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输,死》第2/61页



舰桥上的爆炸像突然喷出的一团白热的火球。那上面的人顿时丧了命。

水手小川,上层结构上的一名枪手,不能相信他的眼睛和耳朵。他听到了两声爆炸,感到脚下的船在摇晃,接着,看到前方两个像史前鸟一样的怪物在逼近船首。从他们身上喷出火团,他看到甲板上枪炮组的人遭到散弹猛击,像一窝耗子似的四散逃窜。他几乎本能地紧扣勃郎宁自动步枪的扳机,当他看到那两个逼近的鸟样的怪物被枪弹炸成横飞的血肉和散乱的帆布碎片时,他的脑子里掠过一丝惊讶。

两个严格按照预定计划发射榴弹、发动进攻的人也受到了挫折。一旦他们攻击了上层结构,两人都将发射器扔下大海,它们急剧地盘旋着落海,然后他们从胸前解下斯科平轻型自动枪。眨眼间,他们两人便朝“高崎之子”的尾部飞去,他们控制滑翔飞行器以便平缓着陆,正要解开皮带时,他们的胶底靴便触到了甲板。在他们离着陆点才50英尺不到时,在上层结构的另一边一声短促的爆炸将一人的右腿炸飞。他垂在皮带里,他上方的机翼倾斜,于是整个机身侧滑到他同伴的身上。

第二个人被撞到一边,失去了知觉,盘旋着失去了控制,因此他机翼的攻击角急升,在油轮的船尾被撞得粉碎。

不到两分钟,这最初的震惊便消失了。在甲板和遭打击的上层结构上剩下的枪手们现在正在判断形势。船长所坚持的训练起作用了。“高崎之子”上没有一个船员顾及自身的安危。几个悬挂滑翔飞行器在船的上空盘旋,喷射着火焰和死亡,一面找寻着在主甲板上着陆的地方,一面极力保持高度。两个人从右舷俯冲下来,边俯冲边打掉了一组重机枪手,躲避着从上层结构发出的火力。有四个人竟在船尾安全着陆,从腰带上解下榴弹,寻找着掩护物,向上层结构逼近。又有三个人在左舷降落时被打死了。

前甲板上的两组枪手都被打瘫痪了,随着火焰逐渐熄灭,另一对悬挂滑翔飞行器降落在甲板上。 其余的人或被炸上了天或在船体上被撞成了碎片。只剩下7个人在继续战斗。

榴弹的硝烟掩护了3个在前甲板着陆的人,另外4个从船尾用榴弹和枪发动攻击的人占了上风,在上层结构上找到了立足点。战斗延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最后在这个充满血腥味的黎明,油轮上躺满了被榴弹炸死的尸体,“高崎之子”号上有18名官兵被打死了,另有7人受伤。

无线电报务员在整个战役过程中都在不断地发出危急的信号,但直到一小时之后美国海军护卫舰才赶到出事地点,而此时,爱整洁的日本人已将突袭者的尸体越过船舷扔进海里,冲洗甲板并处理、救治自己的死伤人员,重新整理油轮以便能继续他们的航程。

最高长官,接替死去船长位置的22岁的善三山田向美国海军护卫舰舰长有声有色地讲述事件的经过。美国军官对日本人没能留下足够证据而不安,但山田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我帮他们中的一个人死的,”他告诉护卫舰长。

“怎么帮的呀?”美国军官是个名叫艾德・搏茨的中尉,年龄30岁,他自己也是个喜欢井井有条的人。

“他奄奄一息时我把他结果了。”

美国人点点头。“他说了什么吗?”

“只说了一个字。”

“什么?”

“他说,赢。”日本军官想起来就发笑。

“赢,哈?呃,他没能赢,对吗?”

“这老兄没赢。他输了,死了。”日本军官又笑了,好像这是他很久以来所听到的最可笑的事情。

后来,有人发现这事并不那么可笑。

第二节 空中之声

“高崎之子”号油轮遭到的奇怪的突袭事件所引起的反响是可想而知的。日本人首先控告伊朗,然后控告伊拉克。两个国家都否认与此事有关。尽管西方的谍报部门竭尽全力四下探询,却没有任何恐怖组织宣称对此事承担责任。

大量有关日本油轮的信息传到一栋俯瞰摄政公园的无名大楼里詹姆斯・邦德的办公桌上,他在那里被令他灰心丧气的行政事务所束缚。他没能料到最后他竟深深陷进了这件公案之中。

在这些高电子技术的时代,人们认为“人工情报”――由特工在现场收集情报――不是已经消亡就是行将消亡,这并不奇怪。最近邦德听到一位写惊险故事的作家声称间谍小说已经穷途末路――因为“眼下,全靠卫星收集情报了。”――不禁放声大笑。

不错,那些围绕地球旋转的电子巫师能从空中拍照,甚至截获军事情报,但仅仅这些还远远不够。在战争中,卫星能给海陆空三军以优势,但在有更多时间对谍报机关发出非议的和平时期,对照片和口头情报的进一步分析材料却只有依靠男女特工到现场去获得。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微妙的和隐蔽的行动是不能依靠电子梯队去完成的,只有靠人才能完成。

在一个领域,即“电子情报”领域,用电子手段收集谍报,特工人员、通讯卫星和电子情报本身要紧密地形成一支队伍。近几年来一度十分成功地将微型窃听器接在电话和其他通话设施里的方法在现场已很少使用,通常只在近区隐蔽的行动中采用。

的确,新的流行术语是“电子情报”。对全世界的城镇、都市甚至乡村都能进行监听。没人能幸免于监听者,因为偷听已成为生活的一部分。由于全世界的国家和人民都不得不面对恐惧和各种面目和形式的恐怖主义,这是必要的。

每隔24小时,电子窃听装置便要扫描敏感区域,扫描时,成百上千个计算机的庞大的储存系统便紧张地采集特殊的敏感性词汇。在被认为是敏感地区的某些城市的某些地方,如果你对你的女友谈到“森德克斯”①,或者不经意地说出了一个被已发现的恐怖分子使用过的代码词语,你的话肯定要受到监听,直到监听者确定你的闲聊是无害的。

①三次甲基三硝基胺旋风炸药的别名。――译者

只有人才能按指令来安装这种小巧而功能强大的监听站;而还是由人将关键词语输入计算机的数据库。此后,机器才接管工作,作出录制对话的决定,精确地找到它们的位置,甚至通过鉴定的声波找出谈话人的姓名。然后需要更多的人对录制的声音进行分析,有时是悠闲地,有时是紧张地,以免延误战机。

在“高崎之子”号事件发生后刚一个月,两个人在俯瞰地中海的一栋别墅里会见了。他们是皮肤光滑、衣冠楚楚、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在覆盖着葡萄藤的天井里喝着咖啡,从他们所在之处放眼望去,眼前的美景一览无余:柏树、橄榄色的小树林,放牧绵羊和山羊的牧场、波光浩淼的大海,以及远处小村庄里被太阳晒烤的红白色屋顶。这两人都不知道在这看似宁静和隐蔽的小村庄里却隐藏着一台功能强大的接收器。

这台接收器扫描方圆50英里的区域,每秒钟采集一百万个在大街、酒吧、私宅和电话里说出的词语,通过一个通讯卫星输入两个大型监听站的计算机。其中一台计算机捕捉到两个正在品味着香甜咖啡的人之中一个人所说的一个完整的短语。这短语是,“健康来自力量。”这是在敬酒时说的,当这四个字重复时电脑辨认出了它的隐喻色彩并将其记录下来。这些短语是最近才输入词语扫描程序的。

“健康来自力量。”年纪较轻的黑发男子微笑着向年长的同伴举起杯子,他同伴是一个打扮人时、宽肩、有着显眼的灰白鬓角、皮肤黝黑的人。

“赢是一场惊人的灾难,”年纪较老的人说。在他的声音里没有批评的意味,有的只是一丝嫌恶。

“我很抱歉。”他的同伴微微低下了头。“我太自信了。这次训练是很特别的――”

“而且很花钱的――”

“不错。但它的确证明了如果我们要在他们登上他们所谓的‘二号鸟巢’时将他们全部干掉的话,我们需要采用一个更为隐蔽的办法。即使我们的人增加两倍,甚至三倍,赢行动的人马仍然会被杀光。‘二号鸟巢’已经作好了应付任何袭击的准备。 不等我们的悬挂滑翔飞行器降到离目标500英尺之前他们就会把它们全都打掉。而且有可能这次行动将要在冬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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