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长公主之令》第107/169页


  没错,陈媛觉得霍余就是故意的,他又不是初犯,仗着自己的好颜色,总拼命勾引她。
  除去勾引二字,陈媛不知该用何词来形容霍余的做法。
  陈媛调匀了呼吸,她草草地动了几筷子,一时连盼秋端药来时,都未曾拒绝,喝药下,还有些不知所谓,待盼秋惊讶地递给她蜜饯时,陈媛才倏然回神,她似觉耳根子都有些烧红,一时不敢对上盼秋的视线。
  她恼怒地瞪了一眼霍余,霍余茫然回望,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夜色渐渐浓郁得化不开,安陵村靠山,一到夜间就格外安静,霍余一步不离地紧跟着陈媛,陈媛心中还有些赧得慌:
  “你不去休息,跟着我作甚?”
  霍余轻垂下脖颈,许是今日陈媛脑子中皆不对劲,愣是从霍余身上看出了一种任君采撷的含义,待回神,陈媛只觉得自己疯了,若不然怎么会想到这些?
  见霍余没有离开的意思,陈媛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来:
  “你怎么会和蚙一一起找到我?”
  她记得她在山谷中待了应该还没有一日,而且,石门需要玉清扇打开,霍余怎么进去的?
  霍余抬眸:“是盼秋发现不对劲,去山中找了我,后来在这些人家找到暗道,我们从暗道进去的。”
  陈媛一行人遇到的蛇,也并非因那里是蛇窝,那些蛇都是那些村民带进去,从四面八方投进山下的宫殿中的,不仅如此,那些村民丧心病狂,居然在通道里纵火,根本就是想要同归于尽!
  幸好霍余一行人及时赶到,将那些村民制服,才免了这场灾祸。
  陈媛听得直皱眉,眼眸中神色都冷凉了下来,她可以想象,若非霍余一行人赶到了,她府中的人恐怕会死伤过半,或许不止如此。
  霍余说罢,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沈柏尘将公主带入山谷,应是想要救公主。”
  沈柏尘不知陈媛有后手,所以,在知道那群村民会拼命的时候,他选择将陈媛带离,为的就是救助公主。
  陈媛指尖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她抬眸看向霍余,霍余垂眸,说完话,就板平了唇,他似想说什么,最终堪堪无声。
  陈媛不知为何,竟问了下去:“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霍余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睑,他闷闷地说:
  “若有下次,公主能不能让我跟在你身边?”
  他知晓,不该抹去沈柏尘救助公主的功劳,可只要一想到有人用死可能在公主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时,他就悔恨得不行,若他再快一些,是不是就可以阻拦这一切了?
  辰时,他恼的非是公主,而是自己,似乎公主每次遇到危险时,他都不在公主身边。
  陈媛怔了下,霍余的话中有话,让陈媛下意识眼神稍有闪躲。
  但下一刻,有人握住她的手腕,猛地让她回神,她感觉手腕上传来一股温热,从霍余指尖持续渡过来的温度,她体温常年凉着,尤其在这种将要入冬的时候,她就似捂不热的冰块一样。
  房间中明明点着炭盆,她却觉得不如霍余指尖传来的温度高,山间林边的村落该是潮湿的,现在却干燥得仿佛是要擦出火。
  这人动手动脚的毛病还是没改,陈媛不自在地想着。
  她将锦被盖得越严实了些,只露了一张巴掌大的脸蛋在外面,被炭盆烤得滚热,似芙蓉映面般,她闭上眼,轻缩了缩身子。
  锦被中,男子的手一直未收回去,甚至得寸进尺地朝下,最终勾缠住她的手指,似在一点点试探她的底线,然后一点点和她十指相扣。
  陈媛心尖稍颤了下,这刹那,她才终于相信了十指连心这个说话。
  她闭着眼,含糊不清地说:“知道了。”
  霍余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公主在回应自己刚才的那个问题,他不得不垂首,将额头抵在床榻上,才能不被人发现他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可贴近床榻上,女子身上的馨香不断传来,霍余分辨不出这是何香味,似莲似梅,但这股馨香曾在梦中伴了他二十余年,他闭着眼都知道身边的人是他的长公主。
  他情不自禁地握紧了陈媛的手,遭到的就是陈媛的嫌弃:
  “你松开些。”
  陈媛埋首在软枕中,她背对着霍余,所以霍余根本察觉不到她的脸色,陈媛觉得很奇怪,她替沈柏尘簪过梅,和陆含清贴近耳语过,甚至,她也曾勾过清倌的下颚。
  但无一时候,会像现在这般,叫她脸红心跳着。
  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抚在胸口,感受着这莫名其妙的跳动,可一想到身后的人,她却抿了抿唇,眸眼似有一刹那的暗色。
  作者有话说:
  霍余:握手了,贴贴还会远嘛?
  昨天那章短小,真的不是故意的,头疼得厉害,晚上又吐了好几次,撑不住了才只写了两千多
  今天再加更一下,抱歉嘛


第64章
  翌日,陈媛终于可以下榻,她一出房间就和徐蚙一撞上,她颔首示意徐蚙一跟上,不紧不慢地绕着安陵村而行。
  洛劢城的初冬似要比长安城来得晚一些,这时的长安城怕是寒气逼人,而洛劢城却还有些暖意,暖阳从林间缝隙中射下来,让陈媛整个人都透着些许懒洋洋的慵情。
  林间漫步,陈媛稍深呼吸一口气,就觉胸口连日受伤的闷气都烟消云散了,她终于抽出时间去问:
  “将那日的事情一清二楚地全部告诉我。”
  蛇是村民所放,霍余赶来时,刀剑无眼,除了少数被拿下的村民,其余皆在负隅顽抗中丧命。
  陈媛听言,只稍稍颔首,并不意外。
  那群人在安陵村等了这么多年,又是放蛇又是想要放火,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带回来的人呢?”
  徐蚙一:“被关了起来,有人严加看守,等候公主发落。”
  陈媛随手折了一片将要凋谢的落叶,她恹恹地垂下眼睑,观音寺后山替沈柏尘簪梅的情景似还在眼前,可惜,那人却不在了。
  陈媛忽地觉得有些乏味,她眉眼的情绪有一刹那寡淡:
  “发配边关吧。”
  叛国,刺杀皇室皆是死罪,依着陈媛往日的性子,绝不会手软,可她终究念了沈柏尘的情谊。
  徐蚙一抬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他没有任何异议地应下。
  周国余孽这个隐患解决了,可陈媛却没有忘记她们此行的目的,玉清扇尚在手中,可如今陈媛却不相信这所谓的玉清扇了。
  将要午时,陈媛带着徐蚙一回村子,迎面而来的就是霍余,陈媛不着痕迹地轻挑眉梢,今日醒来时,霍余就不在身边了,陈媛也没去管他,直接和徐蚙一出了村子。
  霍余手中拿着披风,并非陈媛给沈柏尘的那件,而是一件黛蓝色绣纹披风,他上前轻拧眉替陈媛披好披风:
  “山中清晨凉,公主的伤还未好,处处皆要小心才是。”
  陈媛任由他的动作,抬手摸了摸耳垂,好不掩饰地撇了撇嘴:“你快要比盼秋还要啰嗦了。”
  霍余无声地看了她一眼,她若能待他如同待盼秋一般好脾气,他也不至于这么小心翼翼。
  路过关押村民的那间土房时,陈媛忽然想起什么:
  “阿冽呢?”
  那间石门就是阿冽带她们过去的,一路上,陈媛都未发现阿冽有任何地方不对劲,可最终若非霍余及时赶到,她们恐怕会全军覆没在石门内。
  陈媛眼眸中有一刹那的凉意,轻嗤了声,万没有想到竟会在这个狼崽子身上看走了眼。
  她醒来至今,都未曾有人和她提起过那批宝藏,陈媛自然知晓,不论石门后建造得有多么逼真,都不是宝藏的藏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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