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年意难忘》第113/1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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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叫什么名字我多少岁我有老公还有孩子都是你们告诉我的，更神奇的是我都不知道我还会设计婚纱，我偷偷地拿起笔想着画点什么东西出来好印证，结果那一页画的东西还不如隔壁的五岁男孩……”

随着事情知道的越来越多，不安感便自心中生出，也越发地觉得自己没用，不是一般的没用，是非常没用。就拿孩子来说，刚开始是难以接受，但是从医院出来她就改变心意了。

何美娟轻轻搂住她：“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也想，可是没有信心。

二十分钟后的江家老宅，因为孩子的到来屋子里有了一定的变化，李芸从江思年那接过后就不愿放手，她已为小家伙安排好了很多事。

“你们给她起名字没？”

“没有，我和意涵商量过，由你们来起。”

其实江思年早已想好名字，可是意涵写给他的那封信里点明让长辈给妞妞取大名，除了这个其他条款都PASS掉，他是不会跟她离婚的。

母亲嘴角笑痕加深，接着将妞妞交给珍姨，待她们一离开，将他拉至客厅坐下：“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开始练琴？”

“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显然令对面人不太满意：“意涵生病时就不说了，你已尽了一个做丈夫的责任，离开的太久就不担心会失去……”

失去工作？失去演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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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想过，如果真到了那地步，就去学校给孩子们教钢琴。再说已经实现了儿时心愿，所以没有遗憾可言，换种活法有何不可。

“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已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你吗？”

谈话气氛变的不愉悦，面对失了好脸色的母亲，江思年一脸淡定：“我知道，我也听到了些流言，那些人都是吃饱撑了没事干，自己家里的事都管不好还有闲心说别人家的事。”

忽然之间想到一个人，她以前说过类似的话，想不到今天他又说了出来，真是在一起久了他身上有了她的影子，思及此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淡淡笑痕。

出神间耳边传来一声脆响，收回思绪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眼前人打了。记忆中只有一次，那已是十几年前的事，因她没收了舅舅送他的游戏机，一气之下他就撕了乐谱，等来一记不争气的巴掌。

“妈，我的事业走到今天还不让你满意？我要爬得多高你才能满意？”

不等变了脸色的眼前人回应，他便起身疾步朝玄关处走去，一分钟也不想多待。当门关上那一瞬间，他停了下来，好像听到妞妞的哭声，迟疑了一下没有回头大步离去。

在车上看手机的老李，自他上车关门声就听出来了：“这是多大的仇，发泄到车上了。”

他不想说话，也不知该怎么跟眼前人说，将视线转移到车窗外，更多的是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没过一会儿车停下来了，接着传来老李的声音：“小子，被你母亲打了是不是？”

这不是往伤口上撒盐？见还没到地方，江思年把眼睛闭上的同时，身子也往外靠了靠，有着明显不想听的意思。可身旁人不死心，有着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状态也不是多好，让你马上去工作是不可能的事……我已经想好了，以游学的名义出去，怎样？”

最后一句他听进去了，睁开眼睛后又一想不行，他和意涵这么一走，就会长时间看不到妞妞，他会想念的。

“孩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让你母亲暂时看着，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意涵尽快地承认你，只要你们俩好了，孩子也就会回到你们身边的。”

老李说的是，他也是这么想的，但短时间还是没法离开的。

进门前脸上还没完全消印的江思年怕被屋里几个女人发现，只要走到镜子面前就要照照。身旁人看不下去了，将何美娟喊了出来，让她给他脸上补粉底霜，令他有了想钻地缝的心思。

“要是不想被发现，就别动。”

“不要告诉别人。”

江思年说的很小声，令眼前人忍不住扑哧笑出声：“知道，放心。”

五分钟后他和老李先回到屋内，而何美娟又隔了几分钟才进来，手里拎着老李先前买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