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碎了我的玻璃鞋》第30/63页
“你够抠的了,好久都没见爸爸妈妈了,再说景航刚回国,你不带他们四处走走啊!”黛子不满地说道。
“噢,我忘了呢。要不明天上午我们陪他们出去走走,中午一起吃个便饭,然后下午我们俩个再一起去看奶奶,这个安排可以吧?”卓禺求说道,自己也坐下来拿着草莓酱往杂粮面包上涂抹起来。
黛子听他这样安排,心里不高兴了,想着去年自己也是和他奶奶一起过的,便铁青着脸说道:“谁说我明天要陪你奶奶的?爸爸他们刚回来,你用的这样敷衍吗,不想去就算了,咱们各弄各的,我去和我的家人过,你就和你的奶奶过!咱也谁都不耽搁谁的时间!”说完,起身便气冲冲地要走。
卓禺求心里也气不过,开口便说道:“你吃了火药吗?昨天晚上也这样子,奶奶怎么了,她是我奶奶,难道就不是你奶奶吗?再说了,我安排的不挺好的吗,上午陪爸妈他们,下午陪奶奶,你还想怎样呢”
黛子讨厌和奶奶在一起,那是一种无形的压力,现在听卓禺求这样说,好像是她不讲理似的,便转身吼道:“是,我就吃了火药,你呢,自私自利,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你不知道我和奶奶吃饭有多压抑,昨天的事情你不了了之,你不知道我受了怎么样的委屈!算我瞎了眼!”
说完,黛子冲进房间里。
卓禺求从昨晚上开始就隐忍着自己的脾气,现在听她说这样的话,脾气也控制不了了,干脆早饭也不吃,拿着车钥匙便出了门。
黛子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心境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想:如果他进来和我讲和,我就给他个台阶下,明天抽一些时间和他去看奶奶。
然而,事不如她所愿,黛子在房间里等了几分钟,依然没有见卓禺求进来,等不及了,便自己走了出去。
只瞧客厅里空无一人,卓禺求早已经离开了。
黛子一气,想着昨日的事情,新仇旧恨一涌而上,气得手都在发动,心里暗骂道:“既然这样无情无义,明天我就是死都不会和他去看那个老太婆!”然后拿着挎包气势汹汹地去上班了。
幼陵因为明天要过中秋节的缘故,便打电话给家人报平安,幸而她前几天打回的款比较多,母亲的口气和以前的都不一样了,听上去格外的饱满,想必电话那头的她也精神许多。
只要妈妈和弟弟过得好就行,幼陵想着,末了又问了何诗嘉的新手机号码,叮嘱了家人要注意身体健康,然后才挂上电话。
“也不知道诗嘉姐在这边过得好不好,妈说她在一家杂志社工作,说挺辛苦的。哎,发条短信过去吧!”幼陵想着,便给诗嘉发了一条短信,问她中秋放几天假,要不要一块儿过节。
短信发过去后,幼陵又继续打扫卫生,当她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时,便停了下来,回头看看孙奶奶没在这附近,便悄悄地蹲了下来,把脑袋轻轻地靠在了沙发背上,那里曾是他靠过的地方。
那天下午,那么媚的阳光,那样美妙的一瞬间,幼陵想着,脸突然红了起来。
片刻,她像是听到了古庙里的钟鼓声,忽地跳了起来,自语道:“天啊,我这是怎么了?我不可以的,我怎么能这样想呢,他已经有了太太!”
幼陵嘀咕着,径自走到了洗手间,然后打开了水龙头使命地用水泼洒着自己的脸,直到她认为自己够清醒。
“干什么呢?”孙奶奶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的时候。
幼陵吓了一跳,像是贼似的赶紧转身摆摆手道:“没干什么啊!”
孙奶奶一脸的严肃,“没事干,帮我煮一杯咖啡吧!”
幼陵应了一声,片刻想起了一件事情,便怯怯地问道:“奶奶,中秋节给我放假吗?”
孙奶奶转身看了看她,想了一下便说道:“法定假日是三天吧!就按法定假日放吧,至于第二次考试,就挪到下周。”
幼陵听到这里,心里大喜,虽说考试时间只是延迟,但毕竟自己会多一点时间准备,孙奶奶能这样宽容,看来应该是上次卓先生答应陪她过中秋的缘故,想想自己也是受了他的泽被,幼陵想着,心里一阵温暖。
下午的时候,小柳那边还提了一些水果和月饼过来,说是卓总让拿过来给她的,幼陵接了过去,只见里面的一个水梨便有三四斤重,其它的芒果,龙眼,荔枝和草莓更是被精致地放在一个个漂亮的包装盒里,月饼更是幼陵平日都没见过的,只瞧各色各样的口味,看的她应接不暇。
幼陵心存感恩,激动的抓住小柳的手致谢着,小柳见她难得这样热情,便问打趣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幼陵脸一红,摆摆手说道:“我还小呢,先不谈男朋友。”
小柳甚少见到她这般大的女孩子脸红的,想着她肯定是对那些男女情爱还未涉入,便又取笑着她,“哎呀,这年头,你这样的姑娘可真是大熊猫来着,稀有呢!”
这话说的幼陵脸红的更厉害了,她也不知道小柳这是夸她还是笑她,便赶忙又扯到了其它的话题上,两人又闲聊几句,小柳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示意着要回公司上班了,然后便匆匆地离开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高嘉铭到卓禺求办公室里找他,“卓总,提前预祝你中秋快乐!Peter那边的样品都补齐了,我想问问CK那边您联络好了吗?我就怕到时候OLIVE不要脸,想通过我们抄袭CK的设计。”
卓禺求关上笔记本电脑,拿掉眼镜,揉了揉眼睛,说道:“现在都是鸡肋来着,CK还好些,OLIVE那边我懒得敷衍了,就拜托你了!”
高嘉铭笑笑,拉开办公桌前的凳子坐了下来,“卓总,中秋有什么打算呢?要不要去宜春的月亮山,很多明星平日都在那里拍戏,现在到了中秋,什么景点都限量,那里更是一票难求,我手上恰好有两张票无用,要不给你,你带着卓太一块儿去?”
“不用了!”卓禺求摆着手,从抽屉里面拿出一片维他命含在嘴巴里。
“对了,嘉铭,上次送给你女朋友的美容仪用起来怎么样呢?”卓禺求问道,其实心里更好奇他是送给了哪位。
“卓总,您的售后服务也忒贴心了点吧。”高嘉铭笑道,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然后翻开短信。“老实说,还不错哦!也不知道CK是找国内厂家做的,还是国外的,不过他们家的产品配件,有些是从是德国进口的,所以,才有质量保证的。
要不我们也尝试做几个样品出来?”
“那也要等会展过后。”卓禺求说道,想起昨晚黛子说的话,便又问道:“对了,你现在交往的那位和黛子认识吗?”
高嘉铭一愣,笑道:“认识啊,是她杂志社的同事,怎么了?”
“哦,没什么呢,只是...”卓禺求无奈地摆着手,心里更加误解了黛子,以为她是为这事耍小心眼,“You know,it’s just their women’s narrow-mindness.”
“OK,既然是这样,那卓总,是您冒失了哦!”高嘉铭说道。
“是呢,不过黛子也太小题大做了。哎,看来女人的宽容大度并不是从表面就能看出的!”卓禺求有感而发。
“您的意思是您之前可以从外表看出她们是哪样的人?”高嘉铭难得见卓禺求这样和他讨论异性,便起了兴致。
“哎,老夫子不是说过吗,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以前我以为黛子就是那种宽容大度,知书达理的人。现在看来,人都是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呢!”卓禺求说道,翻开手机看了起来。
“不一定呢,人家都说心宽体胖,我保证那些胖女人比瘦的心胸要更宽广一些!”高嘉铭开玩笑着。
“谬论呢!黛子现在这样瘦骨嶙峋的,我可不想让她心眼小的像眼药水瓶一样。”卓禺求苦笑道,见黛子始终没有发讯息过来,心里有些浮躁了,“怎么说今天她爸妈要回来,和她闹脾气总归不好的。”想到这里,他站起身道:“好了,嘉铭,下班了呢,今天就不允许你加班了!我这边有事要处理,你带着同事们出去聚聚餐好好玩玩吧,再怎么说,明天也是过节呢!让大家好好放松放松吧!”
高嘉铭见他一整天心情都不怎么好,现在又这样说,心想着他应该是和黛子闹了矛盾,便也站起身说道:“好吧。这个好差事就交给我了,您也早点下班回去吧,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高嘉铭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幼陵才收到何诗嘉的短信,原来诗嘉本想着明天和吴虬烨一起过中秋,而吴虬烨却找借口想推辞掉,到最后没办法了,他才答应下午陪她一起到枫桥那边喝咖啡的。
现在幼陵收到的短信上,诗嘉告诉她明天一起到枫桥那边逛逛街,吃个中饭就好了。
幼陵当然没想到诗嘉找她完全是为了消磨上午的时间,无所谓了,反正她也是没地方去,人家一家人过节,自己怎不能像个可怜流浪猫一样在他们身边打转吧。
就这样决定好后,幼陵才安心下来,想着白天小柳拎过来的那些水果和月饼,便想着明天见面时带一些过去给诗嘉吃。
卓禺求将车子开到黛子爸妈所居住的地方后,见他们屋子里没有人,打了几个电话,黛子没有接听,他反在倒车的时候不小心擦破了别人的车子,幸好他及时联系了车主,车主让他赔了几百块钱,这事才解决掉。
然而他的心情却更加低落了,“都这个时候了,闹什么脾气呢!”卓禺求不满地咒骂着,干脆也不等他们了,直接开着车子,气冲冲地离开了。
刚走不久,黛子他们就开车回来了,“姐,刚刚是谁的电话呢,怎么不接呢?”景航问道。
“哦,是杂志社的人打过来的,挺烦的呢,放假也不让人安生!”是黛子的声音。
“是吗,你从来不会这样子,一向都是工作至上的呢!难道是不想接某人的电话?”景航问道。
黛子一愣,心里有些烦,便蹙眉说道:“景航,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不是还要倒时差吗?怎么这么有精力呢!”
景航听他姐姐这样说,知道她是心里有结,以她的脾气,她是不会把那些压抑的事情说出来,索性便让她憋着,自己也不再说什么。
“明天如果禺求不忙了,就让他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说话的是黄爸爸。
“是啊,他今天没来接我们,也没什么啊!你啊,别为这件小事和他生气,这年头像禺求这样的孩子可真是凤毛麟角了。让他明天有空一定要过来吃个饭,一家人嘛,总该团团圆圆的,吃个像样的团圆饭!”黄妈妈说着,因幼陵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位上,她看不见她的表情,以为黛子是因为卓禺求没来接他们而感到生气。
“看情况吧。”黛子说着,声音疲乏,仿佛此时要倒时差的还有她自己。
景航把车子开到车库里,四人从车上走下来,黛子终于忍不住了,她朝四周环顾一番,然而却没有见到那辆熟悉的车子,心里酸酸的,感觉不是滋味。
“怎么了,看什么呢?”黄妈妈走上前问道。
“噢,没什么。妈,今晚我想和你睡,可以吗?”黛子问道,早已经没有了白日那种干练和强势的气息,此时就是一个孩子,带着满脸的疲惫,想依偎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黄妈妈毕竟是黛子的母亲,知道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此时不好问,便慈爱地说道:“傻丫头,可以呢!”说完,两人帮忙提着东西,一起走出车库。
第二天早饭过后,幼陵帮孙奶奶收拾出门的东西,直到九点多的时候,她才弄好,打电话给何诗嘉,诗嘉还在睡觉。
“好了,你先去吧,我住的地方离枫桥很近呢,我待会打的几分钟就到了!”何诗嘉含糊不清地说着。
幼陵挂了电话,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公交车,像是装沙丁鱼罐头一样,她感觉自己压根就是被挤上去的。
到了车上,人更多了,大家都是你贴我我贴你的,像贴锅贴一样,而幼陵不用拉扶手,她认为现在就是急刹车,也对自己没影响,只是小心谨慎地一直捂着口袋里鼓起来的地方。
因为过节的缘故,售票员比以往多收了一两块钱,便有人不满了,“哎,今天过节,那些超市店铺都搞活动,打折促销。你们这倒好,车票竟然还涨价!凭什么啊,我买了车票,还是站的,更说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