《这个忠犬有点甜》第123/157页


  皇甫靖:“……我不过问你讨要个说法而已。”
  他又看了看她腰间佩刀, 话在口边,想遮拦也来不及了:
  “你这把刀,当真是想伤谁就伤谁吗。”
  温如沁却蓦地转身, 长袖飘飘地,也不再说一句,朝着对面走去。
  “教头您别……” 小田这样虚弱地叹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皇甫靖方回过神来, 赶紧找人将他照料好,所幸他身子底扎实,虽这样被绑了一夜,所幸也没有什么致命的外伤,调养片刻便能好。
  待到将一切都办妥,皇甫靖方有一些空闲的时间来关注对面的人,他们这是吵架置气了吧?
  那人依旧面色淡漠,清风高洁,她向来了一个人,好像身边也不需要有个人。
  血缘上是如沁的同胞近亲,可若要比性子,却比如沁要麻烦多了,皇甫靖本安者和她和平相处的心思,眼下被这么一闹,心中也置了些气,索性两不相顾,懒得再去管了。
  小田中途倒是醒过来几次,好几次都是问的那位公子如何?那位公子如何?丝毫没有记恨她的意思,相较于此,就连一个正当的理由都拿不出来的她是不是有些站不住脚呢?
  皇甫靖不免叹息一声,看来凡事都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呢。
  这般到了日暮时,小田的脸色也好了许多,他醒来说的第一句,又让皇甫靖感动不已:
  “教头儿,我见这天气怕又要下雨,咱们还是早些搬到东边去吧,那边地势高,雨不易漫进来,还不容易叫人发现,咱们,咱们没有时间了呀。”
  皇甫靖心中感慨万千,思及此,方道:
  “方才你昏迷时,我也想过了,这法子的确是个好法子,那咱们便搬吧,反正也须得想个法子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皇甫靖一道禁令下来,一群人火急火燎地,夜幕刚刚降临,他们便已经到了东边的高地上。
  那地方果然如小田所说,地势开阔不少,地势高且平坦,无疑是他们最好的栖息地了。
  且正如他所说,他们搬过来不过半个时辰,一道响雷自天边闪过,稀里哗啦地,雨又下了起来。
  但凡是雷雨,总免不了倾盆,雨势越下越大,越下越大,丝毫不输前几天那惊天动地雷雨夜的风采。
  也亏他们未雨绸缪,早做好了准备,打算搬到东边来了呢,不然得被这雨给淋得稀里哗啦不说,待水漫上来,他们那些灶台,帐篷怕也是不能用了。
  而且小田的伤势自从来到东边之后也好转了不少,唯有一点,皇甫靖不确信她有没有跟过来,他尚存一丝担忧,但想想,她如此厉害,怕也生不了什么事端。
  皇甫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庇护地,安心地等待他爹的援军前来相救便好,不曾想,他这一步却生生的将自己推入了一个更加复杂的环境中。
  事情发生时,大约是在夜深人静近子时之时,皇甫靖正睡得优哉游哉,却有人将他大力地摇醒,他醒来,迷迷糊糊的对着来人呵斥了一声:
  “怎么了?”
  小田此时的神情却很古怪,看他也不像往常那般热络,只是将她扶起来,默不作声地,只说了两个字:
  “快走。”
  皇甫靖哪里能明白他什么意思,一脸懵:
  “走?走去哪里……”
  但他在军事上的直觉却又让他有了一丝怀疑,忙直起身子望望四周,约一百来号的士兵们两两相卧,就在四周平静的躺着,可那平静中却又藏着一丝异样。
  “别看了,他们醒不过来了。”
  皇甫靖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望着他,嘴唇有些哆嗦:
  “小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好像有些明白,但又不敢相信……
  却看田海站起来扶着他,又催促了句:
  “他们暂时中了毒,醒不过来,你且听我的吧,教头快走!夏丘那些人马上就要赶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却看皇甫靖面色一凛:“何以……”
  他忽然定住,盯着面前不似以往的人,头脑中的任督二脉被打通,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其中混杂着那些不可原谅的背叛之感,皇甫靖用尽全力将他的手甩脱,呵斥:
  “原来那个细作便是你!”
  此刻,田海只是垂下了眼眸,并不辩解只是固执的拉着他:
  “快走吧教头,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那些人找来了我便说你已经被我杀死,届时我随便找一个尸体冒充你便是,他们都没见过你的样子。”
  皇甫靖哪里敢相信?从那个单纯善良的小田嘴里竟然吐出这样的话……
  纵使如此,叫他做抛弃兄弟独自逃亡的走狗,皇甫靖也做不出这种事!
  “我问你,他们是中什么毒?!”
  田海道:
  “是避风果,那果子内含奇毒,若长期服用可蚀人心智。”
  “可为什么我吃了那么多却一点事没有?”
  “万物相生相克,既有□□,自有解药,你只是恰好饮用了那人为你配制的解药罢了,避风果之毒,也只有避风果之蕊心能解,那位公子既然已经知道了避风果树在哪,想必也早就知道了我便是那名细作,若不是您每次吃完果子他都会将解药浑在水中交予你,教头,您现如今怕早就和他们一般了。”
  “这么说……” 皇甫靖脸色煞白,想起那人苍白无血色的脸。
  “你信任我吗?”
  “你是如沁的亲妹妹,我自然信你。”
  怪不得了,怪不得了,怪不得她会无缘无故的将小田给绑在树上,只因他早就知道了小田便是那名细作!而他……说出了如此狠毒的话。
  她向来不善言辞,所作所为也全是为了他好吧,皇甫靖却不领情,反倒倒打一耙。
  思及此,皇甫靖内心一阵钝痛,生出一股怪力将他的身子掀翻,挣扎着要往来时路跑去。
  她的身上还有伤……
  却不想这时突然从北边传来一声一声气断山河的震天吼,震地他耳朵疼,与此同时,一群举着刀剑矛枪的士兵向着他们涌了过来,皇甫靖终究无力地垂在了地上:
  “为什么?我皇甫靖哪里对不起你,要容你这般背叛。”
  身后的声音却平静的很:
  “教头,我不想杀你,我想杀的只是你们这些可恶的大庆人罢了,数年前北鹤与大庆开战,与北鹤离得极近的夏丘又怎能独善其身,便因着你们的贪婪,我一家老小十三口人皆死在了大庆人的刀下,教头,你且说我这仇,该不该报?”
  皇甫靖听罢,心中情绪有悲有喜,滚了好几圈,最终只落下个平静:
  “罢了罢了,冤有头债有主,当初打那场仗的是我爹,现在你向我索命也是应当。”
  他看起来像是被人抽了脊梁骨般软弱无能,许是背叛二字伤他太深,皇甫靖只低垂着头蹲在那里,默默地候着候着,等着那些人将他头颅砍下,就此一了百了……
  可那些人却是无辜的呀,那些跟着他奋战的百来号兄弟,却不能就此倒下。
  “小田,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的是我爹,而不是这群人他们是无辜的,而我作为你们的头儿,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心护着你们的安全罢了。”
  他站了起来,手握利剑,铮铮铁骨。七尺雄壮,眉眼生辉。
  一群人冲向他走了过来,刀光剑影间,有无数画面回想在皇甫靖的眼前,心间,他似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说,到了最后却又只是默默握紧了剑,一次又一次,孤独的奋战着罢了
  。
  血,在肆虐,难闻的血腥味涌入鼻间,却莫名的激起了血性方刚的少年气息,杀红了眼,眼中再无他物,这血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他好像也分不清了……


第80章 生平最钦佩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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