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长公主之令》第129/169页


  她能在那么多姐妹中脱颖而出,自是敏感聪慧,那大津皇帝虽一字未说,但看向穆凉使臣的视线中却透着股恍恍凉意。
  霍余只是一个臣子,听闻他深受大津皇帝信重,若无大津皇帝授意,他岂敢对旁国来使如此不客气?
  再联想大津皇帝对靖安长公主的疼爱,他绝对不会允许靖安长公主和亲!
  北幽皇子轻皱眉。
  如今北幽争储越来越严峻,自要娶得靖安长公主,大津朝就必然会站在他这一边,场中情景他也看得分明,但心中野望却不是一句话可打消的。
  鸾安心中叹了口气,不由得抬头看向那位靖安长公主,哪怕这种环境下,她依然不紧不慢。
  鸾安不由得升起一分担忧。
  大津朝越来越昌盛,最近又找到了大周藏了数百年的宝藏,反观北幽和穆凉,近年来内斗越来越严重,朝内各分党派,意见不合。
  大津皇帝会不会趁此机会,对北幽或穆凉下手?
  饶鸾安是个女子,都知道统一天下对一代皇帝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大津皇帝年轻气盛,当真不会有这个想法吗?
  鸾安不知道,但鸾安不敢赌。
  霍余态度强硬,堵得穆凉使臣心中憋了口气,三皇子母妃是穆凉皇帝的宠妃,自幼深受宠爱,在穆凉可以说是说一不二,如今被人这么下脸面,早就阴沉了脸面。
  他冷声:“穆凉和大津自有和亲之例,霍大人妄图插手两国之交,待我国使臣态度如何恶劣,岂是不将我穆凉放在眼里?”
  他视线似有若无地飘向上位的陈儋,显然这句话不止是在对霍余说,也是在对陈儋说。
  陈儋挥了挥手,霍余稍低头退了一步,三皇子刚欲得意,就见陈儋意味不明地轻勾唇:
  “三皇子之意,若我国不将长公主下嫁,就要两国交恶,甚至不惜开战?”
  此话落,满殿惊。
  穆凉使臣和三皇子被“开战”二字砸得浑身冷汗。
  作者有话说:
  霍余:呵。
  今天晚了十几分钟,因为这章四千多字!!!


第79章
  所有人都骇然地看向高位上的陈儋。
  穆凉使臣觉得浑身血液都凉了,他战战兢兢地看向陈儋,这话究竟是随口一言,还是蓄谋已久?
  自大周灭国后,三国相安无事甚久,那是因大津先帝年迈,渐渐消了年少时的雄心壮志,可大津朝兵强马壮,试图将天下纳入板块的心思可一直不停。
  穆凉使臣被架在那里,道歉失了穆凉脸面,嘴硬又担不起责任。
  半晌,穆凉低下稍傲的头颅,讪讪地说:
  “大津皇帝言重了,三皇子必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要向贵国公主表达仰慕之情而已。”
  陈儋并非霍余,他根本不会给穆凉和北幽任何的机会,他只掀了掀眼皮子:
  “不用了,长公主不会下嫁任何人,穆凉使臣一旁观礼就是。”
  这是直接断了穆凉、大津和亲的意图,穆凉臣子拧了拧眉,想要说什么,但动了动嘴皮子,半晌没有说出来。
  怎么说?一说就要开战,回国后,他不得被骂死?
  北幽使臣不着痕迹地皱眉,这种形势对他们而言,并非什么好事,北幽皇子刚要说话,陈儋就淡淡地朝这般看过来,鸾安公主顿时扯住皇子的衣袖。
  北幽皇子一顿,对上陈儋的视线后,才惊觉一身冷汗。
  大津皇帝就在等着他们北幽,一旦他刚刚开口,大津皇帝大可以他们妄图插手大津朝政一事,对北幽步步相逼。
  他在心中骂了句,这大津皇帝是疯子吗?!
  只一个公主而已,两国开战对大津又有什么好处?
  陈媛抿了口果酒,心中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她真怕那穆凉使臣会没眼色地在这个时候和皇兄对上。
  前几日,霍余回去后,就曾告诉她,陈儋忽然增加了边城的军饷。
  大津重武,军饷一事向来不会拖沓,这个时候平白无故地增加军饷,想也知晓,陈儋对穆凉是当真有了想法,如今只差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所以,霍余才会顺其自然地挑衅。
  陈媛对开战一事并无想法,并非怜悯,而是大津内乱未休,这个时候和穆凉开战并非是最好的时机。
  场内气氛似有些僵硬,陈媛放下酒杯,抬眸催促:
  “都近午时了,快开始吧。”
  她仿若根本没有发现场内的不对劲一样。
  鸾安公主不由得投去一抹佩服的眼神,若在北幽,圣上情绪不明时,谁敢在这种时候开口,还是这种隐有不耐的催促。
  鸾安公主不可抑制地生出一抹羡慕,她觑了眼身旁的皇兄,这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她很清楚,自己在皇兄心中是什么地位,这次特意带着她来大津朝,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若他没有娶到靖安长公主,她就要留在大津朝和亲,如今看来,这几乎是铁板钉钉上的事。
  那日所说要和靖安长公主比试一事,如今也不得再提了,出风头是好事,但她不蠢,既然很可能会留在大津朝,和靖安长公主对上,就绝非明智的选择。
  陈媛不知鸾安公主的想法,甚至,她现在有点心不在焉地,视线徐徐落在霍余身上,渐渐往下,停在了男人的腰腹上,一条宽腰带将腰缚住,宽肩窄腰。
  陈媛曾踩在上面过,很清楚地知道那腰腹上的力量。
  可能是适才喝了酒,陈媛觉得喉间稍有些干涩。
  十个擂台的擂主几乎很快就换来换去,只有前三个擂台的擂主一直未变,陆含清温和地将一个人送下擂台后,遥遥地看了眼霍余。
  和他们这些人不同,霍余是实打实的劝臣,旁人对上他,心中都有点打怵,都很有默契地避开了他。
  陆含清温和一笑:“霍大人积威甚久,这场比试对旁人来说似有些不公平。”
  霍余只慢条斯理地将衣袖又挽下来,掀了掀眼皮子:
  “连挑战我都不敢,还妄图成为驸马?”
  他语气中淡淡的嘲弄,让陆含清嘴角温和的笑几不可察地寡淡下来。
  高台上,陈媛轻勾了下唇,低声笑骂道:
  “仗势欺人。”
  盼秋听见,揶揄地说:“不然让霍大人下来。”
  陈媛顿时噎住,没好气地觑了她一眼,呐声:
  “你叫得下来,你就去叫。”
  盼秋撇唇,公主这就是明仗着霍大人的心思,同她耍无赖。
  不过,霍余那句话终究捅了马蜂窝,台下有人皱了皱眉,容子枫早就放弃了长公主,可这次是家族强硬下的指令,所以,他第一个上了霍余的擂台。
  他这种翩翩少年,应该是执笔卧于房的,和霍余相比,他身子也似单薄,只他挺直脊背,似松柏耸立不避不躲,就让很多人眼中升起一抹欣赏。
  霍余见是他,稍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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