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长公主之令》第70/169页


  因为当初这几本唯一的真迹都在周国皇宫,所以,一见这拓印,沈柏尘就知道那些孤本恐都落在了这大津朝皇宫。
  物是人非。
  可架上周国书籍甚少,沈柏尘竟一时猜不到陈媛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
  不论陈媛是否有意,当她察觉玉清扇真相的那一刻,就注定她已经入局。
  财帛动人心,世人谁能止欲?
  沈柏尘恹恹地耷拉眼睑,脸色惨淡。
  陈媛不知沈柏尘所想,她刚踏进寝宫,堪堪止住脚步。
  三千青丝如云,半撑着投侧卧于软榻,双眸微微轻垂,骨节分明的手指翻着书,听见动静,霍余抬头看过来,暖阳透着楹窗照进来,给他添了刹那的温柔。
  陈媛适才因沈柏尘而起的惊艳顿时褪去,但下一刻,她视线落在霍余垂散的青丝上时,脸色逐渐古怪,甚至她听见些许盼秋的偷笑声。
  陈媛立刻回神,压下心底的不自在,她挥退盼秋等人,拎着裙摆快步走近霍余,咬牙切齿:
  “你在做什么?”
  霍余轻轻拧眉,似不解陈媛何意。
  陈媛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躺在我的软榻上,谁让你把外衫脱掉了?”
  “还有!”
  陈媛拿起被霍余放在梳妆台的玉簪,男子需玉冠束发,这玉簪自然少不了。
  “你为什么要褪玉冠散发?”
  硬生生地给她做出一副醉卧美人图来。
  霍余稍许的不自在,他坐直了身子,将顺手拿来的书籍推到一旁,轻咳了一声,有些悻悻地:
  “不好看吗?”
  霍余不解,究竟哪里做得不对?
  公主府一直烧着地龙,前世,霍余常不着外衫卧在软榻上看书,陈媛总爱他这般模样。
  霍余颇有点纳闷,为何这招如今不管用了?
  陈媛都快绷不住情绪,她头疼得额角抽了抽:
  “你若生为女儿身,我皇兄的后宫必有你一席之地。”
  霍余神情隐隐有些嫌弃。
  陈媛见他根本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当即有些无语,她将玉冠扔在梳妆台上,觉得有必要和霍余好好谈谈。
  陈媛坐到软榻上,她没好气道:
  “你能不能收敛点?”
  “故意做出这等姿态,落入旁人眼中,如何笑话?”
  寝宫烧着地龙,哪怕霍余褪了外衫,也根本不冷,陈媛的话让人有点难堪,但霍余只直白地看向陈媛:
  “那公主喜欢吗?”
  陈媛一顿,若只论那副场景,她自是喜欢的。
  谁不爱贪恋好颜色?
  她一迟钝,霍余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垂眸:
  “素有女为悦己者容的说法,难道只因我是男子,就不能故作姿态讨好自己喜欢的姑娘了吗?”
  ……喜欢的姑娘。
  这短短几个字,莫名地让陈媛耳根有些发烫。
  她一直知晓霍余的心意,但从未听他这么直白地说过。
  陈媛堪堪哑声,无人看见的地方,她袖中的手指动了动,半晌,陈媛偏过头,没叫旁人看清她的神色,只轻哼了声:
  “不识好人心。”
  作者有话说:
  霍余:谁娶媳妇不得用点小心机?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呀】


第40章
  霍余是被圣旨叫走的,不论淮南还是玉清扇,都有很多事要忙,霍余想要整日都待在公主府,简直是做梦。
  霍余离开后,进来伺候的是盼春。
  陈媛想到什么,轻挑眉梢:“盼秋又在房间绣那些花花草草?”
  盼春小声偷笑:
  “公主快别让盼秋姐姐听见,她绣那对鸳鸯都快半个月了,奴婢适才瞧了一眼,险些看成了浮水的鸭子。”
  陈媛轻啧了声,觉得盼秋就是闲的,才会没事找事。
  盼秋自幼就在陈媛身边伺候,平日顶多端个茶倒个水的,去年陈媛生辰,盼春亲自给陈媛做了个荷包,让盼秋看见了,一直惦记在心里。
  动不动就要让盼春教她女红,如此也就罢了,偏生她在这方面当真是一点天赋都没有。
  “沈柏尘离开了吗?”
  盼春正了正神色:“还没有,听徐大哥说,沈公子在公主离开后,原地沉默了很久,似乎有点失魂落魄。”
  陈媛以手撑脸,眸中闪过若有所思:
  “如此看来,他倒的确是周国皇室血脉。”
  那个书架上的书籍,是陈媛在拿到玉清扇后,特意去皇宫让拓印出来的,一直在等沈柏尘送上门来。
  陈媛把玩着玉清扇,打开合拢,复又打开,翻过来覆过去地仔细打量。
  她细白的指尖轻抚过扇面,轻眯着眼眸,陷入沉思:
  “这画的究竟是何处……”
  若这玉清扇上的图当真好破解,周国当初安稳那么多年,为何一直找到藏宝之处?
  陈媛将玉清扇举高,薄薄的扇面透着层烛光,上面的山河成画,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她泄气地将玉清扇往旁边一扔。
  不料手边恰好是茶杯,扇柄打翻了茶杯,顿时弄湿了扇面,陈媛脸色倏然一变,忙忙将玉清扇捡起:
  “快!”
  盼春显然知晓这玉扇的珍贵,立刻将案桌上的水渍擦拭干净,等她拿锦帛递给公主时,却听见公主轻“咦”了声。
  水渍在扇面上凝珠。
  陈媛伸出手,指腹在扇面上抚过,触感明明是纸,可却遇水不湿,她轻眯了眯眸子:
  “这根本不是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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