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第51/196页


或许唤这两个字的人是个情深意重的男子,让它夹带了许多我所不能理解的感情,所以才如此令人感动。

这份感动,令我不忍去打破。

夭十八从竹林深处走了出来,见到了我们这副场景,默默地递了琴,从坑里掏出了地瓜守在很远的地方吃。

我枕在玉华肩上望着她。

突然觉得这姑娘安静起来也挺安静的。

时光静静的流逝。竹林????,碧涛微荡,看似那般安宁,其实人心不见得不会起波澜。

玉华很快便恢复了,对着夭十八继续摆出了一副主公的架子。

我见着夭十八自己吃得挺欢畅的,不像是想事后算账的人,于是胆儿也大了拉着抒情完了的玉华入座,三人又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地把剩下的给瓜分完了。这期间,十八这姑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她家主子吃我豆腐。而玉华似乎也一扫内心的阴霾,忘了我是怎么欺负他的,仍是紧紧地挨着我,一副很喜欢我的模样,吃饱后便很显摆地摆好架势,说要给我弹小曲儿。

他弹得挺好听的,就不知道这曲子是什么明堂,欢快中又有些忧伤,竹林夹杂着碧海涛声,挺催眠的。

其后果是,我还真的是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手指摩挲着我的唇角,那么的小心翼翼。然后软软的东西覆上来了,一时间,满嘴儿皆是清香。我动了动,然后那阵瘙痒就不见了。直到有人把我摇醒。

忘哉幸哉

我迷茫的睁开眸子。

正对上玉华温情脉脉,带笑意的眼。我忙往后躲着,唆了下哈喇子,反射性地就拿袖子抹了把嘴。

“你还真把主公当软枕了。难得主公兴致好,奏曲儿给你听。”夭十八哼了一声,一脸鄙夷地凑近来看了一下,“你睡着了不算,居然还敢流口水。”

我惊惶。

“简直是……简直是……”夭十八握了一把腰间的剑,斜了我一眼,想了会儿措辞,忿忿不平地补两字,“可耻!”

这是夭十八吃完地瓜后第一次讽我。

我想大概是我睡得久了,久到地瓜已经被这丫头消化完了,所以她才有气力把方才那段话表达得如此深情并茂,令听者无一不羞愧。

不过,这丫头一提到他们家主公,便处处针对我,也忒不可爱了点。

“非也非也。是玉华奏得太好了,我忍不住挨紧他,闭目聆听。可谓曲如其人,一时间我太过动情,不觉沉沦于此,无法自拔,以至连口水都流了下来。”我垂首作揖,一副心神荡漾又悲催的模样。

“你你个泼皮猴儿还敢狡辩。”夭十八气急败坏,口无遮拦,“你看你把主公睡成什么样子了。

我一惊。

“睡”这词,是动词还是名词?放在这儿着实是不妥啊不妥。

玉华只是默默不作声,但耳根都红了,末了还忍不住帮我说话,“不怨她的,我乐意。十八,你不该这么对卿儿。”

说毕他垂头,理了理凌乱的衣袍前襟,一脸甘之如饴的笑。

一切都是这么默默的……

我看得瞠目结舌。

觉得此番一来,不想往不道德的方面想,都不可能了。

夭十八哼了声,跺脚,“还不去帮主公收拾干净。”

我定神,看了一眼,被我“睡”得成人形的玉华,此刻他靠坐在树下面,衣衫褶皱,微有些不整,古琴横放在一旁,颇像一幅慵懒美人图。

我终有些不忍。

他却朝我宽慰地笑了笑,眉目舒展,理了前襟后,手正撸着发,秀长的发被掖在了华服里,而他左侧的肩上还有一滩若有似无且颇为可疑的水渍。

难不成是口水?

我立马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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