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绚烂的云彩》第184/196页


那天,牛黄在办公室与周三通了大半天电话,结果,周三举贤不避亲,将二丫一个远方亲戚的外侄女的外侄女儿,介绍了过来。
来自偏远山区的小保姆,模样俊雅,手脚利落,见啥做啥,也真逗人喜欢;更兼她抱小浩的神奇功能,于是,就惹出了许多意外。
同在家里休息的李玉溪,也顺理成章的喜欢上了小保姆。
牛二现在更忙了,眼见得就要跨入八七年啦,旧帐和老客户需要打点;新的业务和新的市场需要拓展,各新旧社会关系和人脉需要沟通理顺和维护……忙得很少回家了。
照顾李玉溪母子的事儿,牛二先是说也像隔壁牛大一样,去请一个可靠而勤快的小保姆。然而老爸或他自己出去请了几次,均不满意,空手失望而归。
最后,老谋深算的老爸说:“别慌,保姆请得不好,等于自找麻烦。反正我看娃娃一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也没多少事儿,我先帮衬到;另外,牛大他们请的小保姆,有空也可以帮帮,不就过来了?”
问题就出在这儿。
开始是时不时的喊一喊,小保姆态度蛮好,还笑呵呵的;后来却越来越喊得频繁,喊着叫着顺了嘴,这李玉溪也居然就带着命令的口吻;后来,连老爸也带着命令的味儿了。
小保姆越来越疲于奔命,可生性不爱说话的她,只有将越来越大的不满闷在心里;加之对方又是牛大的亲弟媳妇,弄得不好,还背个破坏人家兄弟关系的恶名。
刚才,小保姆出去搓洗蓉容换下的衣服,老爸随手也将李玉溪换下的衣服扔给她。谁知李玉溪将衣兜没有掏干净,一迭零钱夹在里包,也随着衣服被老爸扔进了水里。
李玉溪及时想了起来,就叫老爸掏。老爸又叫小保姆掏。掏出来的零钞早泡了汤,被小保姆搓揉得惨不忍睹。
月子里的产妇脾气都不好,果然不假!连平生说话轻言细语的蓉容,都时时忍耐不住,对牛黄恶声恶气的;一向脾气急燥,为人占强的李玉溪更岂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李玉溪一下火了,而且火气很大。不过,她不好冲着公公发火,就冲着小保姆拍床大骂,越骂火气越大,最后,什么脏话都骂将出来了。
小保姆多日的委屈一下暴发了,将她的衣服一一挑出来扔到盆外:“我又不是你请的,又没拿你的工钱,吼什么吼?骂什么骂?神经病!”
这一来,老爸也恼了。他指着小保姆道:“看不出小小年纪脾气这么怪?告诉你,谁请的都一样,都是我们牛家请的;叫你做,你就得做;不做,就给我滚!”
小保姆也自然不敢给老爷子脸色看,只是气得眼泪汪汪的,边低头搓揉衣服,边淌眼泪又边鸣泣。
眼下,小保姆将小浩的奶喂了,将蓉容饲候着躺下了,就毅然拎起了自己的小包裹,说自己走了,不干了;工钱给不给无所谓,只要主人记得她的好处,背后不骂她,说她的闲话和空话,就感激不尽了……
这对蓉容牛黄不亚于一声惊雷!
蓉容一下坐了起来:“妹妹,你怎么了?说走就走?你知道我们离不开你,故意要挟我们吗?哎呀,你这到底是怎么啦?急死我啦,你快说话呀。”
一旁的牛黄更是手足无措,那小浩夜夜乱蹦的情景历历在目;手指上的伤口还红肿疼痛丝毫未减,好不容易才请到的小保姆,干得好好的居然说走就走?这算哪回事儿啊?
在二人的一迭声追问下,小保姆才含泪讲了这一切。
直把个牛黄与蓉容,一时气得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老妈硬是在需要她的关键时刻溜走;留下老爸等于没人一样;现在,又遇到李玉溪和老爸如此不懂事,加上骄横的六亲不认的牛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一个和睦相处,相互尊重,互相扶持,共渡时艰的可以托付亲情与希冀的家庭吗?
我们的血脉里,还涌动着共同的基因;我们童年的欢笑,曾经那么坦荡真诚;我们的眼睛,曾经明亮无暇的彼此凝视,关心着对方;可为什么长大了,一切都变了消逝了啊?
小保姆到底走了,是哭着抽动着肩膀拎着自己的小包袱走的。
牵着牛黄蓉容惆怅的目光,她慢慢地下了楼,轻轻的溶进了窗外如水的记忆。
(未完待续)





正文 五十四、飞来横禍·一、
狗狗书籍 更新时间:2011-9-14 5:13:01 本章字数:3757

五十四、飞来横禍
生活在继续。
纵有一千个不满,一万个不平,只要望着小浩越来越明亮的眼睛,听着他越来越清澈的呀呀学语,像天下所有的年轻父母,牛黄蓉容心里就充满了快乐与感激。
周三知道小保姆走了后,也倍感遗憾:“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再请吗?”
“算了吧,我和蓉容商量了,蓉容的产假也满了,孩子随我们回学校去。”,“教书没有空时间哟!在老房,左邻右舍还能不时帮衬;回学校,人生地不熟,恐怕麻烦更大哟?”
老朋友说得有理,而且考虑得比自己还周到,牛黄感激地拍拍他肩膀:“援广得了多少奖金啊?”,与马抹灰三徒合作这事儿,他没给周三讲。
“主任三千,办公室人员和各组组长一千五,员工八百。你们呢?”
“一样”,“公司本部可能要多一些?”
“也许吧!”牛黄茬开话题:“孩子和二丫近来好吧?”
“哎,牛黄,这援广搞得好好的,皆大欢喜,怎么就停了呢?那江科是怎么回事儿啊?你知道的话,给咱透透风呀。”周三所答非所问,还是老脾气,什么都想弄个明白。
“听说是要保本市供应嘛;江科呢,私心太重,明火执仗,不倒霉才怪。二丫和孩子好吗”,“好,小敬那小子会冲着老子笑了,认得到老子啦,没白喂。”
一个星期天,牛黄约了周三二丫还有小敬,锁上蓉容和小浩睡了三个月的空房,浩浩荡荡地回到了星光小学。
第一次见面的二个小子,双双躺在大床上,你瞅着我我瞅着你,又相互挥动着胖乎乎的小手,蹬开了小脚,还像比赛和竞争一般,扯开清亮的喉咙,呀呀呀的开始了叫唤。
在周三二丫的耳题面命下,牛黄抓狂似的跑上跑下,居然就找着了附近的一个老太。几番劝说,老太答应带小浩,条件是:只带白天,月薪110元正;牛黄瞅瞅老太,一脸的沧桑,一身的不净,要是平时,哪还能入自己的法眼?但现在没法,能带一天就算一天吧。
接下来,更大的问题来了:屋里就一张床,总不能三个人都挤在一块吧?
蓉容毕竟是教师,每天面对几十个孩子,挺累!晚上再睡不好觉,弄不好连自己的饭碗也砸了。正在左右为难,王老师点拨:“这房还有一间空屋无人住,总锁着,开了借住嘛,星小又不是没有这个先例。”
“行吗?”朱老师有些担心:“彭校长不知道哟,打了招呼的,什么都要经过他的。”
“什么都要经过他?那我方便经不经过他?”王老师似笑非笑:“住!先造成事实。”
牛黄豁然开朗,窜过去几下撬开生锈的小铁锁,推开门,一股长期无人居住的湿霉味,扑鼻而来;周三赶过,二人好一阵打扫,居然也就像模像样的了;
草草一拾掇,拿上几本还没读完的书,牛黄马上就住了进去。
布置完毕,再一看这二个挥手蹬腿的小子,一人流一大滩尿,算是给新家贺喜了。
谁知第二天上班,周三就出了事。
牛黄进办公室时,汪霞正在等他。“你怎么啦?大热天的,包着头干嘛?”牛黄瞅瞅她道:“热伤风吗?”
“被人打的?”
“吓,真被人打的?严不严重?多久打的?是谁打的?”
“我刚下了车,跨进前面那个巷子,一个人从后面冲着我就是一棒;刚才才去镇卫生院看了,包扎了一下,拿了点撺药和内服药。牛主任,我头晕,要请个假。”汪霞带着哭腔。
牛黄觉得奇怪:心直口快的汪霞人缘极好,没听说过她得罪了人;再说,从后面拿棒子打她,如果真要打,是很容易DD她的。可只打了点外伤,仅仅包扎一下拿点药就了事?
显然是警告性的袭击,但警告什么呢?又是警告谁呢?
牛黄自然想起不久前被公司开除的江科,会不会是他?这厮心狠手毒,开除了?对他来说,倒是一了百了,免了后顾之忧……
眼前浮起江科那充满怨恨的双眼,再想起家中母子俩的眼睛,牛黄有些惶惑,马抹灰曾经说过,鱼和熊掌不能皆得,选择一方,必然就得罪了另一方。
看来,任何的选择都是要付出成本和代价的。
“你快回去休息吧,这二天的收购,我叫谢会计暂时顶着;还有,这事罗娃知道吗?”
汪霞摇摇头:“他还在梦中哩”
也是,屠宰场昨天完得很晚,凌晨五点多才宰完定额,洗漱换衣的再担搁一会儿,罗娃一干人回到家差不多天就亮了;才发生的事,他咋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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