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娇且撩(重生)》第2/112页


  她迅速组织脑里的记忆。一切如此熟悉,却让人不可置信。
  今天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因为她曾在今天,选择与太子交换节礼,当场被太后定为皇太子妃!
  她要让侮辱她的六皇子付出代价,她要让羞辱她的镇北侯嫡女付出代价!
  任他们权柄在握,高高于上,她必将他们拉入无间地狱!
  行竹担忧道:“姑娘怎么了?可是吹了风受了冷不舒服?要么还是和太后告罪……”
  宁兰的声音原有些娇软,引人遐想,此刻在夜里,许是受了寒,平有一分冷静:“今天是文治一十五年八月十五,是吗?”
  行竹愣道:“是……姑娘怎么了?”
  “去城西十三档口的书画铺里,找一个叫李展的人。” 少女的声音,在中秋的夜里,突然染上一层冷寂的杀意:“说他偷了章哥儿的青山玉兰瓶。让府卫悄悄地,细细地搜他全家!”
  *
  太后的中秋宴十分热闹。皇上与皇后在紫薇殿宴亲贵,适龄的贵女们则被太后都召进了寿安宫。老人家又怕皇帝将孙儿们灌多了酒,没多久将皇子们也传来寿安宫。
  大梁的皇子们生得格外好,生负富贵,气质尊荣,身姿灼灼挺拔,面容俊朗顾盼神飞。一将他们传来,在座的贵女们心知太后的意图,动了心思,纷纷上前行礼。
  一起向太后说了吉祥话,其余兄弟便在中厢坐着品茶对弈,太后只让太子坐在自己右手边。
  太后与皇后都是凉州霍家的,贺兰玺又是嫡长子,太后对他最上心。
  站起来给皇子们行完礼,再落座的时候,最炙手可热的几家贵女都借故坐在了太子下首。这是大梁除了皇上之外,最为尊贵的男子,少女们想着法寻找机会与他攀谈,说些有趣的话引他注意。
  然而自从落座后,一边回着皇祖母的话,太子的目光就没有从远处宁兰身上挪开过。
  少女娇软的腰肢,被绛绯绉纱绣百合的腰带束得不盈一握。今日贵人多,她不能穿正红,因着史书礼教,倒给自己挑了一身深绯纱裙。叫老君穿上该是暮气沉沉的颜色,在她身上却愈发衬地她肤如凝雪,含苞待放,比腰肢上的百合绣花还要清艳欲滴,引人垂涎。
  越过围着自己说得正欢的莺燕,他看见她垂首,头上流苏随之轻颤。太子贺兰玺眸色渐渐暗下来。
  他迫不及待想为她发上簪上东珠,名正言顺占有这个美人。
  他并不知上一世他死去隔日,这朵娇花就被他亲生弟弟贺兰筹私藏、意图攀折。
  他只知道,父皇为他赐下这个“玺”字,便是要他日后继承大梁基业,挥斥江山的。这世界上最娇媚婀娜的女子,自然也应该是他一人所有。
  皇祖母会如了他的心愿的。
  宁兰恭敬地垂头上前奉上自己手抄的佛经节礼,太后看了眼自己的嫡孙,又看着宁兰,上下打量一番,容貌的确是绝好的,只是太媚了些。
  虽说不上十分满意,但到底是孙儿心心念念的,她道:“你是最乖的,坐上来陪哀家说说话。”
  原本向着太后和太子围坐的贵女们目光霎时变了。
  虞安安咬唇看向宁兰,满脸不忿。同为皇太子妃的有力人选,元露则淡定多了。
  宁兰只装作没有看到大家的目光,乖巧坐在了太后下首的锦团上。
  太后与她说了几句,便将目光挪向了厅堂正中的檀木架上。檀木雕着云麓陶文,看去很是古朴的样子,原不起眼。只是其上红缎堆叠,格间里宝光萦绕,一看便知件件不是俗物。
  宁兰心下一动,来了。
  果然听太后道:“今日贵女的节礼中,曼曼的佛经最得哀家心意,难得是你心诚。这些都是我的乖孙儿们送上来的,曼曼喜欢哪一份,哀家便将那一份赏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特殊的日子开新文,美人儿们节日快乐!


第2章
  曼曼是她的小字,取柔美细腻之意。听到皇祖母的话,皇子们的目光顿时都落在她身上。
  宁兰上一世半推半就受了太子的礼,太后很是满意,暗示她不要忘了回礼。太子看她头上那些侯府规格的首饰极不顺眼,竟当众要了她绾发的发簪,又命人回赐了一柄如意东珠步摇。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宁兰半推半就着被卷入了权力旋涡。不久后,她被诏封为东宫太子妃。
  那时她尚未知贵人赐给她的是怎样的命运。但是这一次,她不会在没有弄清形势的情况下,就因贵人威压随意嫁与太子。
  宁兰听了这话,目光转开,越过正等着他求取自己礼物的太子,寻到了六皇子贺兰筹。
  男人如青山负雪,优雅从容,着一身鸦青鹤领吉服,正落座中座和三哥下棋。从宁兰进来起,其余人或多或少打量她,唯他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
  上一世,她从花木堂的水池被捞上来后昏迷许久,男人也许觉得她昏过去了听不见,抑或就算听见,也已无力回天,在她昏迷的床旁交代魏南处理好伪造的谋逆信件。
  太子的失势是多方面的,但是六皇子一定在其中占据极其重要的作用。眼看着贺兰玺一副正宫储君的自信,对弟弟根本没有提防,宁兰心下有了计较。
  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吩咐小宫女们将宝阁中的物件一样样取出,摆到贵人们面前。正中托盘上一尊佛像大气端庄,通体温润,材质不俗,对皇家却不算难得。难的是佛目半开半合间似有眸光波动。宁兰上一世得了这件宝物,知是镂空雕刻,用的瓷器中转心瓶的法子。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挪开了。
  她盯着边上那盆错金琉璃盆,盆面玛瑙铺就,中间碧玉雕成一株碧树,枝头挂着红玉的寿桃。很是金玉辉煌,但略显俗媚,丝毫没有储君之相。
  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盆玉桃,太子的目光沉了下来。
  大宫女见状不露痕迹地提醒道:“侯女好眼光,这盆红玉寿桃,是六殿下敬献给太后的节礼。”
  太后与皇后同出霍家,都是太子的靠山。这位弘安侯女只要不是个痴傻的,应该明白她的意思,能做出正确选择。
  岂料宁兰闻言眼波流转,露出有些委屈的神色来,缓缓跪在了太后膝前:“是臣女逾矩了。这些宝物都是皇子们献给太后的礼物。太后儿孙满堂,天伦乐享,借太后洪福之光,姐妹们能够一观,是我们莫大的福气,臣女不敢觊觎。”
  说罢,又小心翼翼地侧眼看了一眼那盆寿桃,再看了一眼六皇子。
  太后:“……”
  太后将正在盘的佛珠扔到了塌上,太子的脸色也彻底沉下来了。
  *
  上位者不悦,原先在说笑的贵女们立时住了口。整座寿安宫里鸭雀不鸣,落针可闻。太后带着打量的目光落在宁兰身上,宁兰只乖乖跪着,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拂太子的面子。
  反倒是虞安安笑了一声:“宁兰姐姐是喜欢这盆里满是金玉,补贴家用么?弘安侯府如今是不景气了,但姐姐的孝心,倒是我们不能及的。”
  镇北侯在青海驻扎,幼女留在洛阳少于管教。偏虞安安自恃美丽,又是个心比天高的,父亲仕宦得意,在洛阳也没有谁敢触她霉头。
  她早就看这个家道中落的狐媚子不顺眼了。宁兰算什么?家里穷的节礼只能写手书了,也配和自己这正儿八经的侯女一起参加宫宴?如今自己坐着,她跪着,正是要她学规矩的时候。
  孰料宁兰闻言只是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搭话。
  虞安安被她眼神激怒,深呼吸一口却不直接发作,而是扭头对太后撒娇道:“太后,您看看她!大过节的,姐姐一脸不高兴,肯定是身体不舒服,不是意图对您和太子不敬。虽然搅了大家的兴,但是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您就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别来赴宴了!”
  宁兰乖乖跪着,对虞安安柔声道:“安安,太后慈爱,你别那么大声说话。你也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欢聚一堂,要拿出镇北侯府的礼仪来呢。”
  太子娶虞安安自然是比娶宁兰得到的依仗多,何况今天看来,宁兰还是个不识抬举的。太后看了几眼莺燕环绕的贵女,未必就没有太子能看上眼的,也失去了撮合宁兰和太子的兴趣。
  太后淡道:“都别跪着了,开席吧。”
  殿门处传来巍峨唱名声,是皇上皇后携近臣,从紫薇殿来给太后拜礼了。
  宁兰顺着涌入的人群,正不动声色起身往外退。天子听闻争论,却来了兴致。
  宁兰只得停住,继续跪着上前接受天子及亲贵们的目光审视。
  那些目视如有实质在美人脸上及身上逡巡,描摹着她身上每一寸玲珑起伏,不知内里何等下流肖想,太子脸上露出不快来。
  皇上打量了几眼宁兰道:“弘安侯的女儿也有十五了。”
  宁兰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上一世她换了礼物就走了,时间很短,根本就没有等到后来皇上和皇后来寿安宫。
  因此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一无所知。
  她本意只是利用太子的占有欲挑起他对六皇子的敌意,循循善诱地以他为刃。皇帝的出现无疑为这件事增加了她不想要的变数。
  皇帝又看向自己最喜爱的小儿子:“眼光不错,老六是很好。十五岁,正妃还不急。”话里竟流露出要将宁兰赏给小儿子做侧室的意思。
  宁兰一惊,这是才出虎穴,又入狼口!还是一匹她谋划要报仇的狼!难道弘安侯府就必须和一个夺储的皇子绑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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