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怪大飚客》第2/110页


  随着话音,只见一个手提金环大刀的老人,轻飘飘地落在儒衫青年身前。
  刀背上的三个金环映目生辉,不用问就知来人是三环刀沈天宝了。
  沈天宝身后还跟着两个老人,双目半睁半闭,似乎刚从赌场输了钱,显得没精打采的样子。但内行人只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两个老家伙内功已经练到了不着形象的境界。
  少女那边的三个人,乍见沈天宝形身,都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而儒衫青年的脸上,却依然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沈天宝很仔细地打量他一眼,道: “阁下是怎么称呼,请恕老朽眼拙。”
  儒衫青年冷声道:“你爱怎么称呼都行,反正我不是找你套交情来的。”
  沈天宝道:“你是为银子来的?”
  儒衫青年道: “不错,关东五虎狗眼看人低,所以我才杀了他们,但我相信你不会跟他们一样短视。”
  沈天宝一怔道:“阁下可否把话说清楚一点,老夫这几年手风虽然不错,但对过往的江湖朋友却从没有亏待过。”
  儒衫青年道:“招待江湖朋友是你的事,何况你也有你的目的。”
  沈天宝不解地道:“老夫不知你是指何而言?”
  儒衫青年道: “我以为你应该清楚,在下替你宰了,五条不会看门的狗,只开价五万两银子,不能算多吧!”
  沈天宝气极大笑道: “不算多,阁下只要能开出价来,老夫一定按码付酬,不要说五万两,就是再加五倍,老夫自信还拿得出。”
  儒衫青年哼了一声道:“在下做生意从不拖泥带水,你身上的全部家当,不过是三万七千两,而其中的一万二千两和那颗逐水珠,还是别人玩命赚来的,认真说起来,我只是收你半价。”
  沈天宝心中一动,赶紧伸手往怀中摸去。
  儒衫青年却哈哈一突道:“不用找了,我在杀丁关东五虎时,利用旋身的机会, 已经顺手从你身上把银票收回来了。”
  沈天宝本来还有点不大相信,但他伸进怀中的手,半天却缩不回来,怔在当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儒衫青年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还有一颗绿色的珠子。
  沈天宝再看那些银票和珠子,正是自己带在身上之物,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家摸走的,单凭这一手,也就足以骇人的了。
  他心中虽然震惊,但表面仍是不动声色地道: “你认识这颗珠子的主人?”
  儒衫青年道:“这是林飞玩命从一个告老还乡赃官手中弄到的东西,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在阴沟里翻了船,路经八道沟,却被你这位沈大老板洗劫一空,而且还几乎丢掉了老命。”
  沈天宝吃惊道: “林飞?你说的是名震江湖的塞外风林飞?”
  儒衫青年道:“除了他还有谁,难道这就是你三环刀对待江湖朋友的礼数!”
  沈天宝想了一下道:“你和林飞是一伙的?”
  儒衫青年道:“他是当独行盗,我是由单帮,咱们根本扯不上关系。”
  沈天宝道:“这是误会,老夫事先绝不知道他是林飞。”
  儒衫青年道:“可能你是真的不知道,现在关东五虎既然死了,可是你旁边这两位朋友还活着。”
  站在沈天宝左边的老人冷冷地道:“跑江湖是赌命,跑场子是赌银子,林飞既然输掉了银子,只能怪他赌艺不精,这可跟他塞外风的名号扯不上关系。”
  儒衫青年脸色一寒道:“我想你说得很对,他输了银子是他赌艺不精,但如果他知道你们是天星指侯天荪和飞毛腿曾助雄,恐怕你们早活不到现在了。”
  侯天荪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沈天宝却沉着脸道: “侯兄,他说的是真的吗?”
  侯天荪点点头道:“是有这么一票生意,但林飞并没有自报名号,咱们可不知道他是塞外风。”
  儒衫青年冷笑道:“你天星指和飞毛腿可是老关东,假如你们连塞外风林飞都不认识,那沈大老板这块金字招牌可就不用别人砸了。”
  飞毛腿怒声道: “认识又怎么样,假如你小子不服气,咱们可以再摆一场,只要是你赢了,不但林飞的东西你可以带走,连老夫这条老命也任凭吩咐。”
  儒衫青年道:“好,在下对赌虽是门外汉,但我倒愿意试试手风。”
  曾助雄冷笑道: “最好你考虑清楚一点,老夫五岁学赌,七岁跑江湖,走遍东北几省,还没有遇上名家,林飞显然输了银子,老夫却不得不承认他是赌中君子。”
  儒衫青年道:“君子欺之以方,林飞遇上你这个赌场小人,当然是血本无归了。”
  曾助雄道: “好说,好说,林飞也只有在赌场上还象个人样,他自幼靠强盗起家,哪里还配称君子。”
  儒衫青年道:“名家当前,在下看来是非领教不可了。”
  曾助雄道:“八道沟虽然是个小地方,但咱们的场子可不输中原武林。”
  儒衫青年道: “那样太麻烦,在下生平不进赌场,咱们还是就地取材,一掷定输赢,越简单越好。”
  曾助雄道: “阁下倒是很对我的胃口,老夫幼年学赌,怕被人看到,曾经躲在毛坑里大赌了九天九夜,那一次可过瘾……”
  儒衫青年目中闪过一种异样色彩道: “老兄在此时此地,能多想一点值得回忆的事情,总是好的。”
  曾助雄道:“老夫就是为了那次的壮举,所以这三粒骰子没有舍得丢掉,本来是想留着做个纪念的,却没想到今天竟派上用场。”
  他说着话己从怀中掏出三粒拇指大的骰子来。
  儒衫青年接在手中掂了一下,淡然地说道:“你先开始吧,强宾不压主!”
  曾助雄一怔道:“咱们的赌注还没有说清楚。”
  儒衫青年道:“一掷定输赢,咱们不是早就讲过了,既然是输家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曾助雄点点头不再说话,把骰子在手里摇了一下,振腕往地上洒去。
  光看他掷骰子的手法,就知是个中高手,骰子在地面上旋转两下,点数很快就出来了。
  两个六一个五,加起来是十七点,如果那个五也变成六的话,就成了天豹,那样一来儒衫青年根本就没有机会翻本,等于是输定了,可惜只差一点。
  儒衫青年冷冷一笑,也不说话,他弯腰捡起那个五字,屈指轻弹,把另两个六字撞得在地面上不停旋转,而且越转越快,转到后来竟变成一条银线。
  众人正看得入神之际,突闻沈天宝一声大喝:“快退!”
  随着他的喝声,一片金光已疾涌而出。
  那片金光正是他仗以成名的三环刀,他一刀劈出之厉,跟着又是一声怒喝,赶忙将刀急退,可是仍然慢了―步, 只见血光喷洒,人影翻滚,曾助雄的尸体却横躺在地面,而人头竟整齐地平摆在他们刚才掷骰子的地方。
  但在曾助雄的顶门上,却并排嵌进三粒骰子,那是三个六,也正是天豹,刚好比曾助雄所掷出的点子多了一点。
  这一下把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儒衫青年仍是站在原地,他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看沈天宝道: “大老板,胜败乃兵家常事,曾助雄以一点之差落败,但罪远不及斩首。”
  沈天宝怒声道:“小子,你不必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儒衫青年道:“沈老板的话是什么意思?在下早已说过了,对赌是门外汉,虽以一点之差小胜,却全仗着手风好。”
  沈天宝看看三环刀上被曾助雄尸体喷上的血渍道: “假如不是你在骰子上注入内力,使老夫收刀不及,又何致误伤了他……”
  他似乎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赶忙住口不语。
  儒衫青年哈哈一笑道: “在下虽然在骰子上取了一点巧,但以沈老板的内功修为,总不致连自己的大刀都控制不住吧?”
  沈天宝红着脸道: “老夫虽有息事宁人之意,但阁下却似有目的而来。”
  儒衫青年道:“不错,在下是为银子而来的。”
  沈天宝道:“如果是为了银子,咱们似平可以商量。”
  天星指侯天荪赶忙接口道: “沈兄,这件事你可得慎重考虑,这小子已经杀了咱们六个人,如就此罢手,传到江湖上,今后咱们就不用混了。”
  沈天宝沉着脸说:“侯兄的意思呢?”
  侯天荪道:“请沈兄先缠住他,兄弟利用这段时间去召集人手,只要能宰了他,咱们不必顾及手段。”
  沈天宝道: “侯兄说的是,但你到哪里去召集人呢?假如你利用这个机会,先到别处去躲上一段时间,再回来接收这个地盘,老夫并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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