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第24/196页


“你在种木簪?”

他没有回答我,手触摸着那根被黄土掩埋了一半的簪子,用一种温柔如水的目光打量着它,半晌才似是喃喃自语:“你莫惊扰了我家娘子。”

声音真是好听到令人销魂。

“真对不住。”我以手捂住嘴,站着,四处望了望。

只是这杏树下,除了我与他二人之外,哪儿还有其他人。

我好奇地瞅了一眼,手也不自觉地搭在了他的肩头,凑过来问道:“你的娘子在哪儿?”

杏花落了少许,乌黑的发倾泻了我一手,虽是隔着一层柔软的料子,但一种久违的温暖与熟悉随着掌心侵入内心,我眼也眯了起来。

对于我过于亲密的举动,他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只是低头很乖地说:“他们说春耕秋收。所以我得赶在春天埋了它,夏天一过 ,便能收获娘子。”

我在他一旁蹲下了,一门心思盯着那埋于土的玩意儿。

话是没错……

只是用错了地方。

而且黄土里埋着的也不是人,却是半截木簪。墨色古木被雾沾得湿漉漉。

难不成,这木簪子上雕的是他的娘子?

我貌似熟络地拍了拍他的肩,非常客气地说:“来,把那玩意儿递来,给我看一眼。”

结果,正对上他的眼。

眸若辰星,眉如远山。

春风吹拂水面,水波涟涟,夹杂着柳叶清新的空气铺面而来,他用食指中指,轻巧地拨开了我的手,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就这么望着我,长身玉立,衣衫微飘,美撼凡尘。

那一眼,如落梅压雪,似春水映梨花。

心在此刻漏跳一拍,然后狂跳了起来……

他微皱着眉。

就连生气的时候,眉宇间都透着一股谦和。

我忙收起了那腾在半空的狼爪子,一时间只觉得尴尬不已,低头做鹌鹑状,顺势便捞起了埋入土里的木簪子,不自在地挪了挪步子。

……这个人,怎会生得这般美。

他立着不动,又朝我走近了几步。

我头低得更低了,赤红着耳朵,装作无事,吹着簪子上的灰。

这是一根看似寻常,没有雕花也没有描美人图纹的簪子。

就这么一根女人用的东西,摊在掌心里却热热烫烫的,烫得我险些把它抖掉了。

上界的东西真真神奇,连簪子就像神物。

方才他一直很紧张地守在这里,

想必很宝贝它。

既然这么宝贝,就不该把它埋掉。

“春耕秋收虽是没错,但并不是每个东西种下去便能得到你想要的。就比如这根簪子。”

我想了想,总觉得这玩意儿不能用水洗,便拿指腹摩挲蹭掉上头的灰土,想着不妥当,于是又扯着布料子小心翼翼地擦了擦。

不知是不是多心了。

随着我这一系列动作下来,背后落于我身上的那抹视线又炙热了许多。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不舒服中却又有一股别样的感觉,说不出那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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