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长公主之令》第87/169页


  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陈媛觑了眼还站在一旁不动的霍余,压着那股赧意,堪似镇定地问:
  “你还在这儿作甚?”
  霍余垂眸低声:“我在这里守着公主。”
  他刚回来时,度过几日迷茫,就立刻跑去找了陈媛,那时她还居住在宫中的印雅宫,霍余也远不是如今的权臣,所以他被层层侍卫拦在了宫外。
  后来陈媛出宫建府,他和陈媛不相识,位卑言轻,依旧无法靠近她。
  他曾在公主墙角站了三日三夜,确认她还活得张扬无比。
  好不容易,他才不会觉得陈媛一离开他的视线就会遭遇意外,结果今日的事让霍余心底的不安立刻席卷而来。
  霍余甚至现在都不敢闭眼。
  他怕一眨眼,陈媛就遇到了不测。
  但霍余留在此处,明显不合规矩,陈媛怔怔地看了霍余一眼,不知为何,她现在仿佛更能察觉到霍余的心事,例如那紧绷不安的情绪。
  陈媛没说拒绝的话,或者说,她也觉得在她受伤后,霍余守着她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这种莫名其妙的理所当然让陈媛轻蹙了蹙细眉,她似乎又有点头疼,但一闪即过,陈媛不由得抚上另一边没有受伤的额头。
  她躺了下来,昏迷了那么久,陈媛有点睡不着。
  红烛被灯罩拢住,在灯罩内一摇一曳的,帐内印着昏昏暗暗,很温和不会刺眼。
  不得不说,陈媛心里承受能力很强,适才的赧意渐渐散去,她忽然抬眸将视线落在霍余身上。
  陈媛轻眯了眯眸子。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
  她好似不舒服,霍余在一旁守着她,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闭眼休息着,烛火暖暗,霍余替她换了额头的锦帛,忽然,他渐渐低下头。
  在无人知晓的时候,偷偷亲吻了她,很轻很轻,几乎一触即离,不带任何欲望色彩。
  却莫名让人觉得心悸。
  可霍余不知晓,在他转身清洗锦帛时,榻上那理应早就熟睡的人眼睫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陈媛头疼地拧眉,她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但那个画面却一闪而过,什么都看不见了。
  霍余一直在看着她,见她拧眉,不由得问:
  “伤口又疼了?”
  话音甫落,陈媛倏然看向他,在霍余摸不清头脑时,女子忽然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偷亲过我?”
  这句话问完,陈媛和霍余都是一怔,陈媛拧眉,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么一问。
  霍余怔然,然后眼神稍有闪躲。
  是不是偷亲过她?
  今生没有,前世不知次数。
  霍余心虚地狡辩:“公主怎么会这么想?”
  他不会对陈媛撒谎,但有些事,他根本无法承认。
  所以,就造成这个局面,不承认也不否认,可他眼神闪躲时,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陈媛知晓了答案。
  但她越发迷茫,霍余偷亲过她,是何时候?
  她很明确地知晓,至少在她清醒的时候,霍余未曾偷亲过她。
  陈媛拧眉觑了盼秋一眼,她睡着时,盼秋都会守着她,怎么会出现这种纰漏?
  盼秋将二人听见耳中,再见公主视线,她立刻摇头否认。
  她这么尽责,怎么可能让霍大人偷亲公主?
  见她神色有异,霍余心有所感,他眼眸顿时一暗,不动声色地试探:
  “公主怎么了?”
  陈媛烦躁地摇头。
  她记不清昏迷时的事了,只记得很疼,那不是肩上伤口的疼,仿佛浑身都在疼,是两条腿发软,是腹部空落落,是仿若窒息的疼。
  莫名其妙,却让陈媛不愿去多想,也想不起来了,就似有一层迷雾遮住,让她看不清。
  但霍余身上的矛盾却似有了解释。
  陈媛不会放过任何古怪的事,她探究的视线若有所思地放在霍余身上。
  他会对她有这么汹涌的情愫,究竟是为何?
  还有偷亲她,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和她昏迷时的那种透彻心扉的疼痛可有关联?
  无数谜团困扰在心中,但陈媛一时无法解开,她只好先放下,反正霍余就在她身边,她总有弄清楚所有真相的时候。
  不过,陈媛想起一件事,她眸色一冷:
  “你那位表妹呢?”
  霍余立即端正神色:“被关押了起来。”
  陈媛错愕,她还未醒来,怎么就有人先将白若卿关押了?
  她想起了徐蚙一,了然地点了点头,冷眼扫向霍余,霍余呐呐地不敢说话,纵使无辜,可白若卿的确是他找来的祸端。
  公主迁怒,也是理所当然。
  “刺客可有抓到?”
  霍余眸色也冷然下来:“全部自尽,未有活口。”
  陈媛想起了那个贴着树干而立的人,有点恍惚,那个人也死了吗?
  “死者几人?”
  “十七人。”
  十七人?
  陈媛猛然坐起来,动作扯动伤口,她倒抽了口冷气:“不对!”
  霍余扶住她,见她这么糟蹋伤口,心疼得刚要胆大包天说她,就听见她这句话,当即拧起眉:
  “何意?”
  陈媛很清楚地记得,徐蚙一的箭筒中有十六支箭,狩猎时,他只用了两支。
  剩十四支箭,陈媛很确信,她的那支箭射到了人,可那人却没有死,她亲眼看见那个人避开了要害之处,所以在箭射出去后,陈媛未去看结果。
  箭射完时,刺客还余四人,十三支箭未曾空,算上她未曾射杀的人该是十八人才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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