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秘录》第2/837页


他一边说,手下动作十分快,猛地抓住那蛇的七寸,在空中一甩,将蛇舞的猎猎作响,随后往身旁尖锐的山石上狠狠一摔,那蛇就死了。

接着,我大伯便将那蛇开膛破肚,将蛇胆取出来喂那富豪吃了,当天晚上,那富豪身体的毒就退了。

没过两天,富豪连同他媳妇,送来了一包用信纸装的谢礼,里面是厚厚的人民币,如果我大伯当时能收下,完全可以在县里买房子,但他就收了一块钱的药钱。

这事儿传得很广,那时候被称作‘收蛇’,听说是一种失传的中医绝学,先用秘制的药粉,将所有蛇都引出来,然后用伤患伤口的血将咬人的蛇引出,取胆解毒,也因此,我大伯在当地声名大噪。

但名声归名声,大伯再厉害,也没有国家颁布的红本,一旦到了城里,就是无证经营,因此只能算个赤脚医生。

我爸后来很想挣回这个面子,还给我取了个孙邈的名字,意思是向药王孙思邈看齐。

我刚学会认字,他便让我跟着大伯学中医,以期我能弥补这个遗憾,但那时候时代已经不同了。

大凡对中国医学体制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要想获得医生执照,必须要进正规大学,拿个毕业证,否则,甭管你是学中医还是西医,没有那个证,你就是无证经营,任你能起死回生,你也是个赤脚医生。

我小时候还傻兮兮的学,当时学的挺有滋味,后来等长大了,读高中的时候,眼见同学们都填志愿了,而我的前途却很令人担忧。

说实话,我对中医没什么兴趣,而且我即便跟大伯学完毕业,也拿不到国家承认的毕业证,到时候只能跟大伯一样,在乡下开间无证药铺,想想都憋屈。

于是那一年,我头一次反抗我爸,说不学医,要学建筑。那时候建筑正吃香,大学读完,当个建筑设计师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但我爸不同意,说我们家祖传就是学医的,就算你不学中医,那也行,你报医科大学,三百六十五行,总之你不能摆脱当医生的命!

我爸是个特别强势的人,我反抗不了,只得报了医科大学,心道:医科就医科吧,总比跟着大伯混,当一辈子赤脚医生要好。

于是我选专业的时候,选择了精神病科,把我爸气得跳脚。

大学毕业之后,我进过一家精神病医院,但里面黑幕太多,殴打精神病人,或者正常人被精神病,我们还得逼着他吃药,实在良心不安,我干了两个月便干不下去,于是辞职,自己在天津开了小药铺。

一开始只卖中药,慢慢发展起来后,也卖一些西药,但还是没有执照,每当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命运是个特别神奇的东西,以前拼死了不想做赤脚,没想到头来,还是个赤脚。

就在前天,我爸给我打了通电话,说我两年没回家,今年春节,无论如何也得回家一趟,由于没有提前预备,正赶春运,因此只急急忙忙买了个火车票,还是硬座,这已经算很幸运的了。

火车已经行驶到了洛阳地界,铁道穿过原野,山野间白雪压老松,雾茫茫一片,即便坐在火车里也觉得寒气逼人。

我看了看笔记本电脑,上面的年份显示是2012年,时间是中午三点钟,这趟火车,直坐了两天两夜才到地方,下了车又转汽车,这才回到父母的老房子。

到家后免不了被父母一翻唠叨,但亲人见面分外温馨,虽然我爸一直觉得我不争气,但脸色还是很高兴,到大年初一,我爸便让我去给大伯拜年。

我大伯一直没有娶老婆,据说是年轻时,受过感情创伤,当时那姑娘嫌他穷,直接跟着村里的帅小伙出门打工,要奔向经济发达的城市。

大伯心灵倍受打击,到现在都没娶,因此对我就跟亲儿子一样好,以往我爸一揍我,我就往大伯家跑,我爸找上门要接着揍,大伯眼睛一瞪,我爸就怂了。

他至今还住在乡下,不过别以为他过得穷,事实上,我大伯还过的很阔绰,在当地修了别墅,日子特别滋润,据说他治好了很多有钱人,搞的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什么红本本,全都是浮云,当初就应该跟着他混。

第二章 讨债

到我大伯家要走一小段野山路,由于太久没去,一时间我也搞不清楚路,在岔路口转了半晌,发现从另一条大路上,走来了一个年轻人。

我看那年轻人低着脑袋走路,像是很熟悉,便上去问他:“兄弟,知不知道孙医生家怎么走?”这里实际上离我大伯的家已经不远,住在这附近的,一听孙医生,一般都知道问的是谁。

谁知我话说完,那年轻人只抬头看了我一眼,就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脸色就跟我把他强奸了一样。我有些懵了,心道:都说乡下人和气,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我对着年轻人的背影暗暗骂了句混蛋,便掏出手机给我爸打电话,问大伯家怎么走,我爸在电话里把我数落了好一阵才告诉我路径。

山路打滑,沁着露水,等我走到大伯家时,全身到处都是泥点子。

我还没进院子,便看到大伯在院子里等我,黑色一栋小别墅,特别低调,我怎么看怎么不搭调,你说修别墅,怎么也得修到二线以上的城市里去,在乡下修一栋别墅,完全就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事儿。

我大伯精气神特别足,已经五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就跟刚进入四十一样,身板硬朗,他一见我,高兴的脸上笑开花了,连忙把我拽进屋,问:“小崽子,走了这么久,是不是大伯家在哪儿都找不着了?”

我忙道:“哪儿能啊,我就是忘了爹妈住哪儿,也不会忘记你家。大伯,两年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大伯笑了笑,往太师椅上一坐,在我脸上掐了一把,道:“得了吧,你尾巴一翘,大伯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少油腔滑调的。”

我摸了摸脸,觉得面上挂不住,心说我今年都24了,你个老头子还这么掐脸打屁股的,难怪我找不到媳妇,就是你害的。

大伯看出我心不在焉,以为我是饿了,忙让家里的帮佣做饭。

大伯家里比较阔绰,他虽然治了很多有钱人,但不论穷富,都是别人包多少就收多少,有些没钱的,听说他连一毛钱都收过,现在可是21世纪了,能花一毛钱看病,估计也只有在我大伯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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