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精灵不专心》第22/35页


  华若霞一怔,看清了四周的景物,又仰头轻哼一声:“我今天想多运动点,嫌累吗?那就饶了你吧。”马上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当一回事的昂首前行。
  终于李丝玲开始怀疑她的方向感了,只能无可奈何地紧随在后,一会儿见她脚步缓了下来,头也持平了,只是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彷若散发着温柔的光,嘴角也轻轻扬起,跟适才那死不认错的骄做有了天大的差距――
  “怎么了?你盯着我干嘛?”华若霞斜眼问着。
  “没有。”李丝玲急忙摇着头,隔了一会儿,微笑着说:“我觉得……你笑起来的时候,很美。”
  “是吗?”华若霞听了眼睛一亮,随即又板起了脸,冷哼一声:“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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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采香不知为何竟然失眠一夜,整夜翻来覆去,睡得全身发酸,因此早了些时间起床,正好在校门口遇上伴着华若霞走来的李丝玲。她灵机一动,用手把华若霞的身影遮住,然后挥手向李丝玲打招呼。
  干嘛把眼睛遮住?长针眼呀!华若霞哼了一声,抓着李丝玲抢先走进校门。
  钟采香看李丝玲在见到她之前,脸上犹带着笑意,直到她打招呼时才显得有些忸怩不安,不禁让她有些失望又心安――失望着她与华若霞在一起已比跟自己为亲近,又心安她们似乎处得融洽,这样的地应该过得不错吧?
  走进教室,一早便看见华若霞与骆少皇谈了起来,因此钟采香经过时,走得比较贴近墙边,忽而骆少皇转头望来一眼,更吓得她头颈微缩,脚步再加快了些。
  他昨天为什么要帮我搬器材?照理说他特别的厌恶她,没有理由要尽同学的互助之情,就算他是存心要帮忙好了,又为何要用那么……凶的语气,她的手肘更因为他,现在都还有一些疼呢!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是好心,还是恶意?
  可是为什么要找别人帮忙?这么重,别人不是也会手酸吗?爸爸说,女孩子要有骨气。
  钟采香精神一下子振了起来,转头望了一眼骆少皇那低头看电子的脸庞。若他对她毫不关心,怎么知道腰粗腰细?怎会生气她把他的玩笑话当真?责备她搬器材的事情?如此合理的想过一遍,她的心中掩不住一阵欣喜。
  华若霞两道极冷的眼光射来,顿时又将她那喜悦的火焰打灭,那冷冽得特别异常的眼神,令她心口霎时冰凉,不禁微微打个冷颤,脑中又重演了一遍萧晓彬被她玩弄于股掌的情形。她不敢想像骆少皇依在华若霞身旁屈膝承欢的模样,她还能受得了这个打击吗?骆少皇如此的英挺、贵气,怎能让他变成讨人欢心的小丑?钟采香难过地摇了摇头,不行!绝对不可以!
  如果无法跟他交往,那我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心意;不然,我连偷偷看他的机会都会被马上剥夺的。也好,只要以后都能和他一起上课,我也没有其它心愿了……点点头,钟采香微微苦笑了下,却不知道这个艰涩的表情,她此生还未曾浮现过。
  电子怪?钟采香一直转头偷瞄骆少皇干嘛?华若霞突然觉得被侵犯了,就像是有人觊觎着她锁定的猎物,她的眼神不觉地回应出更凌厉的敌意:你看也没用,不用我出手,他也不会看上你,因为他根本就很讨厌你,你还想更惹人嫌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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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吃完饭后,钟采香趴在教室外栏杆上,看了看校园里的景致,又抬眼看了看阴冷的天,心里仍是闷闷不乐。明了她同骆少皇没有交集的命运后,这三个礼拜来,她努力使自己的仰慕不至于大明显。所以每当正面与他相迎,她总是头儿低垂默默走过;他的眼光望来,她也是立即抿唇回避,有时华若霞察觉到这不自然的情形,便会丢来一声冷嗤。不过也好,这样她就没有施法的必要。
  “采香,你好久都没说笑话了,说个来听听吧。”一有空闲,同学总觉得在班宝身边必有笑话可听,因此三五个人又聚来她的身边,打断她想静思独处的时间。
  耍宝毕竟是钟采香的本性,她的表情立即为之一变,侧头想了想。“唉――要说什么?好!我问你们哦,鸡为什么要过马路?”
  “鸡为什么要过马路?”众人一阵狐疑,便开始瞎猜一阵,但都只得到了她连连摇指。
  终于在大夥宣布放弃后,她轻咳郑重地道:“因为要逃避它的牙医生啊!”
  “乱讲!胡说八道!鸡哪有牙齿呀!”一阵爆笑之后,接着是对她纷纷拳打脚踢,却也不禁佩服她能那么认真的说出一个烂笑话……
  听到走廊上一阵喧闹,骆少皇双目缓缓望去,眉间不觉微微皱起,不是因为不满那嘈杂的声音,而是一望见钟采香笑嘻嘻的脸庞,他就觉得一阵的沮丧――为什么她一面对他,表情就完全走了样?变得那么失落、那么低调,彷佛就像一个受到责罚的小孩无法面对她的长辈一般,这不是他要的感觉,更不是他希望看见的容颜,每一回见她低头漠然走过,他的心头就像又被人用刀残酷地割伤一遍……
  钟采香和同学说说笑笑的,全没注意到那一个她仰慕的身影也慢慢靠到了栏杆旁边。
  华若霞见到他鹤立鸡群地站在那群女生附近,脸微微朝上似乎在看着天空,忽然觉得自己也孤单得有些可怜,便移步来到走廊上,与他相邻而立……
  “如果有个讨厌的人说她喜欢你,你会怎么办?”隔了一会儿,华若霞方打破了沉默。
  “不理她,不然怎么办?”这句话由骆少皇说来再适合不过,因他平时就不搭理人。
  “要是她死缠烂打呢?”华若霞轻笑地问。
  骆少皇望了她一眼,思考了阵。“羞辱她吧,让她反感,自然就会走了……”
  “哦?好方法,我想你马上就需要用到了。”华若霞斜睨了钟采香一眼,听见她们一阵爆笑,声音尖锐得似刮人耳膜般。她心中颇为不齿地说:“这个钟采香,什么时候可以不要这么吵,真受不了。”
  “真的是满吵的。”骆少皇如此回应,心中想的是――我、喜、欢。
  华若霞心神一动,便挑拨说:“你去说她几句,她一定会安静下来。”  
  骆少皇一听,不禁侧目为之不解:“为什么要让她安静?”
  华若霞冷笑一声:“让她的个性改变一下,你不觉得她很不正常吗?”
  不正常?骆少皇听了心头一震,心中产生莫大的效应――他多么渴望她正常的对待啊!此时他彷若得到了千金的药方,眼皮也不禁发颤。他迫不及待地往钟采香走去。
  华若霞在身后提醒了句:“要凶哦。”
  钟采香笑得弯起了腰,还呛得大咳了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听见身旁的笑声戛然停止,彷佛影片被人消了音。她揉着肚子站起身时,才发现骆少皇正耸立在她面前,双眉斜飞、眼露凶光,凛然威迫地看着她。
  一望见他的脸庞,钟采香的笑容立即逝去,马上不安地知道自己又不对了。
  “有没有人说你很吵?”骆少皇坚冷地道,见她眨眼表示不明白,于是语气极重地道:“你可不可以安静一点?听见的都是你的声音,烦死了!”
  骆少皇说完这几句,便转身走回了教室,而华若霞则露出冷笑,随之走进。
  钟采香双目垂下,所有的光采尽皆褪去,一旁的好友们忿忿不平,没想到她摇了摇头,涩然地扬起一抹苦笑。
  “没关系,我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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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酝酿了好几日,华若霞无法控制加速的心跳。她装作看电子的眼睛,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隔壁同学。好不容易等到骆少皇用完便当,她镇定心绪,以极为不在意的口吻问:“后天礼拜天……你有没有空?”
  “没有。”骆少皇似乎是想也不想,直接漠然回应。
  “那……”华若霞思考了会儿,又微笑问道:“明天晚上,还是下礼拜,你会比较有时间?一
  骆少皇转过头来,淡淡问道:“你有什么事?”
  “没有。”华若霞心头一揪,随即轻笑着说:“最近这边的电影院有好片子,我想……你是不是有空“我们一起去看,比较有件……”
  骆少皇摇了摇头,对她的态度比以往冷漠许多。“我很少有空。”
  “没关系。”华若霞连忙柔声回应:“那看你什么时暌方便,我都可以配合。”
  骆少皇锐利地扫视了下她的眼睛,双手插在口袋,看着前方的国父遗像,干脆明白地说:“我不看电影的。”
  “哦。'’华若霞一阵失望,随即哑然,无法再接续话题……
  “采香,你最近怎么都不讲话?”大嘴电子怪地问着,原本这班上最会嘻闹的人,几天来却总是静静的。她常常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一语不发,同学们甚至一个不注意根本就忘了她的存在,因此整个班静了一半,气氛变得萧条许多。
  钟采香牵起嘴角回应,仍是一声不吭。于是有人超哄:“采香,来说个笑话吧,你都好久没讲了。”
  她笑着伸了个懒腰,看起来很没有精神。“我的笑话都讲光了。”
  “唉哟!快点嘛,什么烂笑话都可以,我们有得听就好。”
  钟采香抱歉地摇了摇头。“真的,我想不出来。”
  “啧!还亏我专门跑来听,没想到你变得好无聊哦!”这人说完,就扫兴地走回了隔壁班。
  “别管他!”大嘴嗤了一声,随即关心地询问:“可是你真的变得好电子怪哦。”
  “没有啦……”钟采香摇头否认着:“期末考快到了,有一点紧张。”
  “真的吗?”大嘴颇觉怀疑,她怎可能紧张得连讲话都有气没力?但也只有叹息无奈道:“好吧,如果你有什么心事想说,我的耳朵就在这里。”
  钟采香淡淡一笑,沉默寡言的她,似乎有些不成人形。
  华若霞目睹她的不快,心中一阵得意,也想到了接下的话题,便冷嗤一声,微笑地向骆少皇说:“她真的很听你的话那,你一嫌她吵,她就不敢乱闹,看她都快憋死了。”
  骆少皇的表情变得激动不已,低声沉吼着:“我不是要这一种改变!”
  华若霞微怔不解:“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骆少皇的神色异常难看。“她变成这个样子怎么还能算是好?我还以为……你是帮我的!”说完,倏地站起身来,大跨步走了出去。
  华若霞不知今天和他之间怎会事事都不对盘;尤其适才对他的邀约受挫,更使她的心情落至了谷底,眉自间不觉显现出茫然若失,写尽了最青涩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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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时分,人影已稀,在这黑影幢幢的校园围墙边,夜更显得深沉诡异。此时一阵清晰的拖鞋曳地声,缓慢地踏着枯叶,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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