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忠犬有点甜》第3/157页



第2章 傲娇高岭花(捉虫)
  前一世的容七是相当不屑于容宝金这诡异思想的。
  那时她正被玄凌迷的七昏八素,只以为情意二字,才是世间真谛,自然瞧不上容宝金凡事朝钱看的态度。
  犹记得容宝金曾说:
  “老三啊老三,咱们这些做女儿家家的同那些个带了把儿的男子比总是要低人一等的。
  就好比说,我们虽身为大名鼎鼎荣国公府上千金吧,这头衔虽好,却中看不中用,日后你还能从爹手中接下国公府不成?因而女子,还是要嫁地好,吃喝不愁,颐指气使,岂不快哉?那些情情爱爱地,不过闲时消遣罢了。”
  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话曾经狠狠震惊了容七,也是这句话让容七越发厌恶上了这爱慕虚荣的二姐。
  但如今重活一世再来看,竟莫名地理解了容宝金这番话。
  这世间一个情字,乃穿肠毒.药,近不得,碰不得。
  话说回来——
  见她进来了,容宝金回过头来扭着眉略微抱怨了句:
  “怎地来滴如此迟?且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好好的衣裳怎地变成这样了?”
  容七低头一看,瞧见了身上沾满泥土的浅粉色薄纱丝裙,再往镜子里头一看,乖乖,脸怎么也黑乎乎地,更不说那不输给鸡窝的头发了。
  她哈哈哈大笑出声,而后一套衣裳丢过来,容宝金这边忙着为自己抹上绯红的洛儿殷,随口下了令:
  “快去换上,等下同我一起出去。”
  得令! 容七姑娘抱着衣服屁颠颠走了,容宝金抽空撇她一眼,目光却有些悠远。
  “二姐,这又如何?”
  一袭翡翠烟雨绮罗裙,将她柔白的肌肤衬地更为娇嫩,腰间别以一淡紫撒花半面束腰,又将她二八少女的玲珑身段展现地淋漓尽致,容七一出来,绿荷便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声:
  果然人靠衣装
  却遗憾没有倾城之姿,容七的脸,绝对算不上美人。
  “过来。” 容宝金起开了一方正精雕宝盒,拉了容七坐下,一手沾了些脂粉便要开始在她脸上作文章了。
  “别人家的小丫头到了你这个年纪哪个不把自己打扮地光彩夺目,就盼着能找个好人家嫁了,你可倒好,整日只像个疯丫头似的,正经事儿不做,其他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倒一箩筐,今儿个是不是又爬树去了?”
  容七被她捏着脸描眉,反驳的话含含糊糊:“树上凉快嘛,您也不是不知道京城这几日的天,在屋里可没险些把我给融了。”
  而后感觉到施在她脸上的气力大了一分,容宝金楚楚动人的眼娇若雨后初兰横她一眼:
  “就你整日借口多。”
  “嘿嘿嘿。”
  几番动作,容宝金终于结束了。
  “老三啊。”
  容宝金将她的脸转向镜子,一眼便瞧见镜子里比方才明显艳丽了不少的自己。
  “你本就没有花容月貌之资,那便更该多花心思在打扮上头,若不然,还想在家中倚仗着爹爹做个老丫头?”
  末了,容宝金又补充了句:“即使是我,这每日寻常打扮也是必不可少的。”
  容七算是明白了,她二姐这么长长一番话拢共想要表达的可全在最后一句上了。
  她容宝金这等国色天仙的大美人可都要靠这桌子上种类齐全的胭脂水粉撑着呢,遑论你容七这等姿色平平的呢。
  容七坐下来顺着她话一问:“二姐今日打扮地如此好看是要去哪儿?”
  容宝金只嫣然一笑,不作声。
  就算她不作声,她也是知道的,若她没记错的话,容宝金这是要去雅韵楼――
  京城最大的茶楼,城中那些个高官子弟们随波逐流,最爱来比拼比拼诗词歌赋的地方。
  而诗词歌赋哪能满足那群终日鱼肉的公子哥呢?这时,便要找些乐子来了。
  自古男子爱女色,这乐子自然就是女子了,只是来的女子可并非什么寻常人家所出,一个个,皆是这京城各处达官显贵宅院里头的小姐们。
  若要说的精简些,这雅韵楼,便是一群身份显赫的男男女女们不甘寂寞,私下玩乐聚会,结识上流子弟贵女的名利场。
  而容宝金的目标,便是那些贵公子中的一个,容七仔细回想,这人应该是当朝镇北大将军皇甫司文的独子,皇甫靖。
  京城有名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物。
  “你这就不懂了吧,我选来选去,唯独看上的便只有一个皇甫靖,身世显赫,生父乃镇国将军威名远扬。
  且最重要的是啊,这皇甫将军常年驻扎北疆,一年中归家的日子十个指头便能数出来,皇甫靖为家中独子,生父不在,那他便是家中头把交椅。
  这人头脑愚钝心思单纯,定好掌握下,届时我嫁进去了,稍稍对他使些手段,这整个皇甫家还不都任我管了?”
  末了,还问容七:“你且说,我这嫁地好是不好?”
  ……
  容七很镇重其事地点点头,笑地眼睛都不见了,没心没肺:
  “好!当然好!”
  而后便是一段长长的沉默,来了个丫鬟同容宝金说,这接人的马车已经备好候在门外了,
  容宝金脸上露出抹自信,又朝自己连上浅浅扑了层胭脂,将一张本就绝美非凡的脸映地更加动人。
  “二姐这胭脂真好看,想必定是要不少银子罢?” 容七找准了机会开始拍马屁。
  果见容宝金嫣然一笑:“朝廷上月刚收到的贡品,我特求了莺姨央了爹爹要了几盒回来,自然是极好的,即使淋了雨都不见漾开。”
  “咦?那何以我房间里没有?” 容七状似困惑地闻到,一心想着亲自拆了她二姐的台,欲看看她如何应对。
  容宝金却很镇定地往她脸上抹了些许,道:
  “这东西如此名贵,配老三你的脸实属暴殄天物不是?”
  “……” 得嘞,她二姐这挤兑人的毛病可一点没改。
  容宝金见她呆住一小会儿,扑哧一笑:“我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问我何以自己没有,怎么说地好像这胭脂有脚能走到你身边似的。”
  这话里有话,容七笑嘻嘻地看着她。
  “但凡遇上什么想要的,你还指望别人亲自送到手头不成?全靠自己争取罢了,老三你便是活地太随性,得过且过。总爱将一切都倾覆与某件事上,其他再不管不顾。待到日后有了什么求人的地方,且看你怎么办。”
  这话倒是不假,容七想,她上辈子就是一心一意把心思都扑在了那一人身上,临终了,才落下了那可悲可叹的结局。
  这一世,自然是有了血泪教训。
  因着容宝金这一行并非什么光明正大之事,马车皆是从后门绕远了一圈,才归于正道。
  马车悄无声息地行着,马车里,容宝金手握一把小巧玲珑的铜镜细细查看着自己脸上妆容,不时瞥一眼一旁躺着乎乎睡大觉的人。
  一路平静,暗流涌动。
  马车停,硝烟起。
  她毫不客气地一脚踢过去,吵醒乎乎大睡的人。
  “咱们到了,快些理理衣裙。”
  容七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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