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农家子》第40/364页


明氏大多数时候做事情就是按着性子来,这次若不是为了大女儿考虑,恐怕早就闹得人尽皆知。饶是如此,还是留了些蛛丝马迹。不过,一般没人去刻意挖掘的话,最多当时可能起疑心,过后便忘了,具体到底如何尚不知,起码外头没有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这次因为还有其他事要办,明氏天一亮就走,没带任何孩子,当天半下午才回。

钟庆然对于她大姐的事是半点都不知晓,更不知道明氏为钟欣操碎了心。他正打算趁农忙还没到来时,再去趟山上。这次得请人,坡地那半大果树已经种了四五十棵,剩下十来株他准备移栽成株,靠一个人很难办到。

钟老爷子一听三孙子的意思,便更改了方案:“庆然啊,以后这种事找人帮忙就可,不用请短工。哪家都这样的,到时候我们请他们吃顿饭就是。”

钟庆然摸摸后脑勺,乖乖受教。原主留给他的记忆都是他印象中最深刻的,很多常识性的东西都需要钟庆然自行摸索。

这事情由钟老爷子出面,去村子里转了一圈,人手便已经聚齐。请来帮忙的人,不是五服之内的亲戚,就是常跟钟家往来之人,一个个都看着很有一把子力气。

众人拾柴火焰高,十几个人来回两趟,钟庆然需要的果树便凑够了数目。这回,他那块坡地看起来已经有模有样。外面都是简明宇一个人移栽的半大果树,种类繁杂,少说也有个十来样,中间是刚种下去的成株,置身其中还以为来到林间。

钟庆然不想引起纠纷,所以最外围那圈果树种的比较靠里,不会挡着其他坡地的阳光,其他人便是想要借机生事都找不到借口,倒是为他省去许多麻烦事。

童氏爱占点小便宜,待客上却没有这般计较,上的东西份量十足,钟家别的或许没有,红鳌虾随便吃,再添上一道土豆烧肉,这菜就齐活了。

一帮子壮汉吃得满嘴流油,红鳌虾更是没少夹,末了,俱都拎着一个油纸包心满意足离去。

童氏也不是生来就抠门,以前钟家总是钱不够使,再不节省,估计这个家败的会更快。现在日子好过了,童氏手头也松了松,家里伙食都上了一个档次。

鸡蛋不卖了,全留给家人补充营养,得利最大的自然是钟庆然,每天早上都有一个鸡蛋,天天吃,钟庆然都有些腻味,每天都换着花样,不过油水还是有些少,看钟家人的饭量就能一窥全貌。

油水少,想要吃饱,消耗的主食必然就多。童氏当然知道这点,只是她想的远,家里才赚了将近一个月钱,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哪能大手大脚花钱。光每天饭桌上能有一盘炒鸡蛋,那就已经盖过不少农家,天天都能吃饱,这要还不知足,就该敲打敲打了。何况,每一房都有私房,不满足的,自己掏荷包便是,她还能拦着不成?

进入八月份后,天气稍微凉快了一点,和七月份比起来其实也没差多少。这一个月老是待在灶房,童氏、钟磬两人都瘦了,倒不是别的,都是灶房闷热劲给闹的。钟庆然也没比她们好多少,童氏年纪大了,他便时不时接过锅铲帮着做。

大半月下来,钟庆然已经对灶房敬谢不敏,若非迫不得已,他是一刻都不想呆。偶尔,他会希望鸿泰酒楼那些对头早些识破其中的奥秘,也好将他和童氏解放出来,几个人轮流做,便不容易滋生厌灶情绪。不过他也就是想想,真要这样,红鳌虾这门生意钟家该是做不成了,利润太低,童氏等人手艺不见得多好,那还不如直接卖食材。丢了这个生意对目前的钟家来说,影响不算小。

如此矛盾之下,钟庆然只得强打起精神,每天继续在热气混杂香味的灶房中慢慢煎熬。

钟家由于没有人脉,也没有门路,直接贱卖方子了事,鸿泰酒楼可是赚的盆满钵满。

刚开始背后东家也没太重视,后来发现红鳌虾不放姜,那味道一般人都难以忍受,便大力推广,从平阳县一路卖到上京。要不是幕后之人背景雄厚,估计早就迫于无奈,与人合作。现在瞧着还能撑上一段时间,最后到底如何,还有待探究。

上京,五味居。

“佟掌柜,酒楼请了那么多厨子,区区一道红鳌虾都破解不了?”

“少东家,这事不好办,鸿泰酒楼保密措施做得很好,连他们的大厨都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佟掌柜面上这么说,内心想的则是,要是秘方这么好弄,这世上就不存在代代相传的手艺了。

“再给你们一个月时间,法子多的是,不用我教吧?”看着佟掌柜一劲应承,却满脸渴望的小眼神,年轻人气得只能说出具体做法,“从他们采买那入手,去找找最近量突然加大的物品,那么大的量,总能留下些蛛丝马迹。同时也让厨子们继续,双管齐下,我就不信有解决不了的事,若还是不成……”

佟掌柜低着头,权当后面的话他没听到。

不止五味居这般背景深厚的酒楼如此,但凡有些头脑的食肆,都在想方设法获取鸿泰酒楼最近暴利的方子。

红鳌虾赚得最多,几乎可以和其他河鲜海味加在一起相比。不说寻常淡水鱼,毕竟用原本的去腥调味料也能做出比较鲜美的味道,海鲜就不一样了,那个腥味比河鲜重,加了姜,这提升的口感那真没的说。

自从鸿泰酒楼多了一个红鳌虾招牌菜,又有味道更上一层楼的河鲜海味主打,这生意绝不是当初付出的五十两银子可以比拟,说一句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要知道,鸿泰酒楼并非只平阳县有,只要背后东家势力覆盖的地方,大到州城,小到县城,少说也有好几十家,还都是当地高档的酒楼,就算最为普通的一道青菜,都能卖上肉价,更不用说招牌菜。

对于外面众多竞争者虎视眈眈,酒楼东家哪有不知的道理,正千方百计应对。没谁会嫌银子多,自是想多做一段时间独门生意。他们倒是没想过将生姜这味佐料当作家传秘方传下去,这太不现实,而且其中的利润太高,即使他们一家背后之人权力再大,恐怕也顶不住。

鸿泰酒楼东家想法很简单,他只想趁没对手知晓秘方之前,尽量多的赚钱,实在握不住时,便把秘方往上献,名利都有,他想想都美。

这些事情,钟庆然作为一个农家子弟,哪里有渠道获悉?他呀,正拖着钟老爷子上山寻找草药。那次移栽果树,钟庆然没有空特意去寻,他想找的生姜也没有撞大运般顺道出现在他面前。这不,坡地那基本完工之后,钟庆然便决定先搞定此事。

这回是专门进山寻药,钟庆然打算往偏僻地方走一走,为此他还准备了驱虫药,免得一不小心被蛇虫鼠蚁给咬了。

河湾村地处北方,冬天得烧炕,家家户户都趁着即将到来的农忙前夕,尽可能多的准备柴火。大周朝不比现代,做饭烧水都要用柴,需要的柴火量非常大,尤其是钟家,灶房几乎整天不停,柴火需求量更大,亏得家里储量颇丰,一时半会倒也不缺。

麓山范围很广,最外面那些归属河湾村所有的山头,供应着整个村子所需,没谁会涸泽而渔。村民一般都是捡掉落的树枝和柴草,砍树当柴烧这样奢侈的事情很少有人做,通常只有家里办喜事才会如此。

钟庆然也算是锻炼出来,连着好些天都步行走上十来里,这要体力还跟不上,可真就连个借口都找不到。

随着人迹渐少,草药的身影慢慢变多。这并非表示村民就懂得辨识药草,很多只是被当作野草给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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