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长公主之令》第64/169页


  根本没有得到其主人的珍视,霍余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他知道陈媛要去陆含清哪里打探玉清扇的消息,哪知她居然这么能耐直接将玉清扇带了回来?
  霍余上前将玉清扇捡起,很确定这把玉扇是真的,他怀疑的视线落在陈媛身上:
  “公主怎么拿到的?”
  陈媛瞥了眼玉清扇,心思还在徐?一如何截杀陆长泽一事上,颇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沈柏尘直接送我的。”
  随着陈媛的话落下,前世那把破损的玉清扇倏然划过脑海,霍余捏在玉扇扇柄的指尖倏然用力。
  玉清扇事关周国国脉,若沈柏尘当真是周国皇室血脉,他怎么会将玉清扇送给陈媛?
  霍余忽然想起,那日在朱雀桥,他脱口而出玉清扇时陈媛的反应。
  她根本不认识玉清扇。
  既不知,那她也就不会刻意谋取玉扇,那前世陈媛是如何得来玉清扇的?
  霍余脸色渐渐严峻,他问:
  “公主没有向沈柏尘强要?”
  这话让陈媛不满地拧起细眉:“当着众人面,强抢旁人东西,我皇室脸面往哪里放?”
  玉清扇到手,但霍余心中的不安不仅未褪,甚至更浓郁了些。
  “玉清扇贵重,沈柏尘不可能平白无故地送给公主。”
  这一点,哪怕霍余不说,陈媛也心知肚明。
  陈媛提出了很关键的一点:“我初见他时,他身上根本没有这把折扇。”
  那日风雅楼的场景一点点印在陈媛脑海中,她漫不经心地眯起眸子,若有所思地说:
  “他明显身有暗疾,这一点不似伪装,连夏日都要裹着披风,折扇对他来说不仅无用,甚至可以说是个累赘。”
  “他进长安后,常待在他那处宅院中,偶而出行,也只是刘芊妤宴请,”陈媛细白的指尖敲点在桌面上,将自己的发现一点点说出,“他性子冷清,不似附庸风雅之辈。”
  她最后一句话说得无厘头,似乎跟玉清扇毫无关系,但霍余就立刻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公主的意思是,沈柏尘后来将玉清扇带在身上,是有意为之?”
  陈媛颔首。
  她当然知晓这玉清扇得来的过于容易了些。
  陈媛眯眸回想起今日和沈柏尘见面的细节。
  玉清扇别在腰间,若他当真想隐藏,大氅稍稍拢好,陈媛都看不出他身上还带了一把折扇。
  陈媛去拿玉扇时,他看似想躲,却钉在原处,愣是让她将玉清扇看了个仔细,若非刘芊妤的那一声,他根本不会躲开。
  他的迟疑和停顿,现在看来,与其说是在想推辞,不如说是故意想让她留意到这玉扇,继而猜到这玉扇的秘密。
  换句话说,这玉清扇是沈柏尘故意在她面前晃悠,哪怕她不知这玉扇真面目,恐怕沈柏尘也会寻机会让她知晓真相。
  陈媛低垂眼睑,轻呵:“他堂而皇之地将玉清扇交于我,又得我亲口允许他进出公主府的资格,看来他在我身上所图不小,甚至堪比玉清扇的价值。”
  霍余脸色倏然冷暗下来,眉眼似锋芒毕露。
  他将玉清扇展开,扇面上是一副水墨画,画的是一副山河景色,只单单这样看,根本看不出这画上究竟是何处。
  霍余板平唇线,眸中闪过一抹懊悔,他前世若多问一句有关玉清扇的事,这时也不至于玉清扇明明就在眼前,却拿它束手无措。
  前世并无他提前透露玉清扇的真相,那陈媛是否中计?
  霍余从不敢小觑陈媛,即使没有他提醒,陈媛恐怕也猜到了沈柏尘的用意,那为何陈媛前世无功而返?
  倏地,霍余想到一个人。
  陆含清。
  他前世一直在长安,和陈媛走得甚近,若陆含清根据陈媛的行为猜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也并非没有可能。
  霍余问:“公主准备做什么?”
  陈媛答非所问,而是饶有兴致地说:
  “其实我挺好奇的,这扇上的藏宝之地,沈柏尘可破解出来了?”
  霍余拧眉,若前世那笔宝藏被淮南得到,那么沈柏尘应该未能寻到藏宝之处。
  当年周国破国,陆氏和霍氏可是主力军。
  沈柏尘恨大津皇室,也必然恨陆氏和霍氏,没道理,他会将这些财富拱手相让。
  但这些话,他却不能对陈媛说。
  索性陈媛也只是随口一问,根本不指望旁人回答,她很快自问自答道:
  “不论他有没有破解出来,他将这玉清扇给我,只有一个目的。”
  霍余也了然:“沈柏尘想让公主破解玉清扇的秘密,然后找到藏宝之处。”
  陈媛勾唇轻笑,和霍余对视一眼:
  “所以,你猜猜,这周国究竟藏起了什么,才能让沈柏尘这么没有后顾之忧?”
  他根本不担心,这笔宝藏会被别人得去。
  除非,这笔宝藏只会被周国皇室后人找到,旁人寻到也没有用。
  陈媛抬手指了指霍余手中的玉清扇,轻仰头:
  “将上面的画临摹下来,沈柏尘将玉清扇送到我手中,必然有所用意。”
  当年周国破国,被三分国土,其中大半城池纳入大津朝板块。
  霍余眼神一闪,立刻猜到陈媛的想做什么。
  当年三分周国的分别是大津、北幽、穆凉三国,如今三国尚存,可偏偏沈柏尘就只身前往大津,很大程度上说明一点――那笔周国宝藏就在大津朝内!
  “当年周国后人为寻宝藏,曾将周国国土皆是记画在纸上,如今那张地图就在皇宫。”
  想明白这一点后,霍余当机立断:
  “我立刻进宫!”
  陈媛无语地扯了扯唇角,伸手拉住转身就想走的霍余。
  双手接触的一刹那间,霍余浑身顿时僵住,他下意识地抿紧唇瓣,呼吸都轻了一些,他不敢去握掌心那只细腻的手,只能堪堪回头:
  “公主?”
  陈媛拉了拉他,冲一旁的位置颔首,霍余这时终于回过神来,他眼神稍有闪躲。
  若是依着陈媛的意,坐过去,必然要放开陈媛的手。
  可、这还是今生陈媛第一次主动拉他。
  霍余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忽然就地而坐,他轻轻收紧掌心,然后若无其事地抬起头:
  “公主要说什么?”
  陈媛扯了扯手,没扯出来,她瞪了霍余一眼,险些要被这个无赖气笑了。
  “你是地痞无赖吗?!”
  霍余眼神躲闪,根本说不出话来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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