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皇子的宠妃日常》第2/153页


  幽沉的声音透过喜帕传来,余竞瑶心颤了一颤,她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紧握的双手松了一松,好像等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见她释然地舒了口气,沈彦钦的心也莫名地柔软下来。
  无论她如何刁蛮任性,无论她怀着何种目的嫁给他,余竞瑶终究是一个小姑娘,在人生这个重要的时刻,她没办法镇静自若。她和其他新嫁之人一样,期待的也无非是自己夫君能够善待自己。
  的确,不管目的如何,他们已经成亲了,这是事实。
  沈彦钦蓦地起身,即便看不到表情,他也觉得出身边的人骤然一惊,双手又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他站在余竞瑶的面前,透过喜帕,余竞瑶只看得见他的靴子。白底黑色锦靴,纤尘不染,裤脚一丝不苟地掩在靴口里。如此猜测,他应该是个整洁之人,可是整洁之人,性子会不会都有那么些古怪。
  余竞瑶思量着,就瞧见这双靴子朝着自己靠近了一步,她心猛地一颤,登时提悬到了嗓子眼。浑身僵硬,紧张得手心都沁着冷汗,指尖冰凉的没有了知觉。
  许是身前的人猜到了什么,顿了顿,可还未待余竞瑶缓过神来,眼前骤然一亮,头上的红喜帕被瞬间掀了开。
  二人相视而望,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却是第一次彼此眸中映出了对方。
  余竞瑶的眼中,是一个清俊得让人心跳加速,可又凛冽得让人窒息的脸。剑眉之下,狭长的双目幽邃不见一丝波澜,面沉似水,分明是神色淡淡,怎就让人寒从心生。
  而映在沈彦钦眼中的余竞瑶可就不是这般淡定了。她花容失色地望着他,黛眉轻拢,明眸莹莹,虽是粉黛重施,依旧难掩殊胜容颜,氤氲光影下清媚得让人心折,沈彦钦呆愣了住。
  沈彦钦盯着她身体下意识地向前探了探,谁知这姑娘猛地向后一仰,惊慌失措地战栗起来,像只受伤的小鹿,瞪起的双目流露出巨大的惊骇惶恐,好似面对的是凶煞野兽一般,下一刻便会葬身其腹。
  沈彦钦愕然,她这是在害怕吗?即使是新婚也不至于会吓成这副模样,这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国公小姐吗?她究竟因何而怕?怕自己?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既然这么怕,那你为何还要嫁!
  沈彦钦淡然地望着她,僵了片刻,随即双目垂敛,转身而出,一丝犹豫都不带。
  沈彦钦一走,余竞瑶长舒了一口气,真是捏了把冷汗。她缓了缓神,随即惊魂未定地抱膝坐在床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像做梦一般,她累坏了,此刻的她只想静下来好好休息。
  都以为自己嫁的如何风光,晋国公如何宠爱女儿,才有了这么大的排场。然谁人知道,在上花轿前她还在和父亲争论,晋国公企图在最后一刻让她放弃嫁给沈彦钦的念头,可她依旧执着不化,气得国公索性把自己关在房中,最后一刻也没送她出门。
  若非皇后做媒,父亲肯定是不会同意这门亲的。而皇后的心思,余竞瑶岂会不知,她哪里有那么好心,不过是做给贵妃看的。
  贵妃是自己的亲姑姑,备受皇帝宠爱,晋国公就是她的后盾,若是再与宣平侯联姻,那么她儿子睿王的夺嫡之路,必然通畅。
  皇后身为太子之母,能不有所忌惮吗?听闻余竞瑶看中了三皇子,她乐不得赶紧把她嫁了,断了晋国公府与宣平侯家的姻缘,也算拦了贵妃和睿王一道。
  哎……如今不但是晋国公,连贵妃也恨自己恨得紧,余竞瑶这一意孤行,真真是让她孤立无援了。
  但她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她若此刻不坚持,那日后定要遭遇灭门之灾,而灭她一族的,就是门外那个让她即便是想起来都会心生恐惧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新文预收,《姑娘,你别碰我!》谢谢支持~

☆、第2章 拜见帝后

  余竞瑶合衣睡了一夜,第二日清早,霁容和霁颜进房伺候的时候见她霞帔未解,便一切都明白了。
  她两个是余竞瑶随嫁的小婢,跟了小姐有一段日子了,她的脾气还是摸得几分透。以她的性子,昨晚即便是没闹,也好不到哪去。
  她们看得出,小姐嘴上是矢志不渝地要嫁,可这段日子一直愁眉不展的,心里未必是真的要和这位三皇子好,也不知道她到底想的是什么。
  “小姐,该起了。”霁颜看着趴在床上睡眼惺忪的余竞瑶轻唤了一声。
  余竞瑶慵然地盯着她。称呼未改,感觉还在自己的闺房中。然目光扫了一圈,才逐渐意识到,自己真的嫁了,这不是晋国公府,是他的家。
  “他呢?”余竞瑶支着身子坐了起来,青色如瀑,垂于两肩,慵然而媚。
  “殿下吗?殿下卯时便出去了。”
  卯时出去的?余竞瑶瞪着眼睛怔了怔,难道他昨个在靖昕堂外室待了一夜?
  余竞瑶瞥了一眼霁容,见她吃力地端着大大小小的盥洗用具,有点撑不住的样子,便让她放了下来。想想自己在国公府的时候,一早伺候洗漱更衣的小婢就有十余个,如今到了这,却只剩下她们两了。
  “这珲王府可还有其他婢女小仆?”
  霁颜长了余竞瑶两岁,接触的人事多了,自然明白小姐想问什么,笑了笑道:“珲王府的仆婢倒是不少,只是三皇子不喜欢被那么多人伺候着,所以樗栎院里就只有一个名唤金童的贴身小仆,和两个嬷嬷。”
  三个人?堂堂一个皇子就三个人伺候?连个小婢都没有?余竞瑶惊住了。就算是她一个国公府的小姐也是仆婢成群的,好歹他也是个皇子。这要潦到哪般啊!
  不喜欢那么多人伺候?这是什么理由呢?怪不得他这个年纪了,不但亲事未定,连个侍妾都没有,想来和他那古怪的性子有关!
  早知道是这样,就应该多带些人来的。可回忆起出门那天,父亲一怒之下,把自己的嬷嬷都给扣下了,若不是母亲坚持让霁颜和霁容跟着,怕是真是要孤身一人嫁进来了。所以就算自己想带,也带不出来吧。
  余竞瑶失落的看着面前忙着的霁颜和霁容。
  “日后,可就辛苦你们两个了。”
  余竞瑶话一出,二人同时停了手中的活,愣了住。自从两月前小姐坠马昏迷后,性情就变了好多,不过因为她要嫁三皇子的事在国公府闹了许久,也未曾太过在意。而如今再看,她确实与以往不同了,竟也会体贴下人,这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余竞瑶却是没有注意这些,仍是考虑着她的问题。这个院子叫什么?樗栎院?哪有取这种名字的?
  正想得出神,霁容摆了摆小姐的衣角,皱起眉来,一张稚嫩的小脸多了几分焦急。瞧她这模样,也不过十二三岁。
  “小姐不要误了时辰,今儿是新婚头一天,还要进宫拜见帝后呢!”
  是啊,即便入进了珲王府,沈彦钦到底还是皇子,她也还是要拜这帝后公婆的。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匆匆忙忙地,余竞瑶总算是在两个小婢的伺候下拾掇好了。她轻拢着裙踞,款款踏出门来,一抬头就看见了伫立在门口那个颀长的身影,不免又是一惊,垂下了双目。
  “殿下……”
  沈彦钦回首,看着余竞瑶,打量着这个新妇。
  她褪去了昨日的浓妆艳抹,薄粉略施,黛眉淡扫,大红的织锦华服映得她脸颊晕红,乍瞧上去,清丽得如轻云出岫,娇艳得又似凌波芙蓉。美是美,只是她澈如秋水的眸中,瞧不出往日的半分傲气,唯有瑟瑟悚然。她真的怕自己?
  “走吧。”沈彦钦沉声应了她一声,举步朝前走去。
  余竞瑶这才抬起头来,提着裙子跟在他的身后。
  她不敢正视沈彦钦,虽他看上去面色淡淡,目光沉静,可余竞瑶总是觉得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蕴着一抹森冷之气,看得人心旌生寒。许是先入为主的意识占据了自己的感觉,然怕就是怕,掩饰不了。也只有他背对着自己的时候,才敢端详他一番。
  沈彦钦身形高大,宽肩窄腰的,全然不似想象中那个柔弱书生的模样。他步调沉稳,提拔着脊背,青色薄纱长衫像似淡淡寒烟拢着他,看得余竞瑶恍惚。这么好看的背影,又有一副清俊的面容,可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他比自己大了五岁,有二十一了吧,已然褪了少年的稚嫩,却也不见他有青年人的朝气。不过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阳光得起来才怪。
  余竞瑶想得出神,全然没有注意到脚下凸起的青石砖,不小心绊了上去,一个趔趄撞进了正在等她的沈彦钦的怀里。
  余竞瑶慌张地抬起头,这一抬头便对上了他低垂的目光,心一紧,向后退了退。
  “走路不看脚下吗?”沈彦钦道了一句,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这算是责备吗?余竞瑶还没反应过来,沈彦钦一把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余竞瑶身子一颤,下意识地把手臂向里拉了拉,想要挣脱开。
  “嗯……我自己能走。”
  沈彦钦看着她,把手松了开。不过这次,他走在了她的身后。
  去皇宫的路上,余竞瑶就暗下决心,不管帝后对沈彦钦如何冷眼苛刻,她都会默默陪着他忍受,守着贤妻的本分。
  然而从入了太极殿到此刻,整整一个时辰了,帝后还没有来。
  余竞瑶跪坐在殿堂的榻上,身子微微晃了晃,有些坐不住了。她想要起身,可看着身旁那个稳如泰山的沈彦钦,不得不收回了念头,悄声叹了口气。
  好似猜出了她的心思,沈彦钦看了她一眼。
  “要是累了,起来走走。”
  “不用了,我没事。”余竞瑶讪笑摇头。
  起来走?这毕竟是皇宫,她可不敢那么放肆,尤其还是在沈彦钦的面前。为了证明自己不累,余竞瑶挺了挺背,坐得更直了!
  瞧着她皱着眉头硬撑的样子,沈彦钦心中暗笑,何时晋国公的小姐这么守规矩了。于是吩咐进来添茶的宫婢,给她取了凭几放在身后,余竞瑶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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