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岛魅影》第2/156页


  渔民大叔用力地点了点头:“一个倒霉哥们,以前跟我在一条渔船上干过活,平时胆子大得要命,天生就不信邪。一次渔船靠岸休整的时候,这家伙喝高了,跟船上其他人吹牛打赌比谁胆子大,后来一群人不知怎么的就扯到了红花崖那座闹鬼的屋子上。”
  女乘务员望着渔民大叔没有说话,但从她的眼神中不难判断,她很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渔民大叔顿时兴奋起来,加把劲道:“这哥们吹牛说他根本就不怕什么恶鬼,等会儿就去鬼屋看个究竟,还放大话说那儿真有女鬼的话,他就干脆将她逮来做老婆――据说这女鬼生前可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啊!”
  “他真的去了,还是吹的?”女乘务员坐直了身体,脸上难掩好奇之色。
  渔民大叔唾沫四飞道:“当然去了!他们几个打赌的时候刚好是傍晚吃饭喝酒的时候,我那哥们灌了不少酒,正是兴头上,谁也拦不住,当下就提着一瓶酒,摇摇晃晃地往红花崖去了,说他要是真在那鬼屋过上了一夜,当时跟他打赌的那些家伙都要输他三百块钱。“
  “然后呢?“女乘务员问道。
  “那些跟他打赌的人也不是傻瓜,见他真要去,就马上让两个还没醉的人跟着他,一来是怕他作弊,根本就没去鬼屋而是到别的地方过一宿,到时候就白赢了他们钱,二来也是怕他喝高了一个人走山路不安全。于是,这三人一前两后就朝红花崖出发了。”
  凭心而论,渔民大叔讲故事的水平还是不低的,这会儿别说是女乘务员,就连坐得离服务台最近的高岩也暂时忘记了之前的不安,听得是津津有味。
  尽管这半年余来接二连三的诡异经历告诉他,撞鬼这种事旁人虽然听着很是刺激,但对于当事人而言,可绝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所谓的“越怕越想听,越听越害怕”的矛盾感,指的就是他现在这种状况。
  大叔继续讲道:“那时,我那哥们干活的渔船停在北港码头,那儿离红花崖不远,我那哥们借了个自行车晃荡着骑到山崖下的时候太阳刚好落了山,不过天还没全黑,还看得清路。他停好自行车就顺着山路上了崖,那山崖并不高,走了十多分钟就到顶了。“
  说到这里,他还不忘伸手比划了一下山崖的高度,才接着往下讲:“后面跟着他的两个人也上了崖,见这哥们真的往前面的鬼屋去了,原本打算返回的――要知道,那个地方实在是太诡异了,据他们几个后来讲,感觉一上了崖气氛就变了。”
  女乘务员和一旁高岩都被他生动的讲诉彻底吸引住了,一个比一个听得入神。
  见美女如此关注自己,渔民大叔讲得更卖力了:“当时他们在山崖上,感觉走到哪里都是鬼气森森的一片,就连周围的温度都好像要比别的地方地上好几度,尤其是那座老屋子,一个劲地往外冒寒气,简直就像是一座停尸房!结果,正当那两人受不了这种诡异气氛打算开溜的时候,听到前面我那哥们一声大叫:‘啊,那是什么’!”
  渔民大叔学着他那哥们尖叫,成功地将女乘务员外加侧耳偷听的高岩给吓了一跳。女乘务员不禁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道:“怎么,他真的看见鬼了?”
  “可不是嘛!”渔民大叔用力地一拍大腿,“据说他刚走到那栋鬼屋不到七八米远的地方,就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浮现了屋子二楼的破窗户里!”
  “他会不会看错了?”女乘务员疑惑道,“跟在后面的那两人有看到吗?”
  “我那哥们一开始也是怀疑自己眼花了,于是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结果确实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白影一动不动地立在窗框里。至于后面那俩家伙,因为距离隔得太远,根本就没看到,只听那哥们喊道:‘真有鬼啊’,两人就吓得只往后缩了。怪也只怪那哥们胆子太大,借着酒精烧头就往鬼屋走上去,想上前去看个究竟,结果你猜怎么着?”
  关键时刻,渔民大叔还不忘卖关子,吊听众的胃口





正文 第二章 渡船魅影
狗狗书籍网 更新时间:2014-10-31 11:40:43 本章字数:4418

  “后来怎么着了?”
  果然,渔民大叔一卖关子,听众中就有人按耐不住,主动跳出来追问了。只不过,这次提问的不是女乘务员,而是一个就像一根拔地而起的大葱似的突然从渔民大叔服务台侧后方冒出来的家伙。
  “啊!”喜欢讲鬼故事吓唬人的渔民大叔最终反而被这个冷不防冒出来的家伙吓得打了个哆嗦,转过头上下打量着他道,“你、你谁啊?”
  新出现的家伙穿了件帅气的深褐色外套外加蓝色衬衫和黑色牛仔裤,身形高大,浓眉大眼,阳光俊朗。
  由于这样的外貌极具欺骗性,以至于原本正集中精神听故事的女乘务员顿时就被他吸引走了部分注意力,而根本就没有留意这个家伙双手插在两侧裤兜里的那副吊儿郎当样,提示他实际上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之徒。
  司徒允!
  一旁的高岩狠狠地丢给他一个白眼,眼神的含义不言而喻――你这厮,不好好看着行李,又跑哪里去了?
  可司徒允却根本不理他,只顾催促着渔民大叔赶紧把故事说完。
  高岩再一次对这个富二代的厚脸皮有了进一步的深刻了解――是人都看得出来,渔民大叔对这个突然出现、抢走了美女注意力的家伙绝对是深恶痛绝,他却还能一脸无辜地继续缠着人家讲故事!
  最终,渔民大叔被他的厚颜无耻彻底打败,只好悻悻地讲故事说完:“正当我那哥们靠近鬼屋,马上就能看到二楼窗框里的白影模样的时候,一阵阴风卷带着无数的沙砾突然间从天而降,不应该说是从二楼白影站的地方刮了下来,直接迷了他的眼,痛得他当场哭爹喊娘,叫个没完!”
  “他看清那白影究竟是什么东西了吗?”司徒允好奇地追问道。
  高岩觉得很奇怪,既然这个家伙是个十足的怪异事物迷,为什么偏偏就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呢?
  要知道,之前高岩跟他说过好几次自己在医院的遇鬼经历,可每次换来的均是这家伙的深表怀疑,不是怀疑他是做梦,就是怀疑他工作压力过大,产生了幻觉。
  渔民大叔又说道:“他只隐约看到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具体长什么样子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那阵阴风卷来的沙砾迷到了眼睛。到这种地步,我那哥们就算再怎么大胆也撑不住了,捂着眼睛,像个无头苍蝇似的,鬼哭狼嚎地逃了出来。”
  “女鬼没追出来?”
  渔民大叔忧伤地瞥了司徒允一眼,从他的眼神不难看出,他多么希望提问的是女乘务员,而不是这个和自己一样性别的人。
  不过,他还是很敬业地继续把故事讲了下去:“后面跟着的那两人一看这样,更是吓掉了魂,赶紧拖着我那哥们连滚带爬地逃下了崖。“
  “就这么结束了?”以为故事到这里就要划上句号的司徒允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当然没有,”渔民大叔立即否定了他的猜测,说道,“下了山后,他们将那哥们送到了医院,医生看了一下,说没事,只是让沙子给迷了,就给简单清洗了一下,配了点眼药水让回去了,说休息一个晚上就会好的。可是到了第二天,这哥们的眼睛非但没有好,反而还突然出血了,眼白里红红的一大片,可把船上的人给吓坏了!”
  “那后来呢?”司徒允又追问道。
  渔民大叔摇了摇头,说:“后来这哥们眼睛算是彻底报废了,他前前后后在全国各地不知道跑多少了家大医院,但就是怎么也看不好。后来大家都说,只怪他胆子太大,那天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不避开,反而还要跑上前去看个究竟,结果将那鬼惹怒了,撒了把阴沙,弄瞎了他的眼睛。”
  听完渔民大叔的讲述后,女乘务员怔怔的,没有说话,好像是被这个故事给吓到了。
  司徒允却意犹未尽,问个不停:“大叔,那这鬼屋里的女鬼是何来历?”
  “这个……”渔民大叔正犹豫着,边上的女乘务员却突然叫了起来,“别说了,我害怕!”
  见此情景,渔民大叔连忙摆着厚实的手掌,好言安慰她道:“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司徒允先是失望地垂下了眼帘,紧接着又皱起两道修长的眉毛,做若有所思状。
  虽然成为司徒允的租客兼室友才三个月,但对其为人处世风格早已有了一定了解的高岩马上就猜到了他正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然不出所料,片刻之后,司徒允就兴冲冲地跑到了他跟前,一屁股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可怜的蓝色塑料座椅在他高大身躯的无情压迫下顿时发出了嘎吱抗议声。
  “高岩,你听到了吗?原来暮颜岛上有这种好玩的地方,看来这次我还真是来对了!明天我们也去看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高岩冷冷地回绝了他的提议。
  “为什么?”司徒允奇怪地反问道。
  高岩觉得他的这个问题十分的白痴,因此根本不屑于回答,只不过鉴于以往的痛苦经验――若谁胆敢不解答司徒允提出的疑问的话,最后肯定会崩溃于他的碎碎念下,只好勉强答道:“你没听见吗?那儿有鬼啊!去那儿不是纯粹找死吗?”
  “不可能真有鬼,”司徒允先是不以为然地挥了挥胳膊,随即又满怀期待道,“不过,我倒是很想去哪座山崖感受一下鬼屋那种恐怖气氛。我已经想好了,下次的文章就以‘恐怖之旅’为主题,专门写一篇到各种传说中闹鬼地方游离之后的感想,肯定会大受欢迎的,你说呢?”
  说完,他还兴奋地拍了一下高岩的肩膀,力道之大,差点将身高虽然也不矮、但身形略显单薄的高岩拍离座位。
  高岩好不容易才稳重了身体的重心,没好气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会到那种地方去送死!”
  哼!以他这半年多来连续不断的倒霉状态,鬼不主动来找他就不错了,他还主动去找鬼,难道是真的嫌命长了吗?
  “呵,我知道了,”司徒允眯起大大的眼睛,笑嘻嘻地看着高岩,“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高岩懒得理他,只在心里暗自画了个圈圈,诅咒这家伙最好跟自己一样,霉运亨通,大开阴阳眼,让他也好好体验一把见鬼时的“美妙感觉”,省得他继续在这里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小伙子,”渔民大叔看来人还不错,并没有记恨司徒允抢走了美女的注意力,在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之后马上就凑了过来,好心劝道,“千万不要干这种傻事,万一要是真在那里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倒了大霉,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司徒允却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满不在乎地说道:“放心吧,大叔,不瞒你说,其实这种传说中闹鬼的地方以前我也不是没去过,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一个鬼,也没因此而倒过什么霉。所以说啊,要么那些鬼都怕我,从来就不敢在我面前露面,要么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鬼。我说得没错吧,高岩?高岩,高岩?”
  可是可怜的高岩再度出现了晕船的症状,脸色惨白,头冒虚汗,肚子隐隐作痛,已经没有精力回应他的话了。
  “不行,我、我得再去一下洗手间!”丢下这句话后,高岩走到船舱门口,拉开铁制舱门,朝位于船尾的卫生间跑去。
  等他从卫生间返回,打算拉开关闭着的舱门前返回舱内时,他有意无意地透过舱门上端的透明玻璃往里瞄了一眼,结果瞄到刚才那个渔民大叔依然靠在乘务员上对着漂亮女乘务员唾沫横飞地说个不停。
  只不过,这个时候,渔民大叔的身边又多了个女人。那女人穿着长长的及地白衣,留着一头瀑布般掩面的黑色长发,整个人如一副沾了水的惨淡的黑白水墨画,在舱内黯淡的光线下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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