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金堂(嫡幼子)》第5/114页


  话到最后,竟带了几分埋怨,有亲儿子在,却不叫儿子养老,这不是明晃晃指责他们不孝吗。
  “二哥你这话说的,你和大哥能养娘,我就不能了?”金堂故意没抓住重点,却也扔了另一个消息出来,“我又不是不去,怎么就都成姐姐的事了。”
  “这么说,金堂你早知道了?”大老爷也开了口,自然,语气不会太好。
  哐!
  徐氏将茶盏往桌上一按,恼道:“瞧瞧、瞧瞧,这都是做兄长的,我可还没老糊涂呢!”
  “我在都是这模样,若哪日我不在了,只怕这家里除了你们两个大的,旁人是再没容身之处了。”
  “娘!”
  “娘!”
  两个兄长一齐道冤。
  徐氏摆了摆手,神色颓唐:“成了,这都是做给谁看呢,我说怎么金堂出生,你们爹单单给他点了一个闲字,怎么你们祖母过世前,单把所有银钱都留给了他,那会儿金堂才生了多久……”
  这前半句,两位兄长都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听到祖母遗产,两人面上便都有些不自然起来,祖母那是绝户女,几辈子的侯门家财,都在她一人手上,他们却半点没沾上手。
  谁会嫌钱多?只看金堂从小挥金如土,他们这老哥哥,都不免眼红。
  徐氏看见二人面上神色,还能不知道两人在想什么?冷哼一声,拉回二人思绪,才继续道:“正好我们几个碍眼的都走了,好给你们腾地方,一个个心早不在一处,强压着有什么意思,不管老大还是老二,你们想做什么,再没人拦着。”
  老大老二四字,徐氏在口中含混片刻,说得意味深长,乍听上去,好像就只是说两位兄长,可日前徐氏发脾气之事尚且历历在目,这老大老二到底指谁,或许两位兄长都不敢去想。
  金堂见他们面上惶恐,才又觑了一眼徐氏。
  “站那儿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徐氏说着,又看了面前两人一眼,“都老大不小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两位兄长起身,金堂慢吞吞走到徐氏身边。
  “娘,”二老爷忍不住道,“您去颍川,到底不该长住,爹还在京中呢,您不念着我们,也该念着他啊。”
  徐氏轻笑一声,却满心失望:“这事儿还是你爹提的,也不独我去,是我和你爹同去。”
  看着两个儿子一般无二的震惊神色,徐氏道:“到时候你们想分家还是勉强住着,都随你们,我们和金堂的东西,近些日子便都会送走,也省得你们看着旧物,心里不自在。”
  “娘!”大老爷张了张嘴,“儿子,儿子……”
  “当不起,”徐氏这话有些尖刻,“从小到大,我教你们要友爱手足,可从没教你们左右手拉着不同的人,还把脚推出去一刀砍了!”
  徐氏渐渐冷静下来,继续道:“我心都要疼碎了,你们竟不觉得疼?”
  “大哥、二哥你们先回去吧,娘要小憩一会儿,”金堂心疼徐氏,对两位兄长很有几分不满。
  徐氏看向金堂道:“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铮儿、钺儿不是快成亲了?我挑了些东西出来,到时候叫姐姐给他们添在聘礼里去,”金堂有意转移徐氏的注意力,主动拿了单子出来,“娘帮我再挑挑合适的。”
  两位兄长悄悄退了出去,金堂见徐氏似乎毫无所觉,也不敢提醒。
  徐氏认真的从单子上挑挑拣拣,最后也只留了几件最恰当的,预备一并带去,只等到时候视女方喜好,再做裁定。
  两人讨论了许久,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等到决定做完,谢父都回来了。
  谢父已经换过家常衣裳,看了一眼两人成果,夸道:“不错。”
  待到金堂得意起来,又同徐氏道:“今日皇上已经批了我辞官的折子,也许我跟去颍川了。皇后娘娘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你收拾些东西,明日叫斓儿一并带进宫去,算给她和娘娘做脸,到底是她嫡亲的婆母。”
  “皇上只给铮儿挑了未婚妻,待到斓儿进宫谢恩后,便该启程回颍川,咱们也一道吧,”谢父叹了口气,“该带的都带上,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回京城的时候。”
  “可要分家?”徐氏问。
  “分吧,听说今日老大他们来找你了?”谢父说完道,“家中田地、铺子、库银都给他们,你我还要过活,私产便先不分了,日后,我的产业都给金堂,好不好?”这最后一句,是单对着金堂说的。
  天降横财!金堂立刻点了头,一看就是爹早想好了的,谁不要谁是傻子!
  当然,能多晚拿到就多晚拿最好,他钱还多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金堂小舅舅:转发这只小锦鲤,保佑我爹多活两年,我钱还多着,不想缺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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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皇帝驾临
  谢父辞官之事,对整个谢家而言,不亚于一场地动。
  事实上,不止是谢家,朝中普遍认为谢父如今还是大好年华,他才五十多岁,还不到六十,正是该更进一步,直到站到巅峰的年纪。
  毕竟,皇帝对他算得上信重。
  谢父同继任之人交接这几日,两位兄长日日呆着儿子去书房寻他说话,便是徐氏处,两位嫂子也顾不得她的冷脸,日日前来奉承。就连已经出嫁的谢家嫡长女谢嫦也回了娘家,到如今,已住了三日。
  谢父起了辞官的心思,便早着手准备,等交割完,也不过十日。
  “你这字……”谢父难得闲暇,便抓了金堂练字,他看金堂写了几个,便道,“若叫你姐夫见了,只怕要罚你了。”
  金堂立时苦了脸,拉着谢父衣裳道:“爹你可要帮我拦着,姐夫是真的会揍我的!”
  “早知今日,当初就合该用功些,”谢父看他一眼道,“日后叫你姐夫看着,多练一练,勉强能拿出去唬人就成。”
  这要求低了吗?金堂半点也开心不起来,文人讲究字如其人,能拿出去唬人这个要求,可不止是达到规整就行。
  “老太爷,府门外来了辆马车,自言是您友人,还叫送了信物进来。”
  金堂正不想和谢父继续这个话题,赶忙道:“是什么东西?拿来瞧瞧!”
  谢父见金堂这模样,也不恼,慢悠悠收了金堂的字,才看向金堂。
  那信物是一串木制十八子手串,用料算不得珍奇,但从上头的包浆看,必然是主人的爱物。
  金堂翻来覆去的将手串翻看好几回,也没看见什么记号,不满道:“这是哪门子的信物,连个提示都没有,谁知道他是谁。”
  谢父站在金堂身边,也把那手串看了好几眼,只觉得眼熟,一时间却也不大能想得起来。
  金堂见谢父陷入沉思,眼珠子一转,道:“爹,不如我先出去探个底,若果真是熟人,我再叫人来回你,你等我啊!”
  “金堂!”谢父喊了一声,见他跑的比兔子还快,便只笑着摇摇头,叫了一贯跟自己出门的管事来,“去跟着金堂,别叫他吃亏。”
  金堂走在半道上看见那管事跟来,便知道今日这事儿算是过去了,脚下步子也不由轻快几分。
  待到了府门前,金堂果然见一辆马车停在外头。那马车单从外头瞧着,就要比别的大上几分。
  嗬,不按规定制式来,这人要么胆量包天,要么就是有权有势。这样的人……
  这马车除了大,暂且还没太多不同,金堂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问门房道:“马车里便是方才送信进来的人?”
  “四老爷,”门房先行了个礼,而后道,“正是他们。”
  “只躲在马车里,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认识我爹,”金堂故意把话说得稍大声了些,保证那马车里的人完全能听见。这样的话旁人说来十分失礼,可金堂人小,还能称一句童言无忌。
  随后,金堂领着人走近了几分:“敢问,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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