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金堂(嫡幼子)》第64/114页


  许是因为准备得好,一连九天过去,金堂除了在策论、诗文上多花了些功夫外,都是一切顺利。等到金堂从考场出来,见到徐九等人时,反倒是显得徐九和刘氏比他更紧张些。
  “可算是出来了,”徐九等在贡院外头,还特意带了几个身形健壮的男仆,就怕金堂出考场时身体不适,好直接背他回去。
  徐九几个看着十分显眼,金堂出了贡院大门,连找都不用找他。
  “舅舅,”金堂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徐九见金堂面色虽有些暗沉,可精神头还不错,便放了心:“好,好,好,咱们快些回去,你舅母正在家等我们呢。”
  考篮被玉书接手,两人边说边走,很快上了马车。
  马车里墨书已为他斟好了茶水,又摆好了点心,在车厢一角,甚至还备了一个烧好的小手炉。
  金堂上马车后,便先饮了一杯茶,才道:“上好的老君眉,却被我如此牛饮,若放到平日,只怕要先被骂一句暴殄天物了。”
  “他今日若是敢骂你,我亲骂他去,”徐九赶忙把点心匣子往金堂面前推了推,“才叫厨下做的,先垫垫肚子。”
  匣子里全是金堂喜欢的小点心,他随手拿了一个,又问玉书:“松年可出来了?张伯父是亲自来的,还是叫管家来的?”
  玉书忙道:“张少爷还没出来,张大学士是亲自来的。”
  金堂赶忙把小点心往嘴里一扔,几口下肚,再饮了一口茶,方同徐九道:“舅舅,我先去拜见过张伯父咱们再回。”
  徐九忙也跟着站起来道:“我和你同去。”
  金堂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两人又一道下了马车,去了张家马车边上。
  张大学士掀开车帘看了他一回,放下心,道:“我就不叫你上来说话了,等明日你休息好了再来。”
  张学士说完,又看向徐九,道:“今日家去,切记不可叫他食大鱼大肉,应以清淡为宜。”
  金堂两个俱都应下,又说了几句,才回了自家马车。这一回,才是家去了。
  金堂今日的吃食是早就吩咐过的,照旧是一碗鸡汤银丝面,只是厨下又炒了素菜丝,和鸡腿肉撕成的细丝拌在一处,用来做配菜,倒是吃着正好。
  金堂吃过饭后,又谢了一番徐九夫妻,说是改日上门拜访,才亲自送了他们出门。为了金堂考试的事儿,徐九夫妻已在谢宅住了一旬有余,今日金堂考完要休息,他们也该回家去了。
  次日一早,金堂梳洗后先将自己的策论默了下来,才去了张家。
  如今谢父和李恪都不在身边,金堂在涂州认识的最厉害的大儒,也就是张大学士了。所以今日去张府,是要去估分的。
  四书五经的默写和经义,都有书可循,所以这部分金堂自己翻一翻书,就能估个差不离。诗文倒是太过主观性,除了韵律格式,还有一个玄乎其玄的灵气在,这个灵气好坏,此时全握在考官手中。不过只要格式韵律不差,内容不太堆砌,大体是不难的。
  所以真正需要特别关注的,也就是策论了。
  金堂被领进张家书房时,张松年已经在了,金堂行过礼,便将自己的策论摆到了一旁的桌案上,而后坐到了张松年身边。
  “我看你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困倦?”张松年说着,还打了个呵欠,“我现在还头疼得厉害呢。”
  “我每日早起惯了,不管平日多晚休息,这会儿都不太困,等午时再睡一会儿就是,”金堂说着上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昨日回来可叫大夫看过了?”
  “没事儿,大夫说我就是累的,”张松年说着又小声道,“你离得远不知道,我那附近有好几个被抬着出去的,我出来时也还听说谁谁谁又在客栈烧得不省人事,以至于错过了考试的时辰。还好我们是顺顺利利的考完了。”
  金堂点了点头,心里也有几分后怕,道:“得亏我姐夫从小就叫我练着体魄,我原先还不肯的,此时方显出这事儿的重要了。”
  张松年忙附和道:“可不是吗,咱们童试每回只考三日,还是分了三个时候考,我那会儿还觉得从考场抬出去是夸大其词,如今自己真正考了九日……反正我是不想再进去第二回 了。”
  “那可未必,”金堂道,“乡贡院是不必进了,可京城贡院呢,到底还是要来上最后一回的。”
  张松年被金堂这么一点,立刻笑开了,道:“可不是吗,也就是最后一回的事儿,承你吉言了!”
  张大学士见两人说着说着,便跑到了会试去,倒也没泼二人冷水,只道:“如无意外,你们俩还真就只剩最后一回会试了。”
  张松年闻言眼前一亮:“祖父你的意思是,我俩这回乡试必是过了?”
  金堂虽早有心理准备,可此时若能得到张大学士的认可,也觉得有些激动。
  张大学士捋了捋胡子,笑道:“只要你们诗文和四书不出大错,必然名列前茅,我瞧着金堂名次应当还会更好,便是解元,也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果真?”张松年倒是比金堂反应更快,高兴的拍了拍金堂的肩,“好兄弟,我祖父的话,从来没有假的,咱们只等着报喜吧!”
  这头放下心,张大学士也不给两人说他们策论中的疏漏之处了,且等着成绩出来之后再提不迟。
  其后不过几日,乡试放榜,金堂和张松年难得定了贡院对面的金蟾楼,亲自出门等成绩。
  进金蟾楼时,金堂习惯性的四下扫了一眼,不想瞧见两个有些眼熟的人。等到上了楼,金堂才想起那两人似乎在当初一道考童试具结的几人中,至于姓谁名谁,金堂却不记得了,总归不是什么需要认识的。
  金堂和张松年才在二楼坐下,就瞧见一人往这边走了过来。来人穿着一身青色学子服,瞧着普通,料子却是雪锻的,显然是有出身的。
  果不其然,在那人过来之前,张松年悄悄同金堂道:“那是现任知州之子孙尧。”
  “张兄,可算是见着你了,我几次给你下帖子都说要好好读书,今日凑了巧,咱们可得好生乐呵乐呵,”孙尧表现得和张松年十分熟稔,他偷偷看了金堂一眼,见他连站都没站起来,脸色稍稍变了变,却又很快笑着看向张松年,“这位是?”
  张松年面上笑容不变,先对金堂又介绍了一遍:“这是咱们涂州现任知州的长子孙尧。”
  而后,张松年才同孙尧道:“这是我打小的玩伴,谢闲。涂州谢家的嫡支。”
  孙尧听完这介绍,忙问道:“可是颖王妃之弟?”
  等张松年点头,孙尧立刻变得极为热情,道:“久仰久仰,听说谢兄当初九岁便中了秀才,真是年少有为。今日我预备在听涛楼做东,谢兄不如同来?”
  “孙兄客气,孙兄一表人才,想必今日也定能蟾宫折桂,”金堂捧了孙尧一句,方才起身端了一杯倒在酒杯里的茶,对着孙尧道,“我看了名次后,便要赶回颍州,恐怕要辜负孙兄美意了。”
  孙尧忙道:“不过一顿饭的工夫,不耽搁什么。”
  “可……”金堂做出为难之色,道,“实在是家中有事,须得早些回去,还望孙兄海涵。”
  张松年在一旁轻咳一声,凑到孙尧耳畔,道:“长平郡主陪着在颍州谢家等着呢。”
  孙尧听了这话,知事不可为,方才罢了。他虽有意在金堂这桌坐下,可他本来那桌频频看过来,被金堂一问,他就是不回,也得回去了。
  张松年等他走了,才算松一口气,同金堂小声道:“他这人极自来熟,你给他点颜色,他就能开染坊,得亏你今儿没松口。”
  他说完又道:“过会儿我坐你的马车回去,等到了家,他不敢到我祖父面前拉我出门的。”
  金堂见他这模样,不由笑了起来,道:“当初京城天不怕地不怕的张二公子,竟然也有了克星。”
  “他算什么克星,”张松年没好气道,“你谢三公子才是我的克星,不止是我,你说说你那一个小账本,记了多少人?”
  “你还真提醒我了,”金堂道,“等回京时,我可得把账本带上才行。”
  张松年抽了抽嘴角,赶忙道:“可千万别说是我提醒你的!”
  金堂听了这话,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做出高深莫测的模样,坐在他对面笑。
  “得了得了,你这笑得太渗人了,”张松年还待再说,就听见下头喧闹起来。
  金堂跟着他往窗外看去,只见贡院大门徐徐开启,有人等不及喊道:“放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不想分两次发,索性合成了一章,删删改改从昨晚拖到现在,希望大家能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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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文暂定文案:
  满京城都知道三年前汾阳王世子死在了边关,留下还没过门的媳妇裴良玉。
  汾阳王妃说是裴良玉克死了丈夫,要她过门守半辈子活寡。
  哪知才守了三年,汾阳王府全是裴小娘子当家,王妃自个儿也心疼起这个儿媳妇,放话要给她寻个一等一的好婆家。
  皇帝一听这话,就动了心思。
  “这裴良玉出身世族裴家,有西南李氏做外家,山东沈氏为姑表,如今又得了汾阳王府的好。与你做个太子妃,最合适不过了。”
  “不过一再嫁之女,”太子气得想拍桌案,可想起旧年永巷长街那惊鸿一瞥,又动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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