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是你》第30/315页


  美藉华人,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博士。
  这位温文儒雅的男人是欧瓷在美国时候的主治医师,曾细心照顾过她半年时间。
  光阴荏苒,那半年是她最绝望,却也是她最温暖的日子。
  欧瓷时常会在午夜梦回念起路璟堔的那双手亲昵地揉着她的头发。
  即便不说话,她也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柔。
  还有那杯鲜榨的橙汁。
  每天清晨醒来她都会喝到。
  香浓的甜,带着丝丝的酸,还有微微的薄荷清香。
  独一无二。
  就像她喜欢的那个独一无二的路璟堔。
  但世事无常,后来一切都变了。
  欧瓷幽幽地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沙发上起身去了卧室。
  房门虚掩,凌祎城眼睫微阖,好像真是睡着了。
  看来这个男人的确是醉得不轻。
  之前她和穆司南闹得那么狠,他作为罪魁祸首竟然真没有出来。
  欧瓷扯了扯唇角。
  明明该庆幸他乖乖听话的,为何她会有些隐隐的失落?
  欧瓷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公寓里只有一间卧室,凌祎城睡了她的床,她只能睡沙发。
  她的手机还在床头柜上,俯身去拿,腰间突然就多了一只手臂。
  “啊!”
  欧瓷吓得尖叫。
  凌祎城连眼睛都没睁,直接将欧瓷拉到自己怀里。
  “凌祎城,你干嘛?”
  欧瓷抬手就捶打他的胳膊。
  男人的眉头拧紧,她打的正是他脱臼的那只。
  疼。
  却比不过欧瓷的委屈。
  小女人之前在穆司南面前张牙舞爪像一只小母狮,现在却突然就哭起来。
  毫无顾忌形象,咧了嘴,一把鼻涕一把泪,大部分都蹭到凌祎城的衬衫上。
  “凌祎城,你醉酒我收留你,现在好心变成驴肝肺,反过来还被你欺负,凭什么啊?我就那么倒霉,穆司南刚走,你又来?我欠你们的?是不是,是不是,你说啊?”
  红艳艳的小嘴里噼里啪啦蹦出一大段说辞,惹得凌祎城伸手就去揉她的头发:“知道什么叫欺负?嗯?”
  欧瓷枕着他的手臂抽抽搭搭,不说话。
  凌祎城牢牢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菲薄的唇凑到欧瓷的耳畔:“男女之间,如果男人不顾女人意愿强了她,那才叫欺负,像我俩现在这样,最多算偷情。”
  偷情?
  这个男人真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欧瓷甚至连哭都忘记了。
  她偷他个大头鬼。
  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抡了拳头又砸。
  她是动了真格在发怒,力度没轻没重砸到凌祎城受伤的胳膊上。
  凌祎城一声不吭地忍着。
  他知道她心里有气,不发出来,会憋坏的。
  欧瓷累得浑身虚脱才停下来。
  此时,凌祎城被她砸得连衬衫扣子都开了两颗。
  价值五位数的衣服不但糊了大把的眼泪鼻涕,还被她揉得皱皱巴巴。
  “消气了?”
  凌祎城挑了眉梢眸色深深地看着她。
  “没有。”
  欧瓷的声音又冷又硬。
  “那你继续砸,别吵到我就行。”
  欧瓷:“……”
  他这样的态度到底是在哄她,还是在气她?
  转过身准备下床,腰又被男人搂住:“怎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离开。”
  “凭什么?”
  有这样霸道的男人么?
  欧瓷刚消散的怒意又蹭蹭往上冒,抓了他的胳膊一扯,呃,不小心将他衬衫的扣子全部扯掉了。
  凌祎城肤色偏白,一大片月匈肌裸露在外特别刺眼,更刺眼的还有他胳膊上未消散的青紫。
  “你这个,这个,是上次车祸撞的,对不对?”
  欧瓷变得有些结结巴巴。
  凌祎城没说话,扯了被子将手臂盖住。
  其实车祸后她也曾暗自观察过他。
  试想,她只是稍微地撞上去就出现了脑震荡。
  而凌祎城则是同时连续遭受两次,特别是那辆重型货车将慕尚几乎完全撞变形。
  即便有安全气囊,换做常人也会浑身是伤。
  而他竟然安然无恙,难道不是很奇怪?
  但欧瓷观察的结果就是他很健康。
  现在看来一切不言而喻,他也是常人,只是善于掩饰而已。
  欧瓷的心脏突然就变得格外的柔软,连眼神都在不知不觉间温柔了几分。
  她坐在床沿上,满脸怨嗔的模样自带三分娇憨和蠢萌:“凌总,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凌祎城不咸不淡地看她一眼:“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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