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家的小天师》第107/320页


  猛地吸了一口烟,郑午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眯着眼睛喃喃:“那小东西叫什么来着,嘶,钱……”
  正当他想不起来时,耳旁突然一阵凉风吹过,伴随着幽幽的一声:
  “钱拖拖啊~”
  “谁!”郑午一个机灵,“谁在说话!”
  回答他的,只有萧瑟的夜半秋风,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
  郑午伸手抹了一把脖子,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应该是幻听了。
  但是钱拖拖这个名字,他又切实地想起来了。
  郑午低头吸了口烟,想要冷静冷静,可咬上烟嘴后才发现,手指间燃了一半的香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熄灭了。
  “操!”郑午骂了句脏话,将半截烟一扔,提心吊胆地回到房里,钻回了被窝。
  容丽儿睡得很熟,没有被他吵醒。
  郑午下意识地往妻子身边靠近了一些,心下稍定,闭上眼睛,催促自己赶紧睡着。
  只是刚刚那一句幽幽的话语一直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不散,郑午越想越觉得十分熟悉,那软绵绵的语调实在太像……
  缩在被子里打了个哆嗦,郑午伸手搂住了容丽儿的腰,这才稍微有了点安全感,过了许久才勉强睡着了。
  只是郑午才刚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天边都还没见光呢,他怀里的容丽儿突然挣扎尖叫了起来。
  “怎么了又?”郑午眉目紧锁,又累又困还得忍着被吵醒的起床气。
  容丽儿害怕地扑进他怀里,说自己做噩梦了。
  郑午在容丽儿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个白眼,胸中长出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耐下性子:“不怕不怕,梦到什么了?”
  往常容丽儿做噩梦吓醒都要郑午去哄,大多是梦到被狗追了,被蛇咬了之类的,郑午也没往心里去。
  但这一次容丽儿梦到的东西,却让郑午实打实地打了个冷颤。
  “我,我梦到一个男人。”容丽儿哭哭啼啼地道,“他说,他说你把他害死了,折断手脚放进了家里之前的那个黑色罐子里……”
  “胡说八道!”郑午神经质地挥舞着手臂,大吼大叫起来,双眼布满血丝,“无厘头的事!什么杀人,罐子,没有的事!”
  容丽儿被他吓了一跳,哭着道:“我,我只是做个梦而已……”
  这话像一盆兜头浇下来的凉水,郑午回想起睡前的事儿,又有些后怕起来。
  先是自己听见了和钱拖拖很像的声音,又是妻子梦到了自己对钱拖拖做的事情。
  那些事儿他瞒得死紧,绝不可能被容丽儿知道的!
  郑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伸手抱着容丽儿,道:“没事儿宝宝,那个罐子都不见了,我之前没告诉你,就是怕你怪我。”
  容丽儿不解地抬头看他。
  郑午将自己最温柔的一面拿出来,手指拭去容丽儿眼角的泪,“其实丽儿,那个罐子……是我前几天不小心打破的。”
  “打破了?”容丽儿看着他。
  郑午点点头。
  “那个罐子也在我们家放了好几年了么,打碎了实在可惜,我就怕惹你不高兴,所以才没敢告诉你。”郑午说到这儿,脸上的表情还多了几分委屈,“你不会怪我吧?”
  郑午还佯装抽了抽鼻子,立刻博得了容丽儿的同情心。
  “不会,不就是一个罐子嘛,不值几个钱。”容丽儿抱着郑午的腰撒娇,为了安慰自己的老公,她连做噩梦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了,“好啦,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么。”
  “嗯。”郑午抱着容丽儿躺下,轻声把人哄睡了。
  两人一直在床上躺倒日上三竿,容丽儿是太累了又被噩梦吓着了,所以很累,郑午则是心事重重根本睡不着,一直睁着眼到妻子醒来。
  妻子在厨房里做早餐,郑午则坐在客厅里想之前的心事。
  当年钱拖拖死后,他为了把少年装进罐子里,残忍地折断了他的手脚,在请来的大师给罐子施加火漆封印后,那个罐子平安地在他家里摆了几年。
  这几年他顺风顺水,直到前段时间他生意场上出了一次意外。
  郑午联系了那位大师,对方告诉他时间到了,罐子的封印镇不住里面的怨灵,要他把罐子埋到一个人流量大阳气足的地方去。
  人流大阳气足,郑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京城的大型商场或者地铁站。
  但是这些地方都有监控,他哪敢动手。
  思来想去,郑午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他和刘氏集团谈成了合作,将罐子埋到了地里,等商场建成后,人流量逐渐大起来,他自然就高枕无忧了。
  无非就是建设过程中死几个人,但工地每年都有意外死亡的,赔点钱就过去了,郑午完全不担心这个。
  不过他仍旧担心,因此这几个月都在家龟缩不出,免得罐子里钱拖拖的鬼魂真的跑出来了,第一时间就找他算账!
  可现在的情况……
  就在郑午的心渐渐沉下去时,厨房里传来了一声尖叫,伴随着菜刀落地的碰撞声。
  郑午倏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刚到厨房门口就被容丽儿扑了个满怀。
  “老郑!”容丽儿害怕地把脸藏在丈夫的怀里。
  郑午双目发直地看着厨房里,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不住地颤抖。
  桌子上是一片红,触目惊心。那液体一直漫到了桌沿,滴滴答答地坠下,在地面上绽开一朵一朵猩红的花。
  郑午喉结滚动,正当他都快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时,他突然闻到了一股甜味。
  微微皱了皱眉,郑午发现那些液体上还有些残渣,看上去不像血,而有点像……
  西瓜汁?
  他记得刚刚容丽儿是说要给他榨西瓜汁来着。
  知道桌子上的东西不是血后,郑午大大松了口气,他笑着低头摸了摸容丽儿的头发:“西瓜汁倒了都能吓到你啊?”
  谁知容丽儿抬起头,哭着摇头:“不,不是啊……”
  “那是什么?”郑午微微皱眉,抬起头就看到地面上流下的西瓜汁突然开始弯弯曲曲地扭动,一直蔓延到他脚底下,组成了两个扭曲的大字。
  偿
  命
  郑午和容丽儿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往外跑,郑午的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想要远离。
  可厨房门口的液体却和认准了他似的一般,扭动着朝他脚底下涌来,好似噬人的毒蛇,正嘶嘶地吐着蛇信。
  “别,不要……”郑午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大男人,此时求饶的样子显得那么弱小,连声音都是颤抖着的,“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身后传来噔噔噔地脚步声,郑午吓了一跳,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回过头。
  容丽儿手里提着自己的包和一个箱子,里面是打包好的衣服,她现在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先是昨晚做了那样一个梦,又是刚刚那自动拼出的偿命二字,容丽儿一想到昨晚和今早郑午对她大吼,情绪激动的样子,很难不多想,也不可能不害怕。
  郑午赶紧抱着容丽儿的小腿:“丽儿!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啊丽儿!”
  容丽儿看着丈夫布满惊恐而变得扭曲的脸颊,想起昨晚梦里那个手脚折断的青年哭着和自己说郑午是怎么残忍对待他尸体的事情,一阵寒意从脊梁骨处蹿了上来。
  “丽儿!”
  容丽儿飞快地跑出了家门,哭着打电话让父亲派人来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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