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蹭吃蹭喝的龙何时掉马》第64/162页


  姜夏嗷的一嗓子,直接跳起来满屋乱窜,“蛇,蛇!!!”
  说话间正跳到了门边,瞥见顶门用的棍,她下意识的立刻拿起,对着那条蛇就要抡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嘭的一声,又是一阵金光顿起。
  待金光消散,蛇不见了,瀛昼重新出现在面前,皱着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她,“你要做什么?”
  姜夏惊魂未定,瞪着眼睛喘着粗气,“打,打蛇啊!”
  瀛昼气到无语,“……蛇是本君变的!”
  姜夏的理智早已吓得飞去天外,听了这话,半晌还没反应过来,“啊?你你你为什么变成那样的东西,太可怕了!!!”
  要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这种没脚没毛光秃秃还呲溜爬的贼快的东西。
  真是平时想想都能打冷战!
  瀛昼,“……”
  山君在旁哈哈哈哈笑的喘不上气来,对瀛昼道,“吾,吾说什么来着……你非要变条蛇,变成吾这样可爱的物种不好吗?”
  姜夏也心有余悸的点头,“对啊,你变什么不好,非要变蛇?就不能变成猫吗?白猫黑猫都行啊!”
  试想一下,如果那样的话,她就有两只猫可以撸啦!
  简直不要太幸福。
  却听某人哼道,“本君才不要!去找个水盆来。”
  咦,难道他要变成鱼了?
  姜夏忙找了个水盆,还盛好了水,紧接着,就见又是一道金光,他再次不见,而盆中出现了一条鱼。
  啧,还不是一般的鱼。
  是一条极好看的金鱼!浑身通体的赤金色,鱼身的线条极为流畅飘逸,最绝的是蝶形的鱼尾,仿佛轻纱一般层层漫漫,漂亮的叫人移不开眼。
  姜夏哇了一声,“你还能变成这样的鱼哦,真好看,看起来好贵的样子!”
  金鱼没有说话,只傲娇又散漫的在水中游来游去,划出一道道漂亮的水纹。
  可不是?就算是鱼,他也要变成最名贵的那种。
  如此,便没有什么障碍了。
  姜夏抱着盆子出去,同胡嬷嬷庞福道,“我就带只猫带条鱼,再给我半天时间准备准备,我们明日再走吧。”
  见她没再提未婚夫的事,两人松了口气,赶忙应是,当即出去安排船只行李。
  姜夏再将店里安排一番,便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待到第二日,她便抱着金鱼和猫,登上了回京城的船。
  ~~
  这趟旅程大约要走十来天。
  胡嬷嬷自觉不能浪费时间,打一开船,便开始来指导姜夏各种规矩。
  “二姑娘,坐有坐相,站有站相,食不言,寝不语,这是高门大户女子最基本的规矩。”胡嬷嬷腰身笔直,神色严肃,宛如后世学校里神出鬼没的教导主任。
  当然,姜夏上辈子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礼仪姿态这方面并不太需要指点,胡嬷嬷观察了一两天,觉得她还算合格,也就罢了,又转而开始给她讲三从四德。
  “有道是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姑娘现在尚未成家,事事都要遵循父母之命,每日晨昏定省,必不可少,日后出嫁对夫君,亦是如此。”
  姜夏上辈子身在男女平等的文明社会,这辈子一穿过来便是在上竹村,村里都是种地的庄稼人,土里刨食都不易,哪有功夫讲究那么多穷规矩。
  问候父母尊重长辈那是自然,每天还得对丈夫晨昏定省是什么鬼?
  她道,“夫妻之间又不是长辈晚辈,也不是上级下级,干嘛天天事事都要行礼?”
  胡嬷嬷眉间一跳,忙道,“这可是千百年来的规矩!姑娘从前在乡间也就罢了,可从今往后,您便是丞相府的二姑娘了!如您这等高门贵女,日后的夫君定然都是皇亲国戚,对夫君行礼,那自然是要的。”
  话音落下,却见姜夏坐到榻上啃起了苹果,很是不以为意道,“你多虑了,我是不用的,瀛昼可不需要那么多规矩。”
  胡嬷嬷一顿,便知道了,“应皱”是她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未婚夫。
  胡嬷嬷暗暗转了转眼珠,上前打听道,“不知那位应公子,是做什么的。”
  姜夏拿出对外的一贯托辞道,“在城里书院念书。”
  胡嬷嬷又问,“那,他家里父母又是干什么的?可有功名?”
  姜夏道,“他无父无母,家里就他一个。”
  胡嬷嬷啧啧摇起了头,“请姑娘恕老身直言,无父无母之人只怕不详啊!”
  一旁鱼盆里的金鱼,“???”
  胡嬷嬷又道,“再者,他又没有功名在身,如何能配得上您?您可是丞相与夫人的嫡女,且不说那京城有多少达官勋贵想高攀,便是王侯公爵,也是可以肖想的。就比如咱们大姑娘,您的亲姐姐,便是当今和顺王妃,尊贵非凡。”
  姜夏啃着苹果随口哦了一声,“那些什么王侯,现在也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是有婚约的人。”
  语罢又瞧了瞧床边的鱼盆,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的未婚夫,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本事有本事,真是绝了!
  金色蝶尾的金鱼在里头随意划着漂亮的水纹,似乎也很是惬意。
  偏偏胡嬷嬷非要没眼力继续说,“姑娘说这话为时尚早,等进了京,您长了见识,就知道了。请恕老身直言,那位应公子,不过就长了一副漂亮模样罢了,我看姑娘一定是涉世未深,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住了吧。”
  姜夏,“……”
  这话说得,仿佛瀛昼是她养的小白脸一样。
  不由想起上回那个满嘴生疮的牙人来,她没忍住,又悄悄瞥了眼鱼盆。
  偏胡嬷嬷还在耳边继续,“二姑娘别急,京城有模样又有权势的王孙公子可比比皆是,不知比那位应公子强出多少……”
  话还未说完,船忽然猛晃了一下,胡嬷嬷猝不及防,竟一下从座位跌到了地上,摔了个结实。
  春梅红杏吓了一跳,忙上前扶她,纷纷问道,“胡嬷嬷,您怎么样?”
  胡嬷嬷捂着屁股哎吆哎吆,“我的妈,这是怎么开船的,把我的屁股都要摔碎了……”
  姜夏强忍着没笑,瞥了一眼盆里的金鱼,道,“可能遇上风浪了,嬷嬷先回房歇歇吧。”
  胡嬷嬷眼下站都站不起来,也只能回房歇息了。
  春梅红杏将她搀着起了身,她的一只手还捂着摔疼的屁股,对姜夏道,“二姑娘也好好歇着。”
  姜夏点了点头,使劲抿唇不敢开口。
  为一开口,她会忍不住笑出来。
  啧,那样也太不礼貌了。
  春梅红杏要搀着胡嬷嬷往外走,胡嬷嬷还挂念着她,“你们留下伺候姑娘。”
  姜夏大方挥手,“不用不用,我要睡一会儿,你们也都去歇着吧。”
  三人这才应是,一同出了房门。
  房中安静下来。
  山君打了个哈欠,叹道,“这聒噪的老婆子总算走了。”
  话音才落,却见金光一闪,盆里的金鱼也变回了那副英俊潇洒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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