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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救命
作者:醉折枝

  文案:
  如愿讨厌独孤明夷。因为他摄政司国权倾天下,京中人谈他色变,她阿耶却觉得这人可堪良配,总想塞她进摄政王府。
  如愿喜欢玄明,喜欢总有计谋救她狗命的道长。她只想抱得道长归,闲来无事就戳一下,看他状似疏离地说她“胡闹”,转头却悄悄地红了耳尖。
  所以如愿经常有意无意地在玄明面前说摄政王的坏话,天长日久,终于说动了这尊道像,成功骗到玄明答应舍身救命。
  如愿顿时觉得独孤明夷也没那么讨厌了。
  她心满意足,继续红着眼眶装可怜:“还请道长再救救我,婚帖上该写俗家的名姓,不知你叫什么呀?”
  顶着她万分期待的视线,她的心上人替她擦去泪痕,垂眸正色:“独孤明夷。”
  如愿:“……”
  如愿:“……淦。”

  架空历史,1v1轻松向甜文。制裁演员,获得快乐(……)
  温柔内敛伪高岭之花道长X乐观积极演技绝佳元气甜妹

  内容标签:因缘邂逅 甜文
  主角:元如愿,玄明/独孤明夷 ┃ 配角:总之都是小伙伴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早期富婆驯化野生道长珍贵实录
  立意:无论身处何处,都要积极向上热爱生活,才能获得美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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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桃签 偏遇一人,望之冰雪,相交却如初……
  玄都观。
  “……近日静室有贵客,不再待外客。”翠竹流水的静室前,小道童半垂着头,朝着前来的客人微微弯腰,“元娘子请回吧。”
  “不知是哪位贵客,我能同他商量商量吗?”如愿习惯了在静室内看书,不太想放弃,“我只借用一间静室,离贵客最远的那间就行,我保证轻手轻脚,不打扰贵客。”
  小道童仍是摇头:“天家贵客,不便相告,还请元娘子见谅。”
  如愿先是一怔,随后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玄都观在崇业坊内,自前朝起就是长安城内的第一大观,与宫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才不和与天家贵客争,“嗯”了一声:“明白了,多谢告知。”
  她的声音混在风里,吹动挂在檐角的铃铛,“叮当”几声脆响。
  小道童闻声回头,但他看的是镇在屋角的更漏,水滴坠入水面,莲花漏中的木签刚好又浮起一截。
  “午时已过,元娘子请回吧。”他转回头,一板一眼,“倘若元娘子流连,可在观中赏桃花,或去正殿求签。今日擅长解签的几位师兄都在。”
  “这么巧,那我是一定得去求支签啦。”如愿会意,笑眯眯地抱拳致谢,“我过两天再来,今天多谢知常小道长!”
  她生得秀美,笑起来眉眼弯弯格外好看,礼行得不太标准,一声道谢倒让知常面上微微发红。他弯腰还礼:“元娘子慢走。”
  “好,今日打扰小道长了。”
  听见如愿回复,知常才直起腰,但他恍惚间总觉得忘了什么,等目送如愿的身影在竹林小径间消失,才突然灵光一闪:“哎呀,忘了和元娘子说,别从侧门走了。”
  “可人都走了……”他看着已无人影的竹林,抬起的脚迟疑片刻,终究是缩了回来,喃喃,“应该不至于这么巧,正好和师兄撞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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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愿早就出了竹林,自然不知道知常想伸出但又收回的脚,也不知道将从侧门走的是什么人,她从静室转到正殿前,挤在人群里进殿,上香求签,所见皆是三月桃花和阶上游人,在蒲团上跪坐时听见熙攘的人声。
  总归是桃花开得正好的时候,玄都观内人来人往,热闹得供奉三清的袅袅烟香都多了几分红尘烟火气。如愿从陌生的道童处领了签文,双双对着行礼,她一转身,下一个人立即挤上前,扬声询问该去何处解签。
  解签的队伍排得更长,如愿只瞄了一眼,扭头直奔侧门。
  她逆着如同海潮的人群,越往目的地走,听见的人声就越疏,往外说的“借过”和“让一让”也越来越少,从摩肩接踵到人影稀疏,踏下最后一个台阶时四面空空,让她忍不住转头回望。
  四下无声,来路是青石板,逆着蜿蜒而上,尽头的正殿坐落在最高处;去路则通向僻静的侧门,桃花青石,枝头的花开得烟烟霞霞。
  如愿看着远处衣衫渐薄的游人,看着三两桃枝,忽而露出个清浅的笑。
  她双手背在身后,以脚跟为中心兜了半个圈,倒退着往下走,声音慵懒地拉长:“哎――春天了啊。”
  春风拂面,如愿忽然心情很好,仰头看着青石道两侧盛开的桃花,后退的一步步也雀跃起来,仿佛在满地落花上踩出一支即兴的舞步。
  所以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没去想偏僻得卡在桃林青石间的侧门除了她怎么还有旁人来走,只稍稍扬起含笑的声音:“花开得真好!”
  来人脚步一顿,居然在阶上转过身来。
  竟是位道长,黑发白肤,道袍上的鹤纹是黑白两色,端丽肃穆的眉眼也是黑白两色,只有唇上一点桃花,恰恰应和头上花枝阶里落花。
  他的声音和他的样貌一样,端柔而疏离:“是,花开得很好。”
  如愿微微一怔。
  很难说那瞬间她是什么心境,就像她不能判断眼前人究竟该用什么形容。看见他时,她只觉得他像是雪后的远山烟云,但听见他说话,她又在他瞳中窥见微凉的春风。
  面上蓦地有些泛红,如愿轻轻闭了闭眼,声音随之沉下去:“见桃花开得好,有心欣赏,这才开口,冒犯道长了。”
  道长却只摇摇头,抬头看向斜上方的桃枝:“冒昧了,是那一枝吗?”
  如愿跟着仰头,她觉得哪枝都很好,于是点头,正想说话,却看见道长伸手,指尖触及桃枝。
  一声脆响。
  桃枝离干,递到她面前的正是枝头开得最好的那枝,花色鲜润,盈盈欲滴。
  如愿还没从他突然折花的震惊里缓过来,傻愣愣地看看那枝桃花,再看看面前神色如常的道长:“玄都观里的桃花……不禁攀折吗?”
  “不禁。”道长说,“因桃花今年折落,来年能再发新枝,赏花的心情却难得。”
  他的语气如同神色一样平和,饶是折花相赠这种事,在他手里都没有丝毫暧昧,仿佛只是为路旁正受暴雨的野花打伞,又仿佛出于怜悯喂养徘徊哀叫的野猫。
  如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认真起来,面上的那点微红褪下去,显出不笑时同样肃穆的眉眼。她直起腰,双手在襦裙侧边细细擦拭,才伸出去接那枝桃花。
  “多谢道长。”她把落手的桃枝别在胸口,“我姓元,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玄明。”
  《吕氏春秋》说“冬至日行远道,周行四极,命曰玄明” ,当是道号,如愿低头,向着他生疏地抱拳行礼:“见过玄明道长。”
  她想了想,在玄明低头还礼的同时,再次向着这位如同神像的道长认真解释,“我常来玄都观借静室看书,准备今年的夏试,平常都从这道侧门走,也就先前玄都观修整的时候空了几天。说实话,一次旁人都没遇上过。今日恰巧桃花开得这么好,恰巧道长也从这里过,我很惊讶,又有点高兴,一时多话,打扰道长了。”
  “无妨。”玄明仍是轻轻摇头。
  当朝不禁女子科举,但只设一季,就在夏季,他默了默,又说,“娘子是想入朝?”
  “不算想入朝,应该说想找个养家糊口的饭碗。”如愿对着陌生人一向这么说,但瞥见道长淡漠的眉眼,她总觉得他只会听不会说,或者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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