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第184/196页


我老脸一红,咳嗽一声,缩了手:“这副模样看久了,我倒也习惯了。”

“这些年让神君受累了。想不到您在凡间走了几遭,受了几轮情劫,竟脱胎换骨了一番。”司命星君深明大义地点头,“怪不得兆曌认不出你。”

是以,不喜忸怩作态扮娇羞的本神君我,轮回转世竟投到这般娇弱的躯壳儿身上,是他们所未料,也非我所料。

真是一个悲剧啊… …

“说起来还是司命君给我批了个好命格啊。”

司命星君一个劲儿地赔笑脸:“已是旧事了,还提它作甚。不知玄灵可曾记得那只芳华兽?"

“怎么不记得。”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司命星君此番平白无故又勾起了我的伤心事。

我九玄灵成仙后,受不住天庭的冷清,整日游手好闲,惹出了不少事端。天界千千万万年来,难得生出我这么一个怪胎。一干上古神仙瞧着稀罕,说我少不更事,都不与我计较。

实则,在我看来我是实打实的稳重,又实打实的老练。而就是这么稳重又老练的我在一个“情”字上栽了个大跟头,然后在此之我的人生就是一场接一场的情劫。

司命星君提起的芳华兽,就是这情劫的开端。

然那时候因我性子不太沉稳,所以玉帝老儿也没授我什么封号,更别提任职了。

我也乐得逍遥自在,闲暇之时常常探访各位仙家,想结交几位掏心掏肺的蓝颜知己。

可时间久了,便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除广寒宫的嫦娥与我唠磕的时候以姐妹相称之外,天神天君的天孙们视我如同兄弟,左一个玄君兄,右一个九玄灵弟。

我很是惆怅。

他们连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明白,委实不值得深交。 于是慢慢地将那一腔热血,放在了养神兽上。一段时日下来,从太上老君的座下青牛到元始天尊居处的火麒麟… … 无一幸免,统统遭我染指,以至后来有些修为的龙三太子但凡见我都绕道走。

司命星君每每欷歔:“恋兽癖恋到你这种德行的,倒是甚为少见。”

“哪里哪里,一般恋兽癖。您过誉了,过誉了。” 我拱手推辞了一番。那时司命星君才受封为司命。人前刻板些,人后却常爱来我府上走动,调戏我的神兽。每每与我说起那毛球团,就一脸向往。

而我虽爱神兽,府里也没少养些走兽飞禽,但不大爱毛的。所以听在耳里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胡乱应了声。

“你养的这些都不是稀罕物。”司命星君顿了一下道,“听说女锅下界走了一遭后,裙摆上黏了样东西回来了,我见她要丢,便为你讨要了来。”

“莫非是神兽?有毛的我可不要。”

“若是毛球我便自己养了。”司命星君神经兮兮一笑,“所有没毛的兽里头,就属他最可爱最难求。”偷偷摸摸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树杈,递到我面前。

“你莫不是耍我?”我怔怔,眉头皱皱。

“你我认识这般久,我何时诓过你。”司命星君的手指抵着它,又圆又胖的树枝滚了几滚,滚到了我的面前,“你再仔细看看。”

那一截树权权通体圆润,红中带着点黑,捏在手里微微能感觉得出有稀薄的灵气散发,不过沾了女祸的裙摆,又被司命星君揣了这么久,有些仙气也是应当的。

“可曾听过有一兽化人形后肤白如凝脂,终年异香,而且眉眼下必定有那么一粒朱砂痣,泪痣颜色愈浅愈年少。兽亡后自浴火海,化为一截枯木。我这般细说之后,你可晓得了?”司命星君说毕,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

我悟了,低头双目熠熠生光:“莫非此物竟是传说中的芳华兽?"

“好眼力。此物正是芳华兽的精魄,据说可解万世之毒。”

“只可惜,亡得只剩一截枯木了。”

“那倒也未必。如将木埋人土中,将药草、花瓣碾碎加之晨曦露滴哺之,许能再结出个绝世芳华也说不定。”司命星君一脸神往,再望向我时一征,“你去哪?”

“找土来,把他养一养。”我老实道。

“只是传说罢了。你当真要试?"

“司命星君,你把他带来,不就是让我试一试吗?"

一连好几日我都闭门谢客,通宵查阅了许多书,却无果。世间对芳华兽的记载是少之又少。只晓得芳华兽皆为雄兽,少言,神色多寂寥,性安,独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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