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末日晴空》第25/131页
“所以爸妈从不对我讲起你的身世就是怕你触景生情,再次失声么?”桦问。
“恩,就是这样。他们于我而言真的是和亲生父母没有区别。他们在为你取名字的时候,就想到我,为了纪念我的父亲欧阳桦,便为你取了白秋桦这个名字。他们是想告诉我,我其实并不孤单,因为我有家,有爱我的爸爸妈妈,有和我亲密无间的弟弟。”我一点点的说着往事,心里的感觉和当时并无差异,泪水含在眼圈中,徘徊着不忍滴落。
“正是这样,”管家接过话:“老爷和夫人一直都叫我保守着小姐的身世秘密,对外人、下人们都声称小姐是老爷夫人所生,为的就是要给小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不想有绯闻困扰小姐和少爷。”
“难怪谁都不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也只是一次偶然听到了父亲回忆往事,才得知你并不是我的亲姐姐。”桦恍然的回忆着。
“我想说的并不只是这些,”我转过身来正对桦的脸:“桦,我是想告诉你。当我第一次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我最珍贵的家时我以为,我是个灾星,注定了要流离失所。但是如今我第二次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时,我却认为这些苦难并不能打到我,这些磨难是化了妆的幸福。因为我还有你,还有值得我积极活下去的你――白秋桦。”
桦听到了我的话,神色诧异至极,他的眼睛微红,眼眶中渐渐地渗出了泪水,他抱着我疯狂的哭泣,泪水如倾盆大雨一样冲刷着他的十八岁的世界。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桦如此的哭泣,第一次看到他没有伪装的表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或许说他成熟了会比较好一些吧。
次日,我与桦、管家三人赶回了白氏,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做:“家破人亡”后,开始料理父母的后事。
因为家产已无太多,葬礼只得简单的举行。我和桦素色衣着,服丧期间没有流过一滴泪,因为我们都已经学会了用表情去包裹情感,在知晓了世间的酸甜苦辣百味人生后。
“走吧。”我和桦回头看了最后一眼白氏的别墅,坐上了计程车,搬到了一个很普通的公寓里。在公寓的门口,管家依旧像以前一样为我们开门,恭敬地说:“少爷、小姐,请。”
我抱着箱子,调侃道:“还少爷小姐呢,你就别取笑我们了。”管家会意的笑笑,我三人开始收拾家具。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了,家产尽没,只剩下了一些简单的家居。
差不多快晚饭的时间了,我简单的做了些饭菜招呼管家一起过来吃,三个人围着桌子,没有言语。
“白叔,”桦突然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对着管家:“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白家的忠诚,我敬你一杯。”管家诧异了一下,而后与桦同立对饮。
我盯着桦,第一次猜不透他打的是什么算盘,自家里出了事后桦给了我太多的第一次,他的成长,不可思量。
桦放下酒杯,为管家夹菜,一顿饭吃的简单不乏温馨。
饭后我在厨房收拾碗筷的时候,听见客厅里的桦满是歉意地说:“白叔,现在我家的境况你也知道,已经不再有从前的荣华富贵可享。你看……你还要跟着我们么?”
管家听到桦的问话后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惊讶的说:“少爷,您这是要赶我走吗?”
我终于明白了饭桌上桦的举动,我擦擦手走到客厅里,微笑着对管家说:“白叔,你对白家的忠诚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但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你还有一家老小,总不能不管他们吧。”
管家叹了口气,眼角微湿:“小姐,人老多情啊……我怎么能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呢,只是我眼看着你们从小长大,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般,怎么能放得下你们呢?”
我拉过管家的手坐下,“白叔,你不用担心我们。其实在我出嫁前爸给了我一张金卡,里边还有很多存款,我猜够我们生活了。”
说到这里,我下意识的看看桦,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尔后他也坐过来对着管家说:“其实我前几年时还偷偷攒了自己的私房钱,想起来现在是派上了用场啊,呵呵。”
管家低着头,沉思了好久然后拿过茶几上的笔和纸,写下了一个地址和几串号码递给我,说:“小姐,这是我的地址还有号码。如果小姐少爷今后有了困难,一定要来找我啊。”白叔流着泪说完后离开。
“私房钱?”白叔走后我好奇的问桦,他撇撇嘴说:“不过是配合某人么……”我笑笑作罢。
几日后我整理桦的房间,看见他的枕边放着一本精美的艺术杂志,封面上的时装很是梦幻,我好奇的停下来翻阅着,忽的有一张烫金的纸张从书中掉下,其华美的装饰吸引着我的眼球,当它飘到地上时,封页上的两个大字着实的烫到了我的双眼。
“金艺……”我惊愕地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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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我气愤的质问桦:“要不是我偶然发现,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
我手里握着金艺的入取通知书,距离报到时间仅有3天,他看了看我的手,眼里的伤痛着实的显现着。
“堇,那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玩笑罢了。”他的表情黯然无光。
“玩笑?”我平生第一次这么的不确定,桦也会有敢想不敢做的事:“桦,金艺是你的一切啊,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他独自为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好像是在平静内心一般,“堇……”他的手紧紧的握着玻璃水杯,“我其实不是那么想做什么……设计师……”桦的声音越说越小,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起了白色。
我走过去,将杯子从他手中拿出,然后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他忽的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耳际,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随它去吧,堇,其实我只是想做一个幼师,教小孩子画画,这样不也挺好么……”
他尽量想将自己的声音带向平淡,却忍不住难过而嘶哑。
“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轻抚着他的后背,突然灵光一闪:“你真傻,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有金卡么?金艺的学费算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