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跟我走》第29/30页



思及此,阿箫呼吸不由急促起来,紧握住阿玄的手,叠声连问:“阿玄所说可是真的?莫不是骗我?可真的有如此……如此……”到最后竟是连话都说不全了。
那老妖怪见阿箫如此情景,连眼眶都不自觉有些泛红,便心疼到不行,连忙答应:“是真的,定是真的。我又怎会欺骗阿箫呢!”他在床边坐下,拍着西门吹箫的背脊,缓声道:“阿箫且听我说来――我殷家现虽由诗书传家,但祖上也曾出过修炼大能。玄这一支乃嫡支,曾祖爷爷无心武学,只爱舞文弄墨,是以不曾习武,便叫嫡弟继了家业,只传了这至阳纳阴锁与长媳。然我这一支虽未承嗣,但祖上秘闻终是了解一二的。我祖上所习之功法,走的便是阴寒之路,是以家中长辈多病痛,盖因功法损伤。老祖宗遍寻典籍,终得了法子。这天地间有一宝物,便叫做“须藤心”,乃是先天至宝须藤壶演化所余下的一颗种心。天生便有压制阴寒之气的作用,天下无不能镇压之寒气。阿箫此病,若能找到“须藤心”,定能康复!”
阿箫闻言,心中喜悦难以抑制,他见阿玄脸上的神色,便猜测他即告知自己其中缘由,那说不得便有“须藤心”的下落。双手抓紧了盖在身上的锦被,西门吹箫轻声问:“阿玄如实说,可是有那“须藤心”的消息?”
瞧着阿箫紧张的神色,阿玄缓缓笑了,便在西门吹箫期待的眼神中颔首:“自是有的。”
“太好了!真是……真是……太好了!”阿箫如同得到了医治般,黑眸中满是喜悦,忍不住大声道。
“不瞒阿箫说,我此番来,便也是为了‘须藤心’……”殷玄黄如此这般的胡编乱造了一番后,便叫西门吹箫有了动力。本阿箫也不是照影自怜的人,左不过是这段时日阴煞折磨苦了他,病中便有了几分悲意。自打有了希望后,阿箫便越发努力的调养身体,日日苦练功法,只盼得能支撑到寻到‘须藤心’。
不同于阿箫的乐观,倒是封年嘴上虽高兴,心中却满是担忧。他想那殷家祖上出大能,都未曾寻到那宝物,单凭自己一家无权无势无钱财的,便能寻到?!只看阿箫那神色,他便终是忍了下去。
可封年不知的是,说道这寻物一事,阿箫还真有几分信心。自古玄学,便有寻物这一分支。如今阿玄以得了那宝物的大致地点,此等宝物,必定生机勃发,不同凡响。他有天眼客观天地之气,又有术法定乾坤。哪里能找寻不到?唯一需担心的是,如何才能采到“须藤心”才是。
是以,经数日调养,阿箫的身体一天天康健起来,殷玄黄那老妖怪少不得暗中添上些助力,阿箫体内的阴煞也因的有老祖宗在,不得不委委屈屈的缩起来,安安生生的看着那讨厌的乳白色气息一点点的浸染自己的地盘。
阿箫不知道这是殷玄黄的功效,满以为是那至阳纳阴锁的威力,越发觉得这是个了不得的宝物,对于自己和殷玄黄的婚约,心中多了几分思量。他如今对于自己的心意倒是确定了,也认下了。他自认活了不少年月了,然则年纪越大,越难对人上心,反倒是对人的戒备和莫名其妙的底线多了不少。现如今,虽不知如今自己到底身在何种境地当中,纵然是千般难,万般险,可,若是能在这大千世界遇见这么一个心仪的人,大抵自己所承受的苦楚也是值得的。这世间百态,唯“情”之一字最为动人。
于是,那老妖怪满足的发现心上人对这些时日对自己越发的亲近,喜欢那双黑色眸子望着自己时候的专注和柔和,更欣喜于阿箫的主动。他更想着,既如此,那不趁机做些什么,岂不白费了这些心机?!殷玄黄便心安理得的占阿箫的便宜,什么借由微风拂面时理理阿箫的鬓角顺便摸摸小脸,借由教授书画的时候搂搂小腰,甚至于故意给酒量不好的阿箫喝酒,趁着人家喝醉的时候偷亲阿箫,诸如此类幼稚的事情数不胜数。
“阿箫,你瞧此处,山陵绝壁,芳草萋萋,飞瀑直下,美不胜收。既要习画,不如就以此地为景描画,如何?”那老妖怪指着不远处的瀑布,笑容华美的道。
这一日,阿箫一早就被殷玄黄以寻到一处绝妙之地为由带出了城。那人打得什么算盘,阿箫这些日子瞧着,也大约猜得到,不外乎想只有两个人相处,顺便能亲近一下便更好,心思简直一目了然。这样的举动让他莫名想到上一世青春期的孩子,纯情的让人忍不住想笑,仿若轻柔地暖风轻抚着心脏。
西门吹箫忍着微笑,点头:“自然是好的。”那书生便笑的更灿烂啦,麻利的从储物戒取出文房四宝,洁白的宣纸铺平,打开墨盒研磨。低头时候露出俊美的侧脸,阿箫心里涌出阵阵暖流。于是他走近那书生,抓住他的手:“阿玄……”
殷玄黄抬头,眼中带着疑惑,阿箫笑:“阿玄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不用借由风,理我的鬓角时摸我的脸,不用借由教授书画的时候装作无意识的楼我的腰,甚至于故意给酒量不好的我喝酒,趁着我喝醉的时候偷亲我……”
阿箫每说一句,饶是以这老妖怪的厚脸皮,也不觉得尴尬几分,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行事幼稚,只是谁叫心上人吃这一套呢,且之前阿箫都在生气,很少容得自己靠近,小心惯了便有些改不了了,而确能得些好处,纵使幼稚,他也情难自禁!只是听着阿箫的话,阿玄的眼神还是不自觉闪躲起来,话也故意磕磕绊绊起来:“玄……玄不是有意如此,只……只……阿箫是玄心爱之人,我便有些……有些……”既到这一步了,也不妨把戏做齐整了。
见阿玄讲话都磕绊起来,阿箫更忍不住笑,然后伸手按住殷玄黄的后颈向前压,亲了上去,不是上一世小学生的亲法,而是更深入、更缠绵的亲。那书生身体颤动了一下,而后毫不犹豫的抓住西门吹箫的腰使劲往怀里带,化被动为主动,直到两人不得不停下。
“殷玄黄,”西门吹箫带着笑道,“箫不知自己能活多久,也不知能否得到‘须藤心’,甚至于不知你我是否是真实的,但,箫知道此时此刻,心悦你。那至阳纳阴锁箫便不归还了,若此行归来,箫仍有生机,我们,便成亲吧。”
老妖怪心弦颤动,认真的盯着阿箫道:“好,若此行之后,阿箫不改初衷,玄定厚聘!”可,便是阿箫找回了记忆,察觉自己并非这一面,也容不得他后悔!
“只是,玄虽然知道这‘须藤心’的大致所在之地就在这临虚城附近,但找寻终究是个难题。我们首先要去哪里呢?”这话倒是不错,虽进来的时候须藤说过若他们找到阵眼,便会助阿箫炼化须藤图,但阵眼所在之处却仍需他二人亲自找寻,阿玄虽对阵法有些心得,但在这先天阵图中能推测出阵眼在这临虚城附近已然了不得了,旁的也帮不得什么忙。
阿箫倒是自信,他带着阿玄登上山顶,望着不远处一处碧蓝碧蓝的湖泊,手指前方:“先探听探听‘临虚湖’!”
在西门吹箫漆黑的眼中,能看到那碧蓝湖泊上翻涌的白雾,浓浓的厚重到几乎连湖水的颜色都看不清了,悠悠闲闲的变换着姿态摇曳着,那庞大的生气叫人心中忍不住震撼。那临虚湖便是这些日子阿箫所观察到得,生气最浓厚的地方,但那处也是这临虚城附近最危险的地方,之前阿箫不是没有打过那些生气的主意,只奈何那地方太过危险,偶尔才能去一两次。
“再过七日,临虚湖一年一次的干涸期便到了,那时是去临虚湖的最好时期。”西门吹箫看着殷玄黄,认真的道:“箫虽以大夫自称,然则大夫并非箫的专长,箫的长处在于‘卜’!临虚湖周遭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临行前,若箫卜算,说不得能得到那‘须藤心’的所在之处。”
我自是知道的。阿玄心说,口中道:“妙极,妙极!如此可真省去不少心思啦!”
又过了几日,阿箫的身体已然痊愈。算了个好时辰,得了阿玄一截头发,一滴指尖血,融入墨中做了一方墨。又寻了株生气勃勃的菩提树截了树枝做笔杆,以寻物最灵的寻灵鸟绒羽为笔头,制得一只笔。取周遭生气最重的地段,择一日之内阳气最重之时,开始卜算。
西门吹箫单手执笔,悬于半空,研磨好的墨汁躺在砚台中。浅清色的袍子被风微微鼓动,凌然若仙,慢慢的,生气开始朝着笔尖之处凝结,那支笔粗糙而简陋,笔尖的绒羽软绵绵的,随风而动,然而随着生气越发凝实,那笔尖处竟隐隐发亮。砚台中的墨汁不知怎地,竟也跟着晃动起来,慢慢的,那晃动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剧烈。终于,那墨汁挣脱了砚台,仿若飞蛾赴火般连成一条细细的墨线投入笔尖。而此时,阿箫的手动了,空中仿佛有一张宣纸似的,那墨汁竟在虚空中留下了字迹。
那是一种奇怪的书写,笔先于手动,似乎那半空中的字是由笔拖着阿箫写的一般。字只有短短四个,阿箫的额上依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渐渐苍白起来,可见这法子对其身体的负担甚大。只因这‘须藤心’关乎己身,本来阿箫不能卜算,但恰逢阿玄也寻此物,西门吹箫便使了法子瞒天过海,以收取报酬之方式卜算,然因两情相悦,阿箫渐渐算不得阿玄之事,不得已采取此种消耗巨大的‘虚空书述法’方能成事。
然,这也叫殷玄黄和封年二人心中震撼。殷老妖怪虽活了这么大年纪,可神智健全的时间不过数千年,‘卜’门乃这小千世界第一代生灵所传,殷老妖是只听过没见过,对于阿箫此种手段,惊叹不已。而封年,便更不用说了,不知是被那调皮的小须藤葫从哪里摄来的,心境、记忆、修为被吞噬的差不多了,哪里见过这样的奇景?!
短短几个字,几乎用了半个时辰才写完,待最后一点墨汁落下,阿箫的心神一松,忍不桩哇’吐出一口血,取巧的法子终是不很如意,只见那空中只有四个字――虚湖水底!

第56章

然而,有这四个字便足够了。这样庞大的生气阿箫原以为是水下有灵脉,却不曾想乃是有先天灵物。须藤心若是在水底,那必然有进入的入口。
阿箫他们便准备了起来,避水的物件需得收购,防身的宝器得预备上,卜筮的用具统统带上。如此这般用尽了几人身上所有财物,此次这般去,不成功便只能成仁啦。
七日后,阿箫特意挑了个好时辰,便同阿玄和封年三人去了临虚湖。阿箫使了避水符,封年穿了蓝波眺荡衣,而阿玄则攒了一支碧浪簪,如此,三人便下了水找寻须藤心所在之地。
临虚湖湖水从天上往下看,便犹如一汪澄蓝澄蓝的玉碗,泛着淡淡的幽光。水下的能见度也不算高,阿箫三人只得一点一点的找,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也渐渐的暗下去,阿箫的心里不由得开始着急起来,今日若是过去,虚湖的水位便又会升上去,这林间的凶兽就会再次在虚湖便活动起来,那时候,就不如现在这么悠闲了,而自己的身体也不知能撑几个七日。
这么想着,他脸上就多了几分怅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心人,难道却要毁在这破烂身体上了吗?!阿玄在远处看着,心中不由得一痛,心疼起来,不再迟疑,引着阿箫朝着虚空传送阵去了。
“咦?”阿箫于阵法上还是有些天赋的,殷玄黄将将把阿箫引到阵法附近,阿箫便发现了端倪,伸手拉住阿玄的手,阿箫停了下来,“等等,此处似有玄机。”
阿玄嘴角挑起微妙的笑容,“哦”了一声,便停了下来。
此处依然到了虚湖水底,黑漆漆的淤泥遍布,随着湖底的地势起起伏伏,碧色的海草随着水波轻轻飘荡。本来阿箫并未将此处放在心上,然他终究是从此处上方游过。一瞬间竟有一种温暖的气流流过周身,令阿箫不由得停了下来。既然起了疑心,阿箫便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一望不由得大喜:“这是一处阵法!”
又细细研究了一会儿,阿箫将封年和阿玄叫到自己身侧:“我看此阵法是一处传送阵,也不知是否是那‘须藤心’所在之地,也不知是否有危险,我三人此去只得自己小心了。”
待准备好,阿箫左右手各拉这一个,便冲进了阵法。只见绿光一闪,三人就不见了踪影。
定风坡中,须藤喝茶的手一顿,摇摇头,露出一个肉疼的笑:“终是进去了。”想到再过不久,那须藤图便成了别人的法宝,须藤便不由有些肉疼,这先天法宝到如今难得一寻,得一件少一件。还没肉疼完,就看见小须灵又在漫山遍野的抓小妖精玩儿,气从心起,大手一探,抓着小兔子精耳朵玩的小娃娃便被按在了须藤壶的腿上,肉肉的小屁股又挨了揍。须灵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叫一个凄惨。
须藤又心疼了,赶紧抱着哄:“好啦好啦,爹跟你玩呢!跟你玩呢!”
不管须藤壶多心疼,如今阿箫三人却是入了须藤图的阵心了。只不过若真想得了这须藤图认主,虽有现主人小须灵的帮忙,也需得自身努力。
阿箫入了阵心,只觉得周身一空,眨眼间的功夫便到了另一个地方,只是身边没有了阿箫和封年。
这是一处小院,院中有一株葡萄藤,尚未成熟的绿色果子满满当当的挂了整个枝条,风吹来,便滴溜溜的晃动,可爱至极,那藤下有两把躺椅,旁置了个矮几,上面摆了一坛子酒,酒香绵延,熏得人微醉。
阿箫只觉得这小院中的场景净是如此熟悉,仿若他在此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由自主的,阿箫迈步朝那躺椅走去,一扬衣摆,便躺了上去,大小恰如其分,仿佛自己真的是此间主人。只有一点――自己其实并不好酒,若是摆上一壶茶更好。
恰在阿箫疑惑的时候,那正对着躺椅的一间屋子忽的开了窗,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阿箫眼前。那张脸庞华美细致,一袭青衫犹如天边的云彩,华光无边,姣姣若明中月,是一个书生,那脸上带着无奈又讨饶的笑道:“好一个阿箫,便又在这里馋我!这次又叫你找着了什么好酒?!勾的玄连书都念不进啦!”
“阿――玄?”西门吹箫疑惑的叫到。
那书生从屋中走出,边走边笑道:“怎么啦?不认得啦?”
然而随着他的走进,吹箫却悄悄的戒备起来,虽然长着从一张脸,然而,阿箫却不认为阿玄会对此处的境遇如此自然。唯一的解释便是自己已然陷入了幻境!
阿玄像是没感觉到他的戒备一般,自然的走到自己身旁。伸手便取了酒坛,到了两杯,不待阿箫邀请,便一饮而尽,神情露出些许满足:“啊,是黄渠酒呀……自上次喝已然过了好久个月数了!唔,口感绵软,细细醇香,十年黄渠,好酒!”
阿箫如今不知现下是什么光景,只是顺着眼前的说:“是吗?如此箫也要好好尝尝了!”话虽如此,阿箫却不曾动手去取,谁知这酒水中有没有什么玄机。好在这个殷玄黄也并不在意,自己躺在椅子上一杯杯的品尝,不需多少时辰,便下去了半坛子。俊美的脸上一片闲适舒服,淡淡的笑容叫人看着心中泛起微甜。阿箫虽知这必然不是真的殷玄黄,然看到一模一样的脸上泛起如此悠然恬静的神情心中也不由的放松几分,口中不自觉便出了声:“酒可就只一坛子,阿玄若是喝光可就没有啦!”
那书生手便一顿,颇有些不情愿的放下:“阿箫也真是,不知打哪里得来这么多美酒,只给看不给喝,那阿玄多可怜!”
这人居然还撒起娇来了!西门吹箫目瞪口呆,然看着和心上人一模一样的脸上带着全然的亲近,阿箫又不由得心软。
还没等阿箫再说什么,那个殷玄黄便珍惜的把酒盖重新覆上,珍惜的放了起来,又道:“玄可是听阿箫说,要给玄酿新酒的。这黄渠不给多喝,那酒阿箫可要多酿些!”
我哪里会酿什么酒!阿箫口中笑应着,心中却道。
随后,这书生又拉着阿箫作画,手把手的教,口口声声说着是阿箫叫的,乃是酒钱。
一开始西门吹箫是抱着戒备又玩笑的心态应对这个‘殷玄黄’的,然而随着两人的相处,阿箫心中的疑惑却越发的多了。不论其他,这幻境中的场景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仿若自己是真的在这个叫做大雍的王朝,和一个叫做殷玄黄的书生相交甚笃,甚至于如同爱慕自己身旁的阿玄般爱慕着这个书生‘殷玄黄’。
他心中不其然间忆起自己对于和封年表兄弟身份的怀疑,对于自己记忆中来临虚城之前生活的怀疑。一种寒气自心中升起,难不成,如今自己正在经历的‘幻境’才是自己真正的经历吗?
不,不对,若是这幻境中的事情才是自己的真实经历,阿玄又怎么会是一个书生?阿玄分明是有修为的!修士修为可以消失,但灵根却不会从无变有,眼前这个‘殷玄黄’绝对是没有灵根的普通人呐!然而,自己心里的感觉,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的熟悉,甚至于有时候,对于接下来会发生事情他都能说出……这又如何解释?!还有一事,此处若真是守护灵物‘须藤心’的幻境,为何到如今却又没有一丝危险到来?
越想阿箫越是心中烦躁,气脉中的生气涌动,翻涌的阿箫心中难受,不由狠狠的拍在桌上,那书桌微微颤动了下。接着,却产生了叫阿箫震惊的变化。那木色的桌子从桌角开始变成了绿色,一种生命的气息蔓延开来,那绿色缓慢却坚定的朝着整个桌面蔓延开来,然后到桌脚,一个小小的嫩色小芽自桌腿伸出,颤巍巍的伸展了身躯,慢慢越长越大,一个枝条从两片叶片中伸长,然后一个小小的青色花苞羞涩的在枝叶中长出,慢慢的变了颜色,淡粉色的花瓣绽开了。慢慢的,一盏茶的时间,眼前的桌子竟换发了生机,仿若是真的树木长成桌子的形状,且仍在茁壮成长。
阿箫慢慢的瞪大了双眼,看看自己的手掌,闭了闭眼,想起方才那一掌中的雄厚生机,这是自己不曾有的境界,他心中不由一颤。就算是在幻境中,一个人的修为也不能从无变有,从少变多,唯一的解释便是,也许他现在出手的才是自己真正的境界!那么,也许这并不是‘须藤心’的守护大阵,而是须藤心的功用,助人破除幻境!
换句话说,在临虚城生活的日子,很有可能是假的!
假的!那么,阿玄也是假的?!这个书生‘殷玄黄’才是真正曾经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人物?临虚城那个是幻境假造的吗?是自己太过思念心上人的缘故吗?!那么,这个书生‘殷玄黄’究竟……有没有爱慕自己!临虚城的阿玄与自己相恋是……自己的妄想吗?
阿箫思及此,身形竟不由得晃了几下。

第57章 结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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