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绚烂的云彩》第35/196页


大年三十,二年没回家过年的牛二、周四、陈三们,才风尘仆仆回到家。
黄六没有回来!知青们告诉黄家父母:黄六跑到了边疆上的×国。初一学生黄六,与他哥哥黄五恰恰相反。黄六身长上流着与老爸相同粗犷胆壮的血脉,向往脱离平庸的生活,渴求轰轰烈烈建功立业……
(未完待续)





正文 八、黑色除夕・二、
狗狗书籍 更新时间:2011-2-13 1:57:25 本章字数:1800

下乡不久,就借故到看望同学跑到了边疆,最后,和几个同学一起在月黑风高之夜偷渡国境,潜游到战火纷飞的×国“支援世界革命”去了。
牛二长高了,脸孔也变得黑黢黢的。老爸下班回家,见了牛二十分高兴,破天荒的搂住牛二亲了又亲。牛二倒像蛮不好意思,只顾嘿嘿的笑。
团年饭后,牛三撒开脚丫和一帮小子,乐呵呵的在走廊上跑来跑去疯玩;牛黄端一杯水坐在一边,听老爸和牛二闲聊。
“……粮食不够吃,就和同学们常常去偷掰农民地里的包谷;实在馋极了,就约几个知青出去揪嘴子,揪回后也不放什么佐料,就那么把毛一拔闷在锅里,半生不熟的就可以海吃一顿了。”
“什么是揪嘴子?”牛黄不解的问。“就是偷捉农民的鸡呀鸭呀兔呀鱼呀,还有狗和猪什么的,只要能吃的和吃了可以解馋的。”,“怕不好哟,农民能同意吗?”老妈担心地瞅着牛二:“谨防农民打你们哟”
“打我们?”牛二扑哧一笑:“我们不打他们就算好的了。”,牛父也担心了:“那,你们和当地农民关系一定很紧张?这不是好事哟。”
“好事!哼!”牛二冷笑一声:“现在我们都明白了:那个把知青踹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人,是骗子、疯子加迫害狂。怒火在燃烧,反抗在增长,真相在大白,历史总有一天要彻底翻过来!”。
牛父脸发白,大惊失色,。他下意识的扬起手,想象小时候那样,打儿子几个耳光。但是,手刚举了一半,他威严的目光碰上牛二坚毅的眼神,手立刻软了下来。
“你们,你们也太胆大了。”半晌,牛父才悻悻的说:“政治上的事,你们清楚什么?胡扯蛋,真是胡扯蛋。”
老妈赶紧掩上大门,也揪心地说:“牛二,别乱说话哟,谨防掉脑壳哟。厂里前几天才抓了几个现行**,被手指姆粗的麻绳捆得那个惨哟,又是游街示众,又是开厂公判大会。最后被解放军拎着脖子,像小鸡似的直接扔进军车,摔得咚咚直响……唉,都是些年青人呀。”。
“掩门干啥?”随着声音,黄父大咧咧的推门进来。
寒暄一阵,黄父掏出一张纸,递给牛父:“老牛,这是下午厂革委要通过的,工宣队里的几个娃娃写的,你墨水足,给看看。”
牛父接过细瞧,原来是《红花厂革委关于勤俭过春节的倡议书》,不由得他眉毛紧皱,细读后动手改了几个字,将它还给黄父:“我看可以了”,终忍不住低低咕嘟了一句:“唉!再勤俭下去,只有不吃饭了,搞啥鬼名堂?”
黄父没注意,依然大咧咧的高视阔步:“老牛,听说年后中小学又要重新开课?”,“嗯,好像是听说有这回事。”,“难怪工宣队中的年轻人高兴得很,那,重新开课,我们前面的运动不是白搞了吗?”
牛父笑笑盯住他,话中有话道:“七八年再来一次嘛,要不,工人阶段如何领导一切呢?我说老黄,这事儿不用你我担心,有人一天揪心和担心着啦。”,“哦,那就好,那就好!”。
对于黄六,黄父没提,牛父当然也不便提。
牛黄对牛二使使眼色,兄弟俩一前一后的找借口溜出。
在厨房中,俩兄弟一阵好聊。牛黄没想到原先不善言谈,性格内向的牛二,现在谈天论地,口若悬河,且锋芒毕露。
牛二说:一切都是骗局,那个人的面貌越来越被知青们认识清楚;灾难和悲剧正在发生,中国新的革命在酝酿中……牛黄斜睨着比自己小一岁的牛二,听得胆战心惊。
牛二告诉他,队里的赵会计,就是上次下来治病那位赵会计自杀了。为什么?年轻轻的他仗着会计职权,居然把队上的五个女知青,连哄带骗的**了四人;其中一个年仅12岁的女知青,父母都是被DD的大黑帮。
小女知青被赵会计骗奸后大出血死亡,激起全公社知青的愤怒。知青们抬尸yx并强行冲击公社革委。公社革委则八方调集武装民兵与之对峙,并准备大肆抓人。
此事正巧被一位回乡探亲的新华社记者撞见,连夜上书,才引起省革委重视,避免了一场流血。省里下来了工作组,赵会计闻讯自杀,公社革委会正、付主任和民兵连长等人被一绳子捆到省里去了。还有……还有……还有……
(未完待续)





正文 八、黑色除夕・三、
狗狗书籍 更新时间:2011-2-13 1:57:26 本章字数:1725

牛二滔滔不绝,咬牙切齿的目露凶光,眼眶湿润。
离深夜12点还早呢,窗外无数颗鞭炮就陆续炸响。
平凡的人们早盼望着新的一年,期待在新的一年中,平安祈福,万事如意!
在丫头姐妹陪同下,黄母又沿家送来了自己做的年糕。那成四方型的大块年糕,用面精细,中间点着一抹酡红,格外惹人喜欢。送一家年糕,黄母就双手合十奉送一句“万事如意”。邻里们心里热乎乎的,忙不迭及的还礼。
那边,陈师母早早迎出,站在门口。
陈师母比陈师傅小13岁,年轻时是厂里有名的美人。不幸在20多岁时,得了个终日咳嗽动不动就大量吐血的痨病。从此,在家相夫待子,伺服公婆和父母。,家务事重,郁郁寡欢,慢慢就喜欢上了佛事……
她平日里常与黄母谈佛敬佛的;点一柱佛香,俩人盘腿而坐,袅袅蓝烟中,说不尽今生来世。现在,不能公开信佛了,据说那是封建迷信了。
陈师母和黄母就转为地下,平时往来,无外人时,俩人合掌而称;有陌生人时,俩人嘴角含笑,以目相视,仿如佛陀拈花,临风微笑,万千世象,江河海洋,平原山川,尽在无言之中了。
陈师母恭恭敬敬的接过年糕,悄声道:“师兄,请屋里小坐,喝杯水吧。”,没有急切事,俩师兄不会谢绝对方的诚邀。但黄母盘中的年糕还没送完,她想想,合掌悄声说:“阿弥陀佛,年糕送完,我一定如屋,听师兄谈道,容我去去就来?”
陈师母含笑点头。
送到新搬来的肖家,肖家屋门紧闭,听到轻轻敲门声,肖母打开了门,有些惊讶:“你们?”,丫头说明来意,肖母大为感动:“请进,快请进!原谅我们刚搬来,不知老房人的好意。”,“原什么谅呢?这老房几十年来,邻里们年年都是这样;虽然现今世道纷乱”
黄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以掌捂嘴,朝肖母不好意思地笑笑:“就错啦说错啦,您别见笑。”,边从丫头姐妹盘中拿起年糕,递过肖母。
牛黄正和牛二从自家厨房出来,牛二随便掏出一枝烟点上火,喷出一缕浓烟:“哥,隔壁新搬来一家?”,“嗯”,“姓什么?做啥的?”,“姓肖,好像是厂医院的医生。”
二人边谈边从肖家门外经过,牛黄一眼瞅见了肖母身后的蓉容和屋子的人。刚洗了头的蓉容,黑发蓬松,脑后随便用根彩带一挽,比平时精神和美丽。
蓉容微微朝牛黄点点头,嘴角上泛起笑意。
送完年糕,黄母来到陈师傅家。
陈师母捧上热开水,邀请师兄在用大幅浅紫斑痕再生布隔开的里间坐。看到师兄的公婆和父母,团坐在虽然狭小但布置舒适的床沿上,黄母羡慕的说:“师兄高堂尽在,全赖您平时佛主在心,行善积破呵!”
话没说完,黄母愣住了,一位婷婷玉立的姑娘,正笑着看她。
半晌,她回过神:“啊,嗬嗬,是二妹呀,几时回的?越长越漂亮了。”,陈二妹笑盈盈的回答:“腊月二十八回的,黄婆婆,您老真是越来越福相了。”,说笑间,窗口外,响起清脆的口哨声。
陈二妹变得有些心神不定,边和黄母有一句无一句的说话,边频频回眼看窗下。不一会儿,她就找了个借口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
“黄六兄弟平安,观音菩萨保佑!师兄就请心吧!”,“多谢师妹金口!有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家里还有黄五这个孽子,不提他,不提他了。”
俩师兄还在礼节相往,促膝谈心。
平时一到晚上十点钟,老房的路灯就被邻里们自发的关闭。今天大年三十,快到夜晚12点钟了,老房里却灯亮如织。邻里们端着碗,挨家挨户的品尝过去;男人们呢,喝得个个脸红筋涨,兴奋异常……
老房一片笑声琅琅。新搬来的肖母一家人,显然还不太适应这种环境,只是开着房门,铙有兴趣的看着和听着外面的热闹;笑盈盈的蓉容站在门口,瞅着邻里们高兴的模样,挥着一只手,怕热似的上下轻轻扇着,扇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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