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要渡我的和尚弯了》第26/202页


  天山教的黑衣人自以为干掉了最后一个能打的人,仗着此时人数占了优势,以为稳操胜券,难免起了轻慢之心。
  一人抬起了少年的下巴,“啧”了一声,故意羞辱道:“小子年纪不大,相貌倒是生得俊,这样吧,你跪下来磕个头叫声爹,爹就饶你一命。”
  房流语速极快:“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认你做爹,带我入教!”
  他果断地将手中断成两截的长枪扔到一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大方方地磕了一个头,朗声叫道:“爹!”
  天山教众人:“???”
  池罔:“……”
  池罔顿时掐灭了自己刚刚生起的心思,面无表情地在一旁围观。
  这孩子看上去没有一点勉强,一张很是赏心悦目的脸上,挂着让人挪不开眼睛的明亮笑容。
  他刚刚认了个爹,这幅欢喜的模样,简直就像遇到了久别重逢的亲爹,连眉眼都是笑盈盈的,样子十分讨喜。
  众人都傻了眼。
  房流要命不要脸,就是不按套路来,一时间,天山教教徒都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在一阵尴尬的沉默后,那位喜当爹的天山教教众,一脸茫然道:“呃,要不……咱们先处理了马车里那娘们吧?”
  众人从迷茫中回神,纷纷响应道:“我看……行。”
  作者有话要说:  房流:一番操作让你们全懵逼
  作者埃佐:快醒醒,你可是个皇储啊!要点脸吧


第17章
  黑衣教众走向马车,在这短短几步的距离中,房流已将所有选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如今最理智的选择,是在这些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之前,放弃马车中重病的小染姐,独自逃跑。
  这个选择,他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因为在这里每多耗一刻,他逃跑成功的可能性都在下降。
  那黑衣教众拉开马车,探头进去看了一眼,把人从马车里拉出来,扔到了地上,“没错,就是这个娘们!这模样估计已经病得快死了,我们赶快把她送回天山,让教主亲自拷问。”
  被摔在地上的人,是一个身形单薄的姑娘。
  她病得太重了,被摔在地上也一动不动,似乎是早已失去了意识,若不是池罔凝神细听,几乎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姑娘脸色发黄,已经蔓延出死气,脖颈处露出的皮肤上,已经长出了黄斑。
  这些症状,在池罔救治过的瘟疫病人身上也出现过,因此不算陌生。
  但是天山教的人说,她患上的瘟疫,和江北的瘟疫不是同一种,用江北的医治方案,人是救不回来的。
  先不说天山教的人为什么敢说自己能控制瘟疫,现在最紧要的是房流无法确定,天山教的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他能确定的是,就算是他今日九死一生护着姑娘,从结果上来看,很可能不会有什么意义和价值。
  如果真能侥幸从这里杀出一条活路,这荒郊野岭的,他也不可能为她找到大夫,立刻进行医治,那么最后的结局,仍然没有太大的差别。
  只是……
  房流眼神扫过姑娘的脸,素来冷漠的心,也有了一丝波澜触动。
  小染姐,是这世上唯一真心护过他的人了。
  虽然她的真心,只给了他两分,那也是房流成长至今,所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了。
  要独自逃走吗?
  他听见天山教教众交谈:“都病成这样了,还能救回来吗?”
  “教主说了,这娘们无论是死是活,都要给他带回去,他自有用处。反正我们回去,教主就会为我们发放神水,自然是不用担心被瘟疫感染。”
  天山教教众用脚踢了踢昏迷的小染,将她翻了个个。
  其中一人垂涎道:“这小妞,长得倒是很不错,腰细屁股圆的,若是能活下来,治好了,倒是可以求教主开恩,把她赏给我们几个……”
  房流本来还在犹豫,听了这句话,突然眼中露出凶意。
  变故只在一瞬。
  伏在地上的少年,趁着天山教教众不防备时,突然抓了刚刚被自己丢在地上的两截断枪,他双手持断枪从下而上,直接捅进了面前两个黑衣人的肚子里。
  两人手中剑掉落,被房流一把抓在手里。
  场上形势顿时大乱,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少年脸上沾了血,他看向马车中掉出来的姑娘,神色从犹豫变为坚定。
  他跳回车边,一剑击退了站在姑娘身边的天山教教众,神情却愈发冷静。
  房流轻声说:“小染姐,我不走了。”
  他将四周的局势尽收眼底,知道自己今日已经是困兽犹斗,难求一丝生机。他脸上还沾了刚刚那人的鲜血,眉目间显出了嗜血的杀机:“今日我杀不出去,就是你我毙命之时,但若是天不绝我,让我杀出去了……”
  他轻轻说:“……小染姐,我会向你讨个礼,你要活着给我。”
  叫小染的姑娘没有一丝回应,她昏倒在地上,早已失去知觉。
  于是房流没再回头看她。
  他脚下气息步伐一错,竟是换了一套功法。
  房流刚刚杀人、夺剑一气呵成,现在左右手各执一剑,一心二用,不仅不见丝毫滞涩,反而如游鱼入水,让他实力更进一层。
  池罔便明白了,这少年是个使双剑的,那刚才为何他非要用长枪?
  对这位重病的姑娘,少年一开始还在犹豫计算,最后生死关头,却又愿意为她殊死一战,这两人的关系也令人寻味。
  池罔没有立刻冲上去解围,他甚至不怎么想立刻出手帮他。
  他很久没见过这样有趣的孩子了,尤其是当房流换用双剑后,那套心法和内力运转,池罔再熟悉不过了。
  少年用的双剑,剑法心法是同一套功法,叫做小羿。
  小羿是一套极为上乘的双剑功法,但是对于学习者要求也非常严格,一心二用是基本,要左右手可以同时流畅默写不同诗篇的人,才拥有学习这套功法的资质。
  当年的尉迟国师就拥有这样的资质,他在精熟小羿后,甚至还对小羿做了一些改良。
  而如今面前的房流……用的居然就是池罔于百年前改良过的小羿功法。
  这是为十分聪明的人量身打造的功法,所以数百年来,真正能练成的人寥寥无几。
  改良后的小羿功法,他于七百年前,在无正门留了一份详细的记载。
  池罔端详着他。
  他此时尚不知少年的皇储身份,却对他在无正门中的地位,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于是池罔便不想动手,就想看看单凭少年自己,在这场几乎没有任何胜算的决战中能走多远。
  树林中手持毒弓的人,此时见房流停在马车前,立刻拉开弓弦准备击杀。
  砂石连忙道:“西北角那个使弓的瞄准偏了――地上的姑娘有危险!”
  不用砂石说完,池罔已如一道影子一样冲了过去。
  他甩出早就抓在手中的松针,将面前对准房流的弓手,直接穿过了他持弓的手臂经脉。
  弓手一声惨叫,那毒弓偏离了轨道地射出去,射中了一位自己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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