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仙》第391/740页


  “这个嘛……”
  他言下之意,是指南宫向狠毒,南宫向也料不到,他会这样刨根问底,五官顿时厌烦地挤在了一起。
  认真考虑片刻,他眼前一亮,故作神秘地靠近火铃儿问:“你对你那水凤兄弟,怀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如果我能利用桑雅,为你除去他,你会不会也希望,她能活下来?”
  


第四百六十八章 灭世阴谋之看穿
  通过与火铃儿的交谈,南宫向察觉,他充满仇恨的心里,竟存在脆弱一面,于是用桑雅试探,结果反而惹得火铃儿刨根问底,想知道为何他要让真正的桑雅复活。
  南宫向想,他与灵宣洛,反正一火一水势不两立,索性实言相告,之所以要留桑雅一命,为的是利用她,除去那位稽洛留仙。
  灵宣洛在云南募须神境里生的故事,火铃儿一概不知,听得糊涂,南宫向便大概为他讲了一遍。
  听罢,他恶毒地拍掌大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这世上有多少叱咤风云的英雄,最终都死在了美人榻上,只怕他水铃儿,也逃不出这天数!”
  南宫向眯起眼,别有用意地审视他,问道:“哦?火盟主风流倜傥,又相貌堂堂,这是才刚从灵魂状态转成真人呢。今后一旦在世间露脸,还不知会迷死多少美少女,我就不信,你能做到那般清心寡欲,不管见了怎样的女子,都坐怀不乱?”
  火铃儿仰面朝天地打着哈哈,道:“还真叫南宫先生给说着了!想当年在巫雀门时,南风那老匹夫因迷恋雨秀,险些坏我大事,那时我就知红颜是祸水,怎还会自找麻烦?”
  这回轮到南宫向大笑,讥讽道:“火铃儿,这若是你对老夫的应付之词,就说明你比我想的还聪明。但若是真心话,就说明老夫我看你,比你自己看自己,还要清晰。”
  火铃儿一愣,不解地问:“先生此言怎讲?”
  南宫向道:“千年前,你作为元神出世时,对这世界充满热忱,后来你热忱熄灭,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复仇者,这一切,都是因一个女人而起。你不近女色,不是因为南风,而是因为那个女人,曦穆仙,对吗?”
  “你……”心灵深处的隐秘,被他一语道破,火铃儿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顿时恼怒不已。
  南宫向阴笑,又煞有介事地宽慰:“好啦,你的私事,与老夫无关。你若一直不与女子来往,更有利于我们的宏图大业。既是好事,就没必要再对我遮遮掩掩。至于香丽嘛……”边说,边把手搭上了象牙盒。
  一提血源,火铃儿又来了精神,赶紧拱手道:“该如何从这盒中采血,还请先生示下。”
  南宫向不说话,从怀中摸出张黄符纸,递过去道:“如何采血,符纸上写的清楚,老夫无需多言。我在此逗留已久,再不走,恐真要惹人怀疑,不如就此告辞,咱们后会有期。”说罢拔腿就向外走。
  火铃儿想想,忽然大嚷,“南宫先生请留步!”
  南宫向停住脚问:“你还有何事?”
  火铃儿话到嘴边,却不好意思出口,竟然没话找话道:“先生过门是客,可来了这么长时间,茶都没奉上一盏,我实感……”
  南宫向不耐烦地止住他道:“你我将来多得是打交道的机会,有多少茶不能喝?爽快点,你是要问我,何时来取回香丽吧?”
  这正是火铃儿心中所虑。
  为修成这副肉身,从南宫沃那儿采来的存血,几乎已经用光,香丽若只能解燃眉之急,后续就还有断血的危险。至于南风,他可真没指望,那蠢人能成其事。
  南宫向走回来,拍拍他的肩道:“盟主放心,你我共创大举,我又怎能让你有闪失?香丽你先用着,念了符纸上的口诀,她可暂时恢复人形,给你导血。但她只撑得了半个时辰,能导多少血,就看你的本事了。之后嘛,南风若弄不来妖王,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得这承诺,火铃儿满心感激,觉得自己也该有所表示,便叮嘱道:“先生与神鹰盟的人周旋,还是小心为上,不要被他们捉实把柄,反坏了大事。”
  南宫向得意地摆手道:“无妨,神鹰盟里无论大事小事,我都已了如指掌,因为我已在仙族买通个大人物作内应,有他掩护,我万无一失。”
  “哦?你竟能买通仙人?他……他是谁?”火铃儿惊问。
  “他是,锦!书!圣!”冷森森抛下这三个字,南宫向带着桑雅,扬长而去。
  


第四百六十九章 天狼异像之梦魇
  稽落山,浮生殿)
  灵宣洛独自从轩辕山返回稽洛山。
  走在云端,他正东张西望地找一个人,却从一团洁白的云朵后,奔出来一匹枣红大马。他吃了一惊,奇怪这天上,怎会平白无故地有马出现?
  从远处观望,那马高度近六尺,显得锋棱瘦骨,神骏非常。多看两眼后,他莫名地生出一股亲近感,觉得与它有缘,便好奇地靠拢过去。
  近距离看,枣红马更是口色鲜润,长鬃飞扬,一身皮毛红得闪光,于是他确定,这是一匹珍贵的西域大宛马。
  大宛马四蹄踢踏,不停出低吼,就算感到正有人靠近,也不逃开。灵宣洛见它对自己,未显露恶感,便大胆地伸手,欲抚它的鬃毛,谁知手刚扬起,它就猛然受惊,怪鸣着腾起前蹄,半只马身,也随之高高竖起。
  事突然,灵宣洛虽没被踢中,巨大的冲击力却把他掀进云堆,差点给震晕过去。
  他不知生何事,茫然地侧身跃起,急去查看那匹马,可再抬头,就吓得连退几步,险些指天剑出手。
  原来那大宛马正浑身淌汗,汗水被皮色衬得鲜红似血,等云团被浸透,又燃起熊熊大火。大宛马在烈火中嘶鸣挣扎,痛苦不堪,硕大的马目充满哀求,盯着他似在表达两个字:救我。
  他当然不忍见它被活活烧死,飞扑去灭火,却不料刚至它面前,它便出阵恐怖的,人的大笑声,笑完用一道细如太监的声音欢呼:“水凤死了!他被我烧死了!”
  灵宣洛大骇,骤然觉得周身剧痛,且无法呼吸,再低头看,被烈焰吞噬的,竟然不是马,而成了他自己,火焰带着浓重的火硝味由脚下上蹿,烧得他痛不欲生。
  “火铃儿,快住手--”他怒吼。
  ……
  灵宣洛积聚胸中所有的力量,大吼一声,苏醒过来。
  这一挣,就好像摆脱烈焰,跌进了黑暗。他不敢妄动,先闭着眼,用手在四周摸摸,摸到一张湿漉漉的被褥,这才长吐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原来真是躺在一张床上,他汗流浃背,那张被褥,就是被汗水浸湿的。
  等心悸稍宁,他侧头察看四周,就诧异地现,自己回了浮生殿。
  费力地坐起身,却头疼加剧,他赶紧用两手捂头。这一捂,又记起了与火铃儿的会面,也明白了,刚才那噩梦里的含义。
  自成仙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对身体失控,顿时觉得恐慌。慌张拽他彻底走出梦境,更多除火铃儿外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其中就有师叔的死,江南君大腿伤口淌的血,以及羽风先生那绝望的哭声。
  这所有梦魇,全生在现实,远恐怖过大宛马的笑声,折磨得他再度失控,身子一倾,从床上摔了下来。
  噜噜一直守在门外,不过离开去打了盆水,一回来就听见他摔下床,吓得撂下水盆,一把推开房门,直奔了进来。
  “小公子,哦……灵帅,您没事吧?要不要,我把军医叫来?”噜噜小心地扶他坐回床沿,见他面色青灰,十分担心。
  灵宣洛示意不必,又问:“噜噜,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躺了多长时间?”
  噜噜答道:“回灵帅,你与江南军师同骑一鹰回来,已经昏迷两天了。”
  “什么?两天?天啦!”
  他脑子一炸,顾不得头疼,不住埋怨自己,“现在正是大战开局,生死攸关的时刻,我不为神鹰盟分忧,却在床上浪费了两天?”
  他不能再睡,急忙要噜噜为他梳洗更衣,然后离开浮生殿,直奔江南君住的孤独殿而来。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章 天狼异像之观星
  晕倒在云端,昏睡两天后,被噩梦惊醒,睁开眼,现自己正躺在浮生殿里,他那张大床上。
  噜噜告诉他,他已昏迷两日,吓得他即刻起身,冲出浮生殿后,直奔向孤独殿,去找江南君。
  此时已过子时,跨出浮生殿大门,四周就陷入漆黑。他不打灯笼,顺着熟悉的青石甬道,很快来到了孤独殿门口。
  这里守卫森严,灵童兵每两个时辰会换一班岗哨。从外向里看,里面那一座座竹木建筑,也沉浸在浓黑的夜色里,没点出特别明亮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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