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仙》第428/740页
第五百八十九章 更天魔仪之控心
南宫向握在手中的黑金权杖,十分古怪,既可记录下生过的事情,并演示虚像,又能如道士们收妖伏魔的法宝一般,收进人去。 不过他收的,是神霄与追潮两位战鹰将军。
恶魔有人质控在手里,江南君不敢硬来,只好先收回火折子。
南宫向占据上风,得寸进尺,故意扯出凤涅,用他最为在意之人做文章。
一听“选择”二字,江南君就情不自禁地回想,悯心阁里生的一幕,很快眼前就只剩了一幅画面--绝情一剑刺向凤涅,她浑身是血,一块块碎去。
他奋力挥舞双臂,想挥开画面,画面却紧追不放,无法赶开。他身不由己,一遍又一遍重复观看,精神几近崩溃。
渐渐的,他的世界,全被凤涅之死取代,整座天仪阁,连同更天仪,还有那几个人,都不见了。
他吓得想喊,胸口却一阵剧痛,低头看,竟有一只乌黑的兽爪,正穿透画面,直插进他的心房,一把捏住那颗剧烈跳动的心,如揉面团似地搓揉,痛得他只想惨叫。
他以为过去很长时间,其实只有一瞬,幸亏神霄与追潮识得火影幻术,向他隔虚境传音,声音显得无比空幻:“军师请停止想凤姑娘……”
“我明白了!南宫向是想凭几句话勾起我对凤儿的愧疚,先控制我的思维,进而再控制我的心!”
他徒然一惊,赶紧屏气凝神,从脑子里驱除一切杂念,只想更天仪,想着一定毁灭它。那只黑爪,真就如气泡破碎,化成股黑烟,散尽了。
危机过去,折磨人的画面消失,实景重现在江南君眼前。再看被俘的二人,连倒地的姿势都还没变,说明所有事,其实都生在瞬间,而自己若没在那一刻走出来,心脏大概就已离开心房,被投进了水池。
南宫向一再尝试对他控心,却屡遭失败,很是气馁,权杖一扬,指向了人质。
刚摆脱那只魔爪,江南君胸口还隐隐作痛,见他气急败坏,就要对二将军下手,顿时大急,喝问:“南宫向,你要怎样才能放过他二人?”
南宫向冰冷地大笑:“你这话问得还真蹊跷!刚才那一招,就是想整死你后,再放他们走,结果你舍不得死,硬是挣扎着活回来了。没办法,我当然就只有要他们的命。老实说,这二人是神,更天仪要能获得神的能量,威力势必大增,难说能再上一级,我可得好好一试!”
这可怕的仪器,还分级别?江南君忧虑更深。照他的说法,目前它已到第几级?二十四节气的改变,又属于其中哪一级别?
问题一个个闪过,他却无暇深想,只能往回考虑,该怎样救出人质,并摧毁更天仪。这邪恶仪器,若能整体销毁,它具体有何级别,还重要吗?
隐形术使用时间过长,内力大量耗损,他开始虚脱。加之连续被南宫向控心,动情伤神,眼前的景物,也不停漂浮。
他警告自己,切不可在这时倒下,于是甩甩头,努力定神,对南宫向道:“你要的人是我,我已站在你面前,不如来做个交易,你放这两位神将军,还有不幸的桑雅姑娘走,我便任由你处置。”
第五百九十章 更天魔仪之厉声
江南君再次逃出南宫向的黑爪,躲过了遭他掏心的厄运。南宫向见难伤到他,便作势要对神霄与追潮下毒手。
江南君心想,反正毁更天仪,他必死无疑,不如用自己这条命作交换,稳住南宫向,说不定能为他人寻获生机,便提出交换条件。
南宫向本来面庞冰冷,一听这话,又来了兴致,嘲弄地问:“你想救这二人,尚情有可原,却为何又要扯进桑雅?”
江南君抑制喘息,答道:“你一直强调,南宫掌门,是你最为敬重之人,此乃弥天大谎,在我面前你已无需掩饰。可这出戏,你是演给世人看的,就必须演得周全。桑雅身为巫雀门遗孤,无论你为自己着想也好,为南宫掌门留分薄面也罢,就该放她一条生路。”
南宫向把权杖插在地上,“啪啪啪”拍起手掌,听似赞美,实为讽刺道:“江南子墨,你不光学识渊博,还有情有义,老夫不佩服都不行。瞧瞧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一心为别人操劳,真是难能可贵。南宫沃如我亲父,这不是假话。我敬他爱他,只要他活着,就会奉他为上宾。可问题是,他早就死了,总不至为个死人,我就得抛弃策划千年的宏图大业,日日循规蹈矩吧?害死他的人,是南风和火铃儿,只要我让那二人不得好死,就算为巫雀门,为南宫沃尽了心,其它再干什么,谁也管不着!”
“好一番谬论!”江南君怒斥,下意识又捏了捏火折子。
南宫向瞟他一眼,不动声色地继续:“你的苦心,我愿意体谅,答应你尽量保全桑雅,但万一没保住,也只能怨她自己命薄,怪不得我。至于你嘛,自进入天仪阁的一刻起,就已是池鱼幕燕,难道还能逃出我的掌心?你还有什么资本,来和我谈交易?”
越说越声色俱厉,江南君却没被他吓倒,朗声道:“好啊,南宫向,我与你好言相商,你却偏要撕破脸皮。既然话已说绝,就别怨我吃软不吃硬!火折子在我手上,你放人便罢,若是不放,大家就死在一起!”
“哈哈哈--”又是一阵尖锐的大笑,南宫向摇晃小脑袋道:“别怪老夫倚老卖老,我活到现在,年数至少是你的十倍,这辈子经历过多少风浪?怎还会受你这白面小子的威胁!你的交易,我没兴趣,但我的话,你不听也得听!能看出来,你这一趟是决心要舍身成仁,抱着我的天球一起死。姑且不论你能否得逞,单说你是会舒舒服服地死掉,还是会受活罪!”
江南君尚未答言,神霄与追潮已从地上跳起来,一齐怒骂:“老匹夫,有我二人在此,你休想伤军师分毫!”
南宫向盯着他们怪笑,只伸出两根手指,弹弹黑金权杖的杖柄,他们就各是一声惨叫。
江南君大惊,急问:“南宫向,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南宫向挤挤眉,阴阳怪气地回答:“你既然啥都懂,他们又是从镜门阵来,现在是个啥状况,还猜不出来吗?”
“你……”江南君脑子一炸,脚下软,单膝跪在了地上。
第五百九十一章 更天魔仪之索心
江南君想用自己的死,换取他人的生,南宫向却不买账,见神霄与追潮反抗,抬手就折磨得二人痛不欲生。
江南君细想镜门阵原理,这才醒悟,二位战鹰将军,是已经作为猎物,被镜门阵的镜面捕获,南宫向再通过镜子,把他们像两片影子似的,吸进了金色头颅。
此时他们虽人在杖外,灵魂却还困在头颅里,随时会遭到撕扯。并且南宫向若决意要杀死他们,只需动动权杖,击碎吸入他们的镜子,二人就会魂魄散尽,和镜子一起碎成齑粉。
“我还有能力救他们吗?”他悲哀地想,心思却被南宫向看穿,“你救不了他们了,但能试试,救你自己。”
连虚耗带神伤,江南君手脚瘫软,站不起来,问道:“你说我受活罪,又指什么?”
南宫向精瘦的脸显出乐呵,道:“自从你中妖龙毒,就得了个不死怪人的宝号,现在莫不是忙着和我作对,把这宝号给忘了?”
江南君这下懂了,只能苦笑。此话有理,妖龙毒不除,他就死不了,哪怕是被天球的天火烧成焦黑的骨架,还能做一具行走的骷髅。那时,他得有多惨?
南宫向蹲下身,故作诚恳地问:“你是没资本和我谈什么交易,但若答应了我的要求,至少能完完整整,从这里走出去。你想听吗?”
江南君嘴里回答“你说”,眼角余光,却扫向天球。
南宫向道:“像你这样的人,心房里跳动的那颗心,必然与众不同。反正你有不死之躯,那颗心不过是个摆设。我要你把心给我,然后咱俩,再井水不犯河水,今后无论你帮谁,我都不会干涉。”
神霄在一旁大吼:“这是谎言,军师切莫相信!一旦把心给他,你就将被他控制,完全按他的指令行事!”
南宫向见此人坏他好事,厌烦地再击权杖,神霄惨叫连连,在地上不住翻滚,痛苦得整张脸都变了形。
“住手……快住手!”江南君欲上前阻止,一急之下,心血泛起,人没起来,反而喷出一口血。
南宫向接机欺近一步,奸险地规劝:“江南子墨,我知你不忍心见他们受苦。你要把火折子扔过来,我就能给他们一个痛快,再取出你的心,放上祭台,你就可以走了。就算你回神鹰盟,也没人能看出你的异样,你还能高枕无忧,继续做那什么军师。怎么样,我这要求,算合理吧?”
他话音未落,追潮也在怒吼,“逆贼,你休得痴心妄想!我二人曾被封为陶俑,困在轩辕古墓的石棺阵中几百年,是军师从神武秘志里找到十字诀,助鬼帅获得帝神神冠,启动新神王朝后,我们才得以重生。我们的命属于神鹰盟,属于军师,你想害他,想借他控制神鹰盟,是在做梦!”
神宵也捂着两肩不住点头,对江南君道:“军师,火折子不能给他,还请你快快燃起水池,烧毁更天仪,还世间一片清凉!”
江南君紧攥火折子,还想说话,却见南宫向干瘦的手,再次变成一只乌黑的,长满鳞片的兽爪,手臂则化作可以伸缩的橡皮状,直扣向追潮的胸口,连皮带肉地揪住了他。
“不要,南宫向,你快停手!我……我把火折子给你……”
江南君全身寒冷如冰,额角却渗出冷汗,软绵绵抬起手,将熄灭的火折子,向南宫向抛去。
第五百九十二章 更天魔仪之逆转
江南君与南宫向斗到这时,南宫向对诱他来此的真实意图,暴露无遗:他既拥有不死之躯,杀戮对他就不起作用。但若得到他的心脏,便可通过控制他,而控制神鹰盟。
算盘是打得不错,实施起来,却难以如意。
眼看追潮被恶魔连皮带肉地抓在手里,江南君只能采取缓兵之计,同意把火折子抛过去。
南宫向认为他是真屈服了,摇头晃脑道:“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江南子墨,看来不管局面有多复杂,你也能做个聪明人!”
他得意地将爪变回手,松开追潮的胸口,专等接江南君的火折子。江南君内心矛盾,却不敢再有片刻的犹豫,右手向上一托,火折子就沿条弧线,向他飞去。
在这千钧一之际,追潮与神宵眼神复杂地对视,又心领神会地点头,各伸一掌对击,眨眼两人就变成了两道,如金色火焰般飘渺的影子。
南宫向同为火影幻术传人,见状大惊,知他们这是在利用幻术的核心功夫,幻化成火影人,以替代江南君摧毁更天仪。
他急击权杖,想立即击碎镜门阵里的镜子,让这两人随镜子碎去,可他的动作,又怎快得过火影?追潮先飞身扑来,在他与江南君之间截下火折子,大口气吹亮,就扔进了水池。
水池里含大量火硝,加之少了清水的冲兑,浓度已高到遇火星即会爆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