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错》第1/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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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错
作者:冰河
1.-秋水花逼女儿出嫁
无锡郊外,一个少妇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赤着双脚、手捧一束百合花围绕一座孤坟语无伦次地唱着一首歌。她天生一副倾城倾国的容貌,有过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在俗人经典上是无法找到的。她原本是富甲一方的老板娘,姓玉名竹。现在她如若能写出自己的姓名,应该是一个拥有三个亿资产的后继总裁。她如今的模样归罪于谁?谁的错?故事得从开头说起。

玉竹一声不吭的埋头帮她母亲秋水花收割自家地里稻子。她月经有两个多月没来了,最近她经常呕吐,心里很惶恐不安,总是担心自己怀孕了。

秋水花扔下镰刀,擦了擦额头上汗,坐下来燃上一支烟,吞云吐雾了一会,说:“玉竹,来妈这儿歇一会儿。”玉竹顺从的坐在她母亲身边。秋水花扔掉烟蒂看着女儿,说:“玉竹呀,你的心事妈知道。那小子去了海南已经两个多月了,一封信也没给你,他值得你惦记吗?昨天金阿牛替杨元昌送东西回来,说吴阿黑最近和杨婷婷常在一起鬼混。前天西村媒婆张妈来说媒,妈不敢擅自做主。那男的只是岁数大了一点,是个体运输户。自家有一只能载六百多吨的内仓机大铁船,手里很有钱,……身边……有……”“妈,您别说了。除了阿黑,我谁也不嫁!”玉竹皱着眉头倔强地说。她不相信她母亲讲吴阿黑的事是真的。她和吴阿黑既是童年的伙伴又是老同学,她最了解他。他爱她是真心的,他是很有责任感的男孩。秋水花气恼女儿不听话,不再理睬女儿,拿起镰刀去割稻子。母女俩谁也不吭声。

玉竹吃过晚饭去金阿牛家打听吴阿黑的消息。秋水花见女儿没打她招呼就出去了,心里极不高兴,开始埋怨老伴:“都是你平时宠坏这丫头。你看,碗一推就不见人影儿。又不知去哪儿玩去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隔壁李家二丫头前几天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跟人跑了,真丢尽了她李家十八代祖宗的脸。我担心我们家玉竹和吴阿黑……若真是那样,我就不活了!”秋水花猜出女儿去了金阿牛家,心里极不高兴。她用话堵塞老伴,无非是以后不许老伴过问女儿的事情,由她全权做主。玉鑫为女儿抱不平的说:

“啊哟,我求你别说了,好不好?我整天听见你说女儿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从来没听见你说……儿子不好,女儿够乖巧了。”

“老不死的,我们说正经事儿,玉竹不能嫁给吴阿黑!……他家穷得叮当响。再说,就是有那么多钱来我们家下聘礼,我也不同意!”

“水花呀,我们总不能言而无信吧?他们从小到大都是一对很要好的伙伴……”玉鑫带着协商的口吻说。

“别说了!女儿是我生的,应该我说了算!”秋水花专横霸道地说。她全心全意想女儿嫁给那个体运输户。她和金阿牛早就密谋好了计划,一步步逼着女儿。

在玉家,件件事都是秋水花说了算。对玉鑫来说就是芝麻大的事儿也做不了主。

金阿牛远远地看见玉竹朝他家走来,他站在大门口笑脸相迎。玉竹进屋,他又是搬凳子又是倒茶。他尽谈一些海南的风土人情,只字不提吴阿黑的情况。玉竹实在没心情听他谈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她打断他的话头问:

“阿牛,你告诉我实话,阿黑在那里到底如何?”

“他……他最近……好风流快活!他和杨婷婷整天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地混在一起……”金阿牛鼠眉贼眼地瞟了玉竹一眼,吞吞吐吐地说。

“你胡说八道!阿黑不是那种人!”玉竹恼怒地说。

“嗨,天变一时间、人变脸一番嘛!如今吴阿黑在杨婷婷父亲杨元昌手里讨碗饭吃,……话又说回来,杨婷婷在学校时对吴阿黑一直穷追不舍,那一封封求爱信就像纷飞的雪花一样飘落到吴阿黑面前。这是众所周知的呀,难道你忘掉不成?学生时代的爱情是单纯无邪的,但是走上社会的爱情就得有金钱物质作后盾。现在,杨元昌是海南一家建筑公司的总裁,谁不想巴结做杨家的上门女婿!唉,我们是老同学了,我奉劝你一句¬¬¬――慧剑斩情丝!金阿牛见玉竹脸色由红润转变成苍白不再说了。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支笔给玉竹说:“这支笔是吴阿黑托我还给你,他说今生今世对不起你,求你原谅他,忘掉他。”

玉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摇摇欲坠,她竭力支持着身子不让倒下。这支笔是他们相爱的信物,不得不使她相信吴阿黑变心了。她用好大的力气才退下手腕上一只陈旧的银手镯,递给金阿牛说:“这只镯请你带我还给他,祝福他做杨家的成龙快婿,早日飞黄腾达!”

玉竹恍恍惚惚地回到家里,伤心极了,倒在床上呜咽地哭泣起来。她恨吴阿黑欺骗她的感情,骗去了她的处女身。一阵剧烈地呕吐,使她不再哭泣了,她意识到自己怀孕了,她决定去医院检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玉竹起床梳洗后,悄悄地推出自行车骑上去了县医院。她认为去县医院检查最妥,因为那里不易遇见熟人。

玉竹在县医院很快查出结果,她真的怀孕了。她很惶恐,想打胎,摸摸自己的衣兜却没有那么多的钱;想找吴阿黑论理去,更没有那么多的盘缠,她转而一想,即使找着他又能如何,金阿牛讲述得那么明白。她在医院门口徘徊了很久,最后她想出了主意,找借口去向姑妈借钱来打胎。但是她一时又想不出好的借口,只好先骑上自行车回家。她等自己想好了借口,向姑妈借到钱再来医院。

玉家是村里最穷的困难户,每年都要领取政府补贴的救济款。别人家都请上收割机收稻子,只有玉家仍然用镰刀收割稻子。本来秋水花重男轻女思想就很严重,可想而知玉竹手里的零花钱能有多少。

媒婆张妈带着个体运输户宋大发在玉家等候玉竹多时了。秋水花见女儿回来,把女儿拉到一边,说:“玉竹,这人就是昨天妈向你提起的那个体运输户,你到他家不会受罪,他是一个有钱的男人。他说只要你肯嫁给他,愿出五万元钱作聘礼。如果你答应了这门亲事,你小弟盖楼房就不用愁了,更不用愁讨不上媳妇了。只是,……他……他还有一个儿子和女儿。”玉竹抬头朝宋大发望去:四十多岁,矮矮的,胖胖的,皮肤黑黝黝的,三角眼,鹰勾鼻子,满脸的络腮胡子,肉球似的脑袋蹬在两座山似的肩中间,一看就叫人呕心。宋大发那两只眼早就咕碌碌的在玉竹脸上、身上转个不停,他见玉竹朝他这边看,急忙跑上前作了自我介绍。玉竹见宋大发这副长相,厌恶极了,没听完就进房间倒在床上。她在想,用什么样的理由最合适去向姑妈借钱。秋水花来女儿床边小声问:“玉竹,你发句话给妈,到底愿不愿意嫁给他?”“妈,我死也不嫁给他!”玉竹倔强地回答她母亲。秋水花仍然小声说:“妈生你、养你,一把屎一把尿的好不容易把你拉扯这么大,你一点孝心也没有!换了别人,谁能拿这么多的聘礼来迎娶你过门?我们家不知啥驴年马月盖得起楼房,你小弟这辈子注定要打光棍了!妈活在这世上还有啥滋味?妈今天就用这瓶农药死给你看!”秋水花拴上房门,泪流满面的从墙角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瓶药,打开瓶盖要往嘴里倒。玉竹惊慌地下床夺过她母亲手里的药瓶,说:“妈,您别喝,……我答应您就是!”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直落。她心里清楚,不答应这门亲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钱对母亲是那么的重要,可以用女儿换。女儿是否开心、快乐地过一辈子,她全然不顾。玉竹心里极度痛苦。如果没有金阿牛讲述吴阿黑的事,她会嘴上应允母亲,暗地里哪怕沿途乞讨她也会去找吴阿黑……现在她万念俱灰。

秋水花擦掉眼泪打开房门,告诉媒婆和宋大发,女儿同意了这门亲事。媒婆张妈听了顿时眉开眼笑,进来探虚实,她夸玉竹:“好闺女,听你妈的话是你妈的福气。张妈这就去拿定情信物!”在房门外等候着的宋大发经媒婆这一提醒,立即捧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进来,放在玉竹的床头。张妈打开首饰盒,光芒四射,金灿灿的,耀眼炫目:一根项链、一副手镯、一副脚链、一副耳坠、一枚戒指,全部是足金。秋水花在旁边看直了眼。宋大发要给玉竹戴上,玉竹冷冰冰的叫他放在一边,宋大发知趣地退到一边。张妈向宋发使了一个眼色。宋大发会意地来到房门外,从手提包里拿出五万元递给玉鑫说:“爸,这些钱送给小弟盖新房用!”玉鑫稍作客套双手接过来。张妈趁机替宋大发择了结婚日期,定在农历八月十六,离婚期还有五天。

玉家杀鸡宰鹅盛情款待宋大发和张妈。饭后宋大发陪丈人、丈母娘和张妈闲聊了一会儿,他用摩托车送张妈回家,酬谢了张妈一千元。

第二天天刚亮,宋大发来玉家要带玉竹进城买结婚时穿的衣服。玉竹推说感冒了不想去。宋大发要带玉竹去医院,玉竹说刚吃过感冒药。宋大发似乎觉察到玉竹不愿跟他进城,也就不再勉强。他请玉竹母亲为玉竹量了尺寸,独自骑摩托车进城了。此时玉竹决定不再打胎,她要留下肚里的小生命,她要把孩子生下来,呵护孩子成长,把孩子培养成有出息,她要证明给吴阿黑看。

傍晚,宋大发才回到玉家。摩托车上绑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他解开提进房里,一一倒在床上,告诉玉竹每件都是他精挑细选的,问玉竹喜欢哪件衣服的颜色、款式;哪双皮鞋的色泽、样式。玉竹淡淡的说都喜欢。宋大发明知玉竹在敷衍他,还是高兴得手舞脚蹈。秋水花在旁边夸不迭口:女婿是如何地关心、体贴女儿。宋大发又去镇上买来一篮子熟菜,他和老丈人边吃边聊。谈他船能六百多吨货物,从徐州或山东运煤到江阴、张家港、上海、苏州、浙江等地,每趟纯利润挣三万多元,有时还有回头货捎带(从江南运货到江北)。老实巴交的玉鑫好像在听《天方夜谭》里面的故事一样,惊叹不已。在不知不觉中,俩人喝得酩酊大醉。宋大发歪歪扭扭要回家,秋水花竭力留住他,扶他进玉斌床上休息。

宋大发睡到第二天傍中才起床。秋水花如捧财神一般,帮他挤牙膏、端洗脸水。宋大发斯文的和丈母娘稍作客套,去漱口、洗脸。秋水花去厨房端来一大碗荷包蛋煮面给宋大发当早餐。宋大发边吃边夸丈母娘面煮得有胃口、好吃。秋水花见女婿夸她煮面手艺好,欢喜地笑弯了眉。

宋大发来到玉竹房里,借口船上刚装璜过乱糟糟的,没人收拾,请玉竹上船帮他整理,好布置新房。秋水花也在旁边怂恿女儿去船上帮他忙。玉竹借口说感冒没好彻底,哪儿也不想去。宋大发在玉竹房里尴尬地坐了一会儿,临走时又给秋水花六千元用来购买结婚宴席上的酒菜。

宋大发走后,秋水花埋怨女儿:“玉竹,下次不许对大发脸不脸嘴不嘴的!妈知道你整天闷闷不乐,心里还想着吴阿黑。吴阿黑哪一点能比得上大发?大发出手阔气,虽然岁数大一点,人家手里有的是钱!你到他家还怕没吃、没喝、没钱花……再说这门亲事也是你亲口应允……”

“妈,别说了,我嫌烦。”玉竹眼眶里溢满了泪水。说:“妈,如果不是出手阔绰的宋大发,换一个和吴阿黑家境差不多的男孩,您能同意我嫁给他吗?”玉竹不再说了,她知道自己在母亲心里只是一件好兑换钱的物品而已。

“唉,真不知好歹的死丫头!妈还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大发哪一点对你不好?关心你、体贴你、喜欢你、舍得在你身上花钱,这是你前世修来的福!”秋水花悻悻地去厨房做饭。

玉竹出嫁这天,玉家冷冷清清,只来了几家亲戚:玉竹的舅舅舅妈、姑父姑妈、姨父姨妈等人。用秋水花的话说,现在是新时代一切应该从俭,排场大了会浪费。玉竹知道母亲的心事,毕竟宋大发和她不般配,有碍脸面。傍中两辆奥拓轿车在鞭炮声中从村西头缓缓开到玉家门前停下。给玉家的土墙草屋增添了不协调的光辉,宋大发吩咐一起来的张清和王福来给全村人散发喜糖和喜烟。

村里人深为玉竹感到惋惜,好端端的闺女嫁给甚至能做自己父亲的男人。一个叫周婶的妇女说:“秋水花贪人家钱财,才把女儿嫁给这老男人!他以前的老婆丢下一男一女。那男孩品性极坏,来他姨妈家串门我见过,他姨妈家就在东村。唉,玉竹这辈子不会有好日子过啦!”另一个叫陈美娟的妇女说:“前一阵子,吴阿黑他妈带媒婆来玉家提亲,你知道秋水花怎么说?她向吴阿黑他妈要六千元聘礼!那吴家孤儿寡母穷得叮当响,哪来这么多钱?吴阿黑一气之下就外出打工。哎,这才几天,就把闺女嫁人了!”一个年轻小伙子说:“她若不肯嫁给这老家伙,她妈还能用绳捆她去不成?”众说纷纭地议论开来。秋水花里里外外张罗着,假装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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