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系列》第2/95页


“为什么?”

“柳轻侯目空一切,视人命如草芥,我不拔剑,他还是一样会杀了我的。”薛大先生苦笑道,“我若走避,这一片地方恐怕就要被别人的鲜血染红了。”

“听说他三月十八就已经启程动身了,可是直到今天还未到鄂境。”

“是的。”薛大先生苦笑着,“这为柳侯爷是位非常讲究的人,一生中从不乘马骑驴,行路时坐的都是厚绒软轿,而且一路上都有人先行替他安排布置当夜的宿处。”

“他从不急着赶路?”

“绝不。”

“看起来他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老者也苦笑,“至少他明白,无论杀人还是被杀,都不必着急。”

第二章 春风吹动柳轻侯

柳轻侯的确一点也不着急,轿子走得极慢,他也不着急。

他有的是时间,他知道他的对手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会等着他。

更重要的是,对于这一战,他有把握,四月十五日的子夜时,薛涤缨必将死在他的剑下。

他那柄无论谁只要碰上都难免要多看一眼的剑,而且只要看过一眼就永难忘记的剑。

这一点,也和他的人一样。

这柄剑的确是完全与众不同的,从剑锷剑柄到剑身,从长度到重量,每一点都打破了前人铸剑的所有规格。

四尺九寸七分长的剑,重三十三斤三两三钱,以白金为剑锷,黄金为剑匣;上面所镶的珠玉,价值在十五万两以上,华丽辉煌,无与伦比,剑未出匣,就已经足够摄人心魄。

最重要的一点是,要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施展开一柄这么重的剑?这个人要有多么大的臂力和腕力?

柳轻侯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近年来,每当三、四月间,春暖花开时,柳轻侯都会找一位成名的剑客,来试一试他的剑。

“严寒酷热,宜静不宜动。”他说,“风和日丽,才是杀人的好天气。”

陌上花发,金剑出匣,曾经纵横一时的名剑客,流出来的血也和常人一样,很快地就干了。

他的声名却已被染红。

可是见过他的人不多,见到他拔剑的人更少。

“拔剑杀人,虽然只不过在一刹那间,但却是件非常严肃的事。”他说,“那绝不是为了给别人看的。”

他这个人当然也不是给别人看的,幸好他毕竟总有让人看见的时候。

八条宽肩窄腰的壮汉脚步渐缓,那顶阁楼的红泥大轿终于慢慢停了下来,停在内外都已粉刷装潢一新的尚宝客栈大门前。二十四名早已在此候驾的精健少年雁翅般分列在道旁,道上早已铺上红毡。

捧剑的波斯奴身高九尺,紧随轿后,穿鲜红扎脚裤、金黄象鼻靴,一身铁打般的肌肉上一颗颗汗珠子比珍珠还亮,左耳垂上倒挂着的一枚碗大金铃,在春风中不停的“叮叮叮”直响。

轿中人终于走了出来。

铃声清越,又有风吹过,这个人仿佛也被风吹动了。

“他就是柳轻侯?”

“是的。”

“他这么样一个人,竟能施展那柄重达三十三斤的黄金巨剑,将那些纵横江湖的高手刺杀于剑下?”

“是的。”

这一天是四月十二日,柳轻侯终于在这一天的日落前到了汉阳。

第三章 财神上门

在“赌局”中,有关柳轻侯的资料,主要的部分可以分为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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