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美学》第50/181页


  其实钟亦上次知道这人在床上明明是第一次,也能做的那么好时就发现了,比起学得快,不如说张行止更擅长观察。
  专业素养摆在这,他总能很精准地捕捉到你一切细枝末节的反应和变化。
  换句话说,他知道怎么让你心情愉悦。
  不热烈,更不缠绵,钟亦的吻是一种很侵略的美,丝毫不拐弯,就那么直白地邀请着你的欲望。也是这个时候,张行止才发现他身上的体温有多高,两人所有紧紧挨在一起的部位都是滚烫的一片,口腔内壁尤其,湿柔又性感。
  张行止确定钟亦是醉了。他正准备尝试着拿回主动权,就听一旁的车窗被敲出了几声闷响,一个很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您好?咱们车不能在门口停太久的。”
  车窗上贴了防窥膜,年轻的侍者从外往里看什么也看不到,见里面人没有反应,他有些为难,正准备抬手敲第二次,车窗就自己降下来了。
  结果他刚准备松下一口气,就被车窗里的光景死死地哽在了嗓子眼,瞬间脸上爆红,舌头都打结了:“抱、抱歉……我、对不起!”
  车里,钟亦坐在张行止身上,姿势一点没变过,薄唇红润。
  他当时乐了,圈着张行止的脖子对人勾唇道:“你道歉做什么,这里本来就不该停车。”
  侍者一下就对着钟亦这个笑看愣了,眼神不自觉便飘向了他凌乱衣着里露出的纤颈,红痕点点很是艳情,还有下摆……那个高鼻梁的手好像还放……
  “知道了。”没等他“放”完,张行止就再忍受不了他令人不快的视线,“我们现在走。”
  钟亦意外地看了张行止一眼,当事人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现在的声音有多冷,和平时不声不响的榆木疙瘩一点不像。
  张行止垂下眼睑握着钟亦的腰把人放下去时,站在窗外的侍者已经感觉不到尴尬了,他红彤彤的面上满是不可思议。
  这人虽然看着块头大了点,但也不是肌肉虬扎的体格,这样抱小孩一样轻而易举地把一个成年男性举起来……男友力也太爆炸了!!!
  没等侍者再多感慨,张行止一记眼刀便飞了过来,边关窗边看着他前襟标着“jj”打头的胸牌道:“既然是负责场内的,就不要随便出来。”
  语毕,车窗也全合上了,身材异常高大的男人已然从另一侧下车换到了驾驶座上,还站在原地的侍者只觉膝盖中箭无数,直到最后彻底闻不到车尾气了才挪动步子,委屈的不行。
  他也不想出来管不在自己管辖范畴以内的事情啊,他就说为什么前辈们非要抓着他过来叫人挪车,原来是、原来是知道车主在车里干那事……
  宾利后排,钟亦饶有兴致地看着驾驶座上异常沉默的张行止,抱着胳膊道:“原来你也有这么大脾气的时候吗?”
  张行止并不吭声,只笔直笔直地望着挡风前的路,那个气场两米八的样简直让钟亦稀罕的不得了,哼笑道:“这是怎么了,真生气了?不像你啊张老师。”
  明明平时怎么着都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钟亦正琢磨的起劲就听张行止冷不丁扔出一句:“他盯着你看。”
  “什么?”
  张行止:“他盯着你看。”
  “哈?”钟亦一下没忍住失笑出了声,匪夷所思道,“我还以为我没戴眼镜听错了,看我的人什么时候少过,以前也没见你生气啊。”
  张行止再次不吭声了,就让钟亦很来兴趣,很想知道一下这前后到底是什么触发了机关,让孩子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到底是没经验,张行止自己也没想到,没想到他这样不管不顾一头扎进来会这么快就应验梁思礼的“话”。
  为什么不自己来?
  因为知道是留不住的人,如果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心里那碗水起码还能端平,一旦在有意识的前提下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心态也就彻底崩了,再忍不下钟亦跟旁的人有半分牵扯。
  梁思礼会找他,多半因为深知这种俗称“占有欲”的东西完全出于本能,不受他们一点控制。
  那天晚上张行止根本连落地的机会都没给钟亦,停好车就将人从车里抱了出来,一路托着人的屁股从豪宅大门口抱到了自己卧室的双人床上,钟亦都为他忽然之间的大胆吃了一惊。
  他本来以为按照张行止平时的做派,怎么也得自己主动多引导引导,哪知道孩子只打了个啵突然就开窍了,就很让人爱不释手。
  ……
  这头两人顾着快活,那头姜铎铎还在会场里气的够呛,对着帮凶周瑞数落的直跳脚。
  扣了他年底的奖金还不够,要把周瑞明年出国旅游的名额也一起扣了才解气,说到张行止那犟骨头时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他跟着追出去有啥用啊我的天老爷!”
  周瑞点头:“就是。”
  姜铎铎:“还不是只能挂挂眼科!”
  周瑞深以为然:“就是就是。”
  姜铎铎:“那臭小子以为自己真能把人从梁思礼手上抢走不成?”
  周瑞持续帮腔:“就……嗷!院长您打我干撒子嘛!”
  “你再给我装,要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他能跑出去吗!”姜铎铎人都快要气死了。
  “哎那我也是身不由己嘛,而且凭什么他就是‘臭小子’,我就是‘小兔崽子’啊……”周瑞嘴上这么说着,可其实早在帮张行止打掩护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兄弟做到底了,这会儿扒拉着小蛋糕便状似无意地向姜铎铎打听道,“所以钟老师跟那什么梁思礼,到底什么关系啊?”
  “还能什么关系!”
  “我看着不像啊。”
  “你看着不像?你看着不像有用吗!啊?!”姜铎铎又暴躁上了。
  但周瑞只是眨了眨眼,继续试探道:“没问问啊?”
  姜铎铎捂额:“那谁这么不开眼跟人问这个?反正人家两个人十年来同进同出一直待一块,你说呢!”
  “啧,你们不敢问也不敢说。”周瑞故意激道,“那就是没有实锤呗。”
  “你!”姜铎铎气的又往他胳膊上抽了一下,“你要什么实锤啊!是要把他们捉奸在床还是怎么着?!我警告你,不要总给张行止灌输这些乱七八糟的侥幸想法,他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人都到梁思礼手上了,能把钟亦让给他?那梁思礼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你就等着看吧,张行止那个臭小子绝对等会儿就自己回……”
  姜铎铎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手机忽然收到的图片哽住了。
  周瑞端着蛋糕,探头探脑就凑了过去,发现屏幕上是他们张老板家奢华的卧室天花板,消息框左上角赫然写着“钟亦”的名字,周瑞当时就没忍住背过身悄悄握了一下拳,小伙子可以啊,不枉他牺牲了这么多。
  如果不是客观条件不允许,他能配合口哨原地做一套广播体操。
  然而,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姜铎铎:“你躲着我有什么用!我都听到你说‘yeah’了周瑞!!!”


第37章
  钟亦给姜铎铎一发完照片,就把他的消息提醒改成了免提醒,也算是说到做到,提前打招呼了。
  他现在瘫在床上脑子还有些发晕。圈子里但凡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钟老师讨厌甜口,咖啡只喝黑咖啡,蛋糕基本一口不沾,就连稍微偏甜的酒,都是不碰的。
  只有当时《逻辑美学》一起过来的几人知道,钟亦不是不爱喝甜口酒,相反,钟亦其实很爱喝,只是碰不了,因为一喝就倒。
  混着调出来的还没关系,反而是最简单的单品最严重。
  卧室里很静,耳边全是张行止淋浴的潺潺水声,钟亦划着手机简单浏览过消息正准备放下,就收到了杨幼安的微信。
  -“我已经到了钟老师,但梁总一直没回来,电话也没人接”
  钟亦扫了眼时间,两人上一段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半个小时前,孩子多半是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我问问”
  梁思礼接到钟亦电话时,正坐在1977喝酒。
  发现来电显示上写着“钟亦”,梁思礼面上瞬间苦涩全无,接起电话听到的就是一句:“什么时候回家?”
  梁思礼眼睛都亮了,放下酒杯对酒保打出一个记账的手势、拔腿就往外赶,惊喜道:“你回家了?”
  钟亦并不答,只让他没事别在外面闲逛,赶紧回去。
  张行止出来听见的便是这句,说完钟亦就把电话挂了,张行止进去洗澡他是什么样,出来他还是什么样,衬衣松松垮垮地框在身上。
  要换以前张行止肯定不会问,但现在:“梁思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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