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雾》第2/44页
“清澈见底，暗香浮动。真是好茶啊！”
“香！的确是好茶。老李，你请我喝茶也不必到这来吧？”
此刻天上灰蒙蒙的一片，随风吹过隐隐可见云层的移动。在这小镇双楼镇上，几场细雨刚停没多久，而在一个十多米高的楼顶上却已有两个中年男人坐在那品茶了。不同的是，其中着灰袍者相当轻松自在，而另一个身着黑色紧身武服的人则一脸疑色。
“老张，你不觉得在这里吹着风喝着茶是一种享受吗？下雨后的空气可是很清新的哦。”被唤作老李的灰袍男人微笑地说到，便起身朝楼顶边上走去。
“俯望风景，微风拂面。真是享受啊！”靠着护栏，老李任由自己的长发随风而动。
“我们都在这工作十多年了，有什么风景好看的。你今天下午没课我可还有课，我下去了。”老张本以为老李要说什么事，不想眼前的人就是在喝茶看风景。他现在可没心思品茶，说着便向楼梯口走去。
“那不就是一道风景吗？包你没看过。”
老张根本不听老李的诱导，不过还没走几步却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了声音，急促的脚步声。
“上课时间居然在那瞎跑？！”来到老李身边的老张朝其所谓的风景望去不由一阵火大。
“先等等。”老李拦住了欲赶过去的老张。
不远处的小路上有三个人正在跑着，而他们正是老李所谓的风景。小路两边稀稀落落的小草还挂着雨水，水珠中咳咳透露着不寻常的气息。三人一前两后地跑着，浑然不顾各自脚下的雨水。
“王东，王冬瓜！你再跑我不客气了！”小路上的其中一人开口了。
被喊为王冬瓜的男生扭着肥矮的身子回头看了看追着他的两个人，憋红了脸想将速度加快几分，但那身子却已几近力竭了。
“嘿！”追王东的其中一人几个纵身到了他的前面，王东不得不止住了身体。就这么一会，追他的另一个人也到了。
“许昊孜，你别乱来，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看了看后边的人，王东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冲着拦在前面的人厉声到。
“哦？你倒说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好让我不乱来？”许昊孜静立在王东前面轻蔑地看着他。其实他已知道这里离某处很近了，不远处两座十多米高的建筑并立着。没想到王东这胖子能跑这么快，许昊孜很后悔自己没早点动真格的，不过现在见王东话语强硬他已经准备速战速决了。
“马上就到书雨双楼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王东的口气相当的硬。
“哼，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不过取走你怀里的东西足够了。”许昊孜说着便向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向王东跑去。
“救命！”许昊孜用最快的速度制住了王东，不想还是让他喊出了声音。
“什么人敢在这放肆！”只见不远处的楼顶上两条人影在墙上点了几个纵身便落到地上向王东处赶来。
“肚子，这东西你拿着。”在听到王东喊出声音时许昊孜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将从王东怀里搜出的一个小包交给了自己的同伴。
两条人影转瞬即至。“许昊孜！杜自伟！你们在干什么？！”来人中穿身黑色武服的中年男子看了看倒在许昊孜怀里的王东厉声问到，此男子虎背熊腰，眉粗眼大，此刻厉声发问更是让人浑身一颤。
“张老师好，李老师好。”许昊孜显得并不慌张，很有礼貌地向来的两人行礼到，“没什么啊，我们只是在和王东同学玩耍罢了，是吧？杜自伟。”
“对，对。哎呦，老师，刚我跑的太多了肚子好痛，我先去方便了啊。”杜自伟扭转了下瘦小的身体就想走。
“等等。”一身灰袍的李老师叫住了杜自伟，“跑的太多了？说说在玩什么呢？现在可是上课时间哦。”
“老师，我来向你们说吧，杜自伟肚子痛可别憋坏了。”看着李老师走来，许昊孜忍不住说到。
杜自伟闻言便向厕所的方向跑去，李老师也不拦他，径直来到了王东身边，帮他解了身子。王东醒来看到自己躺在脸露微笑的许昊孜怀里不由跳了起来，又不见那杜自伟，“老师，杜自伟呢？他们抢我东西！”见李，张两位老师在旁后王东急道。李老师闻言脸色微变，向张老师看了看，后者此刻满脸怒意，二话不说向杜自伟跑的方向射去，那速度之快看得许昊孜脸色一变。
“好了，许昊孜，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该好好向我说说了吧！”李老师故意把好好二字说得很重。王东想开口说话不过被李老师制止了。
“好的李老师，事情是这样……”话语之间，五道白光突然向李老师脚下射去。然而一阵轻风拂过，白光转眼不见了，许昊孜躺在地上，眼中的不甘显露无疑。
“哎，你的本事都是和我老友学的，怎么可能伤得了我。你平时很有礼貌，不想……”不知何时李老师手中多出了把扇子，但见这扇子竟有足足半人大，通体漆黑却一丝光都不泛。
“李老师你不必再说了，要怎么处治随你，我只怪自己不够狠。”
“不够狠，是吧。”从扇子上收了五颗亮晶晶的小球，李老师若有所思，“先到校长处再说吧。”说完左手王东右手许昊孜几个纵身便到了双楼门口向里走去。
“奇怪，这杜自伟脚力有这么好吗？”双楼中学围墙外，一个黑衣人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道路独自纳闷。这条路宽七八米，北边是条近十米宽的小河，而南边就是双楼中学。此时河面上隐约漂浮着一样东西，而且是醒目的红色。“那是什么？”黑衣人显然发现了这东西。“帽子？”黑衣人来到河边看清了东西，“等等，这不是杜自伟的吗？他跳河了？”黑衣人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河水中，但再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悻悻地向双楼走去。
来到顶层的校长室径直走了进去，黑衣人才发现此刻里边已有六人在了。“老张回来了？怎么衣服都湿了。杜自伟呢？”李老师关切地问到。这黑衣人正是去追那杜自伟的张老师。
“我只看见这个在河里。”张老师有气无力地说到，把帽子拿了出来，显得很难过。
“张老师，你先别太在意，事情还不清楚。”坐在一旁的一位白衣女子安慰到。
“我怎能不在意！两个都是我的学生，想不到我张士认为最好的一个竟然做出这种事。”看了看一旁被守着坐在小凳子上的许昊孜，张老师的脸顿时时青时红。
“嗯哼。”正坐于桌后的校长清咳了一声。“好了，小张啊，事情等找到杜自伟才清楚。刚我们已大概问过许昊孜了，他什么都不肯说，有如此义气，可惜。王东，钱修，先把他带到办公室看好吧。”说完挥了挥手，守着许昊孜的两个学生应声道：“是。”便带着许昊孜出去了。
“小张啊，这帽子你认为是怎么回事？”校长问到。这双楼中学的校长满头白发，短促而整齐，那足有普通人两个大的身体静静地坐着，此刻发问也是面无表情，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
“校长，我觉得事情很严重，这帽子是杜自伟的，他不会游泳，我很担心他跳河自杀了。”张老师指了指桌上的帽子，丝毫不掩其焦虑之情。一旁的李老师见张老师如此推测，不等校长开口便向张老师说道：“老张，他不可能自杀的。”
“什么？你怎么知道？！”张老师听李老师这么说不由大声道。
“我不排除他可能失足落水了，但自杀是绝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早已有预谋，事到如今不可能自杀。”李老师缓缓道。“你先让我说完。”见张老师欲开口说话，李老师抬手到。
“说他们是早有预谋那是因为……”李老师慢慢说起了以前的事。
一个月前，在双楼中学高中部二楼的走廊尽头，一个矮个子男生正兴奋地和一个健壮的高个男生说着什么。两人正是杜自伟和许昊孜。
“耗子，想过好日子不？”
“想啊，谁不想，怎么了？突然问这个。”许昊孜显然觉得杜自伟说的是废话。
“嘿嘿，我们可以偷点学校的东西拿出去换钱啊，反正你在老师眼里不错啊，你替我掩护好了。”杜自伟显得非常自信。
“偷？偷算什么本事，要做坏事我也不会选偷，抢才是真本事。而且这破学校有什么好东西。”许昊孜不以为意到。
“是是，你本事是好，不过抢风险大啊。”杜自伟说着向许昊孜表示为难。
“本事？我的本事还嫩着呢，比起那五个教我们的修师，我什么都不是。看看他们的臂章，最差的张士都有三红二蓝，而我呢，才一红四蓝。”
“不就是个章么，我以后又不考修者学校，这章算什么。”杜自伟不以为然。
“跟你说看样子你也不会懂红蓝章意味着什么。”许昊孜说着便打算离开了，忽然，杜自伟拿出了一个东西晃了晃道：“那，看这是什么。”
“五红八蓝臂章！”许昊孜难以置信道，要知道这红蓝章的最高等级也不过是六红六蓝。
“嘘，小声点。这是我拜托认识的人搞的。”见许昊孜惊呼杜自伟忙示意他小声点。
“什么啊，假的啊。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能考到五红八蓝了。”许昊孜松了口气，这个视自己为大哥的家伙要是比自己强那可真是让他感到耻辱了。“走，上课去，想想面对那些弱者就无聊。”说着许昊孜便大步走了，杜自伟忙跟了上去。
校长室里，几个人静静的听完了李老师的回忆。李老师刚说完张老师便大声道：“什么？！有这事老李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李老师摇了摇头，淡然道：“学校修为排第三的学生，我实在是不想他自毁前程。然而后边的事才更让我吃惊。”李老师喝了口水续道：“我后来故意散布了些能占小便宜的消息给他们两个知道，那杜自伟每次都想出手不过都被许昊孜阻住了。经过个把月的时间观察我想这许昊孜应该还是个可塑之才，便在昨天想去当面提醒他别走错路，不想……”
十几个小时前，晚上，双楼中学宿舍后面的几只光石灯发着淡淡的光芒，杜自伟和许昊孜在一个暗角里聊着什么。随着一声欢呼，许昊孜站了起来：“好极了，肚子，去跟那人说，这事我们接了。”
杜自伟怀疑地看着眼前的人：“耗子，别冲动啊，五百万是很吸引人，可惜花中学一定会派修师保护的呀。”
“怕什么，进了学校我自有办法。抢了那东西我们就不用上这破学了，我也好去拜师修行。”许昊孜自信满满，杜自伟还是犹豫不决，不停地搓着手。过了一会，杜自伟终于下了决心：“好吧，我马上出去告诉他。”
“李文文，你既然知道怎么不拦他们，还试探他们一个月，你不配做老师！”校长室内，张老师越听越听不下去了，吼到。
“老张，你居然叫我原名，你知道我很讨厌别人叫我原名的，先不说这，难道听完这些你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拦他们吗？”李老师严肃道。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看到自己的学生要做错事却居然不拦他们！”张老师说完便死盯着李老师。
“试探他们那是在考验他们，而且你没听吗，许昊孜说的他有办法什么的。”
“够了！”张老师打断了李老师的话，“李文文，你没拦他们就是你的错！”说完竟激动地胸口起伏起来。
一旁的白衣女子和校长一直没有说话，就在此时校长开口了：“小张，静下心来。”
“校长……”看着脸色亲和的校长，张老师无奈道。
“先听小李把话说完吧。”校长摆了摆手，示意到。
“是。”李老师应声道，“我之所以没拦他们，是因为我很在意许昊孜说进了学校他有办法。我想不到在惜花中学和我们面前他能有什么办法。”
“等等，李老师，怎么又提到惜花中学了？和他们有关系吗？”坐在一旁的白衣女子开口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