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谁喜欢谁带走》第56/65页
良久,终于看见血被止住了,我从地上踉跄地站起来,拿起剩下的布条,狠狠抽打在赵莫身上,一边打一边哭着喊:“当英雄很好玩吗?你这混蛋!”
打了几下,又担心赵莫被打痛了,我的手便无力地垂下来,黯然神伤。
过了一会儿,赵莫低声说了一句:“小乐,扶我起来”!
我的手碰到了赵莫滚烫的手臂,吃力地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该是和他做个了断的时候了!”赵莫站直身体,望着月湖码头的方向,低低地说了一句。
此时月湖码头上一大群警察正簇拥着一个中年男子,听着他训话。那个中年男子就是张炳真!――
现在最紧要地是将健康证明材料送上岛。张炳真此行是搜捕精神病人,如果岛上的人都不是精神病的话,他就不能随意进行抓捕。
这种想法其实很幼稚,张炳真完全有可能狗急跳墙,不管不顾正常程序,甚至……甚至有可能杀人灭口!
正在我和赵莫手足无措的时候,刚才在废弃庭院里听到的流浪狗的叫声忽然接近了,很快便看见林子里闪出几个毛茸茸的身影,竟然是柳艳艳收养的那条灰色的流浪狗格拉丝,身后还跟着它的三个子女。
我唤了唤格拉丝的名字,格拉丝摇着尾巴朝我亲热地靠拢来,三条小狗也欢快地跑到我身边,开始舔我的鞋跟面。
“小乐,来不及了,我们还得想办法送证明材料!”赵莫在旁边提醒我。的确,现在不是逗狗狗的时候!
我远远地看见码头边有武警把绳子,对讲机之类的东西放到铁皮船上,看来张炳真打算派人强行登岛了。这个夜晚,尤其是很少被人注意的在湖心岛上,倘若发生点什么“不测”,肯定会没人知道。这里既没有新闻记者,也没有围观的群众,张炳真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报复。
我回过头看着脚边的格拉丝,一个想法浮现出来。格拉丝经过柳艳艳的细心喂养,已经健壮起来,毛色也变得柔顺发亮,它也许可以帮我们把证明材料送上湖心岛。
这个主意真是棒极了!
湖岸上的狙击手再警惕也不会对一条狗抱有戒心,而狗天性擅长游泳,这点距离对于它来说并没有什么。
我把装衣物的塑料袋拿来装好证明材料,卷成长条状;又把头绳解下来,用头绳把长条状的证明材料绑在格拉丝的肚子一侧。以格拉丝对柳艳艳的那份忠诚,它上岛后应该能嗅到柳正权身边柳艳艳用过的东西,只要它找过去,柳正权他们就能取到绑在格拉丝身上的证明材料。
赵莫明白了我的想法,也振奋起来,俯下身检查了一遍是否绑得结实。
我摸了摸格拉丝的毛茸茸的头,指了指湖心岛,格拉丝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摇着尾巴就跳进了湖里,奋力向湖心岛游去。
我和赵莫一直看着格拉丝,直到它安全地登上了岛,消失在林子里。如果船厂那个刘干事把消息传到了省里的专案组那里,他们会马上赶过来阻止张炳真的行动。
只是他们千万别来得太晚!
我和赵莫借助夜色的掩护悄悄向码头接近,那旁边有一小片竹林。我和赵莫很快便藏身在距离张炳真不过五、六米的竹林里,在里面能够清楚地观察到张炳真他们的一举一动。
张炳真站在码头边上,注视着湖心岛的方向。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摸出手机接了一个电话,挂掉电话之后连连蹬脚!很快又像是没事人一样对周围的武警喊话,让他们集合登岛。然后就看见那些武警排着队走向码头边停靠的三艘铁皮船。
晚上十一点,这个城市已经入睡。在夜幕下,不同寻常的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三艘铁皮船带着二十多个武警向湖心岛划去,张炳真站在码头边不停地看表。他很可能是接到有人通风报信,决定提前动手,想赶在专案组的人到来之前毁灭一切对他不利的证据。
载着武警们的铁皮船激起一道道水花,像是满载魔鬼的骷髅船,正朝着它们的狩猎目标前进。
岸上有两个人陪着张炳真,一个穿着浅灰色衬衣,另外一个身着武警制服,他们也和张炳真一样,盯着铁皮船前进的轨迹。过了几分钟,铁皮船全部靠上了湖心岛的岸边,便看见张炳真用对讲机和登岛武警通话:“你们上岛仔细搜查,找到目标后将他们全部拷上,如果有谁拒捕,你们可以当场击毙!”
张炳真话音刚落地,他身后那位身着武警制服的男子上前说道:“张副市长,您看他们对武警构不成威胁,应该执行正常的抓捕程序吧!”
“逢远,我想你是搞错了,这几个精神病闹得A市鸡犬不灵,已经是人人喊打,如果加上袭警这一条,就算是当场击毙,也算是对民众有所交代了。”张炳真语气中满是不悦。
“话虽如此,但是我们也不能滥用公权力啊!”被称作叫逢远的武警干部还在坚持。
“放屁,谁敢说我滥用公权力,我这是为民请命!”张炳真火冒三丈,开始爆粗。
另外一个30多岁的便装干部看气氛不对,赶紧上前圆场:“张副市长,您看,他也是出于对工作的热忱……”
张炳真不等他话说完:“王秘书,你看你这个研究生,白跟着老子干了两年秘书,不要老是考虑别人的面子,还要考虑自己的位子!”
第十一章 湖畔对决(3)
躲在夏夜幽暗的竹林里,我只觉身子软,浑身冷,一股寒战从心底袭上来。我已经猜到张炳真在那场A市“官场地震”中扮演的角色。那分明是场争权夺利的斗争,为了坐上自己想坐的位子,张炳真一定使了不少卑劣的手段。
岛上的所有知情者对于张炳真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张炳真肯定欲除之而后快。我妈的安全让我紧张地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