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美学》第136/181页


  有了误以为钟亦是自己送货上门的基础在,邹超一张嘴在床上本就S,眼下更管不住自己了,陌生人间的绅士也彻底消失不见,虽然没到强制的地步,但就,不太客气。
  什么其实早就知道这部片子对他们有多重要,不让过是故意的;什么早就听说梁思礼的姘头长得漂亮,一般人搞不到;什么有人打过招呼了,让他睡也没用……
  只是这些话落进钟亦耳朵里却变了味,反倒像是这人一直都知道他是谁,会跟他出来开房只是为了拿这件事羞辱他,骗他上床一样。
  邹超越说,钟亦的“羞愤”就越让他兴奋。用各种不堪入目的dirty talk逼着钟亦承认他现在强烈的反应其实是享受,一点没想起来两人事先没定安全词。
  以至最后昏了头,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顶着风险无套内身寸了一次,完了还要在钟亦耳边火上浇油:“听说你洁癖好像很严重,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人弄到你屁股里面过。”
  “我现在一看到副驾驶就会想起你那点脏东西。”钟亦倚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床边人冷声道。
  事情发展成这样,不能说全是邹超的错,他一直没有停下来,也是因为自己贪图一时的精神放纵,没在最开始跟人约好安全词,严格讲,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钟亦才膈应,比单方面只是别人的错更膈应,一想起来就膈应,一膈应就想吐,一吐就吐出了生理阴影。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他仰起后颈的时候却还像是觉得有人在抓着他的头发。
  好记性有时候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邹超”只是一个代名词。
  与其说他记恨的是邹超,不如说他记恨的是自己的侥幸。
  所以打那以后,钟亦无时无刻不在警醒着自己,不允许自己偷哪怕一点懒,再多累多崩溃都不可以,因为稍有囫囵就可能出纰漏。
  不想吃亏,就不该去赌运气。
  “对不起……”邹超活到这么大,就没如此诚恳地对谁道过谦,后悔自己当时过分自信,没逼着钟亦设一个安全词。
  毕竟上床过审是一回事,强迫,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前面两人默契的配合,在无形中就给了他自己的尺度钟亦都能接受的错觉。
  但像是为了增强他的负罪感,梁思礼是当着邹超的面给钟亦拿的药。
  邹超想劝钟亦别吃,却因为钟亦对别人嫌弃他的话如鲠在喉,终于还是忍住了没说自己没病这种话自取其辱,只道:“以后你的项目我包了,只要你别太过分,稍微擦点边我都尽力让你过。”
  总之,钟亦送上门被白嫖,事后恼羞成怒狠狠反打一耙的狼人版本在圈里彻底传开了。
  钟亦不解释,是因为他最后让邹超付出的惨重代价大家都看在眼里。
  邹超不解释,则是因为钟亦主动的版本,起码不是他自己一念之差主动找的事,顶多叫踢到了铁板,不叫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没那么丢人。
  至于梁思礼,两个当事人不说,他就更不会说了,自己名声在外的姘头是个狠人,只对自己亲,怎么看都是个有面长脸的事,走出去腰板都挺得比以前直了。
  后来邹超给人一通赔礼道歉结束准备走,终于还是忍不住看着那些被钟亦摆在床头柜上放着的“铁证”心情复杂地问:“……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
  硬要说,除了颜面上难看点,他们家想藏这点事还是能藏住的,一个搞不好,钟亦就成了鸡蛋碰石头。
  但钟亦只不咸不淡地告诉他:“还没来得及查我履历吧,新媒体和媒介是我老本行,你可以试试看我有没有办法把这事闹大。”
  邹超听见钟亦说:“我从不怕孤注一掷,因为富贵险中求。”
  这是钟亦那天留给他的第一句,第二句,就是钟亦告诉过张行止的。
  “总有一天,我会做到‘从此往后,再怎么走都是下坡路’,你以后晚上最好少出门。”
  餐厅里,邹超看着眼前眉眼如初的人莞尔道:“你是真的记仇,一气就这么多年不搭理我,等《美学 2》拍完,以后再想接着走上坡路也难了吧。”
  没了上升空间,当然只能走下坡路。
  这剧本他看了,只要审核不出问题放他们如期上映,就丁润年他们的水准,雅俗共赏、老少皆宜,再加上第一部 的口碑,刷新票房一点问题没有。
  不出意外,又会是一部封神之作,拿奖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
  钟亦却敛着眼睑,神色不明地道:“拍完再说吧。”
  说这句话时,他满脑子都是张行止,其实到现在为止,钟亦都没办法完全说服自己彻底放下心。
  可能只要张行止告诉他,他不去阿尔尼迈了,自己就会立马取消《美学 2》这个项目。
  但概率太低了,就跟自己主动告诉张行止不拍了一样……
  只能熬,看谁先松口,或者可能直接就这么“该干吗干吗”的全都过去了。
  “不过你会跟人谈恋爱我真的没想到。”邹超翘着唇打趣道,“如果当年没闹那出误会,说不定梁思礼现在嫉妒的人就是我了。”
  他能感觉出钟亦是喜欢他这款的。
  但钟亦只是撑着脑袋一口一口地消灭着自己餐盘里的鹅肝,直言道:“我的取向里没有字母,四分之一都没有。”
  邹超,聪明,稳重,运筹帷幄起来跟他就是一类人,但要钟亦每天搞字母他也是真的会审美疲劳,遑论他现在还有一堆后遗症。
  不过无论是不愿意坐副驾驶,还是不喜欢仰头看人,这些后遗症实际都不为邹超,单纯只是钟亦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就算后来说开了是误会,也难消他对自己过失的厌恶。
  不待见邹超,只是一种迁怒。
  钟亦每次听见他的名字,就像是在眼前重播了一遍当年的事,一个不留神,心理不适就会演变成生理不适。
  在有见面准备的前提下,保持六七年见一面的频率还勉强凑合,但要天天见,钟亦这种完美主义强迫症晚期的人迟早有一天会想办法把他弄死。
  “如果是你的话,我也可以正常做。”邹超看着人说的大度。
  钟亦就冷漠的一个字:“收。”
  他正觉得自己肚子填得差不多该走了,就在一抬头后看到了店外不知何时停到路边的车。
  嗯……有点眼熟?
  邹超还在回味先前听见的通话:“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愿意稳定下来,感觉不像圈内人。”
  “都说是大学老师了,还怎么内。”话音间,钟亦已然戴上眼镜把外面那辆车的车牌看清了,勾唇问,“想见?”
  邹超挑眉:“可以?”
  钟亦:“怎么不可以,现在就可以。”
  音落,邹超就见对面撑着脑袋的人朝自己背后招了招手。
  邹超一愣,顺着钟亦视线的方向扭过头,发现店外从小破车上下来了一个高大的寸头,从上到下穿了一身的黑,那个质朴和挺拔的劲,让邹超乍一眼看过去险些以为钟亦搞的不是大学老师,而是他手底下的大学生。
  但钟亦一点不羞于把张行止拉出见人,望着玻璃外逐渐拢来的人,一句话就把邹超心里的念想打消了:“年纪大了,还是喜欢年轻的。”
  邹超仔细地打量着外面的年轻人,有些迟疑:“这到底是……几岁?”
  说到这个钟亦就乐:“比我差五岁,比梁思礼差十五,自己品。”
  邹超:“…………”
  他比梁思礼还大一岁。
  莫名有种钟亦找了个孩子谈恋爱的错觉,但要说张行止有多小,看着倒也没隔辈分的感觉。
  “是你叫他来的?”邹超冲门口侍者点了点头,那边就把人放进来了。
  “怎么可能,刚电话里还说,我们俩昨天晚上吵架了。”钟亦抬手就从背后拖了把椅子并到自己边上。
  邹超:“?”
  要说钟亦在工作上跟谁拍桌子他是完全能想象的,但他真的想不出钟亦跟男朋友吵架会是什么样。
  他匪夷所思看钟亦:“那他怎么自己来了?”
  钟亦也匪夷所思看他:“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耳朵这么不好使,你先前不是也听到了吗,想我就来了呗。”
  邹超:“………………”
  他好像奇妙的明白了一点钟亦为什么要找年纪小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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