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调香师》第3/132页


  左再看到成品,有点恍惚,那哪是蜡烛啊,简直就是一根蜡柱。
  左建设一做完,就把蜡烛往家旁边的庙里面搬。他还真的不是打算提前做准备,而是怕蜡烛太大,家旁边的庙里面没有地方能放。
  果不其然,庙里还真没有这么大的烛台可以放。
  女儿奴左建设没有办法,心一横,就想到了佛教胜地普陀山。左建设所在的村,是**十年代国内著名的运输村,家家户户都有卡车搞运输,左建设的两个小舅子也都是搞运输的。他找了小舅子,让两个小舅子一人一货车帮忙把蜡烛运到普陀山。
  为啥是两辆呢?因为没听说请蜡烛请一根的,都是一对一对的。
  一辆大货车难得还装不下两根蜡烛吗?
  倒也不是。
  左建设是没有经验,怕把蜡烛给碰坏了,所以包装的比较夸张。货车刚出发,左建设就带着没有坐过飞机的女儿飞去了杭州,然后一通折腾往普陀山赶。
  蜡烛运到了普陀山,小和尚也不敢人把此等“庞然大物”往大雄宝殿里面放。
  左建设不死心,完成不了女儿的心愿他简直食不下咽。费劲周折,找到了普陀山的大和尚,然后讲了女儿的心愿和他那两根刚刚好可以烧到明年除夕夜的蜡烛。
  大和尚慈悲为怀,一个七岁小女孩的心愿,他也不忍拒绝。于是,在离春节还有一个月的时候,那两根蜡烛就在普陀寺立起来了。
  大和尚还答应在除夕夜给开光,再亲自点上,真的是意外之喜。
  这年烛一立就立出事情来了。这么大的蜡烛,普通人见着新鲜,大和尚的几个俗家弟子见了就也想要请一对这样的蜡烛来祈福。大和尚的俗家弟子不乏捐了很多钱,做了好多善事,又有心向佛的大企业家。
  97、98年的金融危机,对左再家这种卖蜡烛的小生意,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这些大企业家就不一样了。
  越是这种金融危机的时候,烧香拜佛的人就越多。很多人也是觉得请的蜡烛越大,受到的庇佑就会越多。
  大和尚的一个俗家弟子的企业受到的影响特别大,非常担心自己是不是可以撑过98年的金融风暴,特别想要这样的一对蜡烛来点亮自己的信心。
  大和尚就问左建设,是不是还能做这样的蜡烛。
  左建设本来也是虔诚的佛教徒,得道高僧一声询问,立马又紧赶慢赶做了两对“年烛”出来(年烛这名字也是左再小朋友想的),又叫了两个小舅子,一人一车运到普陀山去了。
  这回有经验了,两台车,一个车运两根,妥妥的就过去了。
  90年代,中国的旅游景点有各种乱象,其中不乏各种骗钱的强买强卖的寺庙,但普陀山在大和尚的带领之下,从来都是广施恩德,普度众生的。
  左建设的可以烧刚刚好一年的蜡烛是非卖品,除了大还真的是什么花纹都没有,自己搭上运费就给送过去了。
  大和尚看到看了看那两对蜡烛,就做了一个决定,他要用金色墨,把整本大悲咒给写在那两对蜡烛上。一对先写给他的俗家弟子,另外一对,他说写完了再让左建设给运回去。
  到了1999年的2月15日夜里24点,左再的那对蜡烛没有写大悲咒的蜡烛,和大和尚弟子的那一对有写的就真的刚刚好烧完了。
  大和尚的这个俗家弟子,名叫程逢春,在美国纽约做香料生意多年,生意做的非常成功。
  就因为香料生意做得太成功了,程逢春在1995年拿了几十个亿在中国做地产,这楼还没有建好,就遇到了金融危机。
  做地产就是这样,你如果30亿能够完成一个项目,最后你还差个五千万周转不过来,你做的项目可能就烂尾了,那就是血本无归的事儿。
  1998年那会儿他的地产项目要是没有人愿意接盘,那他可能真的就要破产了。
  97、98年,亚洲金融危机那会儿,有好多做地产的大企业家破产跳楼。程逢春有了大和尚开过光的年烛的加持,很幸运地因为他在sh建的别墅区,地理位置好,而且都已经快封顶了,就找到人接盘。
  虽然亏了一个多亿,但这对他来说,无伤根本。
  程逢春也算全身而退,他吸取教训,不搞地产,专心回去搞他的香料生意去了。
  除了搞香料生意,他也成为更加虔诚的佛教徒,他不仅出钱给普陀寺普度众生,还给纽约的庄严寺添了一大笔香油钱,用于寺庙维护。
  说起来程逢春和左建设也算是半个老乡,左建设是温州永嘉县人,程逢春来自温州苍南县。都是温州人,为啥只能算半个老乡呢?因为他俩语言都不通。温州那个地方过去闭塞,每隔几公里讲的话都不太一样,到了苍南那边都开始讲闽南话了。
  1999年,左建设没有再做那么大的蜡烛,就是选在了大年初一,把大和尚加持过的那对“年烛”给运了回来。
  也亏的他是运输村出来的,不然这大年初一的还真的是没有人给你跑运输。
  左建设家的“年烛”因着刚刚好烧一年的神奇,和帮助大企业家度过金融危机的传奇,迎来了数千订单。
  “年烛”没有办法放到家边上的佛堂里去,主要是因为那里没有大的烛台,而不是说这蜡烛大到放不进大部分的庙宇里面去。
  在大和尚的点拨之下,左建设为每一对“年烛”都请僧人手抄大悲咒,还把烛台也做好了。
  左建设的“年烛”成本也是很高,每一根都是一千多。他经过包装改良,用集装箱运,一车可以运二十根,加上运费,一根蜡烛成本就两千块起了。
  “年烛”一根定价3000块,考虑到运输途中不可避免的一些损伤,左建设是算是比较实在的商人。他也知道信徒们去佛堂请他家出厂的“年烛”,至少都是一万一根起的,但那是人家要添的香油钱,左建设根本就不眼红。
  故事发展到这里,2001年,五年级的左再家里一年赚个三五百万,应该已经是保守估计了。
  有了钱的左建设夫妇,开始关注女儿的学习问题。创业初期,左建设和向敏忙着赚钱,都没有办法管小孩子的学习问题,左一就是因为这样,愣是连大学都没有考上。
  左一和左再不一样,左一爱花钱,每个礼拜零花钱都不够他用两天。向敏为了鼓励左一,就说只要考七十分就可以多拿一个礼拜的零花钱,可是左一基本上就没有拿到过。
  对付左再的金钱教育法对左一根本没有用。夫妻俩都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了左一的学业。
  左再的成绩那么好,按理说,左建设夫妇应该非常放心的。但就是因为左再的成绩实在是太好了,左建设夫妇觉得让女儿在温州的小学校念书埋没了她的天分。
  2000年之后温州的生意人特别流行去bj和sh买房子,然后把小孩子送到bj和sh那种大城市的好学校念书。
  作为女儿奴的左建设,其实特别不愿意左再离开自己,去大城市念书,但左建设自己从小的梦想就是去bj念书,他没有赶上恢复高考就成家了,没能去成bj是他心中一个特别大的遗憾。
  所以即便舍不得,左建设还是决定要“随大流”送女儿去好学校念书。
  大多温州家长那会儿选择送小孩去sh因为sh离温州比较近,而且2000年那会儿,你在sh买个好点的学区房,拿个红印至少是蓝印的户口让小孩子在sh的好学校念书还是比较容易的。
  买房落户bj,在2000年的时候,已经是比较困难的事情了。


第三章 一对蜡烛的价值
  2001年的新年伊始,左建设就忙两件事情。
  第一件,就是想办法让他的宝贝女儿左再去bj四中念初中,这件事情目前毫无头绪。
  但是左建设这个人有点固执,就像结婚时候那对龙凤烛在他心中刻下抹不掉的情结一样,他对bj也有特别的情结。所以,即便比较困难,他仍然先去研究了一下bj的好中学。
  打听来打听去,他就打听到说bj四中是最好的,也有初中部。于是他就一门心思地想把女儿弄去bj四中念初一。
  正常人家,才十岁出头的孩子自己一个人去外地念书肯定是不可能的买,都是父母或者一方陪着去,但是左再不一样。她被她爹妈的金钱教育法教育地无比独立又特别自律。
  左建设夫妇和左再说想送她去bj或sh念初中,左再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她妈妈说,如果她愿意去大城市读书,就每个学期给她一万块。2001年,一万块对于十一岁的小孩子来说绝对是巨款,而且还是一个学期一万块。左再听完,思考了两秒钟就答应了。
  尽管左再赚来的钱,基本都是给左一花掉了,但她那颗打小热爱赚钱的心,到11岁也没有变过。
  左建设那时候虽然也算有了点小钱,2000年光“年烛”这一项就净赚了两百多万,到2001年的时候他的存款那差不多是千万级的了。
  这笔钱够他在当时的bj买套很不错的房子给她的宝贝女儿。房子是买了,可bj的户口却不是那么好解决的,而且你就算有bj户口,要进四中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左家是有钱了,但他毕竟是卖蜡烛起家的,也不认识什么达官显贵和能解决这些问题的人。
  第二件,就是想方设法,提高一暖蜡烛公司的“年烛”产量,经过2000年的热销,2001年,一暖蜡烛公司的“年烛”已经是声名远播,左建设又实实在在做生意,没有因此给年烛涨价。
  要说,这年烛火了,看起来技术含量也不高,2000年就已经有人仿造了,也是请了人写上大悲咒的,就是不是请的僧人,是字写得还不错的人。每一根卖的比一暖蜡烛公司的年烛还便宜了四五百块。
  一直到2000年结束,左建设并没有接到爆发式的年烛订单。
  可是2001年的元旦刚过,订单就和雪片一样飘来。一开始,左建设以为是月底就要过年,所以订单增多,可越来越多的订单让左建设感到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这一回,左建设的直觉是对的。
  因为那些买了仿制年烛的寺庙,发现自己买的蜡烛在元旦前后就相继熄灭了,根本撑不到过年,更枉论说像传说中的年烛那样,精确到秒。
  过年的时候去佛殿请年烛的人,少说都是一万一根请的,人家在意的不是钱,而是图个来年的吉利,买个心里的平安,那些佛殿也不是故意要坑信徒,就是真的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个专利。
  现在大部分都知道了,谁还去买别家的蜡烛啊?于是,左建设差点就被这些纷纷飞来的订单给砸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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