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第18/196页


下午练的是吐纳,先生教我们火术。

一伙儿排排坐,鼓着腮帮子又吸又呼气,吹了半天,也没见吐纳个啥稀罕物出来,火术自然也练不出来。

倒是青三竹轻轻松松手一指,四周空气便燥热了起来,只见一条火龙绕着他的指间,咆哮着上了天。好家伙,这阵势可把我吓趴下了。

他笑站在我的面前,手一伸,递给我一张绢子,“瞧你这德行,给!”

我忙在嘴角旁擦了擦。

啧啧,真是帅得我口水哗哗的流。

一下午的时间也有别的天赋高的弟子领悟出了秘诀,学得也有模有样的,就算没有火苗,也好歹手上冒烟了,只剩我傻傻地站着,羡慕地望着别人。

其实,看别人练武修术也很费力气的。

学得不够火候的弟子,你得防着他啊,不然他随便一指,搞不好你哪儿就冒烟了。

何况我周围还有这么多练得不够火候的。

……所以,我很累。

回来后,灰头土脸的。

银魅殿下也不问我学习进度,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

想必收了我这么一个笨徒弟,他也觉得很不长脸。

我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闷声闷气地去庭院的井边舀水洗了会儿手,把湿漉漉地爪子往身上擦了擦,在小侧厅里咬了几口冷馍,夹了几块小菜吃,就算是解决了晚膳。我慢悠悠地沿路走着,准备回屋趴在榻上歇一歇,可还未进厢房,便见到过道走廊旁穿梭了许多人,这人来人往地正在往外搬东西。

而且,都是从我房里搬出来的。

“干嘛呢,你们这是……”我拦住一个人,正想表达我的不满与震惊和疑问。却突然想到我就一寄人篱下的,而且他们穿着玄墨衫,阶级地位比我高,顿时内心里的熊熊烈火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我立马焉了,放低姿态扭捏了起来。

“三殿下让我们这么做的。让一让。”那人算是和善,把我一拨,就指挥着那些人,搬走了我的梳妆台、枕头、夜壶……

我茫茫地站着。

突然小惊恐了一阵。

莫不是学法术的时候,我表现太差,让三殿觉得受了侮辱,这会儿想把我轰出去?

我看着一瞬间变空的厢房,真是又悲又喜。

喜的是,终于可以回去做米虫了。

悲的是,使者还没找到,嗯,这不是重点……虽然没了他我就不识回去的路,可摸索摸索总能让我找到那么一条的。最重要的是……

哎呀呀,这千里迢迢的,我又没法术不会缩地成寸,更何况这路费还没凑好呢。

我在一旁琢磨来琢磨去的时候,那人早已把空空如也的厢房锁了,还贴了白乎乎的封条,等我回过神来,一个人影儿也没有了,天也渐渐黑了。我立在厢房前发了会儿呆,最终还是忒没骨气地来到了三殿的卧房前。

守在门口的黑袍下人,只是瞄了我一下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由着我进去了。

银魅殿下房里是啥样,我不敢看,只觉得这里头光线不够亮堂,他着着一件宽松柔软的黑袍,腰间松松系了条锦带,柔软似水的银发随意束着垂落于肩头,这慵懒随意的打扮倒显得斜长入鬓的眉秀眉格外的锐利。

他端坐在桌子旁,只看了我一眼,然后无动于衷地继续擦着手里的皮鞭。

不愧是三殿下,用的东西都贵重,这皮鞭都金闪闪的,鞭柄缠着一条金蛇,造型奇特质地又好,想必要花不少的灵气与银子。

……而且,似乎还是个活物。

那小金蛇吐信子,沿着攀爬着上了他的手肘。

我心头一怵,低头,慢悠悠地往后挪了几步,就想往回撤。

“想躲去哪儿啊?”一道声音异常低沉,充满蛊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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