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你一场盛世繁华》第187/384页


  他说完后见我没多大反应。惊讶的说:“难道你知道了?”
  “我猜的。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事儿,联系到她想闷死我时说的那些话,我就推断出车祸的事情也是她安排的。”我说完苦笑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那天我们在吃烤羊腿、讨论谁去送资料时,我无意瞥到的那个黑影,就是程喃。从她的角度来看,我是抢了她母爱的人,而且她一辈子活在我的阴影之下。所以她恨我,她想报复,她想抢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可能她以前没对我起过杀念吧,但是那晚讨论时你说要让程喃送资料,她可能觉得是我的存在阻挠了你对他的感情,所以她才会更加怨恨我,继而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贺子华听完我的这番话后没否认,我就知道我都说对了。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大拇指微微摩擦着。“你永远是那么的聪明,聪明得我什么都瞒不住你。”
  “谢谢夸赞,不过医生说了我脑部的淤血还没有完全吸收完,需要静养。如果你不想让我过度动脑的话,就把后续的事情都告诉我吧。”
  他无奈的苦笑着:“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以为我威胁得很明显了,不过现在就要看你受不受我威胁了。”
  他双手一摊,告诉了我全部经过。
  程喃的确想抢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在我去三亚旅游那段时间,程喃就以各种理由接近贺子华。
  在公司就假公济私,以不熟悉业务频频敲他的门,增加单独相处的机会;有时候迎面遇见,上一秒她还步伐平稳,可下一秒就摔得个狗吃屎,有几次还恰巧摔进贺子华的怀里。
  贺子华感觉到她的刻意了,也猜到她对他有企图,但因为我的关系也不好明说或者开除,就以向洋缺人手为由,把她派遣给向洋做秘书。
  原以为总算甩脱了,但她实在太有心机,竟然在我们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她还没有去贺子华公司上班前就买了新手机给贺媛,所以她们俩私底下联系得十分频繁。
  小孩子分不清好歹,加上贺媛原本就没安全感,觉得我可能会怂恿贺子华不要她。而程喃又恰巧抓住了贺媛的这个心理,从侧面把我形容得很可怕,导致贺媛对我有了排斥心理。
  渐渐的,我成了贺媛心目中的魔鬼,而程喃则是解救她的天使!
  贺媛和程喃亲密起来,转而排斥我,然后程喃又利用孩子在我去三亚期间住进了别墅。
  贺子华说,好几次半夜程喃都会穿得很少的去敲他的门,他第一次没有防备开了门,程喃就说做恶梦什么的,想要他陪陪她。但他拿了一块毯子让她披上,两个人坐着看电视看到天亮,期间他可谓是目不斜视。
  后来程喃夜里再去敲门,贺子华就再也没有开过了。他起初觉得他冷落程喃,让她吃闭门羹,她应该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所改正。但程喃的脸皮显然要超出常人,有一晚她竟然趁着酒劲儿对贺子华胡搅蛮缠。
  贺子华严肃的表明了立场,说他只把程喃当做沈珂阿姨的女儿,若她再不收敛,他将请她离开公司且不准在接近和他有关的所有人。
  第二天程喃醒后主动找他道歉,说她是因为丧母之痛而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但她会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以后都不会犯错了。而且会和所有人都好好相处,收起所有的小心思。
  程喃是个演技派,她的态度太诚恳了,把贺子华蒙骗过去了。
  后来的几天,程喃的确中规中矩,贺子华以为她是一时糊涂,这下子清醒后应该不会再对他有想法了。
  就我回昆城那天,当向洋说要带程喃一起去时,贺子华还是有些拒绝的。但程喃现在毕竟是向洋的秘书,他也不好拒绝,又寻思着程喃已经收起自己的心思了,便没表态。
  后来我去找贺子华,可能是刺激到她了,加上贺子华和向洋都同意让程喃去送资料,并说她未来可能要回美国去的。
  所以她当晚回房间后,越想越怨,最后和方程的人私通了电话,告知我第二天会去检举他们工厂漏税的事情。
  第二天在出租车上,程喃就一直再和对方汇报位置,货车老早就在不远处准备着了,一看到我就加速撞向我。
  我是真的没想到,我会被我用真心相待的妹妹下套,要不是那个司机在最后一刻慌了,踩了刹车,估计我的魂灵也早在九泉之下了。
  听完贺子华的叙述,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儿:“那现在处理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都交给相关部门了,一个都跑不了。”
  “那程喃呢?”
  “也一样,不过因为她的国籍问题,会变得复杂一点,但我不打算手下留情。”
  我想了想,还是说:“她可能是真的长久生活在压抑的生活中,才会导致性格的扭曲。但是我相信她在本质上不是坏人,这样吧,我们给她个机……”
  贺子华打断我:“我当初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心软替她求情。但是这事已经移交给相关部门了,我们插手不了,只能按照程序走。”
  “可是程兰阿姨哪儿,我怎么去说?”我的鼻子和眼睛都一阵酸楚。

  ☆、<>第一百八十五章 记忆重叠

  贺子华把我揽进他的怀里,一手轻拍我的背。一手轻抚着我的发丝:“我虽然没和她打过交道。但从她养育你和多年后回国找你的行为里能看出来,她是一个识大局的人。她肯定能理解你的。”
  那晚,我已然被这些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后来便忘了问他公司的事情。
  之后的一段日子,大家的生活都恢复如常。
  贺子华每天早出晚归的上班,而且隔三差五的应酬到深更半夜。每次回家都是一身酒气。
  两个孩子每天上幼儿园,早上去晚上回;而阿姨们给我准备一日三餐。偶尔还会扶我到院子里晒太阳。
  杜兰、段燕、陈晓骁和陆沥来看过我几次,我一个人每天都很闷。他们能来看我其实我很开心的,我也想表现出高兴的样子来,但是我发现我力不从心了。
  有时候和他们聊着天,可我不知不觉间就会晃神。或看着某处发呆,直到他们叫醒我时我才会突然回过神,尴尬而抱歉的冲着他们笑。
  渐渐的。我不太愿意和人接触了,就连熠翔都一样。有时候辅导着他从幼儿园带回来的作业。我都会无法集中精神。
  而到了晚上,我要么整夜失眠,要么就是浅睡后就做各种恐怖的噩梦。
  贺子华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他带我去看了医生。但医生说我的身体各方面包括脑袋都挺正常的,估计是整日待在家里甚少和外面接触,产生了压抑、焦虑的情绪,让我适度出门,也可以选择合适的地方旅旅游。
  从医院出来后,贺子华和我道歉,我觉得莫名其妙,语气不善的顶了回去:“贺子华,你为什么要道歉?莫非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这段时间太忙了,对你的关心变少了,但我再忙几天就能休息一段时间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散散心。这几天你让杜兰她们陪你在近郊转转,怎么样?”
  他的语气和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仿佛我是个炸弹,必须轻拿轻放对待一样。
  我的心里还是觉得不爽,但好歹控制住了脾气:“忙点好,忙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何况你忙也是为了赚钱养我们。而我就是太清闲了,所以才会闲出毛病来的。”
  “那……你去我公司帮忙?”
  我原本是期待贺子华说这句话的,但他真的说出来时,我心里又充满了恐慌。一想到要每天和人打交道,我就心神不宁。我略微慌乱的说:“等我脖子上的石膏拆除后我再去吧,要不然我不是去帮你的,而是去给你添乱的。”
  可是我的情况还是越来越严重了。
  我的脸色越来越差,每天连一日三餐都不愿意下楼吃了,即使是白天都不愿意把窗帘拉开,只想待在黑漆漆的房间里。
  而晚上,我的梦魇越来越恐怖,总是有人在梦里追杀我,而我却总是躲不开,偶尔还会大叫着或者哭着醒来。
  贺子华买了很多安眠养神的药给我吃,我喝过两盒,但在没效果后便停了。
  我知道我生了病,不是身体的病,而是心里生病了。我在状态稍好一些的时候百度过我的情况,有人说是焦虑症,有的说是躁郁症,还有的说是忧郁症。
  有一次我帮熠翔换衣服,唤着唤着不知怎的,我突然就大哭了起来。熠翔被吓到了,一直在问我怎么了,但贺媛却说了一句让我觉醒的话:“舅妈,我以前出问题的时候你都让我看心理医生,怎么你出问题了却不去看呢?”
  其实,我原本是不打算治疗的,贺子华和阿姨好几次暗示我,都被我粗暴的回绝了。但当我看到熠翔在我发火的时恐惧的眼神和不自觉后退的脚步时,我开始反思自觉的问题了。
  既然有病,那就得治,不然只会越来越重,伤害了自己更伤害了爱自己的人。
  当我提出要去看病的时候,贺子华待了几秒,好像不敢相信我所说的话一样。
  他嘴唇抖动着:“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听完我这句话,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无声的哭了起来。
  我记得我出门看医生那天是个下雪的午后,我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坐着贺子华开的车去了医院。
  他预约的是顶级的心理咨询师,但进去后他没有问我的任何状况,而是请问喝茶和听音乐。
  整个下午就在喝茶和听音乐中渡过了,但我一直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在某个时间段会觉得很不耐烦,觉得这医生是不是庸医来骗我的钱。
  快六点时医生让我去休息区等待,把贺子华叫进去了。
  冬天的天黑得比较早,外面已是一片漆黑,我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心情十分焦虑,眼睛一直盯着门的方向,有种要被人宣~判徒刑的心情。
  我没有留意到身后的情况,直到有道阴影遮住了灯光后,我才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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