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思》第74/375页


  李绝悄然打量她的神情。
  小道士并不是“自曝其短”,只因他知道星河聪明,有些事情之所以想不通,是因为见识少,亦或者从没接触过,但今日他坦白了自己杀了王道士两人,她迟早会想起采花贼的案子。
  与其再让她起猜忌心,翻后账,不如他一并先交代了,反正一个杀也是杀,一个死也是死。
  而且那采花贼实在死的不冤,他就是当初拦路要劫星河的其中一人,进城就是因为见过星河后念念不忘,至于那朱家被害的女孩儿,也是他找不到机会对星河下手,拿来泄愤泄/欲的罢了,此人凶残狡诈,前科累累,若不杀他,必还有更多无辜女子受害。
  门外,仿佛有脚步声响,隔着门扇,翠菊道:“姑娘,睡了吗?”
  星河如梦初醒,看了看李绝:“什么事?”
  翠菊道:“没事,嬷嬷们说叫姑娘别紧着熬夜呢。”
  平儿先前吩咐过不必人伺候,小丫头们都散了,翠菊因是太太调来的,是跟平儿一样的大丫鬟,见屋内亮灯,不免过来问询。
  星河尽量镇定:“知道了,一会儿就睡,你去吧。”
  翠菊应声退下。
  星河一时接受了这么多令人难以置信的隐秘,简直无法消化,更不知从何说起。
  左顾右盼:“平儿什么时候能醒?”
  李绝道:“通常能睡一个时辰。”
  星河瞅了他一眼:“以后不许这么贸然地对平儿下手。”
  “再不敢了。只是怕她误会我,一见到我就叫起来,我就没法儿跟姐姐说话了。”李绝认真地答应。
  星河心里惆怅的很。
  现在这有问必答,乖觉安静的小道士,跟那个行凶杀人的混世魔王……简直让她没法儿把两道影子重合。
  她思忖片刻:“对了,先前霄哥哥说,你有仇家……莫非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京内也有吗?”
  京城不比别的地方,据李绝所知,那些人在京内行事,是很收敛的。
  何况还有青叶观的陆风来盯着。
  李绝并不正面回答,反而问道:“姐姐是为我担心?”
  星河扭开头,轻轻地哼道:“我才不为你担心呢……你那么能耐,霄哥哥就把你夸的像是什么岳云罗成再生,还冒险把你藏在他房内,特意费心给你弄那些素菜……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假如容霄是个女人,李绝仿佛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这一番话理解为吃醋。
  遗憾的是,容二爷竟是男子。
  小道士站起身来,摆了摆衣袖:“容霄的房间很不好,一点儿比不上姐姐的闺房。”
  星河吃惊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李绝来的匆忙,又只管跟星河解释,还没顾得上打量她的卧房。
  此刻便向内走去:“我喜欢姐姐这里……”
  星河目瞪口呆,自己还没给他颜色呢,他就爬上来了:“你去哪儿,给我出来!”
  小道士却已经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星河像是一无所知的猎物,才进门,手腕便给轻巧地拿捏。
  李绝脚下一转,将人拢在墙上:“姐姐不生我的气了吧?”他的声音低沉的,像是在说什么扣人心弦的体己话。
  他的臂膊横在面前不许她逃离,星河慌而微愠:“你……又干什么?你敢的话……”
  李绝死死地看着星河,好像一错眼她就会不见:“姐姐别恼,我只是想考考姐姐有没有用功。”
  星河疑惑:“什么?”
  李绝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下一句是?”
  “这个我知道,”星河双眼起了一点亮光:“‘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那本《诗经》,姐姐果然在读?”李绝唇边的笑意盛了几分:“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星河得意:“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李绝的眸色晦暗如墨:“好聪明的姐姐,最后一句是什么……你自然也能背。”
  “当然,”星河得到了夸奖,也愿意向他证明自己是认真读过书的:“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
  她只顾要炫耀,念到最后,却逐渐地感觉到一抹异样。
  “如什么?”
  星河脸上的笑在减退,目光开始躲闪。
  李绝俯身:“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她圆润的耳珠已经泛出了浅浅粉色,李绝没法儿忍受这种活色生香的诱惑,几乎是那个“兮”才刚自唇齿间吐出,他的唇便又含住了那渴慕良久的小圆红果。
  听到她受惊而隐忍的低呼,李绝吮着耳珠模糊不清地:“姐姐算算,从别后到现在,过了几秋了?”
  软甜的滋味在齿颊间散开,从舌尖爬过喉颈,一寸寸蔓延到了肺腑之间。


第39章 鱼与水之欢
  星河整个人都麻了。
  她只觉着很难堪,当然也有点难看。
  李绝太过分了,竟然真的登堂入室,就这么放肆起来。
  可她居然浑身乏力地,只是本能地缩着脖子,咬紧牙关。
  耳垂上有一点痒,还有些许不算很疼的刺痛,她实在忍不住了,颤颤地问:“你……干什么……”
  李绝把那湿漉漉的耳珠松开。
  小巧的耳垂,已经给他弄的跟一颗赤色琉璃般的,沾着水光,晶莹发亮。
  “我想……亲亲姐姐。”李绝发现星河没有反抗,也并不是十分生气的样子,他的胆子大了起来。
  他得陇望蜀,觊觎地盯着她殷红香柔的樱唇。
  星河闷闷。
  她觉着李绝刚才的所作所为,不就是在“亲”吗?
  至少是肌肤相亲了的。
  他居然又这么厚颜无耻地说……他还想怎么亲?
  但星河知道不能放任小道士,自己没允许他怎么样呢,他就这么过分了。
  若还亲口答应,不知他还会做出什么来。
  “不行!”星河严词拒绝,手攥住他道袍的领子:“你敢!”
  她的脸色也已经完全地透了粉,像是有些情动的样子,虽然嘴里说“你敢”,长睫掩映的双眸里却透出一点惊慌。
  好像怕他真的就敢。
  夜深,李绝悄悄地回到容霄的房中,二爷睡在丫鬟的榻上,睡得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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