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是你》第271/315页
先看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再看看他不嫌弃她喝过的水,这叫什么洁癖?
安之愣了愣,几乎是脱口而出:“凌总,我们之前认识吧?”
凌祎城挑了挑眉,干脆将车停在路边上。
安之的性格很明显比从前外向爽朗了许多,她觉得两人既然已经避无可避的见面,她也不想将事情憋回村里,那样会影响到工作。
有事摊开来说,总比闷头闷脑胡乱猜测的强。
其实更准确的形容是,她快因为他的出现疯魔了。
凌祎城侧身斜坐着,一副很闲适的姿态,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方向盘,“哒哒哒”节奏感十足:“你先说说你知道的。”
这个回答很明显是肯定了安之的问题,他们的确认识。
安之咬了咬唇,迅速在脑子里将语言组织好:“其实我知道得也不太多,苏曼只说你曾是我的上司。”
“苏曼?”
“嗯。”安之点头,然后将之前在医院碰到苏曼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下。
“她还说了什么?”
“说,路璟堔是我的男友。”
这句话,安之既是陈述,也是试探。
她毕竟是女孩子,没法直接问出来:凌祎城,我俩以前是不是上过床?
凌祎城微眯着眸讳莫如深地看着安之,半晌之后他掀了唇:“苏曼就没说你是我的女人?”
“咳咳咳……”
安之这次才是真正被呛到了,并且是很没出息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的,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气管里发出低低的喘息声,听起来,就像一头发怒的小豹子。
虽然这个结果她曾无数次的想过,可这个男人在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啊?
一点面子也不给,丢人呢。
安之就觉得自己整个脸都在发烧,一直烧到脖颈以下了,浑身的毛孔似针刺一般的疼,估计再呆上片刻,她就被他的气场融化了。
凌祎城从储物格里翻出一瓶矿泉水,将瓶盖拧开之后才递过去:“喝点?”
安之:“……”
她怨愤地接过,只是轻抿了一小口。
“凌总,咳咳,你……”
“叫我凌祎城,或者祎城……”
男人强势地纠正着她的称呼。
两人的关系在来南非之前凌祎城本打算暂时不提,可安之一副坦然又好奇的目光让他忍不住想要告诉她,她是属于他的。
反正他来就是接她离开,早说晚说,终究要说。
安之想要找个地缝钻一钻,两人之前有过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在突然又成了同事,这以后每天见面怎么办?
难怪她的眼皮会不停的跳,这是跳灾呢。
安之想要和他商量一下今后的工作问题:“凌总……”
凌祎城的目光冷了几分。
安之被他看得背脊上汗毛倒竖,她不得不谨慎地改口:“凌,祎城,当年的事情我们以后就不提了,行不行?”
凌祎城的眸色更加寒凉:“为什么?”
“那个?”安之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看啊,反正我也记不得,现在又是新的同事新的工作环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就当初次见面,你觉得怎么样?”
说到最后的时候,安之的脸上几乎挂上了讨好的笑。
凌祎城停止了指尖敲打的动作,他阴鸷地看她一眼:“你的意思,我就让你白白睡了?”
呃!
这话多难听啊。
男女之间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更何况大家不都是说男女上床,女孩子更吃亏么?
她都不计较了,他一个男人为何要这般不依不饶?
安之为难地看着他,小声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这个问题,凌祎城并没有回答。
剩下的路程,他将车开得飞快,安之现在不光是双眼皮跳了,连带着浑身上下都在跳。
道路不平,她的脑袋都差点撞到车顶。
……
纪言卿正在简易的餐桌上喝粥。
团队里请了当地的两位女人帮忙做饭,估计是生活习惯问题,白糯糯的稀粥表面上偏偏漂浮着一层黑漆漆的草木灰。
纪言卿喝一口,又得用勺子舀一点草木灰出来甩一甩。
凌祎城下车时将车门关得“嘭”一声闷响。
安之随后跳下来,见他走得头也不回,心里有些憋屈。
原本她还打算尽一下地主之谊,给凌祎城介绍一下团队的同事,结果人家径自朝着纪言卿走过去。
安之啧了一声,他还挺识货,知道率先就去找团队的老大。
纪言卿听着动静,不用看就知道是凌祎城到了。
将碗放到桌面上,还未转身肩上就挨了一拳。
“艹,轻点。”
他这两天累得胳膊都快折了。
凌祎城拉了凳子坐到纪言卿身旁,眼神慢条斯理地从他脸上扫过,半年时间里纪言卿的肤色黑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黑亮黑亮的。
“我应该再晚一点来。”
他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纪言卿没好气地问到:“干嘛?”
“等你成土著,再带你回去买个好价钱。”
纪言卿翻了一个白眼:“我是熬得住,就是不知有人能不能熬住?”
凌祎城连夜赶路,也懒得管他阴阳怪气的语调,从衣兜里摸出一支烟:“要不要?”
他需要提神。
纪言卿伸手挡了一下:“你还没饿吗?先吃饭。”
他从桌面上挑了一只看起来还算白净的碗给凌祎城舀了一碗粥:“这里条件就这样,别太讲究。”
凌祎城淡淡地看了看粥里的草木灰,然后将指间的烟点燃。
纪言卿一碗粥下肚,凌祎城已经开始在抽第二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