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煞妃》第70/342页


  真不知这小丫头是何身份,身手出乎寻常,眼光也是毒辣尖利,更加聪慧过人,他在江湖上隐退少说也有三四十年了,如今身子更是走样的不像话,没想到还是被她猜出了身份?
  难道仅仅凭着那一桌子的菜色吗?
  冥药摇摇头,当年的他可不是以这厨艺出名的,想来他年轻的时候年少轻狂,不知所谓,得罪的人也就多了些,自然能算得上谈话的朋友也就没有几个…
  这也是他如今绕的这个下场的原因吧?
  尽管事隔多年,如今想到这些,心中还是有股不舒服感,他这辈子,没有对不起几个人,而他最对不起的人便只有幽冥了…
  这名字让他心口一痛,整个心脏如被人拽在掌心用力掐着似的,让他的瞬间乱了呼吸。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他的任性,那么项姐姐和幽冥哥哥便也会分开…
  那段往事或许是太过痛苦,让他眉宇紧紧的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脸上的肥肉更是一抖一抖,颤动得比往常要急躁些。
  “药师父?”
  一声沉稳带着磁性的声音自厨房门外传来,冥药身子僵了下,强行从回忆中拉回自己的思维,再次抖了抖脸上的肥肉,一步三摇的颤着肚子,往厨房门口走去。
  其他人依旧跟着自己手中的大锅奋斗着,一副全神贯注的摸样,完全没注意厨房大门这边。
  师父发了话,刚刚做好的菜肴现在全都不能用了,他们只能重做一份,而且刚刚那些材料也用完了,只能做其他菜式,而且这时辰也不够,只能加把劲埋头苦干,哪还顾得上其他的心思。
  “丰管家?老朽正要去找你,你倒来到及时。”
  丰元年刚要踏上进厨房的梯子看冥药抖着身子一步一颤的自厨房出来,也就自然的收回了脚步。
  “药师父客气了,王爷让属下过来看看,药管家需不需要帮忙?”
  冥药大笑着点点头,“这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王爷。”
  “药师父又岂是今日才认识王爷?今日是王爷大婚,本就是个热闹的日子,王爷不希望药师父您这头在出小岔子。”
  丰元年跟冥药早些年在黑狼山的时候还是经常接触的,冥药一直都当黑狼山上的那些年轻小伙子为后辈,对他们也算是和蔼些。只是自从他来到二王府当管家一职后,两人的联系也便少了,关系自然也生疏了些,说话难免的就带着些客套。
  这冥药的性格年轻时自大狂妄了些,但经过这些年的人事,早已将那些毛躁的性格给改了,如今能坐到这般谦谦君子,也实属是不易。
  “这,还真是出了些小岔子。”冥药回答得有些无奈,小眼睛却眯着看向立在丰元年不远处的那个穿着像是个妇人一样的男人身上。
  想来刚刚在厨房动静闹得大了些,这小院子里的人又岂会是聋子?
  有人大闹厨房,这也不是小事情,上报给王爷那也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他没有怪罪的意思。
  “一小丫头不知怎的就误闯进了厨房,将菜肴都弄脏了一部分,如若要重新在做一份原来的,想来这时辰不够,怕会误了王爷的吉时,所以,老朽让手下几人做了份备份的,只怕届时上菜的顺序会倒着改一些,还往丰管家支会王爷一声,老朽这头正忙着,便不亲自去找一趟王爷了。”
  丰元年脸色如常,依然是一副沉稳的摸样,看不出喜乐,“药师父无须担心,就按着药师父的安排来上菜便行,王爷没有怪罪药师父的意思。”
  “哦?”冥药这倒有些好奇了,他话说到刚刚的份上,想来丰元年这小子早心中了然,这王爷只怕也是在第一时间便知晓整个过程了,只是他还真有些疑惑,王爷向来不喜女子踏足这二王府的地界,为何今日那小丫头大闹了王府,王爷还没有怪罪之意?更加没有难为那小丫头的意思?
  这倒是新鲜。
  “那小丫头是?”
  说到这丰元年总算是有了一丝别样的表情,“她便是王妃。”
  “王妃?”任是冥药怎么猜也是猜不着的,今日是王爷王妃大喜之日,按理说,这王妃此刻应该在娘家正等着王爷前去迎接新人呢?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王府?而且穿着还是那么怪异的服饰?
  而后又像是想到刚刚那小丫头的所作所为,顿时胸中一片澄明,顿感醒悟,不仅感叹出声,“果然。”
  丰元年挑了挑眉,“药师父以为王妃如何?”
  冥药眯着眼睛大笑出声,肥肉跟着一颤一颤的同时,胡子也一点点的正往上翘起,“人中龙凤。”就是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性子让人恨得牙痒痒,那一声声胖子的叫声恍若还在耳畔响起,让他磨了磨后牙。
  丰元年满意的点点头,“是王爷的福气。”
  这冥药是赞同的,这般聪慧机灵的女子配上王爷那也是绰绰有余的,小院子那三个男子倒是没看到过王妃的真容,只是听到厨房打闹声,以为是贼子前来捣乱,所以潜了一人前去通报,其他两人也只是在厨房门口守着,没敢真的探头偷窥厨房里间发生的一切,自然也就没有那个机会见到王妃的真容。这会听到这管家的对话,那叫一个惊悚的啊。
  心中早就懊悔了一千遍了,若要知道那是王妃,就是在给他们三个两个胆子,他们也是断然不敢去找王爷通报的啊。
  这下好了,闹得管家亲自下来盘查,这要被王妃知道,她还会放过他们三吗?
  想到这一层,三人瞬间焉了,身子抖得如同飘零的枫叶,一股后怕徒升在心尖。
  冥药扯了扯自己的胡须,“丰管家可知,这王妃是何家闺女?”
  丰元年不解的看向冥药,“凤府庶女,药师父何故问这?”
  冥药拍了拍自己脸上的肥肉,笑得意味不明,“为了这个。”
  丰元年错愕的看着他那一抖一抖的肥肉,这冥药真实身份是什么整个黑狼山无人知晓,就连王爷也曾说过不知,他第一次见到冥药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一身彪悍的肥肉出现在众人眼中,偶尔也有同伴会问他,他这身肥肉是怎么吃出来的?冥药也只是笑着摇头,像是无害,只是那双小眼睛确实眯着点,仿佛有利剑从哪细缝里飚射出来,只要一个不注意,那便会被利剑闹得个千疮百孔而亡。
  渐渐的,黑狼里的人也见怪不怪了,慢慢的,也就没人在会在意这问题了,只是不想,今日他会自己先提及此事。
  “药师父?看在小辈无知的份上,还请药师父明说。”
  冥药似乎心情特好的抖了抖肚子上的那一圈肉渣,笑得丰元年一阵莫名其妙,“丰管家想必今日要忙过来了吧,王爷那头估计也有一箩筐的事情正等着丰管家前去处理,依老朽看,丰管家还是前去前厅更为重要,至于老朽刚刚说的话,也请丰管家不甚在意,就当老朽糊涂说的是胡话。”
  丰元年眯着眼,睨了眼乐得歪了嘴的冥药,眸色再次深了一度,一会后,身子不动声色的放松下来,朝冥药做了个辑,“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药师父了。”
  在王府他是管家,他是厨子,当然是他身份更为高一层次,但冥药毕竟是他前辈,一些礼节还是要遵守的。
  冥药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看着丰元年消失在小院子的范围内,这才将目光放到那三个男人身上,上上下下寻思了一片后,才若无其事的往厨房里走去。
  那三人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总感觉头顶有股无形的压力袭来,让他们的身子顿时矮了半截,愣是不敢抬头和他对视,直到那股无形的压力消失干净了这次又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呼。
  三人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双双对眼,苦笑,这王府看来也不是平常的地方,就连一个厨子仅仅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人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真的是太可怕了。
  *
  凤珏一路奔到西苑,才在门口停住就勾起了唇角,看来来得也不算晚。
  房门无声的打开,走进去反手便将房门关上,不意外的看到花沐云将语芯上半身抱起靠在自己的胸前,手中端着一碗不明液体,正小心的喂到语芯的嘴里。
  只是每喂一小口,那明黄色的液体便顺着语芯的唇角留下,连着一条细线,滴落到她的大腿衣裙上,明黄色的液体顺着那丝绸染开,留下一块湿湿的印记。
  花沐云愁眉苦脸的擦着语芯嘴角流出的药汁,语芯依然昏迷着,脸色比起昨天来已经好了很多,不在是青紫的颜色,只是依然惨白如纸,唇角也是干燥透白,看着没有一丝的人气。
  不过庆幸的是,她的呼吸总算不是若有若无,像是随时都要撒手人间的摸样了,至少呼吸平稳了些,虽然还是一样的弱。
  “芯儿,你丫,平日里是最淘气的一个,这下都在床上躺了两天了,也该醒来了,你可知道姐妹们有多挂念你?没有你在耳边唠叨,还真是不习惯。”
  花沐云帮她唇角擦干净后,笑着有些苦涩,也知道她是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的,也没在意,又舀了一小汤匙药汁,抵在她的唇角,将行打开她的嘴角,让药汁灌进她的嘴里。
  “芯儿乖,把这药喝下去,这样你才会健健康康的。来。”
  凤珏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这一幕,兄友弟恭,姐妹情深,这是她最乐意见成的。
  “花姐姐,芯儿现在还没意识,你这样是不行的。”
  花沐云猛地转头看向房门方向,看到是自家主子这才放下心来,倏然又感觉不对,主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悄无声息的?
  “主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是更是一惊,那是芯儿昨天穿的衣服,那是为了装扮成主子娘亲的摸样所穿的衣裙,太过朴素,穿在主子身上硬是给她穿成了老了几岁的样子。
  “没多久。”凤珏不甚在意的往她的方向走去,看着随意放在一旁的大红新郎服饰,瞬间变了脸色,整张脸皱巴巴的像极了苦瓜的样子。
  她在想,能不能今日不用穿这个?抬眼看向花沐云见她还是一副被雷劈的摸样,撇了撇嘴。
  “主子,这衣裙真不适合你穿。”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这句话,就连喂芯儿吃药的动作也忘了,手蹲在一边,汤勺还是抵在语芯的唇角,药汁也照着那个斜度往她大腿上滴落,眼睛却看向走到自己身侧的人面前,一脸的不赞同。
  凤珏嘴角抽了抽,当着花沐云的面将身上的衣裙拔得一干二净,拿过床角的新衣,开始穿戴,还不忘提醒着那个还没回过神来的女人,“药撒了。”
  穿这新娘服其实是很费力的,最主要的是这扣子太过复杂,而且繁多。还有理衣,这是连着一起的,要先把里面的那一层弄好,穿外面一层的时候才不会乱了套。
  “咦。”花沐云不解的动了动睫毛,大腿处传来的湿湿一块,粘着她的皮肤确实不是那么舒服,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放下汤匙,给芯儿擦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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