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第2/302页




第一卷 八 结果
更新时间:2009-7-27 16:19:20 本章字数:3317

红衣的声音一点都不大,甚至可以说还有一点轻柔。∴∴ 但听到红儿的耳朵里,仿佛是晴天霹雳般。  “我、我……”红儿已经慌乱成一团了。  “说啊。”红衣还是那种平静的样子,但红儿听到身子却一哆嗦。  “听说你老子娘都来了,是吗?要不我让你布儿姐姐也请他们来,问一问看他们知不知道?”这些个丫头们都不大,绸儿缎儿都打听过了,没有经历过什么事儿。所以吓一吓,很容易就能收服的。  “不、不用了。我说、我说。”红儿哆嗦着:“是金儿姐姐吩咐的。”  “为什么不能让人看到?”  “因为,因为……”  “要不让金儿来说好了。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一般会从轻处理第一个认错的人。”红衣淡淡的说着:“布儿——”  “我说,我说,”红儿哭起来:“那药罐里煮过藏红花、麝香,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但都是打胎的药。”红儿心里那怕啊,金儿让我去埋那个,可是我刚到这府里,知道哪儿是哪儿啊,哪里人多哪里人少啊。只能找个人去做了,这不,事就出在了这个人身上?!可我有什么办法啊?  贵祺越听越心惊,却并不是恼怒。这些事情他经历过太多,也看过太多,从小到大太多太多次了。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也开始经历自己兄弟姐妹们的命运了。他感觉一股凉气从背后升起,一直往上,往上。  “药从哪来的?”红衣还是那样平静。  “金儿姐姐给的。”  “你下去吧。布儿,把从姨娘那儿得到的药拿进来给老爷过目;绸儿带金儿上来吧。”红衣依然稳稳的坐在那儿,语气里没有一丝火气。就像处理了一个是买红布还是蓝布的事情。贵祺心里一下凉了几分,这红衣不是不打算原谅自己吧?!  药是今天布儿带人给香姨娘送东西时让人从香姨娘那得到的,人也是今天凌晨悄悄带过来的。事情是昨天晚上贵祺走了以后,红衣让布儿绸儿缎儿去暗暗访的。必竟香姨娘刚刚到,人脉还没有建立,事情要好办得多。再说事情刚发生,蛛丝马迹较容易发现。红衣知道,这件事情要想水落石出的话,宜快不宜慢——夜长梦多啊。  贵祺不知道自己怎么从红衣那儿出来的,也不知道他后来倒底说过些什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惊恐,非常的惊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女人们也会这样?他告诉过香儿他的过去,他记得嘱咐过香儿要善待每一个他的孩子,他明明记得香儿答应了呵,香儿也保证了啊。现在怎么办,红衣没有笑却也不哭,不像人家的妻子遇到了这种事要来一句:老爷确是冤了妾身了,伤了妾身的心了。这一哭,他再一哄,顺理成章的重新与妻和和美美。可是红衣没有,所以他虽有一妻一妾,却实际上却没有了女人!他总不能放下男子的尊严给红衣道歉吧,让他的同僚知道了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这红衣!  “老爷!”红衣唤了他一声,他才醒过来:“哦,到了啊。”  现在他们一行人在香姨娘的院门口。  “老爷先请。”红衣侧身让他。贵祺只好抬脚进去了。  “老爷来了。事情处理完了?可乏了吗?用过饭了?”香姨娘一叠连声的殷勤着,忽然看到了红衣,愣了一下,在床上勉强点头欠了下身算做一礼:“太太安。太太怎么过来了?香儿实不敢当。”香姨娘很奇怪,非常奇怪。现时这个时候,这个女人不在自己屋子里想办法洗清自己,来她这儿做什么?讨好她?询问她?!哼,既然来了,那就不要怨我了:“太太请坐,上茶。”香姨娘吩咐着:“谢太太关心香儿,香儿一切都好,只是——呜呜——只是一想起我那可怜的孩儿——呜呜——”这委委屈屈的,呜呜咽咽的,却又不似和贵祺一起时哭得样儿了,这声音压的极低,就像不敢哭,却怎么忍也没忍住。  “还不服伺香姨娘,让姨娘总这样伤神怎么行?!”红衣略微的重了些口气,说了宝儿几个丫头后,转过来对香姨娘说:“姨娘这样对自己身子不好,还要知道疼惜自己。”顿了顿:“本不该现在来扰了姨娘的休息,不过事有大小,有些顾不得了,姨娘见谅吧。”说着,不等香姨娘说什么,就转头喝到:“这些奴才们如此懈怠,这点子事还没有办好?怎还不见有人来回!”  这时才听到门口有人回话:“布儿(笔儿)有事回老爷太太。”笔儿是贵祺身边的人,共笔墨纸砚四个。因为是男子,所以一直在外院伺候。布儿和笔儿到门口有那么一会儿了,只是屋内主子们正说着话,不好打断。正等着机会告进呢。  “进来吧。”贵祺冷冷的道。自一进屋贵祺就没有说一句话,对香儿他是由衷的厌恶,不想说话;对红衣他说不清楚:几分恼怒加几分愧疚、几分狼狈,总之不一而足。所以他不知该对红衣说什么。  “见过老爷,太太。”布儿和笔儿一前一后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婆子拿着一些东西。  “这是在钱儿的屋里找到的东西。”笔儿指着婆子手上托的东西说完,就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他的任务已经完了,剩下的可不是他这个奴仆能插嘴的事儿,除非不想活了!老爷让他进内院与布儿一起去查看药材时他还很奇怪,在规矩森严的候爷府里小厮们是不能进内院的,那是死罪!当他看到那些药材时他立时就明白了。外院也知道香姨娘小产了!他当时就吓得一头冷汗。他立刻也知道了是太太为了以示公允才让他这个老爷的心腹一起查看的。  贵祺冷冷的看向香姨娘,还没等他喝问呢,香姨娘却从床上扑向了金儿。那身子快得很有几分传说中轻功的样子,红衣心中评价着:所谓狗急跳墙就是这样发生的吧?  “我和你这个贱人有什么仇,你要害我的孩子!”香姨娘扑过去就又哭又喊得打起了金儿。香姨娘恨恨的暗想:最不想这样当着老爷的面撒泼,只是事到临头也顾得那么多了。再说要不是我反应的快,立马就找到了替罪羊,今儿还不就被这女人扫地出门了啊!她也恨宝儿这丫头处理事情不周全,但现在不是找宝儿算帐的时候就对了。  金儿从一脸惊恐变成了一脸惊愕,然后就是一脸死灰,一动也不动的任香姨娘打骂,一言不发。  “还不把姨娘扶起,伤了身子可怎么是好?”红衣淡淡的吩咐绸儿缎儿,看着绸儿缎儿与几个力气大的婆子把香姨娘拽到了床上,才问金儿:“你有什么可以说的?”  金儿一动不动的跪着,低着头也不看众人,什么话也不说,如同多了口气的死人般。金儿在香姨娘扑到跟前打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死了。因为她还有老子娘,还有四个弟弟,五个妹妹在香姨娘娘家的府里。她们一家都是香姨娘娘家府里的家生子,根本没有另外的去处。离开那府是死罪啊!如果今儿她不死,那明儿就是她们一家人死啊!  红衣叹了口气,她知道不是这个金儿,可是这个金儿一定有什么害怕的东西握在了香姨娘的手里,所以金儿顶缸顶定了!红衣也没有办法,金儿不开口,她也不能指证香姨娘的,那就是她红衣找罪受了:香姨娘巴不得她这样做好反咬她一口呢!  “是你做的吗?”红衣只好这样问金儿,这是必须问的,不得不问。  金儿沉默了好一会儿,轻轻的说:“是的。”虽然认了罪家人不会有什么事了,但是他们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弑主的罪名可不是玩的。  香姨娘在床上大哭大闹,大骂金儿。绸儿缎儿宝儿还有几个婆子拦在床前不让她起,她拍着床哭喊着:“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这样害我!为什么,为什么呀?呜呜——”还真有闻者流泪的架势。  红衣不理香姨娘的哭闹,静静的又问了金儿一句:“为什么?”  金儿却不再说话。自认了罪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红衣看她这样,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对贵祺说:“老爷,您看?”  贵祺气得全身发抖:“把这个灭主的奴才给我拖下去活活打死!”在这个时代,奴仆要害主人的性命(即使是未出世的主人),那不只是死罪还担有丧尽天良的骂名!  “等等,”红衣喝退了上来拖人的婆子:“老爷,我们是积善之家,从未处死过人。为了这么一个奴才损了阴德,留下酷主的骂名不值的。”顿了顿:“让皇上知道了也不好。”  贵祺迟疑了一下:“依你说要怎么办?卖了她也太便宜她了!我看要不送衙门吧?”贵祺的声音恨恨的有了几分狰狞的味儿。  红衣平平淡淡的说:“老爷,不能送衙门,家丑不可外扬。交给香姨娘处理吧。一来是她的陪嫁丫头,二来她也是……”红衣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但众人也都明白,必竟香姨娘是苦主啊。  “好吧,就这样吧。”贵祺想了想就同意了。  红衣知道,如果说金儿还能有一线生机的话,就在香姨娘手里。只能盼香姨娘能放金儿一条生路了。这是她仅能为金儿争取的。  今天星期天,有事外出,提前传上传。并拜各位给出宝贵意见。





第一卷 九 救人
更新时间:2009-7-27 16:19:22 本章字数:3299

红衣知道,如果说金儿还能有一线生机的话,就在香姨娘手里。只能盼香姨娘能放金儿一条生路了。这是她仅能为金儿争取的。  香姨娘心里那个恨哪,这个红衣真不是一般的人啊,原来还真是小看了她!好利害的计谋!把所有可以弄死金儿的路都堵死了,然后把个金儿扔给她,真真个是高招啊。好你个红衣啊!香姨娘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红衣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完了,不可能!跟我斗是吧?那就等着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可现时她只能装作哭得换不过气来的样子不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好。  “香姨娘不要太伤心气恼,要多多将养才是,身子重要啊。”红衣站了起来,对着贵祺一福:“老爷没有什么吩咐的话,红衣就告退了。”是啊,身子重要啊,身子不好拿什么来生个儿子做上平妻的位子呢?不过看刚才香姨娘打金儿的样子,她的身子还真不必让人替她担心,至少生个七八个不成问题。  贵祺心里很不是滋味:要说他一点都不怀疑香姨娘也不可能,但是他并不想相信香姨娘是那样的女子。再有,红衣也不请他一起走,就把他晾在了这儿,什么意思?!我是一家之主啊,我的威严呢?红衣在这件事中哪有一点为人妻子的样子?!  “嗯。”贵祺应了一声,带出了一丝恼意。  红衣却像什么也没听出来一样,带人转身走了。  出了院门,绸儿就跟上来说:“太太,不可能是金儿的主意。金儿是她家的家生子,她的父母都在那边呢,昨儿我还访到她还有七八个兄弟姐妹也在那边儿呢。如果不是跟着嫁出来有一份二十两的银子,月钱每月还高一两,她是家里老大,她老子娘是不会让她跟出来的。”  “嗯。”红衣只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这就是金儿甘愿顶缸的原因吧。唉,这不是红衣能管得了的范围了。  “太太?!”绸儿看红衣什么也没说,不觉有些着急。就这样让香姨娘哄骗过去,那以后太太的日子也不用想安生了。红衣这次什么也没说,不紧不慢的上了车。布儿在后边拽了绸儿一下,绸儿回过头去看到布儿正冲她摇头呢,示意她不要再说什么了。  “太太今儿一直没有用过饭呢,让人加紧几步赶到前头去摆上。”布儿吩咐婆子们。  红衣听到了,却说不忙,先去给老太太请安再回梅院用饭。  “老太太安。”红衣福了福,按老太太的意思坐了。  “今儿怎的脸色不好?身子不舒服敢紧得叫大夫瞧瞧。一大家子都指着你呢,可要疼惜自己的身子,万不可大意了。”老太太满脸担心的神色。  “谢老太太关爱,媳妇儿没什么,只是处理了一些事情,可能有些累着了。”红衣站起来行礼谢了老太太。  “什么事儿?”  “香姨娘小产的事儿。正要禀于老太太知道。”红衣平静的说着:“是香姨娘房里的一个丫头给下药害的。因为儿媳愚笨,怕时间长了证物不好找,所以先处理完了才过来给老太太请安。实在是晚了,还请老太太不要恼我。”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不爱惜自格儿了。不是告诉过你忙就不用过来请安的嘛。丫头下的药?知道是为什么嘛?”  “回老太太的话,那丫头除了承认是自己所为以外,一句话都不说。所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红衣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是儿媳无能。”  “与你有什么关系。看把你累的。我看还没有用过早饭吧,看这天就要午时了,快回去吧好好歇歇吧。你们几个丫头听好了,今儿有再大的事也不用回你太太,什么事儿等明儿再说。让你家太太好好歇歇。”  “谢老太太怜爱。实在没什么的。”红衣站起行礼告退。  老太太忙喝布儿四个丫头:“你们几个丫头还不敢紧扶了你们太太走,还让你家太太行礼!你家太太真是白疼你们几个了!”又对红衣软声说:“你快去吧,好好歇着。”  红衣一行人去了,老太太示意云娘服侍自己歪下:“这香丫头太胡闹了,事儿做不周全也就罢了,还害了一小一大两条性命。让人给我准备好香堂里的一应物事,我一会儿过去为他们念念经超度超度。”  “老太太的慈悲。”云娘说着命人去准备了。  红衣回到梅院,好歹吃了几口就让了撤了下去。红衣按排绸儿去打听信儿去了,自己歪在了迎枕上,红衣不只是身体累了,还有一种精神上的疲倦让她感到无力。让她感觉累得不行,却又睡不过去。闭着眼睛感觉那疲惫从心里蔓延出来,一点一点的将她淹没,无从挣扎,几乎有种呼吸不过来的错觉。  “太太,人牙子来了。”布儿在红衣头上低声回道:“是太太昨儿吩咐的。”  红衣却累得不想眼开眼睛,她想就让我休息一会吧,就一会儿,好好静静。于是她轻轻的道:“按老太太的吩咐回了她吧。”  “是,太太。”布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使了个小丫头去回人牙子了。她自己却站在门口迎着太阳一动也不动。布儿感觉晒晒太阳真好,这样心情也放松多了。太太唉——太太这个人太苦自己了。布儿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晒了一会儿,感觉心里亮堂了许多,恋恋不舍得去按排丫头婆子们做事。  红衣听着屋外风吹过窗台的声音,听着树枝摇动时叶子发出的声音,听着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听着丫头们轻声的说话声音,听着丫头婆子们经过门口时特意放轻了的脚步声音,心里慢慢地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这时真得感到有些困乏了,有些模糊地想着:就小睡一会儿好了,红衣这样想着、想着,睡着了。  “阿弥陀佛,总算睡了。”纱儿对着缎儿咬耳朵。缎儿很小心的点点头,怕点得幅度太大或太重带出什么声音再把红衣吵醒,与纱儿一样长舒了口气,在心里念了声佛。两个人静静得做着针线,时不时的拿蝇帚子替红衣赶那初夏提早出来的蝇儿。却并没有放帐子,一来怕红衣气闷,二来也怕惊动了红衣。  如果没有小产的事,这个下午是个很安静祥和的下午,阳光从窗棱间、门口洒下来,阳光中飞舞着细小的沙尘,暖洋洋也懒洋洋的。屋里榻上睡着一人,榻边坐着两人,很宁静的一幅画儿。布儿在门外看到就是这样的,她突然感觉,虽然老爷才回来了两日,但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宁静祥和了。她呆呆的站着,一时竟看痴了忘记进屋了。这时绸儿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布儿在门口呆呆站着,不觉就推了她一把:“作什么呢?太太呢?我有话要回太太。”布儿才醒过神来,忙示意纱儿禁声。  正说着呢,纱儿已经几步赶到,轻得如同一只猫样,倒把门口站着的两个人齐齐吓了一跳:“轻声,轻声,刚刚才睡下了。”说得布儿绸儿两人一齐伸伸舌头,然后探头看去。却不想红衣已经听到响声醒了过来。几个人懊恼的互推了一下。  “进来吧。没事。我睡得很沉。现在感觉很清爽了。绸儿回来了?”红衣支起上身,想坐了起来,缎儿赶忙过去扶着红衣起来。  布儿三个人也忙抢进屋子,绸儿回话,布儿三个忙乱得给红衣更衣、梳洗。  “回太太话。香姨娘让人牙子把金儿给卖到那地方去了。”说到那地方时绸儿脸一红,嘴巴扭了扭了,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给掉到嘴里似的。  “哦。知道详细地方么?”红衣猜想也是这样。前面已经说过候爷府里从来没有处死过人了,香姨娘不会想触这个霉头的。  “这个就不清楚了。我想这要问外院的贵总管。”绸儿皱了皱眉。  红衣想了想,吩咐道:“使人去叫李贵。”要把金儿从那地方弄出来,也要贵总管安排的,干脆一总儿办了吧。  就有人去二门传话去了。不一会儿,贵总管在门口告进:“太太,李贵给您请安来了。”  “进来吧。”红衣让缎儿把贵总管引了进来。  “太太安。”李贵进来先给红衣请了安。贵总管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安稳踏实还有些风趣,只是红衣从不曾见过李贵风趣。“李贵听太太吩咐。”  “我听说香姨娘把她房里的丫头卖了?”红衣平平淡淡的说着,谁也无法从她脸上或语气里听出什么,她一贯说话就这个样子。  “回太太的话。是有这么回子事。刚刚卖了还不到一个时辰。据人牙子讲是要卖到那地方去的。卖到哪儿小人要问问人牙子朱婆子才知道。”贵总管说到那地方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不是他不想告知红衣,而是那地方有污主人的耳朵。那地方即是青楼,但青楼这种地方的名字是不能出于身份高贵人口里的,只要是正经女子们都是不能说的;并且也不能入耳。虽然男子都去那儿,还乐此不疲,也没见他们嫌那儿脏,但是他们就是定下了这样的礼法,奇怪不?红衣都奇怪几千年了。  外院总管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闻一知三喽。所以一听红衣的话,就利落得说了这些重点的东西。  “有劳贵总管了。”红衣又对布儿道:“取一百两银子与贵总管。”  希望大家能给个意见。谢谢。





第一卷 十 朱婆子
更新时间:2009-7-27 16:19:24 本章字数:3135

贵总管却已经在那躬身施礼:“不敢,不敢。小人服侍太太是份内的事儿。”接过布儿手里的银子:“李贵明白。”  “我也不清楚时价,银子不够尽管来取,事情要安排妥当。”红衣理了理衣服,端起了茶水:“这只是我的私事,并且也不损阴德。去忙你的吧。”  “李贵明白,太太放心。李贵告退了。”李贵施礼后退几步,转身走了。  红衣没有直接告诉李贵说让他把金儿救出来按排好,是因为红衣在向李贵传达一个信息:这件事她不希望有人知道。而最后又加了一句私事,就加重了这个意思。李贵能爬到总管的位置上,他是很明白事的人。而且他本是红衣一手提拔的人。话又说回来,整个候爷府有哪个管事不是红衣提拔的呢。  金儿的事安排完了,红衣没有再处理其它任何事情,只是叫了丫头婆子们进来,一处做着针线,说说话解闷儿。在丫头婆子的逗趣中,一个下午很容易就过去了。转眼又到了用晚饭的时间。  用完饭后,红衣好好的泡了泡澡,用了平时两倍的时间。丫头们伺候着红衣上了床,红衣合上眼睛,想:明天、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颇有点天凉好个秋的乌龟味道。  一早起来,正在梳洗,云娘却来了。  “太太安。老太太说了,太太今儿不用去请安了,处理完了事好好歇着就是对老太太的孝心了。”  红衣连忙站了起来:“谢老太太怜爱。只是长辈面前尽孝是应该的,没有免了的道理。这让我心里不安。”  “我的好太太!”云娘上去扶红衣坐下,接过纱儿手里的梳子,一边给红衣梳头一边说:“您的心意老太太都知道。老太太呢也知道您受了委屈,让您也别往心里去。这不是受小人挑拨才让老爷误会过您嘛。您好好的将养身子,这一府的人和事不都指着太太您哪。老太太特意让人做了雪米粥,最是益气养血的。”  “谢老太太赏。”红衣又站了起来:“云娘坐下陪我一起用过早饭再回吧。”  “也行。”云娘应是:“今儿也让我伺候太太用一回饭,你们几个丫头今儿下去享受去吧。”  布儿几个连连笑道不敢,怎能让长辈又是客人劳作的道理。  “你坐吧,不用管她们几个。少不了她们吃得。”红衣笑道:“转眼**年不见了吧,今儿,我们娘俩亲近亲近。”  “那是太太抬举了。”云娘告了座,却也不上桌,红衣让丫头们把吃食每样都放在小几上一些,云娘坐在脚榻上陪红衣用饭。云娘年龄又大,这一生又在两地来来去去了整两趟,可以说见多识广了。在说说笑笑中,用罢了饭,云娘告退走了。  “朱婆子什么时候来?”红衣问布儿。  布儿看了看日头:“应该就要到了。”  主仆几个正说呢,有人来报:人牙子到了。  红衣笑道:“真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引她到厅上吧。”几个丫头婆子随着红衣说笑着来到了厅上。  不一会儿,朱婆子到了。后面跟着二十几个丫头。  “见过太太,给太太请安。太太越发年轻了。”朱婆子一边见礼一边说着。  “朱婆婆一向可好?”红衣淡淡的笑道。  “托太太的福,老婆子的身子像是壮实的很。”朱婆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听府里的人说了,今儿带着这二十几个给太太瞧瞧,有顺了太太眼的那就是她的造化了。”  “你这婆子惯会贫嘴。”布儿笑道:“还不把那些丫头带上来给太太瞧瞧。”  “是,是。人老了就罗嗦了,太太勿怪。”朱婆子也不敢胡乱说话,要说她也是见多了贵人的,哪个府上不用下人的?可她就是见到这位候爷夫人比见到王妃还要束手束脚几分。“丫头们还不赶快过来。”  二十几个丫头,四个一组上来给红衣见礼。  红衣看着这第一组的四个,长得还算干净:“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到这儿来以前是做什么的?”  第一个上前半步,哆嗦着福了一福:“回太、太、太、太”就一直太个没完,一看就是吓着了。  “罢了,你下去吧。”这个胆子不适合,候爷府人来人往非富则贵,这胆子莫让人看了笑话去。  “这样吧,你们一个一个上前见礼,一一回答刚才太太的问题。”布儿吩咐她们。  经过见礼,又挑出去了三个。接着又问了问会些什么,就又挑出去了四个。  红衣示意了布儿,布儿对朱婆子道:“朱婆子,这些今儿先留着,半月后你再回来,这些人里到时留不下的还烦请你带回去;半月后你可以再挑一些带着过来给太太瞧瞧。”  “是,是。谢太太,谢谢各位大姐们。”朱婆子一个劲得见礼,留下得太多了!半月后不行的还可以再选些,也是一样。  “你们几个快点走,”朱婆子回头又叫几个人:“太太,这是您吩咐要的厨娘。身家都清楚。你瞧瞧她们哪个有那个造化留在府上伺候。”  红衣笑着对朱婆子说:“朱婆婆办事就是稳妥,想得周全。布儿,赏朱婆子一匹上好的纱吧。”  朱婆子忙笑嘻嘻得福了下去:“谢太太赏了。太太总是最怜贫悯老的人了!”  布儿使人去取纱,回头着冲着朱婆子笑道:“你啊,老是老,贫我可看不出你贫来!还在这儿跟我们哭穷?”把一屋子的人说笑了。  五个厨娘上来见礼,其中有一个穿蓝衣的妇人,虽然衣服是粗布的,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答话也清楚明白,红衣点了点头,布儿着人领着边上候着了,这就是取了的意思。红衣看了看剩下的四个,叫胖些的出来回话:“你多大了,为什么出来做事?”  “回太太的话,奴婢三十有八了。家里男人死了,可上有公婆需要奉养,下有两个孩儿待哺,奴婢从小与娘亲学得一手那边儿的厨艺,所以就来了。”那妇人虽说有些胖,但却收拾得很得体,并且回话也条理分明。  “你识字?”红衣听她谈吐不像一般仆妇。  “奴婢父亲是私塾先生,未嫁时也随父亲认得几个字。”胖妇人答道。  “嗯。”红衣又点了点头,布儿又使你小丫头带她到边上候着去了。  红衣又看似随意的问了几个问题,挑了余下三人中的高个妇人。  “今儿有劳朱婆婆了,”红衣把人挑完笑着对朱婆子说:“半月后还要有劳朱婆婆再辛苦一趟。”  朱婆子连忙施礼下去:“不敢当太太说有劳,老婆子有机会能为太太效劳就是天大的福份了。”  “你这婆子还不去帐房领银子?还等着太太赏你吃晚饭呢?拿好太太赏你得纱。”布儿让人递给朱婆子一匹刚取来的纱,笑着说:“门外的,告诉帐房另外多赏朱婆子二两银子吃酒,要不她赖我们家不走了!”  “谢太太的赏。老婆子半月后再来给太太请安。”朱婆子笑着福了下去。  “我送你,”布儿给她打起帘子:“那二两银真的是太太赏你吃酒的,不是玩话。”  朱婆子又对红衣施礼称谢后,又对布儿施礼连说不敢当大姐送。她是老人精了,还能不知道各府里的大姐们也是金娇玉贵的。  红衣在见朱婆子时,老太太正与云娘说着话。屋里只有云娘一个人伺候着。  “依奴婢看,太太礼数周到,言谈与往日一般无二,并没有什么怨恨在心的样子。”云娘说完偷偷瞧了瞧老太太的神色。  “这红衣啊,从进门时就让人看不透。倒是挺平稳沉静、处变不惊的。只是,你不觉得平稳沉静的过头了?在她那儿,不管什么事都如同喝盏茶般的平静。一个人怎么样也该有喜怒哀乐的呀,这红衣没有哀、怒表现,我觉得吧——这不太正常。或者说这个丫头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可是一个她这样出身的人不可能有这样的城府啊?”老太太自己假设然后再自己推翻,说了等于没说。  云娘笑道:“老太太不知道的事儿,奴婢更不可能弄清楚了。我看一早上太太的举止没有一点异常。也许她并不在意香姨娘的事儿。”  “那香姨娘诬她下药的事儿也不在意?这是不是大度的有些过了?神仙也不过如此吧?”老太太皱了皱眉,百思不得其解。这儿媳进门到现在,就没有一丁点变化,真真是宠辱不惊。这要是一个男儿身,嘿!  “依奴婢看,不管怎样,总之太太对老太太您是很好的。”  “我总不太放心,这是那个给祺儿娶回的。”老太太神色间有些沉郁。  “恕奴婢大胆了:迎娶太太进门不是那个的意思,是大少爷当年自己非要娶得。”云娘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太太的神色轻声说道。  “虽然都这样说,但必竟当时我们并不在这儿啊。”老太太叹了口气:“总之不太放心啊。”





第一卷 十一 探学
更新时间:2009-7-27 16:19:26 本章字数:3250

红衣这里朱婆子终于千恩万谢得走了。××   红衣看着这留下得十九个人,淡淡的道:“赵妈妈来了吗?”  一个婆子连忙上前施礼:“回太太话,请太太吩咐。”  “嗯,这十几个人就先教给你调理三天,教会她们规矩。然后你就把她们交给福总管。”  “是,太太。”赵婆子施礼退到了一边。  “是的,太太。”福总管也应着:“太太对这些丫头的安排有什么吩咐?”福总管是内院总管,是个太监。是皇家规矩里定下的。  “你看着安排好了,工作十天后,记得把她们带到我这来。也没有别的事儿了,福总管去忙吧。”红衣微笑着说。对于太监红衣有种莫名的害怕,所以一直对福总管礼敬的很。这可不是因为福总管是皇室的奴才,只是对于他这个不男不女的身体有些敬畏与怜悯罢了。  “是的,太太。”福总管恭恭敬敬的行完礼走了。福总管也奇怪,这夫人对他一直客客气气的。如果是夫人刚进门时这样也就罢了,但这**年了,只对他一个始终如一日的客客气气。这让福总管心里怎么也有些委屈,因为他知道夫人不是因为他是皇家的人才对他客气的。  “你们十几个一会儿跟赵妈妈下去梳洗,领衣服、分房间。候爷府是皇室宗亲,规矩自然就大,你们仔细了。”红衣淡淡的吩咐完,就让赵妈妈领他们下去了。  红衣看着三个厨娘道:“你们有一个要去姨娘厨房服伺,其它就在大厨房,主要是服伺我们府里老太太。”红衣示意魏厨娘上来:“老太太有自己的厨房及厨娘,但是我们做儿女的也不得不为老太太准备着,不是?这是魏厨娘,你们先跟着学些规矩什么的。过几天再分配你们。在大厨房的厨娘,都要依从魏厨娘的安排。安排你们做老太太饭呢你们就做老太太的,安排你们做其它人的饭菜呢你们一样要听从。明白么?”  三个人一齐福了下去:“是的,太太。”  魏厨娘也福了一福:“知道了,太太。还请太太放心。”  “那她们三个就交于你了,好好调教,不要错了规矩。”红衣又笑了:“魏厨娘是老人,我也是白嘱咐一声罢了。”  “不敢。奴婢一定好好教与她们知道的。”魏厨娘敢紧回道。  “我知道你厨上一摊子事,带了她们三个下去吧。”红衣对魏厨娘笑道:“十天后到我这儿禀报一下就成了。”  “谢太太体谅!奴婢记下了。奴婢们告退了!”魏厨娘带着三个新来的厨娘施礼后退了几步,下去了。  “那些丫头里有一个脸尖尖的,太太你注意没有?”绸儿等人都走了,若有所思的对红衣说。  “怎么了?”布儿看红衣正喝茶没有开口就自己接过了话头。  “那个丫头的脸始终不肯低得太下了,而且对于留下来表示出来的不是高兴,而是、而是、怎么说呢,是——期盼,对,就是期盼。”  “是吗?”红衣听到绸儿一说,回想了一下:“嗯,是那个丫头。绸儿说对了,她是有些特别。”有什么特别,不过是有些不甘心为奴而已。哪家没有这样的奴婢。这再正常不过了。要是在二十一世纪,没有人会甘心为奴的。但是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  “这样的人留得吗?”布儿问道。  “为什么留不得,只要她手脚干净,知道规矩,麻利稳当就留呗。”红衣不以为意。  “这样的人有野心呢!时间长了家宅不安呢”。这次是纱儿的意见了。  “野心?什么野心?!不是分到老太太那儿,就是香姨娘那儿,能有什么野心?”红衣笑了:“好了,好了,随我转转去吧,昨天一天没有看到孩子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香姨娘姣好的面容扭曲得看上去有了几夜叉的样子:“因为你们这群废物办事不利,累我受这么大侮辱!”香姨娘拿起床边几上的茶盏就向跪在地上的宝儿几个陪嫁丫头们扔了过去:“主子受辱,你们也别指望好过!”  屋里只有几个跪在地上的丫头,所以没有人劝解。  宝儿看香姨娘气出得差不多了——已经骂了半个多时辰了,跪行几步到了香姨娘床前,哭道:“姑娘打死我们几个能让姑娘出气就成,但千万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香姨娘本想拿点什么扔过去,最好砸死这个丫头出自己这口恶气!正在找东西呢(床上、几上能扔的已经都让她扔了下去),听了宝儿的话省起现在身边只有这几个丫头是自已的人,其它的都是候爷府里的人,现时还不能相信。所以恨恨得忍住了,却也气不过于是一声不吭。  宝儿见香姨娘没有打她,就知道香姨娘的怒气要结束了:“姑娘!姑娘!你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您现在一人在外不比在家的时候啊。”  香姨娘听了,看了看她这几个丫头,转过头去恨恨地说:“还不起来,还想让我请你们不成!”的的确确还要指着这几个丫头办事,现时不能做得太过了。暂时先饶了这丫头,香姨娘依旧忿忿得想:在这院子里,心不是向着自己的不能留!凭我的手段把这个院整治个纹丝风不透还不是小菜一碟?到时再有哪个丫头,哼哼……  宝儿敢紧向那几个跪着的丫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起来给香姨娘奉茶、收拾屋子,一边继续哭道:“姑娘,留下我们几个可以让姑娘有个心腹人儿,不然、不然,宝儿早已去了——累姑娘受辱还有什么面目见人!只是害怕姑娘以后没了个知心贴肺的人更让人欺了去,才、才……”  “好了,好了,别嚎了。省省力气吧。有那个力气还不如快快给我想想怎么让那贱人难堪呢!也不浪费我养你们的银米!”香姨娘再恨不得杀了这几个丫头,但却也没有人可用,只能这样算了。香姨娘绞着手绢咬着牙:都是这红衣,没有红衣的话她会连处罚几个丫头也要前思后想的不能下手吗?!所以又一笔帐被记到了红衣的头上。  而红衣现在正坐在车上向书房方向行去。  “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絜矩之道。”  车子还未到书房,就听到英儿雁儿稚嫩的读书声。到了书房外,红衣让车停了,却也并不也车,只在车上静静听着。  “很好。都背下来了?”听到先生的声音。  “回先生的话,都背下来了。”两个稚嫩的声音齐声道,这是英儿雁儿的声音。  “那由英儿解‘所恶于上’到‘毋以从前’,余下的由雁儿来解。”  “是的,先生。”  “厌恶上位者对待下位者的态度,我就不要用同样的态度去对待自己的下位者;厌恶下位者对待上位者的行为方式,我也不要用同样的行为方式事奉我的上位者;厌恶前人对我所做的事情,我也不可以对我后面的人做那些事情;厌恶后人对我所做的事,我就不要对前人做那些事。”这是英儿的声音。  “嗯,不错。接下来是雁儿了。”先生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欣慰。  “厌恶右边的人所做的恶事,我就不要把同样的恶行加在左边的人身上;厌恶左边的人所做的恶行,我就不要把同样的恶行加在右边的人身上。这就是絜矩之道。”这是雁儿的声音。  “嗯,很不错。看来今天你们俩个都认真学了。”先生略顿了一下:“今儿的字写完了?”  “写完了。”  “拿与我看。”  “是的,先生。”  然后红衣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声音。  “字写得有些进步了,但还要用功。要知道,学习犹如逆水行舟啊。”先生的声音响起。红衣边听边轻轻的下了车,示意布儿等人轻声。  “学生记下了。”  “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儿不要迟到了。”  “是的,先生。”  “先生,”红衣这时已在书房门外了:“可扰了先生授课?”  “是夫人?”先生早已听到红衣到了,但他在府里授课近三载,深知这位候爷夫人,明白她不会无故进来打断自己授课的,没有事情会等授课结束:“快快请进。夫人来得正好,今日的功课已经结束了。”  布儿打开帘子,红衣走了进去。  “娘亲。”两个孩子敢紧给红衣请安。自出了香姨娘小产的事后,红衣让布儿告知英儿雁儿不用去与她请安了。孩子也是心里不安,不知道倒底出了什么事。现在看到了娘亲与往日并无不同,自然高兴安心了。  “先生辛苦。”红衣向先生施了一礼,先生忙还礼:“本份而已,何来辛苦一说。”  “带有一些点心,请先生尝尝。”红衣微笑道:“先生授课一天想也乏了,我就不扰先生休息了。”  “不敢。老朽送夫人。”先生忙站起还礼相送  看到有了两张推荐票很惊喜,真得谢谢这两位朋友。有了朋友们的认可,我才能努力下去。本来有些灰心了,现在好了。要谢谢点击过我作品的朋友。真的谢谢你们。真的。





第一卷 十二 庄子
更新时间:2009-7-27 16:19:28 本章字数:3332

“不敢。老朽送夫人。”先生忙站起还礼相送。  “累不累?”红衣抚了抚两个孩子的脸蛋。  “不累!”两个孩子抢着说。“我感觉学习得东西很有趣,而且很有道理。”英儿这次抢了先。  雁儿挠他痒:“羞羞,哥哥与女孩子抢,不知羞。”然后对红衣笑着:“雁儿也觉得懂了很多东西。知道许多做人的道理。”  “嗯,很好。英儿雁儿都很懂事,都是娘亲最珍贵的宝贝。”红衣一手搂着一个,一人亲了一下,亲得两个孩子嘻嘻笑着说痒。  “英儿雁儿想吃什么,告诉娘亲。”红衣笑着问。那么多次的重生,唯一收获得感情就是亲情:来自于父母的和来自于孩子的。这或者就是支持红衣在每一世就能坚强活到老,活到非她能力所抗死亡来临的原因吧。  “不想吃,想听故事。雁儿还想听魔法咪路的故事!”雁儿抢先说。  “不,英儿要听舒克和贝塔!”英儿大喊,生怕红衣依了雁儿。红衣每天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所以陪孩子的时间不是一抓一把。而且孩子从入学开始,更没有许多的时间腻在红衣的身边,红衣往往只来得及讲一个故事就不得不停下来。这也成了孩子相争倒底是要听哪个故事的根源了。而这童话故事也是红衣唯一从二十一世纪剽窃的东西(几乎每一世)。而孩子们也的确表示出了比听掩耳盗铃类故事更大的兴趣。  雁儿也急儿:“娘亲,讲给雁儿听嘛。”  英儿也在喊:“娘亲!”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红衣微笑着看着两个孩子说:“那就先讲魔法咪路再讲舒克贝塔怎么样?英儿是兄长喔。”  英儿很神气的点点头:“好的,娘亲。”  雁儿却说:“哥哥刚刚又不让人家。”  “好了,好了。娘亲的故事要开始喽。”  晚饭前,红衣和孩子们一直在童话世界里度过。  “想到法子没有?”香姨娘想了又想,现在她这种情况根本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红衣难堪,心气就又浮了起来:长这么大要什么有什么,从无人敢大声说她一句!何曾受过这等委屈,被人逼得当场不顾形像的撒泼!转过头去喝问宝儿。“想到没有?”  “扳倒她的法子还没有,但现在让她心里添堵的却有一个,不知行不行?”宝儿陪着十二分的小心。  “还不快说!等着讨赏呢!”  “是,姑娘。老爷不是说送姑娘一处庄子嘛,让老爷敢快把庄子转到姑娘手里不就成了。”  “对,对。只要一转庄子必然要告知那个女人的,也让她难受去吧!老爷宠爱的还是我!”  “姑娘,药来了。”双儿进来回道,很有些担心的。她怕香姨娘不喝再把药碗砸过来,她的头上已经破了两块儿了。  “嗯,拿过来吧。”香姨娘有了办法让红衣不好过,心情就好多了。  “是,姑娘。”双儿提心吊胆的过去奉上了药,香姨娘接过一口喝了下去,宝儿马上递上了蜜栈:“姑娘还要好将养身子,早日怀上贵子才是。”  香姨娘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这有多重要,同时还要想法子哄贵祺高兴:只要男人宠她,老太太又是她的娘家人,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她在这候爷府里横着走也不会有半个人敢说个不字。对,哄得贵祺对她千依百顺才是最要紧的。  贵祺早使人来说今儿晚上在香姨娘那儿用饭,晚上处理完事务就在书房歇了,让红衣不用守夜了。守夜是指妻子要等丈夫回来后,伺候丈夫一起睡下。有妻有妾的就要通知一下谁守夜了,不守夜的妻妾就可以早些休息:只是没有哪个想享有这种优待吧?  红衣就和孩子们一起用过了晚饭,和丫头们一起服侍两个小祖宗去睡了,才疲倦而又幸福的笑了:“这两个孩子。”  “真暖心窝啊。”纱儿接了一句,红衣与四个丫头一起笑了。嗯,是的,真得是很暖心窝。暖暖的感觉,一下子就驱走了这两日来心里的寒冷。  “太太洗澡吧,”布儿说:“也快些歇了,这两日都没有怎么睡呢。”  红衣笑着依了布儿,洗洗睡了。那晚的梦都是暖暖的。  香姨娘陪贵祺用过了饭,贵祺看她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谢老爷关心,香儿很好。”香姨娘轻声说着,泪水就又流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贵祺过去抚着香姨娘的肩:“是不是又想起来了?”  香姨娘一劲儿的流泪,却又不说话。  “回老爷的话,”宝儿在旁边说道:“姑娘总是放不下。依奴婢看,姑娘再将养几日也许出去走走还好些。只是不知该去哪儿,我们没有庄子在这边。”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香儿现在是候府的人了,当然要去候府的庄子。对了,香儿,我不是说要送你处庄子嘛,明儿就让人把庄子过到你名下。你要好好将养身子,等好些了就去庄子上住两天。”  香姨娘流着泪点了点头。  “香儿乖了,想开些啊。宝儿,服伺你家姑娘梳洗,也要常常多劝劝你家姑娘多疼惜身体。”贵祺站起来说道:“香儿,我还有事要去书房,就在那边歇下了。你们好好服伺你们姑娘歇下。”  贵祺走后,香姨娘和宝儿都笑了。明天,多盼望明天早些来到啊。  红衣早上起来先给老太太请了安,回来等孩子们过来用饭。  “娘亲。”两个玉孩儿行礼。  “乖,过来用饭罢。看迟了先生打你们板子。”红衣笑道。  布儿几个服伺她们母子用饭,英儿雁儿俩个就在你抢我饭我要你菜的笑闹中用完了饭。行礼告退去书房了。红衣目送孩子离开,回来坐下:“布儿,这张家铺子还没有人来回事吗?眼看该换季了。”红衣问的是夏衣的事。张家铺子是给候爷府做成衣的:候爷府的下人们每季两套衣服——里外全新。  “回太太话,昨儿使人来说因布匹在路上出了点事误了时辰,所以晚了两日。明儿就送来了。并不晚,太太放心。”布儿和绸儿正在打络子。  “打这劳什子做什么?针线上不是有份例送来么?”红衣示意布儿拿过来看她们的活计。  “是布儿说了,针线上的不如她做得仔细漂亮,太太与少年小姐屋里不用那个。这是布儿要在太太面前露个大大的脸儿!”绸儿脆生生的笑道,边笑边拿着活计跑开了,防布儿扭她。  “太太,我看份例里的实在是一般了。不如咱们自己打了,搭配颜色还有样儿都随心意。”布儿向红衣笑道:“这死绸儿,让她做点子事她就要编排我。”  红衣看手里的活计的确鲜活,颜色也好样子也不曾见过:“往年不见你们做呢?”  “这是布儿跟云娘刚刚学的。我们看老太太那儿的络子好看问了问,云娘就教我们了。挺容易的。”绸儿又举着活计给红衣看:“我这个与布儿手里那个,还有太太正拿着的都不一样呢。”  红衣和布儿绸儿正比较着呢,门外婆子回话::“太太,老爷来了。快到院门了。”  红衣抬起头来边说边让布儿把东西都收走:“知道了。”红衣奇怪这个时候贵祺来做什么。这个时间是他在书房见外客,处理政务的时间。  正想着,贵祺进屋了。红衣施礼后,夫妻二人都坐下了,布儿奉上茶。  “老爷这时来有什么事吩咐吗?”红衣看贵祺一直喝茶也不说话,只好自己问了。  贵祺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来时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一看到红衣,忽然就说不出口了。贵祺今儿是为了答应送给香姨娘的庄子来的。他忽然感觉这样做对不住红衣,非常地对不住。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贵祺急中生智:“只是——想把两处庄子过到你名下,一处庄子过到香儿名下。”  红衣一时间也不知道贵祺这是什么意思,分家财?不是,偌大的候爷府也不能只分这么两三处庄子啊。那是什么意思?不知道那就直接问好了。  “老爷,这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贵祺咳了几声,想着理由:“只是这几年你也辛苦了,庄子到了你名下就不用入公帐了,有几个体已也是好的。香儿呢我想她家离得远,有处庄子可以给她散散心。”  “知道了,老爷。”  给香姨娘散心是真吧,只是为什么给她两处,给香姨娘一处呢?这事有些费解。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给香姨娘庄子觉得不好意思和她说?红衣看了看贵祺的神色想到:好像是后者吧。  红衣顿了顿道:“不知道是哪三个庄子,还请老爷示下。”  “你看着来吧。”  又是我看着来吧,不是什么事我都能做主的。红衣几乎呻吟出声了:也不带这么害人的不是?  “那请老爷示下是以产出为重还是以风景秀美为重?”红衣不得不问,以免日后被人打上门来坐实给人穿小鞋的罪名。  “嗯,这么多年了,你到府上哪处庄子散心都随意的,我看给你的庄子以产出为重吧,我本意也是为了让你多几个体已。而香儿的庄子主要为了让她散心,以风景为重吧。”贵祺恨不得立刻就走,但红衣问起来就没完。  “庄子大小不等,依老爷看,什么大小的合适?”红衣想这事一定要问的周周全全,所以一鼓作气的问了下来。





第一卷 十三 谁沾谁的光
更新时间:2009-7-27 16:19:30 本章字数:3186

“庄子大小不等,依老爷看,什么大小的合适?”红衣想这事一定要问的周周全全,所以一鼓作气的问了下来。  “我看给香儿的就小些的吧。你的两处就——拣两处大的好了,反正是给你的体已,多些更好,多些更好!”景祺说完,顿了顿,有些话他本不想说,又怕红衣不明白他的想法,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香儿的庄子重要的是景致要好。香儿是刚刚开始学习处理杂务,小些的较好上手,庄子出产太多怕她管不了——现下她身子不爽,因为庄子里的事情累着了反而失了我的本意。”后面这几句就是解释了,他怕红衣多想了:但这样一来更是让红衣多了很多想法。  “老爷,那这三处庄子都是在这京城周围的?”  “对,就要在京城周围十几二十几里的就刚刚好。”贵祺想了想说。贵祺主要是因为怕太远了香姨娘散心来回并不便宜。  “我知道了,老爷。”红衣起身施了一礼:“红衣谢老爷赏了。”  “香姨娘的庄子依老爷的意思,京南二十多里的明翠山下有处二进的庄子依山而建,正合适呢。那处庄子在院子四周有三四十亩的山地,都是山上几十年生长的林木花草,景致很好。而且庄子距翠云庵很近,私产与翠云庵相接。有三四个人在打理。老爷您看?”  “很好,很好!”听红衣一说,贵祺也想起来了,他小时起就没少去过,景致的确是各庄院中最好的:“就是它了!”  “我的那两处,就在京东那两个庄子吧,老爷您看行吗?”  贵祺一听就知道这两处庄子规模与出产都属中等,摇摇头说道:“京西三十几里的那处庄子就很好。嗯,还有京西南十几里有处庄子也不错。我看就这两个吧。”贵祺看红衣歉让,不知为什么心里更加不好意思,所以给了她两处最大的庄子。  红衣起身施礼:“那是出产最丰的两处,老爷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就依我的意思办吧。今儿让人去衙门把地契变更了吧,并把相应一切事宜都办全好了。夫人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去忙了,书房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呢。”贵祺如坐针毡般难受,他受不了红衣那什么都了解的眼神。他感觉红衣好像知道他为什么要送她两处庄子。  “老爷慢走。”红衣施礼相送。相敬如宾是否就如同她们夫妻呢?红衣暗叹:他们夫妻可以算做这个时代的模范夫妻了:男主外,女主内;遇事好相商,相见礼数全。可是这里面必竟少了一份应有的温馨。  贵祺不明白为什么自从这次回来后,每次见红衣后都是落荒而逃呢?他其实并不想每次见红衣都说的是些有伤感情的事儿,也很想坐下来和红衣说说日常琐事,谈谈孩子什么的,那才是夫妻啊。可是不要说在红衣房里歇下了,连饭红衣都没有使人请他一起用过!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可以和红衣好好的坐下聊聊天。红衣以前可以说是贤妻的典范,现在这样的红衣不要说贤惠了,连为人妻的本份都没有!红衣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为了香儿?不是,红衣没有表示出一丁点对香儿的不满啊。再说嫉妒那可是六出之一,妇人大忌!红衣不是这么不识大体的人!可是为什么呢?  贵祺想亲近红衣,但因为心中有愧,一见到红衣心里就如同有九只猫在挠他一样的难受!他不知道现时这种情况该如何亲近红衣,而红衣却没有给他个梯子:使人来让贵祺到红衣屋里吃饭或歇下什么的——这是任何一个妻子都会做的。而红衣呢?红衣如同往日一般待他,从不曾使人请他这让他很有些恼火:现在已经与往日不同了,现在有了香儿了!这让他如何能到红衣房里去呢?红衣只要表示一点点意思就可以了——哪怕是哭闹呢,贵祺就能和红衣好好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可是没有!所以贵祺生气了。  红衣说不清心里的感受:伤心吗?必竟得了两处大庄子;高兴么?这是补偿还是捎带?红衣叹了口气,怎么说有了两处庄子也就是有了立身之处了。万一哪天被赶出了候爷府和孩子们也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那千百世的穿越中可不只一次的被赶出了家门!  这里红衣正在感叹呢,那四个丫头已经上来道喜了。  “太太,这下可好了。”绸儿几乎兴奋得要叫了起来:“这可不只是得了两处庄子的喜事——这还是老爷依然宠爱太太的明证!”  其余三个也点头,兴奋得满脸红色。  “哦?你们这样认为?”红衣奇怪的看了看四个丫头。  “对啊,对啊。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意思?!这不可能!”纱儿嚷道:“姨娘只得了处没有产出的小庄子,可是太太呢?老爷给了太太最大的两处庄子。姨娘只是沾了太太的光,老爷为了安抚她才给的吧?”  红衣心里暗叹:我是沾她的光吧?不过看这四个丫头两眼放光也不好泼冷水:因她受冷落四个丫头担足了心,每天费心的想着法儿逗她开心。红衣正不知该如何回答纱儿时,门外有婆子来回话:“贵总管来给太太请安。”  “让他进来吧。”红衣知道贵总管来和金儿多少有些关系。  “太太安。”贵总管先请了安:“这是剩余的银两。昨儿人就救出来了,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委屈。今儿已经安排人送她到京西的庄子里去了。与庄子的庄头说是我的远房亲戚。”  红衣看了看剩下的银两也并不多,大约有五六两的样子:“赏了你吧。布儿,取那个包裹来。”  布儿使人取过来,红衣示意递给贵总管:“这是早就给你备下的,看看吧。”  贵总管打开一看,里面有二匹窗纱、二匹绸缎及一些被面,都是极喜庆的颜色,被面看样子还是湘绣的,不觉大喜:“谢谢太太,谢谢太太!让太太费心了。”贵总管的长女就要出嫁了,他早想办得嫁妆丰富体面些,免点女儿以后受气。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他能备得起的,而有些呢又不是他有钱就能买到的。今儿红衣给他的就是他最想要备办却备办不了得几样。  “没什么,听说你的事了。我能做到的当然没有不做的道理。嗯,你下去吧。”红衣平平淡淡的说。这些东西红衣做为候爷府的夫人想要备办是很容易的。  晚饭后,红衣忽然想起了络子的事情,便唤布儿:“布儿,我们不能这样受了老太太屋里的好处的。看看有什么可以回礼的?”  布儿想了想道:“实在没有什么是老太太屋没有的。好的东西都是先送与老太太屋里的——这是太太吩咐的。我们有的老太太屋里都有,倒是老太太屋里有些东西是我们没有的。”  红衣皱了皱眉:“那就选两身好布料送与云娘吧,布儿你去送,就说谢谢她了。”  布儿答应了去取衣料,又被红衣叫住了:“把我闲时绣得那个迎枕面送与老太太吧,就说刚刚绣好,请老太太不要嫌弃手工粗陋将就用吧——是儿媳的一点子心意。”  布儿听了说:“太太的绣工是我见到过最好的。那个枕面大,太太绣了好长时间的,就这样送与老太太有些——”  “没什么,有时间再绣就是了。去吧。”  “是,太太。”布儿取了东西去了。红衣吩咐纱儿三个准备歇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儿,早睡早起总能有个好身体不是?红衣在这时候想起了一句话:想要很多很多爱,如果没有就要很多很多钱,如果还没有那就要身体健康。不知道是哪本里的,原文已经记不清楚了,大体意思就是这样吧。没有爱却有很多很多钱再加上身体健康,是不是也可以算是一种幸福呢?  贵祺把京南明翠山庄子的地契等一应物件交与了香姨娘,并在香姨娘这儿吃了晚饭后就去书房了。贵祺认为现在香姨娘刚刚小产几天,需要好好调养身子,晚上自然不能打扰她;而红衣那儿呢?贵祺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很想去,但每次走到红衣院子附近就慌乱的很:他不敢进去!也就成了如今的局面:贵祺虽有一妻一妾,却不得不像读书时一样独宿书房了。  贵祺刚刚离开,香姨娘就让宝儿去打听一下红衣对于这件事的反应及她刚得到的庄子的情形。香姨娘等了有个半个时辰之久,宝儿才回来。  “让你去打听点消息就去了这么久,你是不是皮痒偷懒去了!”香姨娘一看到宝儿就重重拍了一下床——她因为小产一直在床上休养。“不要认为我不能下床就好哄了,小心仔细着,怠慢了想想你有几层皮!”香姨娘等得心焦不耐,一见宝儿就一通发作,就忽略了宝儿面色不太好。  屋里伺候的丫头婆子们大气也不敢出,声怕引起了香姨娘的注意,把火气撒到自己头上。而宝儿呢也没有了往日的伶俐,居然没有上前哄香姨娘开心。这让香姨娘不觉又恼了几分:“你这死丫头,作死不成?等姑娘打赏你呢?





第一卷 十四 关于贵祺休息的问题
更新时间:2009-7-27 16:19:31 本章字数:3188

宝儿呢也没有了往日的伶俐,居然没有上前哄香姨娘开心。这让香姨娘不觉又恼了几分:“你这死丫头,作死不成?等姑娘打赏你呢?!”  宝儿才醒了神,但还是犹豫了一下:“回姑娘话,姑娘让奴婢打听的消息都打听到了。”  “还不快说,是不是等姑娘我赏你耳光呢!”  “那人那儿没有什么反应,处理这事情的时候就如同往日一般。”  “什么?!这怎么可能?”香姨娘睁大眼睛看着宝儿,等宝儿解释。而宝儿却有口难言:说吧,少不了被当作出气筒;不说?一来瞒不了几日,再者当时就要被问个办事不力!宝儿心一横:“据说,那人得了两处庄子。”  “你说什么?你说那个贱人得了两处庄子?”两处这两个字被香姨娘咬得重重的。  “回姑娘,都这样说。”宝儿自然听出来了,心里更是哆嗦成了一个团:这顿打今儿是逃不了了!  啪!一声,茶盏碎在了宝儿身前:“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那是老爷安慰我小产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是如何做到的?!”香姨娘有些声嘶力竭了:她接受不了!这就说明那个女人在老爷的心里是多少的重要!那她算什么?她是什么?她怎么办?!没有男人的宠爱,女人一辈子就完了,就如同被她娘踩下去的那些姨娘们!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香姨娘把一切能拿到得都扔了出去,丫头婆子们慌乱的接着。一个婆子看到这样,就多嘴劝道:“姨娘,老爷也送了姨娘庄子啊。看看我们自己的庄子吧。”  双儿听到婆子的话,也忙说道:“对啊,对啊。姑娘看看我们的庄子吧,也许是因为送了姑娘一处大庄子,老爷顺带给她两个小庄子吧,免得她罗嗦。”双儿也是被打怕了,再这要发作下去,一顿打是跑不了得!  香姨娘听了这些话,猛得抬头看向宝儿:“我的庄子是不是最大的,是不是?!”这时的香姨娘哪还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疯子的意味。  宝儿身子哆嗦了一下,不得不说:“是最小的,没有出产。在京南明翠山下。”  说完,一屋子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这下香姨娘还不把房子都拆了,还不把自己活活打死才能消气!但是香姨娘什么也没做,只是愣愣得看着宝儿。一时间,屋里的丫头婆子都不敢动上一动或说句什么——要死也不想第一个啊!  宝儿说完就等着又一轮的砸打了,但等了好半日什么也没有发生,连声音也无半丝。她奇怪的抬起了头,却吓了一跳:她服伺香姨娘七年了,从来没有看到过香姨娘这个样子:“姑娘!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姑娘——”  香姨娘听到宝儿叫她才醒了过来。她很绝望:她感觉她的一生就在这儿结束了,以后她什么也不是了——女人失了男人的宠爱就什么也不是了。  只有宝儿最清楚香姨娘,她们可以说是相伴长大的,她知道该如何劝解香姨娘:“姑娘,老爷这些日子一直在书房休息。除了谈事以外老爷从不曾去过那边一次。”一次这两字被宝儿稍稍拉长音,希望香姨娘能听出来。  “真的?!”香姨娘猛得瞪起了眼睛看着宝儿,眼睛都瞪得有些突起了,此时的香姨娘已经闹得有一会儿,脸上的妆已经花了——再加上突起的眼睛倒是像夜叉的远房亲戚。把宝儿吓了一跳,不敢再看她低下了头:“回姑娘的话,千真万确。”  “是吗?居然是这样。这是什么意思呢?”香姨娘不在狠狠瞪着宝儿,苦苦得思索。  宝儿看香姨娘也再不说话了,看了看那些丫头婆子们小声的说:“姑娘,我和双儿服伺你睡下吧。时间也不早了,让他们下去歇着吧。”  香姨娘听了马上同意了:这些人还不能相信。  “你们说,老爷这么做是什么意思?”香姨娘看其它人都出去了,问宝儿双儿她想不明白的问题。  “回姑娘的话,姑娘都不知道的事情,奴婢们就更不知道了——我看只有老爷才知道了。”宝儿看了看双儿答道:“不过,奴婢认为姑娘将养身子最重要——只要身子好了,才能让老爷在这儿歇下。只要想办法让老爷天天到我们这儿,两处庄子并不算什么!”  “是的,你说的对。”香姨娘慢慢静了下来。只有抓住了男人,才抓住了这个世界,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香姨娘躺在床上默默地想着:最重要的是如何哄得老爷对我千依百顺!就算做不到,无论用什么方法也不能让老爷的心在那个贱人身上!无论如何也不行!  “祺儿还是在书房里歇下了?这小夫妻俩闹别扭呢?”老太太看着告诉了她这个情况的云娘。  “回老太太的话,奴婢已经打听过了,老爷和太太什么事也没有。今儿白天,老爷还送了太太两处庄子。”顿了一下,续道:“送了香姨娘一处,听说是明翠山的那处。是景致最好的了。”  “哦?有这事?”老太太皱起了眉:“这祺儿在做什么?倒底心在那边呢?看当时娶香儿的情形,这红衣对祺儿来说很有些位置——甚至祺儿怕她因这事儿恼了自己不敢告诉她娶香儿的事,还是舍了我这张老脸说出来的。既然都送了庄子了,香儿要将养身子,为什么不去红衣的房里呢?”  云娘摇了摇头,她也不明白:“不过总这样,老爷的身子?”  老太太点了点头:“对啊,祺儿总睡书房没人伺候,天长日久的身子可就不好了。这事我得说说红衣,你说呢?”  “回老太太的话,的确是要说说的。”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有人恼了有人气了还有人疑神疑鬼,当然了,这些红衣都不知道。一早起来后,红衣梳洗停当就往老太太屋请安。  老太太早早就起来了,老年人本来就睡得少醒得早,因心里念着今儿要与红衣说得事就起得更早了些。红衣请安奉茶事毕,坐下时还有些奇怪:今儿这老太太看来是早早就起来了,看这情形是在等自己,不过这些日子自问没有做错什么啊。  “我听说,祺儿这几日都是在书房过夜的?”老太太慢慢喝着茶,看似不经意的问。  红衣明白了:看来就是这事儿了。不过这怨我吗?你儿子一回来就没有来过我这儿,我能有什么办法?让人去请?强人所难非我红衣所为啊。  红欠了欠身:“回老太太的话,老爷这几日事多,都使人来说不回来的。”  “那也不是事儿啊。你也说了他事多,事多就更要好好休息了。这在书房冷床凉被的能睡好吗?总这样,祺儿的身子受得了吗?”老太太看了看红衣,有些不满意她的回答。  “回老太太的话,媳妇儿知道了。一定会好好安排的。请老太太放心安养就是。”红衣心里那个别扭:你儿子搞外遇冷落了我,我还得问他累不累?要不要补补?!真真是岂有此理。  “这就是了。照顾好男人才是一个女人的本份!这才是对我真的孝顺呢。事多不必来我这儿立规矩的,都说了几次了。只要照顾好祺儿我就高兴安心了。”老太太不放心的又嘱咐了几句,才让红衣走。  上了车走了一会儿,布儿悄悄的说:“太太,您看是不是今儿晚上使人让老爷过来?自老爷回来后,太太还不曾使人请过老爷呢。总让老爷去香姨娘房里用饭,时间长了——”  红衣看了看布儿,叹了口气:“傻丫头,不来就是不来,请了就能来了?越是纠缠越惹人厌的。”想来自然会来的,不想来就是不想来,与请不请有什么关系?  布儿看了看红衣,小声的劝道:“太太,我看老爷还是很在意太太的。昨儿不是还送了太太庄子么?”  “你怎么不懂呢?那是安慰。我与他本是夫妻,不分你我的——用得着送我东西么?候爷府的哪个不是我的?老爷特特得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红衣不得不点醒这个丫头,省得往后日日罗嗦与他。  布儿听了心里一惊:是啊,老爷的就是夫人的,候爷府的所有财物与房产铺子不都是夫人的吗?两处庄子是什么意思?那个香姨娘难不成真要为平妻了?  布儿独自想了会儿心事,一时猛省起老太太的话,连忙问红衣:“太太,那老太太的吩咐?”  “这个嘛,我自有计较。”红衣想了想,神色有些暗了下来:“我问你,我让你注意的那个有野心的丫头怎么样了?”  “听老太太屋里的人说,每次老爷去请安,她都抢着奉茶伺候,很是有些想法的意思。”布儿听到红衣问,想起那个叫做安儿的丫头就心头有气。安儿这个名字还是布儿几个给起的,就是要点醒她安稳些的意思。  “哦?真的?”红衣不放心的又问道。她可不想因自己害了其它良善女子的一生。  “回太太的话,这还能有假?连云娘都这样说呢。”布儿气恼得说道。





第一卷 十五 红衣的计较
更新时间:2009-7-27 16:19:34 本章字数:3156

“回太太的话,这还能有假?连∞ ”布儿气恼得说道。  “那她手脚利索么?”红衣又紧跟着问布儿一句。  “服伺倒还好。可是太太……”布儿听红衣问这话似有意要留下这个安儿的意思,不觉有些着急。  “没什么,我有计较的。”红衣拍了拍这个真心替她着想的丫头,让她放心。  有想法好啊,有攀上贵祺的想法更好啊。红衣还是忍不住有了一丝丝苦涩,心里长长得叹了口气。今儿什么事情还没有做就感到有些累了。  到了梅院时,孩子已经来过也用过早饭去书房了——老太太说贵祺的事实在是耽搁了些时间的。红衣用过早饭后,吩咐纱儿:“带些丫头婆子把菊院打扫出来,好好布置。老太太屋里用的也可以布置在菊院。今儿下午一定收拾利索——多带些人就是了。仔细些,不要有纰漏。一定要舒舒服服能住人的。”  纱儿答应了,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去菊院了。  红衣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缎儿,你也去。我怕纱儿万一粗心就不好了。告诉纱儿,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的仔细。记下了?”  缎儿答应着也满怀疑惹的去了:不曾听说近日有客有要来啊,收拾屋子做什么?太太要搬过去?也没听太太说起过啊。  布儿看缎儿也走了,耐不住问道:“太太收拾屋子做什么?有客来么?”  红衣平平静静的说:“没有客来。给老爷收拾的。老爷总不好老在书房歇着——老太太的吩咐你没有听到?”  布儿听了心说:老太太是这个意思吗?我怎么感觉是让老爷到我们这歇下呢?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在车上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现下不是老太太或太太的什么意思,而是老爷倒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就不是布儿能处理的范围了。  红衣又接着说:“下午收拾好了后,你去老太太屋里请云娘来。不,还是算了。我自己去老太太那儿回这个事吧。”  “为什么在菊院?在兰院不更好么?”布儿想了想又问红衣。梅兰竹菊四个正院,兰院距梅院,而菊院最远;从另一边来看菊院距偏院那边,兰院最远。  “菊院最好,两边差不多的距离。不偏不倚。”红衣平淡的解释了一句。只是那话语中分明有着一丝丝不易察觉得苦涩。  “太太您就是太实成了——这不是讲什么偏倚的事儿!”布儿劝解着。  红衣淡淡一笑,什么也没有说:距离对于两个人来说永远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有没有心而已。不然就不会有咫尺天涯这个词了。  而布儿这时想起了早些红衣说她有计较的话来,这就是太太的计较?布儿摇了摇头,老太太不会就这样放过太太的:给老爷收拾个院子就算是照顾好老爷了?怕是老太太绝不会这么认为。  就这样,贵祺终于有了“自己的屋里”,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高兴了。  处理了府里的一些琐事后用过午饭,又察看了一会儿帐目,纱儿绸儿就回来了。红衣让她们下去好好洗洗不用上来伺候了。让她们歇歇吧,这么快收拾一个院子太累人了些。红衣带着布儿绸儿去菊院看了看没有什么纰漏,就上车去回老太太了。  “特地来回老太太的话。媳妇儿想了想,给老爷安排了一个院子。距书房、香姨娘与我那儿都不远。”红衣看老太太得脸阴了下来,依然不慌不忙的续道:“一来呢,老爷能好好休息,二来呢现如今有香姨娘我们两个,老爷这样也便宜不是?”老太太的脸慢慢的阴转晴了,红衣依然平稳得回着话,就像不曾看到过老太太的神色变化:“老爷一个大男人,小厮们呢不能进内院——就是能进也不是细心的主儿。媳妇儿还想找老太太要个仔细人儿好在那院里照顾老爷,这样我才能放心些。老太太调理过的人才是最好的。老太太您看?”  老太太已经笑不拢嘴儿了,当初听说红衣还没进门贵祺就把通房丫头们配了出去,心里就不痛快:本支就贵祺一个,还想着能多开枝散叶呢。现下这红衣终于有了为人妻的样子,这当然很好:“好,好!云娘啊,你看着哪个好啊?”  云娘有些为难得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屋里的丫头们:“回老太太的话,现时的丫头里——”说到这儿,除了安儿外的丫头们都低下了头,悄悄后退了一小步。只有安儿满怀希望的看着她,云娘喑叹了口气:“只有安儿手脚利落,是个仔细的人儿。”这事儿早晚落不得人,老太太直接指了就是了,偏还要问她。  安儿红着脸带着满心满肚的兴奋上前给老太太和红衣请了安,跪在了当中。  “你看这丫头还行吗?”老太太看了看安儿觉得还满意:人长得周正,平时确实手脚利索的很,就问红衣道。  红衣看了看安儿,对老太太笑道:“这人儿怎么一到老太太屋里就出落的这样出色!不仔细看真还认不出是那天朱婆子带过来的人!还有什么不行的?!老太太的人儿没有问题。”  “如果你也同意,就快给你家太太磕头吧。那这事就说定了。”老太太笑呵呵的说着,脸上整个一个盛开的菊花,不过这事怎么也得丫头自己愿意不是?所以老太太问了一问安儿,不过老太太并不认为安儿会不同意——怎么也是露脸得事儿,能服侍一个候爷那可是天大的福分!  “见过太太。安儿以后一定尽心伺候老爷和太太。”安儿太高兴了,终于向着目标又近了一步!她不要再做丫头给人呼来唤去,她要做主子!  “起吧。这是赏你的。只要你以后尽心服侍老爷就是对我好了。”红衣让布儿递给安儿一块早备好的玉环。这是规矩,妾进门有敬茶礼,而这通房更低一等,只要妻赏个什么物件点头答应,开脸放在屋里就行了。  “回老太太,媳妇儿想既然这丫头同意了,今晚上就给这个丫头开脸吧——这样能今儿就放在贵祺屋里照顾着。老太太您看?”红衣又请示老太太,其实她也知道老太太巴不得立刻让这丫头开脸呢,但过场她却不能不走的。  “行,你看着办吧。”老太太当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又嘱咐了安儿些好好服伺老爷、孝敬太太的话。  “那菊院我已经让人收拾妥当了,我想请云娘过去看看。”红衣看老太太对安儿的训话也讲完了,忙插了这一句。  “行,云娘去看看吧。闹了这一会子,我也乏了,你们这就去吧。”老太太自然是允了的,让云娘看过了她才会放心。  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布儿看着一脸喜色的安儿知道这就是太太的‘计较’了。这样老爷的确不再是冷床凉铺了——暖床的人儿太太都给准备好了!可是太太以后怎么办呢?这安儿一看就知道不是安份的人,那边还有一个更不安分的香姨娘呢。唉——,布儿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太太倒底在想些什么?  到了菊院,云娘里外看过了,对红衣笑道:“太太准备的绝不会有错了,我来也不过是好回去与老太太讲说讲说解解闷罢了。”  红衣让云娘坐了回话,笑道:“我必竟年轻了些,怕有什么想不到的。让云娘看过了,心里才踏实。”  两人客气了几句后,红衣道:“还烦请云娘件事儿。”  “太太尽管吩咐就是了。”云娘连忙说:“不敢当太太的请。”  “这安儿还烦云娘给开脸儿。”红衣指着身后站着的安儿道。  “行啊。”云娘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安儿答应了下来。  云娘给安儿到里间开脸去了。红衣就让人去准备衣物与洗澡水。所谓开脸儿呢,就是拿线儿把脸上的那层细细绒毛绞下来,那表示以后她就是妇人了。安儿感到有些痛,但她痛并快乐着。  当下又安排这安儿泡澡,更衣,梳起妇人的发型。把安儿差点喜昏了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服侍她做这些。一切都不用她动手,实在是太舒服,太享受了!更让安儿坚定不惜一切也就做到妾的想法。按这时的礼法与律法,像安儿的出身能做到妾已经顶天了。做妻是律法不允许的——会被判流刑一年多。  一切准备停当后,云娘告退去回老太太了。  红衣看了看天色,也快到用晚饭的时辰了。便让绸儿通知在菊院摆晚饭,特意嘱咐加几个菜后,又使了人去请贵祺过来。闲下来看左右无事,便叫过来安儿叮嘱安儿她几句。  一时,贵祺来了。贵祺很是高兴,认为红衣终于想通了。这才是一个贤妻的样子嘛。贵祺非常的高兴,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去梅院而要来这菊院,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是?只要红衣高兴,候爷府里院子哪个不能用?  贵祺进了屋,落坐喝茶。越发看着红衣漂亮。笑道:“夫人好兴致。这菊院收拾得很好,看着就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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