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梦盏灯》第8/12页


我去王后那儿去坐,她泡茶给我。那种华妃曾泡给我的茶。我喜欢那种但也讨厌那种。王后是个很安静的人,只是泡茶给我喝。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我看见几案那儿坐着一个人,他着白色衣衫,我放下茶杯向他走去。他在那儿练字。那是个孩子,我看见她的脸,不知为什么觉得似曾相识。“烁,他是你父王”王后叫他。我呆了一下,他是烁。华妃留给我的孩子,难怪觉得熟悉。四年没有见他,他长这么大了。“父王”他起身很有礼貌的向我行礼。当他抬起头时,我一怔。不错,正是这双眼睛,那晚我在赏月楼见到的那双茶色里透着血色的眼睛。他行过礼继续练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当我不存在,我讨厌被那样忽略的感觉。“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他。他再次起身行礼,“我马上离开”他抬起头望着我,那眼里尽是纯真。那张脸,我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他。我的血在沸腾,有一种莫名的欲望涌出。我觉得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太像了、像极了他的母亲。我扶在墙上有些乏力。他走上前来,“父王,你怎么呢?”他伸过手来要扶我。我慌了打开她的手,怒吼,“退下,你给我退下”他行了礼匆匆离去。

从那以后他很少出现在我面前。有几次又在赏月楼遇到他,我便下旨将赏月楼赐给了他。那曾是为他母亲造的楼阁,也应该是他的吧!慢慢的我发觉他的身上不仅带着华妃的影子,也有我的影子。他是傲气的,那种王一般的狂傲与霸气让我看见了从前的自己。我以为他会像从前的我一样,讨好着我的父王。但我忘了他是华妃的儿子,从来学不会去讨好任何人。所以我害怕看到他,他身上有太多我与华妃的影子。同时他与华妃一样对我毕恭毕敬却忤逆我的意思。记得有一次,他放走了皇城里所有的鸟。我想他是希望像那些鸟一样飞走的,他体内有着一半华妃的血。他想逃,想离开这里。我便将他关在赏月楼。我想如果当年我将华妃关在赏月楼,那么如今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珠玑历八十年九月六日,炫的大婚之日。云雅为他做了桂花糕。他却拒绝了这点心,他不像平常的孩子,,一点也不像。我似乎看见我带着爱华妃的心,让她强收下我的爱的情景,结果她拒绝了。我想她应该收下,我真的很爱她,所以他也应当收下云雅的桂花糕。于是我亲自拿去让他收下,但他还是拒绝了。他不是一个只听我的话的孩子。他很少说话,却又那般叛逆那样早慧。那次我打了他,他不仅一次、再次的忤逆我这位君王。最终他将桂花糕推翻在地上,自己逃走了。他逃了,让我想起华妃逃走的样子。也应该是那般决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吧!我将他关了起来,仍然关在赏月楼。如果他是华妃的影子,那么我希望他一直呆在赏月楼让我观赏。

他喜欢做笛,但从来不吹。其实我喜欢笛,可我害怕看到它。我会想起华妃腰间的笛,那是南宫详送给她的。她一直带在身边,直到她从王宫逃走也一直带着那东西。我恨那支笛,恨做那支笛的人。所以当年南宫详请辞,我毫不犹豫的准奏了。我想我的爱情终究是失败了,即使我拆散了华妃与南宫详,我也依旧得不到华妃的心。

珠玑历八十二年,北方林渊国来扰,战乱四起。以珠玑目前势力根本无法与林渊国再战。为求得盟国译昌的救援,我们必需送太子去宜昌做人质。译昌虽为我们盟国,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被送去译昌恐怕是有去无回。或是,在那儿遭受到非人般的待遇。毕竟是去当人质,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再说译昌也有吞并珠玑的野心,只是顾及到盟国的原因迟迟没有下手。而这时做为珠玑的太子炫却是要当父亲的人,我又怎能让他冒这个险。我不希望我的黄太孙还未出世就失去父亲。满朝官员也不同意这样的做法。该怎么般呢?我们一直在大殿讨论这个问题。那天我的目光不禁扫向赏月楼,我想起烁。对,让他去。

我将传到我身边。我将他关在赏月楼两年。他似乎长进了不少,但她依旧是那副不服的样子。他不服什么又有什么不服。我是王也是他的父亲,他不应该尊重我吗?我知道,他恨我。那双眼睛里全写着。他想离开这里,离开我。他说了关于华妃的事,他知道她是逃走的,他的体内有她的血,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但我打了他,我不愿承认是我败给了华妃。你给我听着,你的母亲死——了。就在生下你之后的半年里,死了。我这样怒吼着告诉他。我宁愿相信她是死了,我接受不了她从这王宫里,从我面前逃走的事实。即使已经十年,但我依旧接受不了。

“送他去译昌”我丢下这句话离开了。既然你那么想要离开,那就离开好了。你是我的儿子,无论跑到哪里终究还是要回王宫。知道吗?有一种思念是摆脱不了的,那是对故乡的思念。即便是你如何讨厌这王宫,你还是会在译昌不断地想起。还是会有一颗想要回来的心。

我送走了他,是为了让他怀念这珠玑的王宫。同时,也是为了让我忘却让我解脱。他的那张脸,越看越像华妃。每一次让我看见,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心痛与欲望。所以我害怕看到他,在害怕的同时我更不想放了他。他是我与华妃的孩子,他必须要永远的记住这王宫,必须。

我时常独自上赏月楼,靠在楼台上望天边的夕阳,想着华妃也想着烁,我不知道他此去译昌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但我明白,这是他人生不幸的开始。炫不会轻易将王位让给他,而烯也蠢蠢欲动。王室的孩子永远都是这样,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定律。那么烁,你又将以怎么的方式达到你的目的呢?其实我是很期待的,他是我与华妃的综合。有华妃一般的冷傲与温柔,也有我一般的霸气与痴情。夕阳已落下,我下楼回我的寝宫,伤脑经的想着今日又要与那位嫔妃共渡良宵。

珠玑历九十二年,十年的战争我们赢得了最后的胜利。十年了,我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个日夜。我只是独自坐在亭中时会想起烁。像他现在在做什么,在译昌遇到了一些什么样的人。他们又是怎样刁难他的。他就如他母亲一样始终让人牵挂。我派去了两名虎将去译昌迎接他,我知道炫会在途中对他下手。他们在想什么我心里再清楚不过。只是没想到,这次炫居然找了那么一帮厉害的杀手。烁他们全军覆没。但不久,他却独自逃回来王宫。他果然不愧为我的儿子。只是在我看见他的第一眼的时,我就明白了,他不是烁。没有人能伪装成烁,即使是十年我仍然相信他不会有过多的改变。那么眼前的这个烁是抱着什么而来,是炫的部下?我一直观察着他。他不像烁一点也不像,烁的眼里是茫然与无奈。而他却将感情深埋在眼里,让人去探寻。他不是炫的部下,他似乎应对着炫的攻击与烯的暗杀。那么他到底为何而来,是一世的荣华富贵,还是其他的什么?

很久之后我对他说要去神龙那儿为他乞求太子之位。不久前拿回了那颗神龙的左眼:轩海珠。我知道烁得知后一定会回来。因为他的身上背负着那些人对他的期望,也有着那颗不甘的心。他只是一时贪玩,在外面的世界里迷失了自己。他会回来,因为他还念着秦广、念着王宫、念着赏月楼。

那天我与“烁”站在辰金殿之中,巫女坐在不远处,念动着咒语。一切都很安静都很平常。我对“烁”说,“即使是皇城里所有的人都与你作对,父王也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这句话应该是对烁说的。是烁而不是“烁”。就在这时,辰金殿外有一道白光射来,我寻目望去,辰金殿的大门已被打开。那个身着白色纱衣,有着一双茶色眼睛的人站在门外……

箫非叶篇第十五章:听风楼

 遇到师傅时,我六岁刚失去母亲。是他收养了那个蜷缩在黑暗角落的我。他带我去七曜门,在那里我认识了大我四岁的五师兄——南宫详。我见到他时他在练剑。瘦小的身躯握着一把冰冷的剑我觉得格格不入。我对他说,你不适合练剑。他停下身转过头望了我一眼,向师傅行了礼有继续练剑。我问师傅他为什么不理我。师傅对我说,你连续三天站在这里看他练剑,他就会和你说话。我点头。于是第二天便跑去看他练剑。

我按师傅所说的做了,连续三天呆在那儿看他练剑。结果他真的和我说话了。他说,你是不是有病。我说,我正在等你和我说话。当即我看到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我做的不对吗?可是,是师傅让我怎么做的啊!“你是傻了还是呆了?”他问我。我沉思了一会对他说,“应该是呆了”“呆了?”他不解的望着我。“因为你很奇怪”尽问一些我不太明白的问题。“我,奇怪?”他指着自己一脸吃惊的望着我。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拜托,奇怪的是你好不好。连续三天呆站在那儿望着我不说,还说我奇怪”他冲我大叫道。我吓了一跳,不禁退了两步,“你,干嘛那么凶”“算了”他叹了一口气,“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真的吗?”我喜出望外。来到七曜门的这些日子,根本没有人跟我说话。虽然师傅很疼我,但我知道其他人瞧不起我。因为他们都是达官贵族而我是庶民。“还愣在那里干嘛!再不跟过来就不带你去了”他走出几十米远,回过头对我说道。“嗯!”我笑着奔了过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不经意的问我。“箫非叶,你呢?”我的话刚落地,便跌到了。他扶起我说,“女孩子就是柔弱,下次小心点”他牵着我的手怕我再次跌倒。“我叫南宫详”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这样对我说了。“师兄”我不喜欢叫他的名字,因为我能体会到差距。南宫,那是一个大家族。即使是没落也不能小觑。

自此我便与他形影不离。他练剑一遍又一遍的练,我知道那个时候他在想事情。他是一个不太合群的人,因为他们的家族需要他去振兴。他背负着他们家族的期望。这期望将他压制成那样的性格。

七曜门的过雨堂西侧有个竹林,他在那里叫我做笛子。他做的笛子很精巧,我喜欢。于是我就在竹林里天天做,直到做的和他做的笛子差不多的时才罢休。他说我有一颗好强的心。我说,谁让你瞧不起我是个女子。他叹气,“你总是最有理”“本来就是你不对”我反驳他。是他先看不起我是女子,我才这么好强的嘛!我这样愿意啊!“好!是我不对”他举手投降。“我要罚你”我笑着看着他。“昨天师傅教的招数,有几招记不起来了。你要叫我,不然明天会挨打的”说着我将剑递给他。“说让你不好好学,再说师傅那么疼你又怎么会打你”他接过剑,“看好了,别又忘了”说着他便舞起剑来。他舞剑的姿势让人看了很舒适,一套剑法行云流水般让他舞完。“记住了吗?”他问我。我点头又摇头,我始终还是没他那么聪明。我想他一定很生气吧!师傅教了几遍,他又教了一遍我却还是不会。他对我一定失望到了极点。我垂下头,不想看到他那双失望的眼。良久之后我却听到他的笑声,我不解的抬起头望着他。“你真老实。当年我学这套剑法花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我没日没夜的练,练到我再也无法忘记的时候我就停下了。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天才他们有着一个聪颖的头脑。但是我知道我并不是,所以我付出的要远比他们多”他将剑还给我,“自己练吧!这事没人能帮你,只能靠你自己”我接过他递来的剑,“我会好好练的”说着便练了起来。那些剑法真的不好练,每一个动作到了我这里就十分别扭。但是我每天都来练习,他就站在不远处望着我。

这套剑法我整整练了半年才达到他那种水准。在这期间也有他是耐心教导,我想我其实并不适合练剑。但是在师傅众多弟子里,我与他却被排进了“七曜日”之中。我记得七师兄不服,他找我要求与我比一次。如果他赢了,“七曜日”之名必须让给他。我没有拒绝他的挑战,我想我是不能拒绝的。师傅疼爱我,他们对我本来就存有敌意。我不能让他们认为我是靠师傅才获得今天的成就。

七师兄的剑法出神入化,让我难以应对。一盏茶是时间,我与他不相上下。我想我与他应该是平手,也难怪他会不服。“小心”我听见五师兄在叫我,随即我看到一道白光闪过五师兄站到了我面前。接着几个暗器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五师兄的剑锋指着七师兄。“五师兄,你又何必了。我们知道你天下无敌,你也不用那我们这些师弟来当靶子。我们有那是你的对手”七师兄是话让我感到一阵寒气。我转过头,当即呆住。我马上一把扯过五师兄的剑扔在地上,转过头躲着身后的师傅解释,“不是这样的,师傅……”我看见那张和善的脸上充满这少有的怒气,我马上闭了嘴。“详、非叶跟我来。其他人继续练剑“我知道师傅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我跟着他五年了,今天是第一次看见他满脸怒气。我忐忑不安的跟在他身后,不时的朝师兄那儿望去。他只是低着头跟在师傅左边,看起来比我悠闲地多。他不在乎吗?师傅会怎么罚我们他也毫不关心吗?那些师兄的阴谋得逞了他也不气愤吗?我不明白,也不懂他。但是,我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师傅停下,我抬头望了望四周。这,这里是过雨堂西侧的竹林。“你们从这个竹林里下山去吧!”我一怔,师傅他是要将我们逐出师门吗?不!师傅,这不是我们的错。“师傅”我叫他,他没有回应。“啪!”一声我听见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压在竹叶上。我看见师兄跪下了,他向师傅扣了扣头。“师傅,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的泪已划过脸颊。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我就不会答应与他们比剑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请师傅再受我三拜”师兄朝师傅站的地方又扣拜起来。顿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啪!”一声我也跪倒在地,“师傅不要干我们走。我不想离开你”“你们起来”师傅望了望竹林深处,“你们不可能在我身边呆一辈子”“可是,我不想被师傅逐出师门”我对他这样说。他突然大笑,“你们以为我要将你们逐出师门?”我与师兄一愣,点了点头。“我有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两是被他们陷害的。我只是想让你们去山下的积雾林,帮我看着听风楼”说着他转过身,“要排除一切杂念,练好剑”“嗯!”我破涕为笑站了起来。我知道他是给我们选了一个安逸的环境,让我们安心练剑。

我与师兄向他拜了拜。他说,“记得‘七曜日’是世人给你们的荣誉。因此你们自己的行为要对世人负责”我与师兄点点头向积雾林走去。

箫非叶篇第十六章:太子

 积雾林的听风楼,一座很美的阁楼。我推门而入,楼廊里的风铃‘叮咚’作响很美妙的声音。我向楼上走去,手扶在木栏上,突然发现这里竟一尘不染。看来师傅经常来这里打扫。这对于他来说太浪费时间了。积雾林一旦遇上雾天,至少要十二天才能出林。更烦人的是几乎天天都是雾天。我来到楼内,左边有一个楼台。楼栏是汉白玉做的,我扶在上面很舒适。却总觉得奢侈。

“非叶”他站在楼下的草坪上望着楼台上的我叫着,“师傅在这里中的有菜,一起做饭吃吧!”“好”我一抽身从楼台上飞了下去。他一把扯住差点摔倒的我,“别做那么危险的事。从楼廊里下来,那些铃声很好听”我呆了一下,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那铃声,他又怎么会知道若只是劝我不做那么危险的事,我定不会听从。只有后面那句我才会乖乖听话。

竹叶飞舞的竹林里有着袅袅雾气。他在左边舞剑,我在右边舞。他突然停下,“你的这个动作有问题”他放下剑,用他的大手握着我的手教我。风越吹越大,竹叶横飞像似暗器。他拾起地上的石子,“我教你使用暗器吧!”我愣住,“为什么我要学?”“不会使用暗器的人,与怎能击落别人的暗器”说着他轻手一弹,那石子将四五片竹叶定在竹子上。我吃惊的望着他,这般精确的程度,恐怕也只有师傅做得到。“要学吗?”他拾起第二颗石子,那颗石子打在了定住竹叶的竹子上。“学”我看见那根竹子猝然倒下。

不光是暗器,他还教我轻功。我们常常在竹林里演习。我先隐进竹林里,他在后面追踪我。可是我每一次都被他追上。“为什么,你的轻功也比我好?”我问她,眼里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志气。他不语。然后我半夜起来悄悄练习,我是个不服输的孩子。因为师傅曾对我说过,在轻功这方面我比他占有优势,因为我的身体很轻盈。居然有优势,那么我是绝不会就这样输掉。

三个月,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他终于在追踪我的时候停了下来。我不比他快,快很多。我果然是占有优势的。我暗暗高兴,高兴今日我终于胜过他。可是最终他还是找到了我。我问他,你是怎么找道我的?他仍不语。我明明比他快,为什么他还是追踪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轻功真的很好,远远胜过他。可每次他都能轻而易举的追踪到我。“南宫详,你给我谁清楚,这是为什么?”我扯住他,要他给我解释。他皱了皱眉,“我只是凭感觉,并不是轻功好坏的原因”我松开手,凭感觉。我一次意识道我和他之间似乎都了一些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若发生什么事故,他定当会第一个感到我身边。那么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天,我睡过了头。刚起来便听见楼下有女孩子的声音,我向楼台那儿走去。我看到他与一位清秀可人的女子站在一起。我扶在白玉栏上望着他们,那楼下的女子无意间看到了我。她像我招手,我下了楼。那女子真的很美,美的让我自叹不如。“非叶姐姐”她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耳际。“你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她是谁。“我是南宫语,南宫详的妹妹”她很礼貌的回答我。我转头望了望南宫详,他转身去准备饭菜。“你哥哥是个很怪的人”我毫不忌讳的对她说。她点头,“哥哥是个很闷的人。除了我,他很少对别人说话。你是特别的”我一愣,特别。这两个字中似乎蕴含着什么意思,我不懂。她笑了笑,“你没有发现吗?其实哥哥很喜欢你”我有一怔,赔笑似的笑了笑,“开……开什么玩笑”“是真的”她扯住我的衣袖很诚恳的对我说着。我剎时不知用什么话语来回答她。“我也很喜欢你,我会帮你们的”南宫语笑笑向楼阁那儿奔去,“我去套套哥哥的话”她一脸灿烂的笑,像阳光下绽放的花。

她喜欢粘着我,让我教她刺绣。但是她不知道这些,其实是南宫详教给我的。我们在一起呆了三个月,三个月里她显得和我最亲,有意的无意的把我和师兄留在一个地方。自己则呆在一旁暗示师兄。

珠玑历四十八年,我十七岁。早到了及笄的年龄。但是作为江湖一个女子,十七岁却是那么稚嫩的人。那天师兄与南宫语离开了。师兄收到了师傅的书信,去了一家江湖豪杰聚积的茶楼。而南宫语则是被南宫家的人强制性的带走了。我一个人呆在听月楼的楼台上,听风吹那楼廊里的风铃。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真的很美妙。

那天,天气很阴郁。积雾林的雾很浓,这是积雾的笛是十一天。我站在听风楼的楼台上,竟看不清十米处的景物。天气有些凄冷,初秋的天气在这林里似深冬一般。我坐在暖炉旁画竹,听见不远处传来马的嘶鸣。我急步向向楼下冲去。我看见一匹黑色的骏马上,有一位衣着朴素的男子,雾气的浓郁让我看不清他的脸。“我可以借宿一宿吗?”他坐在马上问我。我向他走了过去,直到站到马前时才发现他全身湿透了。我知道这林子湿气重,但也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倒霉。我说,“你跟我来”。我将他的马牵进马厩里,带他去楼上让他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师兄的衣服。然后给了他一杯热茶,一桌很平常的饭菜。他端起碗将饭菜全部吃掉,我望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这一笑他到愣住了。停了筷,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失礼了”说完继续吃着。他定是迷路好几天了吧!

我将师兄的卧房打扫出来给他使用。他有些疑惑,“这个房间?”“我师兄的,他现在不再,你可以使用”我点燃屋内的灯烛。他望着这房间四周的画愣住了,“这些画?”他指着我画的那些竹子问我。“我画的”我很干脆的回答。他没有再问便睡下了。我去了楼台,明天这雾会散吗?我望着天空,看着模糊不清的前方。

清早,我被鸟叫声惊醒。我刚起生,便看见他穿着自己那件昨晚才烘干的衣服,我走近一看才知道那哪里是什么素衣,分明就是银蚕丝织成的衣服。这个男子不是一般的人,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谢谢你收留我”他解下腰间的玉佩帮我系在那支师兄送我的笛上。“以后有什么不便去译昌找我,此玉一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束起那头柔顺的发,“去译昌的郢连找,我叫阮商,那里的人都认识我”他冲我一笑。那笑不似师兄那般无奈,而是一种温柔的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还以为遇见了仙女”他向楼下走去。“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仙女,自然也没有那种容貌。“不!仙女离我们太遥远。是凡人反而让我更有那种喜悦。因为很真实、触手可及”他丢下这句话跃上马,向积雾林深处驶去。“你能走出去吗?”我冲他大喊,我担心他再次迷路。“雾散了,这路很清晰,我能找回去”他的声音消散在林中。

自他走后,大约过了十来天。师兄载着一个人回来了。师兄将那人放在楼台旁的床上,他熟睡着,过了很久也没有醒来。师兄告诉我,那个人中了蒙汗药到明天早上才会醒。我望着那个人,他熟睡的样子像极了孩童。清秀的脸上有一丝苍白,华丽的衣衫上沾着稀疏的尘土。我问师兄他是谁。他说,我也不认识。我说,不认识你把他就回来?他说,师傅让我救的。于是我没在问什么,师傅让他救自然有师傅的道理。

他是个很警惕的人,我刚上楼他早以起了床。他有一双很清澈的眼,不似师兄那种。确切的说更像阮商那种让人费解的眼神。我想那里定聚积着伤痛。我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有一张笑脸,真的要比一切荣耀与地位重要的多。我走了过去逗了他一下,他真的很呆,比我想象中的差远了。不过他很有文采,吟诗作对连师兄都不是他的对手。至于武艺他的剑法相当凌乱毫无章理可言,也不知是哪门哪派的剑法。但就是这样的剑法却与师兄打成了平手。他似乎总是让人出乎意料。他很优秀,优秀的让人有点嫉妒。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就是师兄口中的天才。难怪师傅会让师兄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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