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江湖》第31/74页
良久,南宫雨率先开口道:“我也和老哥哥一样,是孤家寡人,于今,追随主人的南宫一族的还有一人,他已经早出道江湖,在这里再无第二个我南宫一族的人了。皇甫老弟一族中,大都已在江湖中行走,驻留在此的妇孺总计还不到十个。至于雇来的伙计都是本地人,这片酒楼作为遣散之资,想必是可以的了。既然你老哥哥诚意相邀,值此非常时刻,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带上家小去你老哥哥那个福地扰上一年半载!”
紫微星君闻言,大喜过望,急忙道:“既蒙你们的厚爱,承应到我那天都别院去做客,而今晚你们和那窥探之人交上了手,算是挑明着干了。事不宜迟,不如乘他们今晚不再会派人来窥视,不如现在就启程,至于区区城墙应是难不倒我们三人,到时,一人挟带一个,纵出城外,不用几个来回,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扬州。”
南宫雨听了他的建议,沉思一会儿后又和皇甫一风交换了一下眼色,看了看天,估测一下现在的时辰,约莫是丑时光景,复又有点不舍地看了看住了七八年的房子,一咬牙,望着紫微星君低声道:“好!现在我们就启程,现在离天亮还有二个时辰,皇甫老弟的家人都会一些防身之技,她们自知自己或不能在江湖上与人争个长短,但是身为武林的一份了,随时都作好了有性命危险的准备,是以,轻功方面下的苦功最多最大,想必天亮之前在我们三人的照顾之下,可望驰离此处约百里开外。”说到此,偏转头面对皇甫一风道:“二弟,你把酒楼所雇的伙计全都点上睡穴,通知妇孺着装,收拾细软,马上起程。至于我,现在就去处理一下私事。”说完,向他打了一个眼色。
皇甫一风心神领会地点了一个头,应了一声“是”之后,对王长军道:“老哥哥,我就先失陪了。”说完,也不待他回应,急急地飞奔后院……
皇甫龙亦未闲着,飞身纵上屋顶,担当起了警哨之责。
王长军也忙着莹儿回房收拾细软、要紧物什,准备上路。
南宫雨待莹儿与皇甫一风走后,低声对王长军道:“等下我们上路时,我因要带走一些先主人要紧物什,到时就无法携人上路。望老哥哥多多关照。”说到此,改用传音入密功夫说道:“我们上路后,直到你‘天都别院’的途中,请老哥哥你千万要注意,不可以靠近我的一丈之内。”语气极为慎重。
“紫微星君”王长军虽不明南宫雨这样慎重其事地交待自己是什么意思,但见他脸色极为凝重,也就不敢大意,略一沉吟后应了一声“是”。
南宫雨听他承应得不是很爽快,知他对自己这个说法有疑虑,却也一时不好解释,只好可有可无地对他说了句:“那……我就先失陪了。”说完,使出轻功,飞身纵向后院。
王长军在白天就猜想南宫雨的功夫过人,或与自己相比并不相差多少,现在见他离开的轻功身法,仍是吃了一惊,知道自己的轻功至少要比他差了半筹。暗想他的其它功夫亦应是不弱……突然想到今晚来此窥探的黑衣夜行人在他与皇甫一风两人的夹击之下,仍能离开,不由对此次回转‘天都别院’的途中或有莫大的凶险而暗暗地担忧起来……
不一会儿,相关人员都集中到了院中。
南宫雨用极为凝重的语气对众人道:“这次……们迫于形势,将要避离此地,到这位前辈的家中借住。此去他的家路途遥远,旅途中也存在诸多凶险,望大家在路上多多小心。”说到此,领先跃上北面的屋顶,暗叱一声“出发!”后,将身一扭,身影迅速闪逝……
皇甫一风抱着一个年仅五、六岁的小男孩电目一扫众人后,低声对王长军道:“烦请老哥哥你断后。”说完,亦是纵身上房,追随南宫雨而去……
王长军待南宫雨与皇甫一风两人的家属都上房身法一施展,心中放下不少负担:她们的武功都不弱!用指风打穴手法击来气死风灯,一手携着莹儿,纵身离开。
第一卷 初涉江湖险 第五章 风云乍动 (5)
卯时。
扬州府衙。
院内花匠陆伯在为花圃浇水之际,发现了一个黑衣人昏倒在假山后,吃了一惊!随即异于常人地恢复了镇静。翻转黑衣人的身体……骇异低呼一声:“沙师弟。”说完,也顾不得惊世骇俗,抱着他急奔内院。
不一会儿,接到消息的扬州刺史顾兴臣衣衫不整地来到居停堂,在此伪作花匠的大师兄陆千机极是悲痛地对他道:“沙师弟被一种怪异的掌功所击伤,如果不输真气为他疗伤还稍好点,一输入外气就狂吐鲜血,于今他的受伤时间过长,失血太多,恐怕是救不了啦……”
顾兴臣闻言,极为惊骇把向沙师弟的腕脉,竟然沉时极为缓沉,疾时极为迅疾。显见他活不了一时三刻了。用商议的口气对大师兄陆千机道:“师兄,你以后要为我作证,我想用‘泣血归元’的推宫过穴手法让沙师弟暂时清醒片刻。”
陆千机闻言一震,知道施展‘泣血归元’的推宫过穴手法会使沙师弟沙云再无一丝生机,受伤的人被这种手法救治后,都会在回光返照一阵后死去,而沙师弟系为师门注重,万一今后被师门得知在沙师弟受伤的身体上施展了这种绝命手法,追究怪罪下来……于是,用极为含糊的言语回答道:“师门已把查清留艺堂老板的底细的重担托负给你顾师弟,你自然有权处置与之相关的一切事宜。”一付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神情在脸上稍现即逝,马上换成一付悲切的神情。
顾兴臣听他如此一说,暗骂一声,好奸诈的老匹夫,但又无法对他发作,把对陆千机的狠意用到双手上,上下翻腾,连指点向沙师弟的伤躯,得到‘泣血归元’施展完毕,沙云和呻吟一声后,慢慢张开初还是失神的眼睛,随既便神采飞扬,眼睛十足。
沙云和一醒过来,便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受伤似的,意欲起床来。
顾兴臣见状慌忙止住了他道:“沙师弟,你受伤还未康复,暂不宜下地,说到此急促地问他道:“你昨晚遇到什么凶险情况了?”
沙云和被顾兴臣的提问勾起了昨晚受伤的情形,立马骇白了脸,断续地说道:“钢珠……珠……掌……”一口气接不上来,就死了。脸上仍保留着骇异的神色,只是在逐渐失去体温的情况下,呈现出一股莫名的诡异……
顾兴臣见状,一时还不能接受沙云和咽气的事实,双手扳着他的双肩,不停地推搡着渐已失去体温的尸体,狂喊:“钢什么珠?……钢珠掌什么?……钢珠掌什么?……”就如输去全部身家的赌徒一样不甘心地干嚎。
过了一会儿,顾兴臣从失态中恢复过来。用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似的,向陆千机干笑一声后,温和地道:“大师兄,死者,逝也。我们也犯不着为他的死去而过多的伤悲,是不是?我从懂事以来,大师兄都对我们做师弟的一向都是照顾有加。我也一直以来都是极为钦佩大师兄的才智,此次师门要我担当在此负责监控留艺堂的重任,无外是看在师弟我有皇命在身,便于掩饰的缘故。不然,查探这样一个关乎于师门今后发展大计的重任,还不是要师兄你来担纲。”说到此,面色变得更为和善地接着说道:“现在天色已经大亮,我想烦请大师兄你以茶客的身份走一趟留艺堂。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千机初听这个平常眼高于顶的师弟拍自己的马屁,有些怪怪的感觉。素知这位顾师弟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早已提防在心。直到听说是派自己以茶客的身份走一趟留艺堂,才放心不小。沉声应了个“是!”后,急急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改扮装束,前往留艺堂不提。
顾兴臣看着陆千机离开后,仍对他刚才未及时承应作证之事怀恨在心,对着他的背影暗骂一声:“不知死活的老屁股!”随后转身,急快地撕除沙云和的衣服,看到尸体上人一个紫色的掌印印在他的肺部。由于中掌有了一段时间,被掌功所击伤的地方,血肉都已经坏成一团紫肉泥。搜遍记忆,想不起有何种掌功有如此霸道。再看其它地方,亦没有找到什么伤痕……勿见他手中似握有一物,连忙掰开一看,原来是一粒钢珠卡在掌心劳宫穴上。把它取出来,擦除上面的血迹,只见这钢珠与其它用作暗器的钢珠有诸多不同,钢珠上竟有八个极为对称的对穿孔……沉思一会儿后,也想不出这钢珠上穿孔的原因。就手从沙云和的尸体上撕下一块干净的黑布,把它细心地包好,放在怀中,步出。
不久,外面进来几个健仆,把沙云和的尸体装入一个黑布口袋里,封好口,抬着,飞奔而出。随后,又进来二个俏丫环,打扮抺拭一番,见堂上没有什么异状后,才施施然离开。
良久,檐口翻下两个人来。竟然是身着绿袍的颜老太婆与她那个梳冲天羊角辫的小姐。她们轻盈下地后,颜老太婆一面讨好地拍了拍她小姐身上的灰尘,一面卖弄地说道:“小姐,我的眼光不错吧。这外狗官肯定有几个伴身。到时,您可以收复他们,然后造大声势,还不怕那几个主儿不露面?”
梳冲天羊角辫的少女没有理会她的啰嗦。心中仍在回想刚才看到那个狗官从尸身手中拿出的钢珠的模样,尤其是那钢珠上面极为怪异钻了几个小孔……复一回想到昨天在留艺堂中的那个账房先生所使的钢珠,他在使得它飞转时,竟然没有破空之声……有孔的钢珠在空中飞转时怎么会没有声音呢?……蓦然,记起祖传的札记上介绍过有一种钢珠……不!是有一个在二百多年前大展神威的武林高手所用的武器……一念及此,面色大变!更不由自主地惊异出声来:“不好!是他们!……”不理颜奶奶的讶异,拖着她就往外跑。刚欲上房施展轻功驰向留艺堂,便被穿好官服的顾兴臣撞见了。
顾兴臣见府内凭空多了两个外人,见她们毫不避嫌地在院中飞驰,全然不把府中的护卫放在眼里,更可恶的是见着了自己还直撞而来,暗自大怒!举手闷声拦住了她们。
梳冲天羊角辫的少女信手一挥,把他击下地,来了个狗吃屎。看都不看他一眼,扬长而去。
顾兴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一个暗亏!和着血,吐出被撞落的一粒门牙,惊惧与狠毒地望着她们的去向,竟然提不起胆量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