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要渡我的和尚弯了》第15/202页


  余余彻底慌了,他连连呛进去好几口水,空气用光的那一刻,他心中想的是――我完了。
  他从来没到过江底这么深的地方,更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中冒这样的风险。谁想到第一次尝试,就成为了他最后一次尝试。
  正当余余绝望待死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有一细细长长白条破水而来,自水面上方直直向他冲来。
  余余还没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那一条笔直的长线就已经冲到他的身边。
  带出白线的是一个人。
  余余猛睁双眼。
  池罔的头发在水中已经散了,但因为整个人向下急冲的力道,那些头发还在上面,并没有挡住他的脸。
  余余甚至能清晰看见池罔的表情。
  池罔还是那样的风轻云淡,一把抓住了余余的肩膀,他的手仿佛是一只铁爪,牢牢的勾住了他的身体。
  江底水流推着两人往更深的地方,池罔侧过身体躲开迎面而来的礁石,又用力一勾余余,让两人接连避开。
  可是再往前的那块大礁石,体积实在是太过庞大,按照两人被水流冲过去的速度,绝不可能再有机会从旁边绕过去。
  他们会被狠狠的拍在礁石上,已避无可避。
  余余下意识的闭上眼。
  池罔在水中猛地蜷起身体,改变了自己在水流中头前脚后的方向,连带着余余的身体,都一起打了个转。
  他们被冲到暗礁前。
  池罔身体重新舒展,双脚蹬在暗礁上。
  闭眼的余余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水流方向的改变。
  礁石轰然碎裂,在水中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轰然传回。
  余余不可置信的睁开了眼。
  挡在面前的礁石,被池罔一脚踹碎了。
  那纤瘦身体里仿佛蕴含着千斤的力量,借着这一脚的反力,两人的身体有如破竹之势,被反向急速送上水面。
  他两人向水面上升,未至江面,旧力已消。
  江涛卷土重来,再次试图把他们拍下去。
  池罔像拎着一只小狗崽一样,把余余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然后,余余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风驰电掣、乘风劈浪。
  池罔在江水中游动的姿势,就像是江中摆着细长鱼尾的一条鱼,他的身体是那样的灵活有力,带着一个人在水中游动,仍然有着恐怖的速度,他修长的双腿一蹬,在这阻力重重的江水中,如一只离弦之箭一样的势不可挡。
  片刻后。
  池罔从北滩上冒出头,一步一步地走向江岸。
  他手中提着的余余像一条死狗,半死不活的躺在池罔手里。
  池罔将余余扔上了江岸,余余翻过身剧烈地咳嗽后,跪在地上开始呕吐。
  比起余余的狼狈,池罔连喘都没有喘一下。
  他的头发贴在脸上,江水顺着衣角流下他的身体。
  池罔不惧寒,再冷都是一层衣服,那平日里宽敞的长袍此时沾了水,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露出身体的曲线。
  他穿着衣服的时候,余余觉着这小兄弟身形单薄,几乎撑不住这么宽大的衣服。
  可这衣服一湿,就能看出身体真正的线条了。
  余余心里赞了一声,没想到这位小兄弟肌骨线条这样流畅,看起来几乎是赏心悦目。
  看着他肩、腰、腿的比例这么好,整个身体都散发着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美感。
  余余更没想到他精熟水性,看着年纪不大,竟比自己这常年在江边居住的渡船人还要厉害。
  这边他还在感慨着池罔的好身材,却见到几步之外的池罔正在将自己披散的将长发拧干。
  他这样把头发一拢,脸就完全的露了出来。
  这一刻,余余惊讶的长大了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因为池罔脸上的假皮在长时间泡水后,不再服帖的粘在脸上了。
  他自己也发现了,拧着头发的手,也在这一刻停了。
  池罔瞥了一眼余余,转过身去,从脸上一点点地卸下了自己的伪装。
  作者有话要说:  池霸水下带人项目――精彩刺激,物美价廉,有人想报名吗?
  【以下小剧场,由阿卡纳时代提供】
  小池大夫:我池罔就是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喜欢和尚的。
  n年后……
  #人类的本质就是真香#


第9章
  这些假皮在池罔的脸上贴了许久,泡了水后就不能再用了,他只能先拿下来,晾干后作些处理,才能再贴回去。
  不过也无所谓了。
  这次来江北,他想去见一位故人。
  去见他……本就不需要带任何伪装。
  江水波涛声声,江北寒风吹拂,四下十分安静。
  就在这个时候,冰冷的系统声突然在池罔脑海里响起:“你救援了一位人类,但这个人并没有完全满足濒死条件,审核不通过,不予以记入总数。”
  这份判定池罔也不甚在意,他一边解决自己的脸,一边问余余:“好好的,你往江底游是要去做什么?”
  说到这个,余余多少有点惭愧:“我下水后在周围没找到你,我以为小兄弟你……不会水,被卷到江下面了。”
  “怎么可能呢?”池罔脸上表情平淡:“我那时都游到岸上了,谁想到你这么慢呢?你看,我先过来了一趟,把药箱扔在那边,又在岸上等了一会,看你还不上来,才又下水去找你的。”
  余余:“……”
  他怎么听出了几分隐晦的嫌弃?是错觉吗?
  这事不能想,越想越是羞惭,余余红着脸道:“别说了小兄弟,是我不自量力,没想到你居然水性这么好,比我这个在江边住了五六年的渡船人还好。”
  池罔淡定道:“我自小生在水边,路都不会走,就已经会在水里游了,你说我水性会不好吗?”
  余余感到了绝望。
  但眼前的人好歹救了自己的一条命,余余以坚强的心脏挺过了这一段难言的窒息,心中又重新充满了感激:“小兄弟,大恩不言谢,你救了哥哥一命,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
  池罔没什么触动,背对着余余神色安静:“我只想你和我坦承地说一说,现在无正门内,到底在发生什么事?”
  刚刚还信誓旦旦的余余,却陷入了沉默。
  他在思考、抉择,池罔也给了他机会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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