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源神途》第2/311页


当众生都喜欢有理由的强悍,真的铁腕,渐渐凋逝。
江南桃花纷纷落,西湖垂柳浅摩挲,才子樵夫效牛郎,焉知紫薇叹荧惑。
同一个星空下,无数的位面里,兢兢业业的人们,早已忘却属于战神的荣光。
歌舞升平,一派繁华,不正是天下大盛气象。
又是从何处,传出凛冽杀伐,冲散了柔情婉约?
...
在那虚无深处、无尽黑暗之中。
一个个位面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宛如星空赐下福祉!
一方独特的位面,光辉灼眼,炽烈而醒目!
那种味道、唤作如火如荼!
“战!战!战!”
谁的呼唤,冲破时空的阻扰,远远传递八方,破尽囚笼禁锢!
“醒来!醒来!醒来!”
谁的呢喃,在耳畔低语,宛如梦魇,充满魅惑!
那一方独特磅礴而散发出无尽威势、几乎将虚无都要燃烬的位面,何时笼罩上一层似真似幻的面纱,渐渐在黑暗中隐去。
没了灼目,弃尽杀伐――
残留下,是撩人的呢喃。
谁的低语,在耳畔回荡。
谁还记得,在那过去的过去,有着那样一位不屈的英雄。
谁又还记得,在那过去过去的过去,有着那样一段史诗――
催人泪下、令人奋发!
也许,大浪淘尽的生灵,甚至已经忘却曾经传承的荣耀。
也许,只有那样一群遗弃来路、不知归途的战士,仍在为生存拼搏。
他们拼搏,却非坎破无明,仅仅惜命呵。
光阴如梭,渐渐、甚至就连那样的故事,那样的战士,都默默淡去痕迹,不见了踪影。
假如宇宙不再浩淼,假如位面极目可见,假如星辰厌倦了冰冷,假如那眺见的黑暗,果真是时空深处的虚影。
假如,那不该出现的,终将出现...
变幻的时空,只属于造化本身,造化的伟力,无人能够抵挡。
一个纪元的终结,必将意味着另一个纪元开始。
彼时轮回交替的契机,恰是完美轨迹唯一的缺,超越了希望。
而这刻,当那奇迹般崛起的位面隐去很久很久以后,即为纪元如日中天时!
在造化伟力最强大的时分,在无尽虚空黑暗最深邃的地方,一方小小空间,散发着并不如何耀眼的光。
它悄然融入另一片天地,失去了踪迹。
当星辰不再是星辰,当遗忘不仅仅遗忘,连造物主都能被人诋毁颠覆,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
无尽的未知,最可怕的,并不是代表希望渺茫的无尽,而是未知本身。
它可怖,其实并不在于更多修饰,不是吗?
红尘泛舟兮,苦海本无涯。屠刀既弃兮,众生皆泯然。
..........
..........
苍狗白云瞬息变,天道法相逝如烟。
东土,大唐国,京畿之地,观星台上。
乘着微凉的夜风,秉着不知名香烛。
一名眸子有些浑浊的古稀老者,随意套着一身藏青长袍,腰悬破旧古剑一柄。他颤颤踱步,随风而至。
斑驳稀疏的胡须,就像那剑鞘上菱形斑驳的纹理,无不显示着某种历史伴生而来的残酷。
老者眼神幽幽,用那比夜穹更深邃的眸子,默然直视天幕。
月孤星沉,北斗荧烁。
今夜的雨露落得太早,提前打湿了老人简朴的衣衫。
麻布褂子,浆洗泛白。
除了挺拔的身形,隐隐清奇气息,他那装束,同占星台四沿华丽的雕饰,显得格格不入。
老者盯着北天七颗明星――在那昏暗的月色下,尤显夺目。
往日零疏的星辉,今夜仿佛都束成了柱,直直照耀在皇城重地,北宫之所!
这是异象,普天皆见,群魔弹冠,甚至惊动了他这位堂堂大唐国师的异象。
老者蠕动嘴唇,似乎想要感慨、倾吐些什么。
然而良久,他那干涩的两爿唇儿,终究是微张着难以合拢。
哑然、苦涩、亦或...
最终,他只得黯然,闭上了眼睛。
潸然泪落,絮白长眉抖动,那张清癯的脸上,挂着浊迹,写满慈悲。
无奈的慈悲,沉痛已深入骨髓。
“锵!”
勃然拔出了腰间古剑,剧烈颤动的剑身,仿佛欲要把浮浊铁锈统统弹开。只是在铁锈零落之时,伴随着点点四溅星火,为何总让人觉得,在它重焕光芒前,长剑本身亦要先就折断。
猛一倒曳,呼啸声起,一抹银光骤亮,血红闪逝。
腥雾飞洒,老者一个踉跄,闷哼出声。
只见他整条左臂齐肩脱出,掉在地上,五指卷曲,仍在抽搐,涂出好大一滩血渍!
他竟然、竟然...
占星台见了血光,原本雕刻在石板上神秘花纹,无声无息,遽然透漏出蒙蒙微光。
不远处皇城应时警钟大作,嘹亮的号角声刺破了夜空。
老者恍若未觉,也不止血。
只见他单手提剑,“唰唰”在地面划出一片凌乱的痕迹――
火星肆虐,石屑起落,转瞬,前朝隐士高人悉心布下的序列符阵,竟成一团絮麻。
也不知究竟刻画了些什么,待到尘埃落定,远处禁军整齐的呼喝、甲衣碰撞啷当声、已然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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